丛暮说:“你买你想吃的吧,我也不太饿,我就不吃了。”其实是身上烧的难受,哆哆嗦嗦的怕冷,一点胃口都没有。
徐冉拎了两个塑料袋回来,信誓旦旦:“麻辣粉,手抓饼,我给你说,没胃口的时候吃点辣的最开胃了。”
丛暮无奈的笑,想接过来拎着,徐冉不让:“你这么娇弱还拎什么袋子啊,我拿着!”
丛暮说:“哎,冉哥,麻烦你了,不然你早就打上篮球了。”
“说什么呢,我为什么来送你不知道啊?好不容易有个时间回去打两把游戏,这种好机会我能错过?”
丛暮笑了笑,徐冉是那种上学日早起一个小时也要先跑操场上打会篮球的狂热爱好者,不是为了送他回家,他根本不会舍弃难得的体育课。
丛暮从口袋里掏出家门钥匙,推门进去的时候突然被门槛绊了一下,徐冉“哎”了一声,赶紧伸手揽着他的腰把人扶住了,说:“怎么回事啊?平底怎么还能摔呢丛小暮?”
下一刻,他顺着丛暮复杂的眼光向前望去,眼前的男人穿一身黑色西装坐在沙发上抽烟,他看上去年纪并不大,然而气质成熟倜傥,有一种精英人士的特殊风范,更不要提那张即使从男人角度来看也分外英俊的脸。
“你怎么来了?”丛暮问,他站在玄关没动,因为持续的高烧所以声音有些哑。
徐冉的手还放在他腰侧,能感到他手下的身躯在微微颤栗。
男人站起来,掐了烟,视线在徐冉身上转了一圈,又落到丛暮脸上,冷笑一声:“怪不得这么问,原来已经换人了。”
丛暮的眼睛一下瞪大了,他动了动嘴唇好似想要辩解什么,然而只是沉默半晌,转头对徐冉说:“徐冉你先回去吧,今天谢谢你。”
“丛小暮……”徐冉觉得这两个人之前气氛古怪,忍不住问,“真的没事吗?这是谁啊?”
“没事,这是我哥,你先回吧。”丛暮勉强冲他笑笑,“下午上课如果有老师问,你就帮我说一声。”
徐冉半信半疑,一步三回头的走了。
景云臻低笑一声:“这个新的还挺纯情。”
丛暮心口钝痛,脑子昏昏沉沉:“你在说些什么?”
“我说什么你不知道?你还挺听话的,是不是试过以后真的觉得未成年同学比较好?”
丛暮几乎说不出话来:“你知道我没有。”
景云臻一副置身事外的表情:“如果不是我在这里坐着,难保你们现在已经滚到床上去了。”
丛暮气得发抖:“在你眼里我就是这样的人?”
景云臻说:“谁知道,毕竟我有两个周没有操你了,你都被我操开了,忍这么久很辛苦吧。”他慢条斯理的将身上的西装脱了,看向丛暮的目光意味很明显。
丛暮遍体通寒,说:“你这么久没回家,刚回来就这样,我只配给你操是吗?”
景云臻已经开始解皮带,皱眉不耐道;“那做不做?我等了你半天。”
丛暮紧紧抓着书包的背带,语气低的像哀求:“我发烧了,身体不舒服。”
景云臻动作顿了半晌,若有所思道:“听说发烧的时候里面特别热。”
丛暮身子一抖,鼻尖发红,低垂的睫毛上染上一滴泪,他没说话。
景云臻抓了西装抬腿要走,再没看他一眼,不耐道:“不做算了,不差你这一个。”
丛暮已经习惯这种钝痛了,他不敢问你还有谁,不敢问我在你心里是不是只有挨操这一个作用,他甚至不敢问你为什么突然变成现在这样。
他只是绝望地发抖,然后抬手抓住他衬衣下摆,说:“……做,可以做。”
丛暮不知道是不是因为他抗拒的姿势太明显,景云臻兴致也不高,嘴上说着特意来操他,但除了亲他的时候特别凶猛之外,动作反而称得上是难得一见的和风细雨。他习惯了景云臻粗暴的操弄,所以即使身上不舒服,也还能忍受这个强度——但也不排除是因为发烧让他痛感迟钝。
“会传染……”他偏过脸去躲开景云臻的唇,然而下一秒已经叫人捏着脸堵住嘴。
丛暮身上出了一层薄汗,但是因为被男人火热的体温熨帖着,所以也并不觉得冷。他还记着景云臻的话,迷迷糊糊地问他:“里面热吗?”
男人一顿,粗大得恐怖的性器狠狠地朝里捅了两下,刺激到骚点,丛暮躬身叫了一声,细细抖着射出了一小股精水。
他本来就亏耗的厉害,射精以后更是疲惫,也不管在身后耕耘作乱的巨物,沉沉昏睡过去。
可是睡得也并不安稳,恍惚中好像让人抱起来喂了苦涩的冲剂,他缩着头躲避,被人嘴对嘴一口口哺喂进去,然后小心翼翼托起他的头喂下了热水。
不知过了多久,又有人端了白粥喂进他嘴里,米汤熬得软糯温热,喂他的人也温柔,可是他头痛难忍,只觉得被泡在无尽冰水里,想躲在被子里给自己留一口热乎的气。他不知道自己做了什么,只听见清脆的玻璃破裂的声音,然后男人叹了一口气,用宽厚的大掌摸了摸他的脸,说,“小暮,宝贝儿,我该拿你怎么办才好。”
第33章
凌晨三点,丛暮从噩梦里惊醒。
梦里他在一片黑暗的森林里狼狈地逃跑,背后有一团黑影不远不近地追着他,他声嘶力竭地大喊,喊痛,求饶,但却只能发出小声的呜咽。
他感觉自己是落入陷阱的小兽,那样瘦弱无力,只能求求别人来救他,救救我吧,救救我呀,求你了……
可是谁能来救他呢?
景云臻,景云臻……我的男朋友,对,我的男朋友应该在我身边的。
他挣扎着张开眼睛,四周一片漆黑,静悄悄的没有声音。
“云臻……”他委屈地喊了一声——黑夜里是他沙哑的低音,没有人应答。
胸腔里伴随着一片空寂弥漫上来无法言喻的痛苦,丛暮突然清醒。
对啊,他的男朋友不要他……他争来求来的也不过是一场欢爱,既然已经解决了男人的需求,他自然不会留在自己身边。
那还有谁呢?丛暮头痛难忍,无论是谁都好,随便是谁都行,求求你了,来救救我吧……
他枕在泪水里,双手像献祭一样伸出去,徒劳地在空气中捞了半晌,最终只能紧紧地抱着自己,他太害怕了,只怕得恨不得立刻死掉。
“妈妈……” 他小声呜咽,“救救我吧,妈妈……”
他弓着身子流泪,突然感觉胃里刺痛难忍,仿佛有刀子在腹腔中撕搅。这让他清醒了一瞬间,紧接着被痛楚驱使着跌跌撞撞从床上爬下来,冲到卫生间不停地呕吐。
冷汗和眼泪交杂在一起顺着下颚骨滴在衣服上,丛暮胃里空荡荡的,呕吐半天也不过是些酸苦的水,他被抽干力气,坐在地上大口喘息。不知道在冰冷的墙壁上靠了多久,反胃的痛感像是绵延不绝的海水。
丛暮仍用仅剩的清明想,不能这样下去,要去医院才行。可是他根本无法起身,身子像被抽掉了脊椎,全身都在哆嗦。
他感到自己在丧失意识。
他从卫生间爬到客厅,在羽绒服口袋里找到手机拨了120,握在手中半晌抖了抖,终于打给徐冉。等待漫长,他在那边带着睡意的朦胧声中虚弱地说:“徐冉,我痛得厉害。”
徐冉扣下电话不到十分钟,已经顺着敞开的大门找到了在卫生间干呕的丛暮。
“到底怎么回事?不是发烧吗?怎么会这样!”他跑的气喘吁吁,头上头发睡得竖起来也没人理,羽绒服里还穿着超人睡衣,“不行,我们这就去医院!”
“打过120了,”丛暮用纸巾擦了擦嘴,虚弱地说,“你拿上我的东西,救护车马上就到。”
徐冉跑到客厅里转圈:“钱包,钥匙,身份证,学生证?学生证要拿吗?水杯,还有什么……”
他拿了一条宽松的裤子和最厚的羽绒服给丛暮套上,一摸丛暮睡衣的后背,已经被冷汗湿透了。
“不能穿湿衣服,你还感冒呢!”徐冉说,“衣服脱下来,我给你换一件!”
丛暮还记着自己胸口上有景云臻的吻痕,挣扎道:“不用,不用换衣服……”
突然门口响起敲门声,徐冉跑过去开门,丛暮倚在墙上看着抬着担架的医护人员涌进来,下一刻,他失去了意识。
丛暮醒来的时候正是清晨,徐冉趴在他身边的陪护长椅上睡觉,他个高腿长,窝在长椅上的姿势很憋屈。
丛暮一动他就醒来了,睁着眼迷瞪了两下,看清他醒了,急忙问他:“怎么样?还难受吗?”
丛暮摇摇头,那种无法忍受的绞痛已经结束,除了身体虚弱,倒并没有强烈的不适感。
“那就行,你真是吓我一跳,”徐冉说,“大半夜的竟然犯了肠胃炎,你到底吃什么东西了?”
“好像没吃什么……”丛暮记忆混乱,“总之多亏了你,不然我昨天死在家里都没人知道。”
“呸呸呸,”徐冉说,“别说这话,小毛病嘛。都是兄弟,帮点小忙这不很正常。”
丛暮有点愧疚似的说:“都是因为我,你昨晚也没睡好,大半夜的还医院一日游,哎,不说了,等我好了请你吃大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