网站首页男生小说女生小说纯爱耽美

当前位置:趣书网 > 纯爱耽美 > 全文免费阅读

苍苔 (声色犬马)


  阮阿姐到底是女人,力道敌不过,后腰撞在扶梯尖角,她气得直骂:“册那,你个瘪三活该当太监呀!女人奶子都不敢揉,倒是惦记人家奶娃娃的屁眼子,你老娘生你的时候是不是忘记给你安啦!册呢娘,贱种!”
  她发疯拉扯男人的鬓角额发,直拽得那人面目扭曲。双方缠斗在一块儿,战况焦灼,后来还是唐小杰放了西瓜扑去帮忙才将两人撕开。那男客散着头发和衣服跌坐在墙角,旁边是掀着一点门缝瞧热闹的房客。住在这栋出租楼的多是和阮阿姐同行的兄弟姊妹,难缠的客人见多了,倒也不稀奇。
  唐小杰将阮阿姐扶着:“出什么事呢?”
  阮阿姐口红歪在眼角:“太监找鸡巴,凭你也配!”
  那男人手忙脚乱地拎起公文包,疾走两步,险些一头栽下楼梯:“你他妈,你他——阮红玲,你有种,好,你他妈一个万人骑的婊子有种!我斗不过你,比不过你身边这群小白脸,你以后天天爬他们的床好啊,操死你个贱骨——”
  他话没说完,分心没走稳的步子错了拍,来不及以手撑住水泥墙,身体直直往下跌。咕嘟几声响,人躺在一楼地上,被风刮得脸青嘴白。这跤实在跌得不轻,阮阿姐同唐小杰并排站着,外带挤在门缝里看好戏的房客,多愕然或畏惧地瞧着立在楼梯中央的青年。哦,段争,是他,所有人想着。
  段争单手抱着半昏迷的小九,弯腰拾起那只公文包,逼得小九抖索着和他贴得更紧密,同时他将包往下一甩,恰巧楼道口卷来狂风,公文包里的文件纸纷纷出逃,晃在半空一团翻飞。
  唐小杰讷讷:“手下留情啊。”
  段争自始至终不发一言,转过身,直接将小九抱回三楼。
  之前情况紧急,没有时间检查小九伤处。但等段争强迫着扒光他身上衣物,却意外发现他胸口、胯部、后臀都是发红的指印。
  小九浑身光溜溜地缩在床脚,两条胳膊抱着脑袋,眼皮要垂不垂,握着床杆往上爬,翻过的后背都是密密麻麻的红疹。他嘴边还有巧克力冰激凌的残痕,凑上来挨在嘴边,段争第一次尝见那种味道。小九支起上半身,手臂搂着他,两腿摆在床沿,扭一扭,像条人鱼。段争当他突发的亲昵是有话想说,难得耐心,偏偏小九忘记开口。他只是寻求依靠似的倚在他胸前,弯曲的脊背疼得打抖,实在坚持不住,他就抢来段争的左手贴在胸口,扑通扑通,好歹不能叫一颗心吓得蹦出来。
  好一会儿,唐小杰安顿了阮阿姐下楼,急急忙忙进房来看,见段争既不给小九检查,也不给他清洗,止不住地抱怨。接两盆水,他取毛巾替小九擦身,到后背的痱子,他特意叫段争拿来爽身粉,是婴儿专用也管不得,直接往他后背盖上厚厚一层。唐小杰给小九擦背洗脚,段争就靠在窗边抽烟。外头的风不晓得刮了多久,摇撼着门窗,窗杆被掀落,直直坠地,摔得四分五裂。与窗沿齐平的樟树树冠也在随风倒,往西又往北,就是找不到该去的方向。
  “骨头没裂,算他命大,楼梯这么滚下来,就后背有擦伤,”唐小杰从后头来,肩膀搭着一卷湿毛巾,“我问过阿姐,她说小九是自己开门出去的。他去过她那儿两趟,认得门,本来可能只是想去看看,撞着客人,他以为是阿姐手底下的人,动作不太规矩——之后的事你知道了。”
  段争不出声。
  唐小杰觑着他:“你不是说想他上楼接客帮你还债,这次就是好机会。你看看,要是没问题,不如直接要阿姐代劳,既不占你时间精力,又白白给你送钱。反正是个傻子,被谁干不是干,要我想,这还一举两得呢。”
  段争望着屋外翻覆的街景,风擦过窗玻璃,噼里啪啦地放起焰火。
  “你拿定主意喽,点头摇头,都随你的便,”唐小杰说,“要是点头,我现在就去和阿姐说,省得她还内疚生气。”
  段争将烟拈灭,长吐口气,烟雾漫在嘴鼻间:“我明晚有事,不用留门。”
  唐小杰笑容一滞:“啊?”
  小九昏睡醒来是凌晨。他睁着眼睛望天花板,用力提一口气,胸口闷得像压着块巨石,一动手又扯着后背肿痛,无论哪种姿势都叫他眼冒金星。实在太疼了,他摸索着爬向床沿。四周黑漆漆的,他伸长手到处乱摸,忽然按着一片热乎乎的东西,惊得连忙往回逃,一双眼珠上下左右地转。突然房间灯亮,他举胳膊挡住眼睛,半天往手指缝里看,原来是段争。
  段争在床底打地铺,这时屈着小腿坐起,问他想做什么。
  怕他要怒,小九按按小腹,小声说:“想尿尿。”
  点着灯,摆好鞋,就差他往洗手间迈两步。小九扶着墙往外挪,后背疼得挺不直,他只好弓着背走路。摸上房门,他不死心地往回看。可段争非但没有想帮忙的意思,甚至已经重新倒回竹席闭眼大睡。倒没有多委屈的,他只是觉得后背弓着有点难受,连尿尿都不方便了。他正笨手笨脚地脱内裤,磨着胯部也疼,泪珠子咕噜噜地掉,转而手就被握住。段争站在他身后,将内裤利索剥落,手指抵着软蔫的阴茎,低头看见的只有小九湿漉漉的脸颊,有汗有泪,还有没关严的窗外飘来的雨丝。
  小九也蔫蔫地叫:“疼的。”
  段争听懂了,大概是尿不出来。他掂动右边的肉球,手指有一下没一下地戳中阴茎根部,小九痒得憋不住笑,眼眶里还包着泪,一会儿又端正表情,努力思索尿意。好半天,直憋得胸口都疼了,总算淅淅沥沥地尿成了。后来回房趴在床中央,半边脸压得变形,小九挪到床沿喊段争,喊一声就停一阵,再喊再停,音量一声比一声高,发觉段争有翻身,他惊得扭头掩住嘴,半天不听发难,于是又大着胆子喊山山。
  “闭嘴。”段争语带困意。
  小九温顺地止住声,可没两秒又故技重施。段争本来热得心口燥郁,耳边又飞着成群的蝴蝶,他探手一抓,蝴蝶是没抓着,倒抓来一尾热乎乎的鲤鱼。小九之前脱了裤子,下半身只剩一件内裤。这些天他似乎也习惯了这样的装扮,清凉又方便,套着裤子反而叫他不舒服。这时候他将脚塞进段争腿间,挠痒似的磨一磨,嘴巴咬在肩膀,脚往膝盖爬,脚趾一拧,段争皱着眉不声响,小九先得意地嗯嗯两声。
  “舒服吗?”他凑在段争耳边小声问。
  段争的眼睛半睁半合:“谁做的?”
  就着窗外隐隐约约的灯光,小九盯着他脸边一颗珍珠形状的汗滴,摇摇晃晃的,快要掉下来。他着急地拱去上半身,舌头压着那块皮肤轻轻一舔,汗滴滑进唇缝。咸的。
  小九说:“好舒服。”
  段争猛地攥住藏在自己膝窝的脚,翻身起来。小九噗通倒进冷硬的竹席。他又问:“谁教你的?”
  小九伏趴着,声音惶惶:“疼的呀。”
  “别骗我。”段争加重攥压他脚踝的力道。
  小九近乎尖叫起来:“疼呀,不要这样。”
  “我在问你,”段争说,“白天那个男人?”
  小九恐惧得打嗝,试图扭动身体以从他手心逃脱。奈何段争毫不留情。他挣动半晌没能如愿,膝盖跪得印痕条条分明,乳尖也挨着粗粝的竹席表面,颤巍巍地挺直,尖头磨得通红。他大概真是有些后知后觉,又或许是段争粗暴的逼供让他想起傍晚陌生的猥亵。本能让他畏惧,尤其是阮阿姐尖利的吼叫,他想不到该拾起利器为自己抗争,唯一的念头就是逃,往亮光处逃,能逃多远就逃多远。至于逃跑前所发生的一切,他忘了大半,好像是海滩边玩乐的捡贝壳游戏,他捡一个,原先手里的贝壳就少一个。到头来,他既没有多,也没有少,因为丢掉的都是无关紧要。
  然而,这晚直到睡着,段争都没能从小九嘴里套出任何话。
  第二天唐小杰早起,见段争房门敞着,好奇探头,发现行军床上空空荡荡,床边的地铺叠着两道身影。小九半压在段争胸口睡得安稳,醒来是正午,唐小杰白班下班,这时候正和阮阿姐在客厅闲聊。
  经昨晚一役,阮阿姐虽说是以牙还牙出了恶气,但毕竟伤及元气,不仅满身是伤,楼上的屋子也被砸得一塌糊涂。她眼角勾着道红痕,是当时和男客争斗时自己伤着的,每笑一笑,或做些幅度大的面部表情,总像拿针挑着肉似的,疼得厉害。她架着腿抽烟,听唐小杰絮絮叨叨说些不着调的废话。半天问起小九,她往裙兜里摸出几张纸币,拍在桌上。
  唐小杰语塞:“他命大,没怎么受伤。”
  阮阿姐吸口烟,两颊深深凹陷,像打着极黑的阴影:“我欠他,不是欠你。”
  “那你不该把钱给我,他就在房里,你去给他。”
  “瞧病的钱我会出,这件事的确是我疏忽,”阿姐说,“他原本来我那儿,是我跟他说我那里有好东西给他看,说白了,是我起的头,也该由我善后。好在他机灵,没让那个小瘪三占到便宜——钱你给他,不够再朝我讨。”
  唐小杰说:“他也不懂这些。”
  阿姐问:“说起来,你们到底是在哪里找到他的?”

首页推荐热门排行随便看看 阅读历史

同类新增文章

相似小说推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