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霄凌仍在追问:“那五毒谷的事你又如何解释?”
“仙家宗门之事还不劳魔教中人挂心。”哥哥留下这句话,看也不看他一眼,抬脚便走了。我看着李霄凌脸上一阵青一阵红,似乎气得不行,我叹息:“你本来就说不过我哥哥,为什么要跟他拌嘴啊?”他怒骂:“闭嘴!我怎么会关心你这个白痴。”
我不敢再跟他说话了,他要是气急了打我就不好了。我啃着竹签上剩下的酸涩山楂,酸得我直掉眼泪,又舍不得把它扔掉。
晚上的时候,李霄凌突然来到我床前,把我吓了一跳。还没等我出声,他就不耐烦地说:“别吵,我来给你压制毒性的。”
他爬上床,让我盘腿而坐,我感受到一股暖流从后背流经四体百骸,胸口的闷痛也减轻了。身后传来李霄凌的声音,他似乎很疲惫:“我是受你哥哥委托才来帮你的,要不然我真巴不得你早点归西。还有你可别瞎折腾,化劲散消耗了我太多灵力,我到现在还没恢复过来。”
我有这么惹人嫌吗?可是他们平时骂我打我我也不还嘴,为什么要这么讨厌我啊?我沉闷地坐在那里不说话,渐渐地感受灵力流经四肢,身体也变得暖暖的,我打起了瞌睡。也不知道这个压制毒性什么时候才能好,我干脆直直地倒下去睡觉了。
我正打算好好睡一觉时,我听到一阵很快的“扑通扑通”声,就像有人在很快地敲小鼓。我睁开眼,发现我靠在李霄凌的胸前,夜色深浓,我看不清他的表情,只听见他说:“你别靠在我身上了,重死了。”
我最近确实吃得很多,可能真的长胖了。我很抱歉地起身,发觉小鼓声突然不见了。这让我觉得匪夷所思,我又低下头把脑袋在他的胸膛上靠了一小会儿,那阵小鼓声敲得更快了,我就问他:“李霄凌,你这里有个东西跳得好快啊,像小鼓一样咚咚响,是什么呀?”
他咬牙切齿把我推开说:“什么也没有!你这白痴别压着我,又热又重。”
我没精打采地应下了,抱着被子睡在床的一侧,他睡在另一侧,睡之前他还跟我说:“毒性压制地差不多了,你给我待在那里好好睡觉。还有,是你哥哥要我看着你,我才跟你睡的,不然谁跟白痴睡觉啊。”
他又凶又恶,肯定是个没朋友的人,我在心里暗暗骂他,也不敢骂出声。过了一会儿,我觉得有点冷,也不知道李霄凌冷不冷,但我又怕他睡着了,只好小声问他:“你冷吗?”
没想到他也没睡着,瓮声瓮气回我:“冷啊,被子都被你卷走了,我当然冷。”
我低头一看,果然被子都在我身上,我赶紧分了一半被子给他,然后说:“可我盖着被子也觉得冷。”他没理我,我又壮着胆子问:“你能不能像刚刚那样输一点灵力给我,我觉得那样好暖和啊。”
他一动不动,像睡着了一样,我觉得没希望了,也准备转过身去睡。却突然感觉手被他握住了,他不情不愿地说:“就一点点啊。”。暖人的灵力从手指一直传到整条手臂直至全身,逐渐地整个身子都暖和了。
其实他好像也没那么坏,我稍微靠近了他一点点,头一点一点地快要睡过去时,那阵“扑通扑通”声又传来了。我觉得好烦,让人睡不安稳,于是很不耐烦地问他:“你为什么这里跳得这么快啊?好吵啊。”
他握着我的手一抖,不知为何我似乎感觉他的手甚至整个身子都僵住了,耳边传来他恼羞成怒的声音:“滚开,我们分床睡!”
可是这里只有一张床啊,我知道他是嫌弃我麻烦,不愿意跟我睡了。我很难过地抱着枕头下去,准备随便找个去处在地上睡一夜,结果又被他拎着提回床上了。
他没好气地说:“我没让你去地上睡。”然后他就在床边打了个地铺,睡在那里。窗外的虫鸣时响时不响,洒进屋内的寂白月光让我想起甜丝丝的白糖,于是我伸出脑袋对他说:“我想吃青梅做的糖葫芦,你明天可以帮我买吗?”
他回我:“哪个小贩脑袋被驴踢了用青梅做糖葫芦。”
我知道他就是不答应了,吸了吸鼻子钻回被窝里。绸缎制的床铺又软又舒服,我没多久就泛起了瞌睡,沉沉睡去了,只是睡着之前似乎朦朦胧胧地听到他很含糊细声地说了句:“干脆我给你做青梅糖葫芦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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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发现我好喜欢写傲娇易脸红攻和单纯小傻子,我写之前的篇章就是写师弟的时候写得又快又顺畅!完犊子了,我最开始给师弟的设定可是败犬啊(
第12章 -12-子母蛊
-12-
我日子过得稀里糊涂的,掰着手指头也算不清哥哥离开多少天了。李霄凌每晚都会来给我抑制毒性,然后就打地铺睡在房里。其实我觉得我的身体好好的,什么事儿也没有啊。除了有时候会觉得有些累之外,爬树掏鸟窝还有吃饭都不耽误。我实在想不明白为什么他们都说我中了很可怕的毒。
有时候我会看到李霄凌偷偷拿个瓦罐或者拿一些蜜糖遛进小厨房。我就过去问他是不是在悄悄吃什么好吃的,他很凶地把我赶出来了。
我觉得他太凶了,我还是更喜欢哥哥。我也不记得是什么时候,我坐在屋子里想哥哥时,听到门外的仆从喊道:“宗主。”我就看到哥哥和一个身着紫袍的年轻人走进来了,我本来想上去叫哥哥,可是他身旁的陌生面孔让我害怕。
哥哥笑眯眯抱起我问道:“怜韵,你有没有想我?”我是很想他,但我的注意力都被那身着紫袍的人吸引住了。哥哥见状放下我说:“这位是五毒谷谷主,给你治病来的。”
我也不知道我除了脑袋不清楚外还有什么病,我躺在床上任由他们给我把脉施针,那个什么谷主沉吟许久道:“令弟恐怕中的不止一种毒,而是百毒交织与之前微薄的灵力达到一种平衡,如今灵力消散,毒火攻心,毒性就抑制不住了。”
我听他说的头头是道,觉得他真厉害,怪不得能当谷主。哥哥在一旁急问:“那现下该如何是好?”那谷主看着我说:“他体内毒性交缠,难以判断中的是哪些毒,这个只有问他自己才能知道了。”
他们要问我,可我也不记得了啊。我觉得我身体好好的,什么毒也没中。哥哥苦笑说:“我若能问他,也不会来请你帮忙了。”
其实我觉得不解毒也没关系,搞不明白他们为什么总在这件事上纠结。紫衣谷主又拿出一只小盒子,我好奇里面有什么,就凑过去看,只看到两只黑乎乎的虫子,在盒子里扭动挣扎,看得我一阵恶心。他说:“这是子母蛊,子蛊和母蛊心脉相连。其实令弟并非忘记了那些事,而是那些事情埋在记忆深处他不愿意想起来罢了。所以我想,倘若你们...”
哥哥了然:“你是想我们中下这子母蛊,以此心脉相连,去看他的记忆。”
谷主应道:“正是如此,只是他过去的记忆恐怕不是什么好事,要让你们重新经历一遍那样的痛苦,实在是...”
我听不懂他们在说什么,总觉得心里一阵毛骨悚然,本能地要去害怕。我焦急地望向哥哥,只听他说:“无妨,如若不知道他中了什么毒,便无法解毒。况且我心里也一直有一个疑问想要问他。”我已无法抑制住内心的恐惧,出了一身冷汗,正听他们聊时,李霄凌从房梁上翻落下来。我以为他是要来救我的,正要叫他,却听他冷笑道:“既然如此,我也要试试你们这个子母蛊,去看看他当年为何要背信弃义,弃我不顾。”
我现下知道是没人会帮我了,我曾经那么想知道自己过去的事情,可真到了这个时候,心底又油然而生一股畏惧感。谷主以子母蛊只有一对为由,拒绝了李霄凌,并又补充道:“况且,一般人承受不住这子蛊的蛊毒,只有五毒谷的药人才能吃下子蛊虫,亦安然无事。”
李霄凌大惊失色,手指哥哥说:“莫非你...”
没有人再回应他了,我抱着被子不停地颤抖,哥哥抱住我轻声细语安抚我,让我别怕。他们固定住我的双手和双脚,我动弹不得,泪水流了满面,大声哭喊着。有人钳制住我的嘴,碗里盛着的清水和黑黢蛊虫被灌入我的口中,我想呕吐想把虫子吐出去,但都没有用,我感受到那黏糊的虫子顺着我的舌头和喉咙一直滑进胃里去了。
我的视线模糊了,我看不清他们的脸,耳边的声音越来越小,意识也沉入了黑暗。奇怪的是我现在的脑袋竟有一瞬间的清明,过往的回忆如潮水般源源不断涌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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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叶家妾室所出的儿子,我待在叶家的十二年里,我很少有过舒心的日子。大夫人面上对我和善,实际吃穿用度处处被她克扣。而大公子叶瑛拿我当小厮使唤,他常常趾高气扬地骂我是家鼠。
其实我并不在意他们给我带来的痛苦,因为我有一个十分心悦的人,我只要看着他,和他说一会儿话,那些苦闷和忧愁就通通不见了。
他说他叫叶廿,是大夫人的炉鼎。我知道一旦当了炉鼎就命不久矣,我想带他离开这里,逃到一个没有人认识我们的地方,过归隐深林山水为伴的日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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