当冬至来临 完结+番外 (姜汁红糖不上班)
- 类型:现代耽美
- 作者:姜汁红糖不上班
- 入库:04.10
床上的人睡得正熟,白皙的脸睡得红扑扑的,蜷缩的身体犹如婴儿般酣睡,眉头却始终皱着。
傅绥冬掖了掖被角,有一瞬间的犹豫要不要将人抱回主卧去。
时祺睡得并不安稳,有人进来他能感知到,但并没有足够的精神去回应什么。
但这人似乎并不打算马上走,甚至在床边坐了下来,时祺烦躁难当,努力让意识回笼,并试图睁开眼睛看看到底是谁这么不自觉。
傅绥冬被人瞪了一眼,一时觉得有些好笑,见时祺有转醒的迹象便说,“怎么睡在这里?”
这倒是个好问题,时祺想了想,眯着眼哑声说,“怕你带人回来。”
傅绥冬怔住,随后皱眉,“你在瞎说什么?”
这怎么是瞎说,时祺想,见也见了,饭也吃了,重要的日子和重要的人一起过,带回来不是迟早的事吗?
可如果真带回来了,他又该去哪呢?
“所以你带人回来了吗?”时祺慢慢起身,斜靠在枕头上。
“没有。”傅绥冬语气冷了下来,“时祺,你很希望我带人回来?”
时祺自嘲地笑了笑,看看,这质问的语气,好像如果傅绥冬真的带人回来是他要求的一样,明明做决定的人是傅绥冬自己不是吗?
傅绥冬晚上没怎么吃,这会儿也有点饿了,两人短暂地沉默了会儿,傅绥冬问他,“福叔说家里有吃的,你给我准备的?”
时祺缓缓摇头,“没有,你没回来,我自己吃了,吃不下就都倒了。”
傅绥冬语塞,接连被时祺呛声,只觉得今天实在是自讨没趣,于是起身离开。
时祺脑袋昏昏沉沉,正准备躺下去的时候目光一顿,立刻按住正欲起身的傅绥冬,扣住他的手腕将人拉过来。
他说话的声音似乎都在抖,不可置信地看着傅绥冬。
“你……换了?”
傅绥冬正打算解释,时祺又问,“温禾送的?”
傅绥冬说:“不小心摔坏了,表送去修了,他觉得抱歉,所以赔了我一支,刚好今天是我生日。”
时祺冷笑一声,“生日礼物啊,挺好的。”
傅绥冬听出他话里的讽刺,温禾回来的突然,他也是下午才知道,晚上出去吃了顿饭也尽快回来了,可一回来时祺就阴阳怪气,他也恼了,“是啊,你也知道今天是我的生日,福叔还说你给我准备了礼物,礼物呢?”
“丢了。”时祺指了指傅绥冬的手腕,“十二点零三分,已经是第二天了,傅绥冬,你生日过了,所以没有礼物。”
第5章 05
那天过后时祺就住进了客卧,傅绥冬对此没再说什么,两人在家里原本还算和和气气,一切有往好的方向走的迹象,可一到冬至就跟中了什么魔咒一样被打回原形,甚至更糟,福叔愁的脸上没有一点笑容,简直操碎了心。
要说以前也有不好的时候,就拿两人刚结婚那会,可以说得上形同陌路。傅绥冬是个有固定生活习惯的人,个人规则极难被改变,两个人生活上差异很大。可偏偏时祺是个面冷心热的,脸上写着无所谓、不在乎,内心却柔软得一塌糊涂。
福叔觉得这性子实在太吃亏,结婚三年,只要傅绥冬回家,不管多晚时祺一定会为他留灯,被问就说为了工作。傅绥冬不喜清淡,时祺明明胃不好,可餐桌上哪道菜不是傅绥冬的喜好,凡此种种,不胜枚举。
爱一个人这样含蓄,连讨好他的方式都假借缘由,被偏爱的人又怎么会知道?
这些话他没立场和身份与时祺说,当局者迷,深陷其中的人最是难以自拔。
两人的冷战就这样持续了一周也没有转好的迹象,着急的就只剩下福叔。
但这次冷战之所以能持续这么长时间,归根究底在于时祺最近被事绊住了,实在没精力去想和不和好,还在冷战的问题。
年底公司几个项目赶在一起收尾,时祺忙到脚不沾地。
接到简云山电话的时候,时祺正在和蒋培讨论下年度集团预算,听简云山说完后,时祺还有瞬间的恍惚,以为自己接错电话了。
时臻和人打架,匪夷所思。
简云山挂了三次电话,头疼地在床上翻滚,夺命铃声再一次响起,最后认命般接通,电话那头魔音穿耳,几乎要将他震聋。
“云山啊,你快帮我去学校看看雯雯,老师说她最近上课不认真这次考试都跌出前十了,怎么搞的啊,是不是早恋了啊?你说说这都高三了她这样还怎么考好大学啦。”
简云山摁了摁眉心,无奈地说,“姐,你行行好,我今天好不容易调休,下午去行吗,我昨晚夜班我都要困死了。”
“不行呀!哎呀你行行好帮我去看看,我这在外面出差一时半会回不来的,你不去我今天真的要急死了。”
简云山挂了电话,强打起精神换衣服出门,半小时就到了附中。
跟老师了解了情况,当着雯雯的面没好说什么,私底下老师偷偷跟他说,小姑娘确实有个喜欢的男孩子,可人家不理他,来来往往都是自己一个人,这不,伤心了,上课也不集中了。
青春期的少女心思,都是很正常的情感萌芽,简云山觉得这事也不好多加干涉,只能适当引导,等过了这阵也就好了。
跟雯雯单独聊了聊,小姑娘也再三保证自己会认真学习,把心思放在功课上,简云山觉得这事儿也算过了,正准备回家呢,经过卫生间的时候突然听到里面传来打架的动静。
“一天天拽得跟个二五八万似的说句话能死啊?是不是觉得自己这样特酷啊能让苏清雯注意你?”
“说话啊,你哑巴啦,还是你根本脑子就有毛病,别人跟你说话从来不理,是不是有问题啊?”
“我让你说话听见没,时臻,你他妈给老子说话,高中三年家长会从没见过你爸妈来,上次来那男的是你什么人?看着挺有钱,你这一副小媳妇儿样不会是给人包的吧靠!”
简云山一愣,里面冲出来一个人,身后追出来的人一把拎住时臻后领,时臻转过身胡乱踢他,挣扎间扭打在一起。
简云山一把将人捞过来,在男孩后腿窝处踢了一下,男孩立马跪下,“谁啊!”
简云山往后拧住他两条胳膊,将人死死压在地上站不起身。
“他妈谁啊!”
“你爹。”简云山骂他,转过脸去问时臻,“有没有事?”触目可见时臻高高肿起的颧骨,嘴角也破了,这哪里还用问。
“靠!”简云山去叫苏清雯,“去叫老师!把这臭小子家长给我叫过来!”
“哎!”苏清雯慌慌张张应下,心疼地看了看时臻,恋恋不舍地跑走了。
等时祺到了教导主任办公室,看到的就是这么一副场景。
时臻鼻青脸肿地站在墙角,低着头一言不发,另一个学生模样的男孩垂头丧气,站在另外一边。
简云山与一个中年男人站在一起,那中年男人义正严词,正赤红着脸梗着脖子与简云山争辩。
“不是我说啊,老师,你要评评理,我家孩子也是受了伤的,你看看这个人把我儿子打的,这膝盖,膝盖都肿了!指不定都骨折了!我要求赔偿!必须赔偿!”
“还有,两个十几岁的男孩子打打闹闹是常态,家长不能动不动就上升武力吧,本来挺小一个事,你看现在给闹的!大惊小怪嘛这是!”
时祺冷着脸走过来,时臻见状往里缩了缩,企图挡住脸上的伤。时祺简单检查了下,估摸着是皮外伤,但面色凝重,嘴唇紧紧抿着,气压依旧很低。
“还行吗?”时祺摸着他的后脑勺问,时臻点点头,眼神里透着安抚。
时祺转过身,冷眼扫过中年男人,并不与他纠缠,在来的路上时祺已经收到蒋培发来的背景信息,此时男人依旧不依不饶,声称要向简云山如何如何索要赔偿,并要求时臻道歉。
时祺听他振振有词说完,才缓缓开口,“李志高,45岁,重金集团市场部业务二组副组长,入职八年,卡在副组长位置长达四年,升职无望。重金集团今年业务大幅度缩水,明年计划裁撤冗杂部门,开除部分员工,李先生,工作如果做不好,不如回家好好教育孩子,不然家庭事业两不顾,做人可就太失败了。”
李志高面红脖子粗,双眼瞪圆了呛声,“你你你在说什么!你调查我?侵犯他人隐私是犯法的你知道吗?我要告你!”
时祺不再看他,和老师简单交涉后领着时臻去医院,临走前嘱咐李志高,“医疗证明我会让秘书寄过去,回头我会让律师直接联系你。”随后扫了眼站在墙角畏畏缩缩的男孩,“李志高,为人父母,生了就要好好教育,生而不养,枉为人父,你也不希望你儿子年纪轻轻就进少管所吧?哦不对,他已经成年,如果涉事,会直接被判刑,你不教育,到时候有的是人替你教育他。”
时臻被医生带去检查,时祺靠在墙边等着,眉目间满是疲惫,简云山递给他一瓶水,问他,“怎么看你这么累,最近有事?”
时祺摇摇头,喉结滚动喝了半瓶,“没什么,公司事多,有点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