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正好好。
我找出另一条浴巾,拿手上打算也去洗漱,杨千瑞急忙抢过我手里的浴巾,抖开从胸前给我围上,包得严严实实,一门心思怕我被占便宜。
我真觉得好笑:“彦良早都看过了。”
“那以后不许了。”声音虽然不大,但态度很强硬。
我挑起一边眉难以理解地瞧着他,杨千瑞霎时又放低了姿态,学着小女生撒娇似地摇了摇我的胳膊:“好不好嘛……”
我无视他的无理取闹,没搭理就出了房门,一眼瞥见彦良正在厨房里忙活,大声吆喝了一句:“追加早餐两份——”
彦良头也没回,背对着我举起餐勺表示收到了。
我洗完澡擦着头发出来,餐桌上还是只有彦良一个人,慢条斯理地动着刀叉。我只好回到卧室,把床上的人薅起来,赶他去餐厅。
“你、你先把衣服穿上……”杨千瑞目光闪躲着。
合着他是把我当黄花大闺女了。
“现在知道不好意思,昨天晚上咬的时候怎么没轻没重。”我也是对着浴室镜子,才发现我一身红红点点的吻痕,跟长了片草莓田似的。
杨千瑞支支吾吾说不出话,窘迫中随手从衣柜里抓了件衣服往我头上套,我自岿然不动享受着衣来伸手的服务。
“裤子呢?我要穿裤子吗?”我故意问。
杨千瑞羞赧地又拿起一条裤子,我说和上衣不搭,指点他换了一条,又看着他拉开最底下的抽屉拿内裤。杨千瑞坐在床上,我双手抱胸站在他面前,一边一次地抬脚,他侧过脸躲着,捏着内裤边和裤头往上提。
给我拉拉链时,我有意无意地往前挺了挺,隔着两层布料往他鼻尖蹭了蹭。杨千瑞下意识想躲,又不敢忤逆我,愣是把头转了回来直面着,脸上红了又红。
别说,调戏黄花大闺女的感觉还真好。
我再没人性,也不至于一大清早就弄得人没了食欲,然而他硬说不饿。我几乎是像家长领着第一天上幼儿园的小孩,拎着他的后领拖去餐厅坐下。
我和彦良简单问候两句,如常开动,杨千瑞快要把头低到盘子里,急急地切吐司培根。
“要牛奶吗?”彦良将面前的牛奶盒推向我们。
杨千瑞猛地咳了几下,不知道被什么噎得夸张。
我给自己倒了一杯,又给他倒时,才反应过来他想起了什么,一时也不知道该不该给他递过去了。杨千瑞主动接过杯子,闷头跟喝酒似地灌,攥着刀叉手抖,我只能帮他一块块切好。
此情此景,免不了被彦良调侃几句,我从容地见招拆招,杨千瑞就没法了,一顿饭吃得几乎眼泪都要掉下来了。
吃完后我起身收拾盘碟,本想喊杨千瑞也帮忙,彦良冷不丁对着他冒出一句“没看出来你身材还挺好”,杨千瑞羞得头也不回夺门而出。
只剩下我独自面对着一堆脏盘子,唉声叹气拿起抹布,埋怨彦良气跑了我的洗碗工:“你老逗他干嘛。”
“你不觉得挺好玩吗?”
“那也只有我能玩,你给我收敛着点。”
躲得了一时躲不了一世,下午我们便又在学校的活动中心遇上了。我朝杨千瑞抛了个眼神,他很快摆脱一堆同学的包围,朝我走来。
他应该是回过家了,小提琴都抱手上了,只是衣服没换,仍然是我给他的那身。我让彦良帮我填下表,拉着杨千瑞到了一个没人的角落,手从他后腰摸了进去,棉质的触感,便揪着内裤边弹了一下。
“呃——”杨千瑞往前撞在我怀里,小声抱怨,“疼。”
我噙住他的嘴唇,不留情面地吮吻,“下回别忘了我的早安吻。”
“嗯……嗯……知道了。”
我顶着他的鞋尖,把他困在这一方小小的墙角,似终将猎物捕入网中,满心满意都是如何更进一步地将这来之不易的美色占为己有。
“等会儿有课吗?”
“有。”
“几点结束?我来找你。”
“下了课还有乐团排练……不确定几点能结束。”
货真价实自讨没趣,我松开了他,“您可真是个大忙人。”
杨千瑞逢迎地搂上了我的腰,“晚上我去找你。”
“您可饶了我吧,还没好利索呢。”
“又、又没说要做那个。”
“那做什么?”
“什么都行啊,看看电影,看看书,听听歌。”
“那有什么好两个人做的,一个人不都能干?”
“……逸杰。”
我拍了怕他的屁股,推着他转身,“行了,忙你的去吧,晚上我有事儿。”
“哦……那下次我有空就去找你。”
第36章
杨千瑞将他的诺言履行得实实在在,隔三差五就往我公寓跑。很多时候我不在,彦良给他开门后俩人就在客厅里闲聊,有些时候彦良也不在,他就蹲门口抱着琴盒翻乐谱打发时间。
几次之后,看着可怜,我就给他配了把大门的钥匙,允许他自由出入。但只在至少敲过三次门之后,杨千瑞才会诚惶诚恐地用钥匙开门进来,径直跑到我房间呆着,不碰任何东西。
每周至少有一天,他会在我这儿过夜。我不知道他怎么说服家里人放心的,尤其是每次都带着一脖子红印回去。但我们只有搂搂亲亲抱抱,因为彦良就在隔壁,他怎么都放不开,连用手都十分勉强,堵着我不让我出声。
他说我卧室里冷冰冰的没有生气,自作主张抱来一盆茉莉放我桌上,叮嘱我一日三次浇水。小小洁白的花瓣,靠着窗边,风一吹满屋子都弥满着浓郁的香气。
我不喜欢这阵味道,巴不得它“意外”凋零,随手将没喝完的可乐倒入土里,正好被推门进来的杨千瑞抓个正着。
“哎哎哎,你往里倒什么呢。”
“它昨夜托梦告诉我,想补充点碳酸饮料。”我捏扁易拉罐,潇洒地往垃圾桶一丢,销毁罪证。
杨千瑞端起他的宝贝盆栽,将可乐抖落出去,换成干净的水往上浇。
我从后面搂住他的腰,从耳后一路咬到下巴,“这么宝贝你这盆花啊?都不关心关心我?”
“你……你不是挺好的吗?”
“不好。”
杨千瑞终于舍得放下那盆绿植,转过身紧张兮兮地看着我,因为手上沾了泥,只用手腕触碰着我的手臂轻揉,“怎么了?”
“说不清楚。”
突如其来的温热气息扑到我脸上,杨千瑞撬开我的牙关,乖顺动人地传达着甜蜜的爱意,亮晶晶的眼睛望着我,很是讨巧,“那现在好点了吗?”
“嗯,一点吧。”我笑了笑。
杨千瑞洗了个手回来,不知道从哪儿变出个纸杯蛋糕,拿着就往我嘴边塞。我皱眉躲远了点,“我又不是小孩,也不喜欢吃这些。”
杨千瑞撇了撇嘴,自己一口一口啃起来,“不吃拉倒。”
“你喂我。”
杨千瑞停了嘴,将蛋糕转了一圈,没动过的那边对着我,递了过来,像口腔科医生似的发声:“啊——”
“不是这种喂法。”我将椅子转了个方向,面对着他拍了拍大腿,示意他坐上来。
杨千瑞低下头看了两眼,捏了捏裤子,“我、我还挺重的。”
我抬头饶有兴味地打量着他,“嗯,你再吃胖下去看我还要不要你。”
他急忙一屁股坐到我腿上,面对着面两腿岔开,还小心机地踮起一点脚,认真说:“我没胖,我每天都在好好锻炼保持体型。”
我摸着他的屁股,“是吗,感觉你这里胖了点。”
“没有!你的每一条裤子我都穿得下,不信我去试给你看。”
“你刚刚说要干什么来着?”我将话题带回正轨。
杨千瑞低头看着手里的蛋糕,拿舌尖舔了些奶油,往我嘴里一点一点抹匀融化,“要哄你开心。”
我不禁失笑,拍着他的屁股让他起来,“说了我不是小孩,不要人哄,你自己吃吧,别蛀牙了。”
就在此时,门咔哒一声开了——彦良最大的恶习,从不锁门也从不敲门。他似乎没预料到会见着此般场景,不自然地避开视线,“咳咳,我有点事出去一趟,晚上不回来了。”
一般情况下,他要是出去玩绝对不会和我招呼,我有点担心发生了什么,就问:“什么事,要不要帮忙?”
“没什么,Alice生了点小病,我去陪陪她,你们忙你们的吧。”彦良说。
既然还有心情开我们的玩笑,说明不是什么大事,我放下心来,朝他挥了挥手。
也不怪彦良误会,我和杨千瑞这姿势确实暧昧,而且在这段对话过程中,杨千瑞又拼命往我怀里躲,他就不知道下来吗?
……哦,他那玩意不知何时起立了。
我忍不住笑,朝着他羞怯的脸蛋哈气,“今晚要不要睡这儿?”
“没……没和家里说。”
“现在去也不晚吧?”
“嗯……等、等会儿。”
也是,他也不能支着帐篷出去。我想帮他弄,他坚决不让,说要节省体力,又抱怨:“你就不能装个电话吗?这样我随时想留下就能留下了。”
“那不是打过来随时让你回去也就回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