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苍苔 (声色犬马)


  吓得连忙倒退两步,小九伸手抹脸,但有些泡沫水还是渗进嘴里。那味道很苦,就算伸出舌头过水也依旧难受。他浑身狼狈地站在一边,不明白段争为什么不能像唐小杰那样和他一块儿耍弄。他虽然心智不全,但傻有傻的好处,对方究竟有几分真情,他远比正常人敏感。唐小杰对他确实有些霸道和嫌恶,可人不坏。或许也因为小九于他而言就是一个不成威胁的傻子,他怜悯悲戚,也免不了嫌他麻烦。那么轮到段争,小九却发现自己怎么也亲近不了他。
  他指指嘴巴,吐出舌头给段争看,试探地说:“弄到嘴里啦,苦苦的。”
  段争确实将他看着,话却说得一点儿不像开玩笑:“回屋睡觉,不然就出去。”
  真是怕他生气的,小九不敢废话,走两步一回头,叫他冷脸的气势惊着,只好乖乖爬上床,卷着薄被睡在床脚。后来热得满身是汗,他迷迷糊糊蹬两脚被子,手贪凉贴着床杆,又翻过后背对着窗,偶有一丝凉风吹来,还会舒服地叹一口气。
  因为今晚睡得比以往都早,他期间惊醒过许多次。


第三回醒来,是内裤里钻来一根冷冰冰的硬棍子,在他臀尖和后穴胡乱戳弄,甚至凶狠地绞住他的屁股肉。小九是疼醒的,醒来发现自己四肢被紧紧钳着,胸口横了一条手臂,压得他几乎喘不过气。屋里光暗,他左右看不清身后究竟是人是鬼,卯足劲想挣脱,又被掐住腮帮。接着三根手指塞进来,捣弄他抵在上颚的舌尖,再拉长了,他像个吊死鬼似的大张着嘴巴,口水顺着嘴角不断外流,稍稍凸起的喉结又拼命攒动。
  有三根手指在上作恶,更别说失守的下身。到那根流连在臀缝里的手指预备往深处开拓的时候,小九仿佛梦中受惊,原先两分顺从磨得干净,整个人像被滚油烫着,嘶声尖叫蹬动双腿,眼睛圆瞪,突发猛力摆脱束缚,握住床杆拼命往后缩。他防备地弓起背脊,腿间挺着半勃的阴茎,脸颊肌肉抽动,格外警惕地盯着前方。隐约撞上一双眼,他恐吓似的露出一排白森森的牙齿,模样凶恶得看不出半点智力异常——他的反抗本就不正常。
  和小九被扒得只剩一件汗衫不同,段争衣裤完好,鼻息沉稳。要说他究竟有哪处地方非比寻常,大概要数左手三根湿漉漉的手指。他下令:“回来。”
  小九背靠床杆,牙齿打颤发出咯咯的声响。
  段争稍停:“你怕我?”
  挡在后背心的手沿着床杆往外摸索,看小九的神情,段争知道他是想逃。在这种情况下,比起坐以待毙,或许拼死一搏这个方法更能叫他心安。但在小九自作聪明想翻下床杆的刹那,段争耐心告罄,伸手抓住他的脚踝将人拖回床中心。也不管床单卷成一团,他钳着小九的后脖子将他正面压下。
  “你怕我?”段争又问。
  小九嘴鼻透不了气,颈侧的动脉又被压得生疼,但意识里深植的恐惧让他不得不反抗,即使段争只是无意触碰他的后臀,都让他像发了疯似的竭力挣扎。他失控状态下的力道倒也真不弱,奈何碰上的是段争。段争三两下将他制服,又屈膝抵住他的后背。本想再捉住两只手反剪到背后,小九却先一通抗拒拍打,收拢双手抱在胸前,嘶声喊着我错了,不会碰这里的,不要打了。他叫声凄厉,眼泪扑簌地掉,脚踝扭曲成一个令人牙酸的角度。段争见此手臂一松,小九却没有立刻起身躲避。他奄奄一息地伏趴在床上,裸露的后臀及腰背一阵抽搐。段争看到他胸侧那截短短的刀疤。他知道如果用手指沿着这点印记往上走,会触碰到一条连着心口的疤痕。小九这样的反抗不是第一次,那晚把人从东园领回来,临近最后一步,他也是大叫着激烈抗拒。一等段争的手从后穴拿开,他的啜泣声也跟着慢慢止住。再之后,他恍然全没有经历过先前态度过激的一段,还笑得痴痴傻傻的。那么今晚,他也是独自抽抖一阵,全身仿若一把架着利箭的弓。后来回神了,他湿着一张脸爬起身,抖抖索索地伏到段争展平的右腿上去。
  段争屈着左腿背靠床杆,摸一摸身旁,想起烟盒落在客厅。他捞起小九下巴,大拇指按在他半张的嘴边,过了半晌,问道:“你到底是谁。”
  翌日清晨,段争走得很早。小九趴在床脚睡得正香,醒来不见身边人影,他揉揉眼周,瞳孔干涩得刺痛。下了床才发现自己身上空空的,内裤也被丢在地上,他很有些害羞地捡起套上,又笨拙得站不稳当,直往前跳了两步,扑通一声跪倒在地。段争不如唐小杰细心,想不到给他准备衣裤,昨晚换下的衣服又在晾晒,没有办法,小九只好捡了段争没洗的衣服穿。说来可怜,他来这新地方的几天,还没怎么好好穿过衣服。
  客厅里,唐小杰边看电视边嗦米粉,见段争房门推开,里头走出一个光着腿的小九,险些叫一口汤呛住喉咙,手忙脚乱地按遥控器换台。他抬脚一踹小九屁股,力道挺小:“刚才还睡得像头小猪仔,现在就闻着味道出来了,真是天生的少爷命,该不该我把饭端去,亲手喂给你吃呀?”
  小九眼巴巴地盯着那碗漂了油星的汤:“好喝。”
  唐小杰举着木筷往他手背一打:“别动,待会儿楼上阿姐来拿的。你吃米粉去,那碗。”
  小九学着他大口嗦粉,汤喝快了还要闷咳,看得唐小杰连连称奇,总爱讽刺他是富贵命,打不得骂不得,恐怕之前在鸭店也是妈妈捧在手里的宝贝呢。
  没一会儿楼上的阮阿姐下来取鸡汤。她是附近有名的阿姐,四十余岁,风韵犹存,传说年轻时可是风光过一把,南京路的舞厅每晚多少官家豪客,全不约而同围坐一边盼她上场。她的转票,那从来都是供难应求的。不过,传说就是传说,现在这栋出租楼,没有人见过她年轻时候,也没有人见过当年的南京路和舞厅。
  这天,阮阿姐穿着一件红色的及膝连衣裙,袖子改到肩膀上,露出两条白胖的赤膊,随着走动的节奏前后晃。她烫着过时的卷发,由头顶及肩膀,全是一撮撮发黄的逗号。她的身形也颇为丰硕,扭臀路过,捎来一阵刺鼻的香。至于那张脸,大约要比想象的粗野许多,例如她高昂的下骸骨那儿,还有一块没有抹匀的脂粉印。
  阮阿姐倚在桌边等唐小杰将汤装盒,一会儿低头,饭桌边坐着个耐心嗦粉的漂亮男孩:“你小弟?”
  唐小杰头也不抬:“不是,段争的。”
  阿姐像是吃惊:“他也有兄弟?”
  唐小杰笑一笑:“怎么没有了,他当初被他爹妈赶出门,不就因为他小弟。但这个不是。”
  阿姐问:“那是谁?我看相貌很端正的,反正不像你,也不像那个小赤佬。你看看,手腕子都白得晃眼睛,要说是你们家的人,我也不信。”
  唐小杰狡黠:“那阿姐说说,他该是哪里的人?”
  阮阿姐绕着饭桌走半程,即将靠近小九又停住:“要真是你们外面捡的,那就不得了,捡到个小宝贝。要我看,不是别人家的小明珠,也是大舞厅的摇钱树。”
  唐小杰把汤盒端到桌上,听闻不由得多看一眼小九。傻子呢,捧着一碗米粉嗦得起劲,汤汁溅在脸边要惊一惊,然后若无其事地接着嗦粉。唐小杰忍不住撇嘴,还摇钱树呢,就这笨呆子,被人拐走都不晓得怎样数钱,活脱脱一个拖油瓶才对。
  阮阿姐像是真对小九一见如故,付过跑腿的钱,捧着汤盒多等一刻,到走时,还甜腻腻地喊小九“阿囡”,捏着他的手指尖尖说:“姐姐住在上面,记得常来玩噢。”
  人走了,唐小杰嘬着冰棍打量小九,想他也不过是眼睛大了一点,皮肤白了一点,又长得人畜无害一点,无论左看右看都不像是阮阿姐常爱的熟客。她的舞厅这下开在家里了,每晚笙歌,她的转票只一张,旁人问起,她就说忙不动了,一回都够呛的,再来一个,她恐怕就要跌死在床上,那多可怜。
  至于小九,他还是埋着脸嗦粉。一碗米粉叫他吃得干干净净,最后一片菜叶他都要捞起,含着筷子头吮两口,才推了碗捧捧肚子,是撑着了。他难受得侧脸贴着饭桌,鼻翼翕动,眉头拧得都能滴出水来。
  “没少爷命,倒是一身少爷病,”唐小杰想到自己昨晚特意往附近的发廊和舞厅问一圈,后来连码头都去了,就是没人承认自己手头丢货的,“你说说,你到底是哪里跑出来的傻子,究竟有没有爹妈?”
  小九痛苦地皱着脸,手指搭在桌面抠弄,啪嗒啪嗒,轻易就掀起一块细木条。
  唐小杰恼火,往他手背接连扇两下:“叫你抠,房门口那张墙纸也是你的杰作是不是?你几岁啦,弄坏别人家东西要赔钱的知不知道。那你有钱没有,爹妈家里有没有钱?”
  小九转一转眼珠:“钱——有的,山山有。”
  唐小杰恨不得将他脑壳撬开:“段争要是有钱,那我就是本市首富了。你说你赖谁不好,偏偏找段争一个穷光蛋,他穷你更穷,好啦,清水拍豆腐,谁也不占谁。傻子!”
  傍晚段争下班,进门就见小九穿着一套白色运动装,人是干净了,就是衣服尺码有些偏大。唐小杰正往热锅里放洗过的番茄青菜,边朝段争告密,说这些菜全是傻子择的。他之前看他蹲在一边两眼放光,当人以前也做过活,就放心转交任务给他。初初一看也确实挺有派头,可没多久他再巡查,那一把菜的菜叶子都给傻子揪掉。好险他发现得早,救得快,不然他们可能连锅杂菜汤都没得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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