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冬至来临 完结+番外 (姜汁红糖不上班)
- 类型:现代耽美
- 作者:姜汁红糖不上班
- 入库:04.10
“放手。”时祺没挣脱开,冷眼看着傅绥冬,“你既然知道我又何必假装讨好,让不让你心里有数,没必要现在挤兑我。”
傅绥冬一手搂住时祺的腰,将人拉近,两人呼吸近在咫尺,将吻未吻,姿势暧昧气氛却很糟糕,“时祺,商场无夫妻,你要帮时居安跟我要两个点,就得学会逢场作戏。”
时祺双手按住他的胸膛,拒绝继续靠近,“你说过,我不会装,撩拨人我不会,逢场作戏我自然也不会。”
傅绥冬一手轻轻抚摸他干燥的唇,他这张嘴,永远没有好话,温顺的软话从不会说,性子更是冷而淡然,不知道到底在意些什么,除了那个同父异母的弟弟让他还算上心之外,傅绥冬好像没从他这里看到过什么好颜色,结婚三年,除了偶尔有的不好不坏的床事,他们之间说是夫妻不如说是利益合作伙伴。
或许比那还差些。
时祺被他摸得后背发麻,推开他想离开,不知怎么突然激怒了傅绥冬,他将人牢牢箍在身侧,不由分说地带进了书房。
第2章 02
“傅绥冬你放开!”时祺也被惹急了,抬手便要挥拳过去,可他失了先机,傅绥冬早将人抓住了,一抬腿就将人放倒在床榻上,俯身压了上去。
“你放开我说了不做!今天不做!”时祺怒吼道,一把揪住傅绥冬的衣领,与他怒目而视。
傅绥冬无法靠近,一手按在床头,一手抚着时祺的脸,“为什么今天这么愤怒?时祺,你到底在生谁的气?时居安吗?还是我?”
时祺松了手,泄气般看向别处,“我在气自己,结婚明明应该是件开心的事,但我们都弄得太糟糕了。”
傅绥冬知道他在说两家之间无法切割的利益关系,他深恶痛绝却暂时没有办法,时祺又何尝不是,他们这段畸形婚姻里难捱的并不只有一个人。
手掌最终落在时祺的头顶,手指捻了捻他细软的乌发,靠近了能闻到蜜桃乌龙的香氛味,傅绥冬笑了笑,时祺的喜好还真是和本人完全不搭,看着清冷自持,应该和檀香松香联系到一起,可揭开那层纱,谁能想到内里却是清脆可口的蜜桃乌龙。
林寻之前说过一个词,叫什么……反差萌吗?
见他松懈,时祺弓起腿顶在傅绥冬小腹上,傅绥冬闷哼一声,随后被身下的人毫不留情地推开。
时祺看也没再看他,拿起桌上的笔记本就要出去,傅绥冬一手捂着小腹没好气地说,“明早九点,跟我一起出门,你自己别开车了。”
时祺顿了顿,“嗯”了一声,随后拉开门出去了。
第二天两人在家吃了早餐,中间还为签约的事拌了两句嘴,福叔见他两气氛不错,同起同出的,像对正常夫妻一样过日子了,一早上乐呵呵的,临出门前还要送到门口。
站在玄关处换鞋的时候傅绥冬说领带忘打了,时祺听完扫了眼福叔,自顾自地换鞋,那意思很明白,这事儿跟他没关系,谁知道福叔一拍脑袋,“哎呦”了一声,说锅里炖着汤他得去瞧瞧,转身竟走了,几乎是跑着离开的。
这下两人僵在原地,傅绥冬盯着时祺,那意思简单明了,就是要他上手了。时祺也不扭捏,手指翻飞,几下便打好了领带。
时祺的手瘦削,肉薄而指节修长,肤色苍白,指口干燥起皮,一看就是平时饮食不均衡。
傅绥冬没由来地烦躁,“早上的水果为什么不吃?”
时祺愣了,想了想一大早冰凉凉的水果,顿时胃里就不舒服了,但他懒得解释,只好说“不想吃。”
傅绥冬沉默,他总是这样,说话做事从来都是不想做,不乐意做,不喜欢做,好像所有的事情全凭个人喜好,从不考虑合不合理,合不合适,要不要顾虑点别的。
算了,反正在一起相处三年也没改变什么,何况是饮食习惯。
傅绥冬推开门,自顾自地出去了。
时祺不知道他突如其来的低气压是怎么回事,还没来得及细想手机就亮了起来,时祺听完那边人说的话,面色一变,立刻敲了敲车窗,傅绥冬问他怎么了,时祺面色凝重,说外公情况不太好,他得赶紧去趟疗养院。
傅绥冬怔住,让他上车,时祺从兜里拿出车钥匙直接拉开自己的车门,说不用了,一个城南一个城北,不顺路。
临走前又说,签约仪式会安排蒋培出席,公章已经请秘书准备好了,不会耽误时间。随后启动声一响,比傅绥冬还要先开出院门,转眼就没了影子。
林寻坐在副驾驶大气也不敢出,从时祺刚刚说去不了开始傅绥冬的脸色就不太好,尤其在说到让蒋培替他去签约,周身温度简直骤降,车内充足的暖气丝毫起不了作用似的,林寻后背发凉,只觉得傅绥冬此时的心情实在是差到难以名状。
“那傅总,需不需要我去看看时先生那里有没有需要帮忙的?”
傅绥冬冷笑一声,“他说的话你没听见?不顺路,他自己搞得定要你帮什么忙。”
林寻闭口不言,后悔一万次自己为什么要多嘴,不如当一天哑巴算了。
等时祺到了疗养院,董广源正靠在床上和护工闹,小餐桌上的碗碟丢了一地,菜和汤汁全部撒到身上和被子上,护工一靠近董广源就开始叫,大喊着“不要我了不要我了,祺祺不要我了。”
时祺一把握住董广源的手,叫了句“外公”,董广源就不出声了,呆呆地看着时祺,仿佛在努力辨认面前的人。
“外公,我是时祺,能认出吗?”
谁知董广源突然激动起来,一把推开时祺,“你走,你走,你不要我了,你来这里干什么!你和时居安一样,没一个好东西!”
说着又痛哭流涕起来,“婉柔啊,婉柔,我的乖女儿,你为什么要看上时居安那个人渣啊,他害了你啊,我要给你报仇!报仇!”
董婉柔是时祺的母亲,也是时居安的第一任老婆,早年时居安还是个一贫如洗的大学生,靠着一副好皮囊骗取了董婉柔的信任,得到了她的青睐,进而获得了董广源在商业上的支持,两人也曾度过一段美满幸福的日子,可这一切都在时居安逐渐获得董广源人脉资源上的控制权后被撕裂,时居安生意越做越大,逐渐并吞董家产业,他开始流连花丛,对董婉柔也逐渐不再敷衍,最终将董婉柔推入万劫不复的深渊。
大概是家里长期没有女主人也不利于时居安营造顾家好男人的企业家形象,董婉柔死后第四年,时居安将中诚基金的幺女何嘉仪娶进门,第二年生下次子时臻。
江山易改本性难移,何嘉仪进门后不到两年,时居安就忍不住了,何况时臻生下来就患有高功能自闭症,何嘉仪出嫁前是被家里娇生惯养的大小姐,以为自己嫁的是才貌双全的白马王子,谁知道内里竟然是这么个金玉其外败絮其中的渣滓,她开始与时居安不停地吵架,丈夫在婚姻里的心不在焉和儿子的病情令她焦头烂额,婚后第五年,何嘉仪终于忍不住提出了离婚,选择远赴国外,而时臻却被留在了这里。
何嘉仪之后时居安没再娶,他这两段精于算计的婚姻已经给他的事业增添了足够的助力,人到中年膝下两子,时臻虽然有自闭症但时祺还算拿得出手,往后的日子再无掣肘,他想怎么过就怎么过。
董广源又推了他一把,时祺收回思绪,他们家这一堆发烂发臭的污糟事,每每想起来就令人作呕。
时祺收拾好心情,安抚了董广源几句,又拿母亲从前的事出来说,渐渐地唤起了董广源的认知和记忆,眼眶通红地看着时祺哭泣。
“小柔,我要小柔,我,我要祺祺,带我走祺祺。”
时祺看了眼门外的保镖,一天24小时不间断轮岗,时居安假仁假义说时家树敌太多,这样做是为了加强对董广源的保护,可这话他们两谁又能信,董广源如今的身体状况,只要圈在疗养院里就是对时祺的控制。
时刻提醒他该做什么不该做什么。
等董广源终于被哄睡着,时祺才得以抽身,正打算离开的时候护工上前收拾东西,时祺余光瞥到汤里有几味中药,内心生出些警惕来,乘护工不注意直接收到了自己口袋里。
从疗养院出来就直接去了市三院,赶去胃肠科的时候简云山还没有下班,见他来了意外地笑着说,“你今天怎么来了?”
说完眉目一拧,一把拉过时祺,“你不会是出什么事了吧?哪里有问题?”
“我没事。”时祺拍开他的手,从口袋里拿出几片药材,“你帮我看看这些有没有什么问题,吃了对老人身体有什么影响。”
简云山接过来看了两眼,“都是些普通的中草药,滋补性的,应该没什么问题,你要不放心我再帮你问问中医院的朋友。”
时祺点了点头,“谢了。”
简云山拍了拍胸口,松了口气,“你吓死我了,我以为你出什么事了,平时没事不见你找我,猛然找我吓我一跳。”
时祺无奈地笑了,骂他“大惊小怪”。
简云山换下白大褂,“别嫌我烦,你自己那破身体素质你自己不清楚啊,要没我你早凉了,还能在这嫌弃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