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附送折磨 (鲈鱼酒柜)


  "好受。"
  "可是我不行,"聂斐然湿着眼眶对他说,"我真的受不了了。"
  陆郡没有接话。
  -
  第二天,许是手下操作时发现了银行账户异样,难得同样的时间,聂斐然终于不用惴惴不安地惶恐那条转账信息的到来。
  但他实在把陆郡想得太善良也简单。
  中午下班前,他在窗边舒展僵硬的脖子,眼神扫过楼下——
  吴慧等在他下班的必经之路上。
  她没打电话也没其他事前告知,所以聂斐然怀抱一种侥幸,祈祷她的出现是为了安陆的公事。
  什么事都好,但千万不要和自己有关。
  当然,他的想法落空了。
  他甚至连下楼的勇气都没有,但吴慧和车子一直没走,直到午休的人散尽,吴慧给他打了一个电话请他下楼取些东西。
  "慧姐,我不下去,东西你帮我退回去吧。"
  对方似乎早就预料到这样的结果,好脾气地没说好,也没说不好,但电话放下后,每隔十分钟聂斐然偷看一次,发现她还是等在相同的位置。
  聂斐然最受不了因为自己的事给无关的人带去麻烦,加上早春时节室外风大气温低,这么等多难捱常人可以想象,所以没再多拖延,他马上认命地下了楼。
  他一边走,一边再一次承认陆郡又成功地利用了他荒唐的负罪感。
  而吴慧见他出现,终于舒了口气。
  一走近聂斐然就把口袋里的暖宝宝全部掏出来塞给吴慧,没什么架子地推她一起进了旁边的便利店,买了热饮过来,还要带她去吃午餐暖和一下。
  她受宠若惊地推拒一番,担待不起老板爱人如此好意,但说出口的客套话难得染上了些私人情绪,她握着杯子暖了暖手,抱歉道:"聂先生,真的不好意思打扰你,是陆总的意思,我们也没有办法……"
  "没关系慧姐,是我给你添麻烦了,"聂斐然无奈地塌下肩膀,问:"他要给我什么?"
  吴慧面颊微红,表情为难地从工作夹里掏给他一张大额支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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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陆:支票虽迟但到


第80章 80
  这样的支票聂斐然前前后后一共收到十几张。
  陆郡有长期委托的海外私银,交易限制很宽松,所以数字可以填得很大。
  他这边每放到过期作废一张,在送来的一最新张上,数字后面的一串零就会变得比之前更长。
  这些钱放在一起怎么都不止一千万,但他一张都没去兑现过,觉得陆郡跟疯了没什么两样。
  也不敢累加计算,随手塞进在办公室抽屉最底部,见不得光似的,多看一眼都剜心。
  -
  最近一次,吴慧额外带了三名工作人员一同过来,一位是私银经理,其余两位是财务专员,约在公司楼下咖啡厅,互相寒暄过后,当着面,其中一位郑重地打开一只精巧的密码箱,双手奉上一张只签了名的空白支票——
  "陆总说日期与金额您可以随意填。"
  在场每个人脸上的表情都好不精彩,吴慧在两边奔走大半月,已经脱离了最初的震惊,变得习惯而平和。
  但她依然忍不住察言观色,看聂斐然脸色和陆郡方才交待她说辞时一样坏,竟有些赧然,不知该如何收尾。
  因为情况特殊,私银顾问特意向他解释了一遍那张支票的取用细则,但聂斐然右手捏着一根木质搅拌棒,木愣愣地看着对方递到他脸前的那张纸,脸上的表情比哭还难看。
  他嗓子干涩,耳根发涨,灌了铅似的,面对四双聚焦于他身上的眼睛,张了张口,什么都说不出来,手足无措地,不知如何是好。
  而他不收,吴慧就没法回去交差,这是反复拉锯多次后十分清楚的事实。
  陆郡宁愿兴师动众地做这些莫名其妙的财产交接,也不愿跟他好好坐下来谈谈他们的未来。
  他真希望这是最后一次。
  -
  那天下午,外出见完当天安排的客户,聂斐然少见地摸了会儿鱼,坐在车里发了一阵很长的呆。
  他先是察看自己的存款余额,接着浏览了一遍记事板中的欠条模板,然后慢吞吞地从公文包内层里摸出了陆毓给他的那张名片。
  他无意识地抠着指背的肉刺,精神高度集中,疼也感觉不到,抠得一只手破了皮,变成几条歪扭丑陋的血痕,而拿着名片的那边,正面翻到背面地反复看,看得快能背下那串号码。
  他垂着眼,试着打开手机拨号键盘,一个数一个数输入,想集中在离婚两个字,可脑中又偏偏走马灯似地,全是陆郡过往说过海枯石烂的承诺。
  放弃陆郡的那个聂斐然已经走上天台,但还爱着陆郡的那个聂斐然还在挣扎,在求救。
  就这么迟迟犹豫,停在拨号的那步,最后又逐一回删到空白。
  他把手机扔到一旁,趴在方向盘上没骨气地流了阵眼泪。
  过去的一整年,数不清自己为那个混蛋哭过多少次,从不想放弃,到不甘心,到收到这么一张毫不顾及情分的支票,他再也支撑不下去。
  实在是心寒又心痛,想要快刀斩乱麻,可最后关头依旧割舍不下。他一点都不怀疑,这么长时间以来,那些借由愤怒所展现出的攻击性,折磨的不仅是他,更是陆郡自己。
  就算是恨,也要有消耗殆尽的一天。
  不管怎样,这个电话打出去以后,他们婚姻就真的结束了吧。
  聂斐然胡思乱想,但想不出来和陆郡分开的那天会是什么样子。
  也许是平静。
  终于平静地接受不再相爱的事实。
  大路朝天,各走一边,或者连面都没必要再见,所有的流程都让他的律师助理代劳。
  而这中间还要经历怎样一番彻骨的痛,想到那叠躺在角落里的支票,他就感到一种未知的恐惧席卷而来。
  -
  好在聂衔华的案子进展比想象的快。
  ——财产冻结,相关人被追责,公司查封后,涉及非法开采的设备会逐渐进入司法拍卖程序。
  只是判决未下,无法探视,聂斐然写的信投出去后石沉大海,不知道是审核未过还是聂衔华不愿看,律师会见之后传达消息时只说他态度诚恳十分配合。
  第一次开庭,经过旁听席时才得远远地看了一眼,就那么一眼,聂衔华眼眶里迅速蓄满了泪,背过身的时候,还是被法庭摄像记录下来投映在窗口屏上,大伯母早在一旁哭得涕不成声。
  而陆郡没有露面,尽管他是主要债权人,提供的证词对聂衔华是否涉及非法集资有重要影响,但聂斐然得到的消息里,安陆的律师以商业机密为由,申请了不披露相关提交文件。
  家里时不时关心他们两个的近况,他不知道陆郡是否有再联系父母,但他这边只是得过且过地打着马虎眼。
  同床异梦的婚姻就是这样,晚上躺在一张床上,极尽亲密之能事,白天把面具戴回去,怎么别扭怎么来,所有事情都要通过第三方转达。
  不过聂斐然猜测他们双方都有觉悟——
  聂衔华的这边进展越快,他们的婚姻剩下的时日越是有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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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事实上,那张空白支票确实是聂斐然收到的最后一张。
  在下午企图联系律师未果之后,他回公司加了会儿班,直到七点半才离开,精神不佳地回到家,陆郡和往常一样不在。
  他十一点躺下,一点半,楼下一阵忙乱的脚步,之后是玻璃砸碎的声音,他惊醒,睁眼看着天花板没有动作。
  十多分钟后,佣人在卧室外轻轻敲门,说陆郡醉酒躺在楼下,不让任何人靠近。
  聂斐然只得披了件衣服下去。
  一楼灯火通明,陆郡满身酒气,直挺挺地躺在客厅地板上,西服在地毯上裹得皱巴巴的,嘴里还不干不净地说着昏话。
  附近打破的花瓶碎片已被清理干净,但地板上留下的新鲜的水迹没有那么快消失。
  聂斐然走近,蹲下去看他的脸,伸出手想摸他额头,刚碰到眉弓处就被他打开。
  "别他妈碰我。"他闭着眼,说出口的话不带一丝温度。
  "是我,"聂斐然的目光停留在他衬衣领口粘着的半截假睫毛上,"回卧室睡好不好?"
  "不要你管……"
  他是真醉假醉,醉到什么程度,聂斐然不会看不出来,以前会上他的钩,也会吃醋和生气,但这一次,聂斐然只在确认他身体无恙后感到无奈。
  陆郡唯独这点没有变,每次跟他闹脾气都像个孩子,做的事幼稚,说起话来被降了智一般丝毫不讲道理。
  他已经习惯甚至是麻木。
  沉默了一会儿,他抬眼对远处的几个人轻声交待道:"很晚了,大家都去休息吧,林姐,可以麻烦你帮我拿一套枕头被子来吗?"
  闻言,陆郡的眼皮颤了颤。
  果然,聂斐然不顾他反对地灌了他一杯醒酒茶,之后吩咐阿姨留了一盏灯,枕头塞好后给他掖了掖被角,他要睡在客厅也随便,做完该做的转身又要上楼,算是对他仁至义尽。
  但陆郡拉住他的手腕,不准他走。
  "你到底想怎样?"聂斐然轻轻皱起眉,但没有发火,"不想睡地板就跟我上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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