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用手背贴了贴江旷的额头,这会烧已经退下去一点,江旷说:“没事,昨晚淋过雨,一会就好了。”
林宝珊过来,一是看看江旷和梁迟,二是亲口告诉江旷,最近发生的一切,都到此为止。
江旷明白这是她已经收手的意思,至少到目前,她想要的结果已经拿到。
几句话讲完正事后,林宝珊明显表现出对梁迟的兴趣,虽然表现得很不着痕迹,但还是被江旷看出来了,这点真是始料未及。
“小梁多大了?”林宝珊微笑着问他。
“24了,阿姨。”
“那比我们家小旷小三岁,是弟弟,你这个当哥哥的可要好好照顾人家。”林宝珊对着江旷说。
江旷有些不自在,还是连连点头:“那是自然,这家伙……”
梁迟打断他:“我哥对我可好了,不是他我可能都要退圈了。”
林宝珊又笑了笑:“小梁的电影什么时候拍完上映?阿姨要去看,给你包场。”
……那可是个同志片……梁迟一时卡住,挠了挠头,望向江旷,用眼神询问阿姨看这片合适么?
江旷头皮发麻的感觉又来了:“那个,妈,这片子……类型可能……”
林宝珊意会过来:“明白了,你们年轻人的生活,妈不适合看,可以包场让集团的年轻人都去看,这总行吧?”
“行行行!谢谢妈!”
“谢谢阿姨!”
夜已经深了,陈川说林宝珊昨晚也担心得一夜未眠,今天拦也拦不住地非要过来,江旷就说让她早点回去休息。
林宝珊沉默片刻,说:“缪家的儿子不在了,你二嫂还没找到,这件事的确是我们亏欠他们家。”
江旷说:“跟二嫂一起被推下去的有一个剧组的同事,他已经被救了,相信二嫂也会被找到。”
“嗯,我听说了,一会我也去看下那个孩子。”林宝珊说。
“您不用去了,这件事我会安排的,他受的伤比较重,刚刚我去看的时候已经睡下了。”江旷说。
林宝珊点点头,想了想什么,说:“那我就先走了,小旷小梁,你们好好在一起,好好对对方,缺什么少什么,尽管开口,小旷,以后经常带小梁回家吃饭。”
“哎好。”江旷和梁迟来不及想林宝珊话里的暗示,顺口接道。
直到她出了房门,两个人才后知后觉地意识到“你们好好在一起,好好对对方”这句话在说啥,梁迟懵懵地:“阿姨看出来了……”
江旷想,应该从进门就看出来了……
白天才捅破窗户纸,晚上就见了家长,这谈恋爱的速度窜火箭了吧?
但他没想到林宝珊对这样的关系竟然接受良好,太意外了。
江旷的退烧药瓶挂完,护士过来拔了针,梁迟帮他按了会手背,跟着两人先后去冲了澡,关掉灯,把空调的冷气调低了一度,舒舒服服地一起挤在窄床上的被子里说话。
梁迟还在想林宝珊的样子,说:“你妈妈气质真好。”
“嗯,她是将军的女儿,从小在将军府长大。”
“难怪,很大气,比大家闺秀还要大气,应该说,很英气,有这样的妈妈在江家护着你,我就放心了。”梁迟说。
江旷失笑,搂着他的胳膊紧了紧:“你这话才像个老母亲。”
“我不老,最多算小妈妈。”
“啧……”
“她多大了,看起来有60?”
江旷想了想:“我不知道具体,但应该不止60,比我爸小几岁,67或68?”
“哇,完全看不出来……这样的话,差不多可以当你奶奶。”
“在她那个年代,结婚结得很早,孩子生得也早,应该20岁就有了我大哥,据说那次生产身体出了问题,后来就没再有其他孩子,我爸后来接二连三地找其他外室,也有一部分这个原因。”
“男人是不是有了钱都会变坏?”梁迟声音嗡嗡地:“感情对有钱人来说不重要吧,结发夫妻也比不过现实利益。”
“男人天生有掌控欲,尤其世俗里成功的那些人,会喜欢像圈领地一样地把钱、权、色都尽可能地圈进自己的领地,这会让他们有成就感。”
“你也会吗?”
“我?”江旷想了想:“我对很多事情都有欲望,但也对一些事情没欲望。”
“嗯……”梁迟埋着脸吃吃笑了,被子里轻轻握住了一个棍儿,用气音在江旷耳廓里说:“我知道。”
江旷的一只手也覆盖到梁迟的那只手上,很轻,梁迟又说:“我就想看看,你什么时候承认对我有欲望。”
江旷把被子里的手抽出来,抬了抬梁迟的下颌,吻了上去,再分开,说:“一直都有。”
夜深了,外面走廊几乎没声音,但他们知道门口还守着一个警察,不敢动静太大,
潮湿又缠绵的吻,夹杂着低声压抑的喘|息,小心地互相摸索着,这种禁忌感太过刺激,这么窄的空间,正好毫无空隙地紧紧贴在一起,梁迟的牙轻轻啃着江旷的喉结,江旷仰着脖子,觉得天花板都在转。
天旋地转的,无比强大的刺激。
他的身体从未与人如此亲近,皮肤在孤独寂寞了近三十年后,迎来最盛大的甘霖,原本对亲密的恐惧都变成了渴望,并且呈几何倍地增加,反噬。
原来心中一直关着一头猛兽,如今冲出牢笼。
……(发不出来,脑补吧)
江旷忍不住张大了口,却不敢出声,摸着梁迟头顶的手无意识地抓紧了些,听到被子里头的人一声闷哼:“哥,轻点。”
那种失去掌控却又心甘情愿的感觉,江旷难以形容。
两个人都出了汗,梁迟从被子里钻出来,再扑到江旷跟前,他的眼睛闪着光,江旷亲了亲他,梁迟说:“好不好?”
江旷哑着嗓子:“好。”
“我帮你。”他让梁迟躺下,但梁迟抓着他胳膊:“不要,哥,我不要这种。”
“那你要……”江旷反应过来,他看了看门口,没什么声响:“再等我5分钟,恢复一下。”
他侧躺下来,把梁迟抱进怀里,手指尖划过他后背,梁迟心里蹿进一串电流,带着噼里啪啦的火花,他笑着躲了躲,小声说:“哥,不行,我们下次再试,外面有人,这里太安静了。”
“嗯……好。”今晚什么准备都没有,江旷也没什么经验,但也觉得直接这么来不太好,虽然护士站应该有他们需要的东西,但总不能真的去开口……
“哥,你还抗拒这些吗?”入睡前,梁迟突然问道。
江旷心里已经有很明确的答案:“不,不抗拒,也许对别人还是会,但你不会。”
他心里其实有更明确的答案,他很早料到是这个结果,只是今晚,此时,终于得到了印证。
曾经在戒酒中心,喝醉的小梁无意识地睡在他怀里,他第一次摸过他的脸,第一次有了莫名又心悸的冲动,分开后不见面的日子,他下了无数小梁演出的视频,对着它们饮鸩止渴,而后在片场,心里变态一样被小梁的情|欲戏激得浑身抓狂。
如今他终于实现了他的渴望,原来只会让他更加渴望,没有尽头。
作者有话说:
希望不要被锁
第86章 小狗尾巴
缪可人找到了,经过一天一夜的搜索后,在枞云山的另一处山谷找到了她,奄奄一息,却还活着。
她被敲击过后有中度脑震荡,身上也有数处骨折,被抬进医院的时候昏迷得人事不醒。
谢行在病房录完了口供后知道了缪可人被找到的信息,神情立马紧张了起来,录口供的警察发现有异,问他怎么了,他连连摇头。
口供里他说过江令辉对他多加关照,两人存在情人关系,关于这些他也问过江旷,江旷让他可以按实际情况说,警察只是调查实情,不会对外公布。
但他没讲缪可人拍过他和江令辉的照片,只说当时是缪可人抓了他去跟缪云飞对峙。
这场多角恋情太过复杂,警察对着口供也消化了好一会,但并没对此做什么评价,他们只要事实。
缪可人做完了检查还在昏迷,医生说她颅内有积液,但还没到需要手术的地步,先观察,如果积液无法自行吸收再做手术。
江旷特意让医院安排将她和谢行的病房隔开了楼层,他得先陪梁迟去警局录口供,如果缪可人醒了,让医院第一时间通知他。
梁迟的口供时间没花太久,他其实是整个案情的局外人,因为江旷被卷了进来,但警察让他近期,至少三五天内不要外出,也许后续对江令辉的调查有了新进展,也许还需要他再补口供之类。
倒是江旷自己录口供花了比较久的时间,关于家族内部矛盾,以及江令辉为什么将他视为最大的仇恨,只因江家派到马来西亚把江令玮弄回来的人,是江旷养母的保镖,江令辉认定一切都是江旷在背后主使。
警察了解了事情的前因后果,江令辉的犯罪事实证据确凿,足够他们结案。
结束后江旷去找了何警官,问他江令辉会怎么判,何警官说这个要看检方跟法院,但证据确凿的情况下,轻则无期,重则死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