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轻笑了一声,拿走了他手边的遥控,往床头一靠,换了个台,“看足球啊。”
“替补托尼·克洛斯获得波多尔斯基的交叉传球,第一次触球就差点替德国队得分,但是卡西利亚斯挡开了他的射门。”足球解说的声音令人振奋。
杨千瑞难以置信地看着我,半晌后默默也把背靠在了床头。我观赏着他脸上欲言又止、大失所望、变幻莫测的表情,心中大呼过瘾。
杨千瑞翻身下床,坐到另一张床上,接着拿起床柜上的电话,低声说:“我给家里打个电话,你电视小声点。”
还闹起脾气了,这不是他先起的头吗?以什么之心度什么之腹?
我一边把音量往下降,一边提醒他道:“少说两句,话费可不够付的。”
杨千瑞脸色涨成了猪肝紫,按数字键的手背青筋都绷了起来,但电话一接通,就立马泄了气,恢复成他平常那种、无趣又无害的懂事模样。
我光明正大地偷听着他讲电话。也就是“别担心啦”“事情都解决了”“我没事”“明天就回来”这些根本构不成秘密,也没什么值得偷听的内容。
我突然觉得索然无味,关了电视躺下,扯被子盖上,蒙住脑袋。
杨千瑞没讲几句挂了电话,问我:“你不看足球了?”
我闭眼摸索到遥控器,往他的方位大概一甩,回他:“要看你自己看。”
杨千瑞捡起遥控器,开了电视,将声音调高到正常,换了几次台,又将声音降低,最后也关了。
听着窸窸窣窣的声音,我以为他也要躺下睡了,却突然感觉被子里钻进来一个人,理直气壮地说:“逸杰,这是我的床。”
行行行。
我掀开被子准备从另一侧下床,却意外地被一个温热宽厚、又紧张不安的胸膛贴住了。
第24章
杨千瑞从背后抱着我,大概用尽了全部勇气,把额头抵在我肩上,耳鬓厮磨。
要是我再看不出来他在示好求和,未免也太不识好歹了,可偏偏我就是那种贪得无厌的人。
“你不是说你的床?”我冷淡地问。
“……我也没说不让你睡。”
我坦诚我不是君子,但他也得承认他这话太容易让人想歪了吧。我翻过身面对着他,听见自己的声音,低哑干涩,充满欲望。
“把衣服脱了。”
杨千瑞身形一滞,僵持几秒,听话照做。卷起下摆一路捋至头顶,坐起来,将脱下的衣服叠好放在另一张床上,又乖乖躺回我身边,扯着被子掖了掖。
真没见过这么矜持又这么能惹火的,一股热血冲到脑门,一股涌到下半身。
仅仅只是一瞬间发生的事——
我压到杨千瑞身上,捏着他的下巴,将唇贴了上去,深入其中。吮吸着他湿滑的舌尖,搅动着他混乱的呼吸,尽情抚摸他身上每一处。隐藏在布料下的身躯出乎我想象的强壮,恰到好处的腹肌与结实的皮肤质感。
杨千瑞呜咽着换气,不小心被呛得咳了起来。我不得不与他气喘吁吁地分开,拍着他的背抚慰。他的眼睛红了半截,又可怜又委屈地染上情欲,停下咳嗽以后,又闭上了眼一副任我发落的模样。
我搂着他的腰,将吻落在他优越的下颚,圆润的喉结,凹陷的锁骨,挺立的乳珠,肌肉起伏的沟沟壑壑,干净的肚脐,再往下,就是那条碍事的牛仔裤了。我急躁地解开纽扣,拉下拉链,杨千瑞“唔”了一声,我停下手,又回身俯在他耳边问:“愿不愿意?”
“……愿意。”很轻很小的一声。
我拽着裤脚将障碍彻底铲除,他浑身上下只着一条单薄的内裤,而我已经什么都不着了,过程中浴巾早就不知道散开滚到哪里去了。
我从内裤底下一侧将手伸了进去,握住他逐渐苏醒的性器,上下撸动。
杨千瑞“啊”了一声,身体微微颤抖,两条腿不自觉弓了起来,膝盖顶着膝盖,发出模糊不清的鼻音,“唔……嗯……”
我加了把劲,又用另一只手去揉弄底下的囊袋,仔细照顾每一处敏感点。他的性器不安分地越涨越大,与此同时哼声却越憋越小,几乎是强咬着嘴唇不让自己漏出半点破绽来。
于是我又倾身与他接吻,引诱着他泄出藏不住的呻吟,一声一声撞进我耳里。
“啊……逸……逸杰,你别弄了……”
我用拇指抵着他顶端的小孔,将分泌出来的清冽液体抹在龟头四处,往根部蔓延,不一会儿就整根都变得湿漉漉的,随着我快速的手部动作,摩擦出咕叽咕滑溜的黏腻声音。
“逸杰……逸杰……”他几乎失去理智地叫了起来,请求我慢点,请求我松开手。
明明我要是这会儿停下,他不得憋死。
杨千瑞濒临失控的边缘,抬手圈住我的脖子,疯狂亲我的脸和脖子,沉溺在无边无际的快感中。我用力地从下至上挤了两发,他奔涌着射了出来,喷的我手上到处都是。
“哈……啊哈……”杨千瑞大张着嘴喘气,眼神失焦地望着天花板。
我勾着他的一只手,覆在我早已蓬勃待发的分身上,引导着他抚动,“你爽了,我呢?”浓稠粘液顺着指缝交棒传递。
杨千瑞很轻地“嗯”了一声,替我纾解起来。说实话,他的手活是真的差,差到我都开始怀疑难道他从没自摸过吗。
我被他不温不火地牵着,上边没到头,下边没个底,吊在空中来回荡,后悔还不如自己打算了。但又不忍心打消他的积极性,我能感受出来,他在竭力讨好我。
越努力越不幸。
我只得出声教导他:“杨千瑞,我刚怎么做的,你还记得吧?”
身下的人闻言怔了一下,忽然松开了手,我正纳闷,就被他抱着滚了一圈,压在胸膛之下。
……我意思不是回溯到这么久远之前,只到手那步就行了。
然而还没来得及开口,我的嘴嘴就被堵住了。他有样学样地将舌头捅了进来,痴缠着不放,源源不断掠夺我嘴里的空间。
“手,手。”我被他吻得节节败退,在空隙中艰难提醒他正事。
杨千瑞双手拢住我的性器,一步不差地模仿。别的不说,步骤倒是如出一辙,只是学不到精髓,画虎类狗。
我任由着他瞎折腾,绞尽脑汁想怎么喊停才能不伤他自尊,就听见他委屈巴巴地说:“逸杰,你怎么还不……”隐去了那个字。
“……”得了,提前把路给我堵死了。我只好迂回道:“你说些好听的。”
“我都没有要这个。”杨千瑞小声抱怨,思索片刻,闷在我耳边又开了口,满是真诚,“我喜欢你,逸杰。”
我的心跳快要飙过160bpm,再旖旎的春色都没他这句简简单单的话来得刺激,抓住他的手带领节奏,“再说一次。”
“我第一次见到你,就喜欢上了你。”
我的大脑一片空白,只有“喜欢”这两个字在我眼前不停炸开,像烟花,像炮竹,像宇宙诞生初期的那场大爆炸。我颤动着达到顶峰,享受着有生以来最畅快的一次高潮,不由自主笑了两声。
杨千瑞懵懵懂懂地也跟着笑了,侧身在旁边躺下,握住了我的手。
睡觉还要手拉手啊——真是小朋友。
第25章
第二天我醒来时,床上已经没有人了。浴室哗哗的水声为我指明方位,我赤身裸体地坐了起来,跑去窗边,靠着窗沿慢慢后仰,直到半个身子探出窗外,凝视着建筑上层与蓝天白云,舒展手臂。
正巧有人低头往下看,视线相撞,我咧开嘴大大方方地朝她笑,问候“Morning”,她尖叫着“Pervert”之类的词,大惊失色关上窗。
我收身回到屋内,抓起烟灰缸,将两张相邻的沙发椅摆成相对的形式,倚在靠窗边的这张,两腿叠着架到了另一张上。将烟灰缸里那只几乎完好无损的烟找了出来,重新点上。
神清气爽,在袅袅白烟中,迎接美好的新一天来临。
杨千瑞从浴室迈出来,一阵雾气随之逸散,我与他隔着朦胧的滤镜两两相望。他见到我,如同那个陌生女士一样惊叫了一声,甚至拿手捂住眼睛,背过身期期艾艾地说:“我……我洗好了,你可以去了。”
“杨千瑞。”我冷下声音喊他。
清晨的第一缕光线透进来,在我与他之间架出一条无形的桥梁。他的背影慢慢变得坚定,转身朝我走来,将浴巾披在我身上,遮住关键部位,蹲下贴近我的脸,换了种柔情的语气说:“你快去洗吧……等会他们该来找我们了。”
我将烟换到另一只手上,揉了揉他带着些许湿气的头发,“你怕让他们知道?”
杨千瑞两手搭在沙发扶手上,眼巴巴地看着我,摇了摇头。像极了某种听话的可爱动物。
我笑着将烟摁进摆在胸口的烟灰缸里,杨千瑞识势地立刻帮我端走,我就围上他好意借我的遮羞布,去了浴室洗漱。
出来穿衣服时,杨千瑞依旧闪闪躲躲的不怎么看我。他将两张床的床单被套都铺得平平整整,仿佛没人睡过一样,那是准备将昨晚发生的一切也当成一场闹剧遗忘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