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中时期喜欢在Mass酒吧玩。
17到21岁间一直跟着孔捷,名下房产3套,钱财不明,22岁被孔家发现,好好避了避风头。
研究生期间校内恋爱一次,本来已经谈婚论嫁了,可惜,对方家长不同意。
曲十安稳稳当当地坐在椅子上摆弄花瓶里早上刚换上的花,汪慈在旁边站着汇报。
平时工作的时候他会特意站得不那么直。
单独站在曲十安旁边,倒是标准地站出了一个受检阅姿势,在说完之前一眼都不往曲十安那里看。
实际上不过是心情非常紧张,全程几乎都是在背书。
........
合法范围和不合法范围查到的东西全都讲完,汪慈才将将低头。
曲十安撑着脑袋,仰视着看他。
“你坐这吧,我给你泡杯茶,还有几个问题。”
汪慈其实想说点什么茶言茶语,但是想想自己刚刚汇报的内容,就还是没有开口。
曲十安很快带着泡好的梅子箐回来了。
明明是春暖花开的时节,上海却只有下不完的雨,最好笑的是待久了,雨下得再大,待在屋子里,也无非是平添几分安全感。
他开口问面前低头注视他的Alpha,他们是怎么认识的。
汪慈没有犹豫地说是在花店。
“那应该还挺浪漫的诶。他最近不常去你们酒吧,是不是也在带着孟双雪在外面溜达呢?”
汪慈犹豫了。
不过还是没有否认。
曲十安看不出生气的样子,仍然像每一次私底下和任何人单独相处一样,温温柔柔的笑着,手直直地握着茶杯,也不嫌烫。
他笑起来已经不像年轻人笑得那么饱满,动人的本质在于温柔笃定的感觉。
他其实心里很明白,宋予扬总是这个样子,对什么事情上心或者不上心,总是一阵一阵的。
——也不是什么粗心大意的坏人,就是真的不在乎而已。
毕竟自己名还挂在这。
第一不会有太多人为难他,第二再有人为难,自己也得兜一份底。
说是春暖花开,但上海总还是骨子里有点阴冷,一壶滚茶,热气腾腾的样子倒显得曲十安在一片烟熏火燎中了。
他还是言语上很感激汪慈这样详尽地告诉他这些不太摆在明面上的事情。
汪慈是挺想和他多说几句的。
“宋总一直都这样,没办法,确实很锻炼我的搜集信息能力。”
“那可不吗,他爱怎样就怎样吧,左右不过就这几年了。”
曲十安笑容更明显,说的话也显得很是洒脱。
“我最多就再待这几年了,左右算起来,也是他亏欠我多一点。”
汪慈以为他是对宋予扬有点腻了,也笑得很开心。
..........
十四岁的时候,宋予扬爸爸领回来一个小孩。
比宋予扬还大两岁,算起来应该是他在结婚之前就有的。
宋予扬那会哭的啊,那真是昏天黑地。
就发誓那年过年都不会给家里的傻逼父亲一个好脸色。
曲十安私底下查了查到底怎么回事。
大学谈的原配,当上中层领导之后的小三,相差几岁的兄弟,痛哭流涕的自我剖白。
组合在一起,除了可以是黄金档狗血剧,也可以是陆家嘴周边地带普普通通暴富人的常态。
只不过知道的人不会太多。
这里有一个不会说的很明确的道理——不搞爱屋及乌那一套,情感和利益,割裂得很开。
曲十安最后还是和宋予扬说得很明白。
他爹既然已经把小孩领回来了,自然就是以后不管怎么样分钱都得分他一份。
以后在那个家里,可能不存在谁欺负谁,但一定是相互恶心。
“毕竟你妈和他妈,都成功原配变小三。”
那年宋予扬问曲十安要不要一起出去过年,去放烟花。
他第一反应就是,违反治安管理条例我们会被抓起来的吧,牢饭不好吃。
但是曲十安还是礼貌地问“你不和那些男生一起出去玩吗,我最近得经常去医院复查”
宋予扬踌躇着换了好几个语气词,才实话实说“我不怎么和他们混在一起”
明白了,是被撅回来了。
最后还是去了静安雕塑公园,虽然雕塑不咋好看,但是附近老房子和吃饭的地方比较多,还有几个博物馆,非常适合消磨时间。
公园附近有个老教堂。
一般来说是不让进去的,但是可以进旁边的老房子。
冬天的下午两点,阳光就正切在玻璃窗上,会产生一种,雾霭迷蒙的蓝色,才是天国底色的错觉。
繁琐的重复的花纹因为阳光蒙上了一层金纱,石膏像却有了阴影。
中国的古建筑总是讲究对称格局,呈现出一种肉眼可视的秩序感。
这种秩序感又有一种平衡稳定之美。
亘古不变的平和,由此踏破时空。
而西方的建筑物则不太追求对称格局,不过也是维持着一种秩序,有时难免由时代的更迭被推翻,如同树叶的时落时生,不过是把思想寄托到实体的形式上去。
教堂对面的两排老楼里在装修,节假日没有人,进去还能看到一点点从前岁月的碎片。
楼梯转角的墙面上有木头和玻璃做的柜子,柜子里是伟人们的肖像,被阳光照得有些褪色了,看到却还是停下来默默地注视了一会,心里有说新年快乐。
地板是木地板,走道两面的墙都是水泥墙,窗子也是木头镶玻璃。
过道无疑是很长很长的,因此两边的楼梯投射进来的光并不足以覆盖全程。走上去倒也不会吱呀作响,就是走一步便激起一阵尘土飞扬。
楼里没有人,但是房间里还能隐隐约约看出一些生活过的痕迹,甚至还有一层看起来像是教室,因为前后都有黑板。
宋予扬就停在某个教室里。
他问他为什么不往前走了。
他却反问,会不会愿意在这种教室里读书。
“读书的话,难道你不愿意吗?”
曲十安蹲在地上看像是从墙上扯下来的一张张旧海报。
“我妈做的饭没办法吃,你要不要吃我做的饭。我可以给你做小饼干。”
——宋予扬跟着曲十安回去了,因为他去哪里都一样。
虽然曲十安很想试一试坐自行车后座,但是不得不说上海太冷了,他吃不了这种苦,所以还是开车回去的。
路上曲十安有问他想要什么新年礼物,结果他说想要安安静静过个年。
曲十安顿时觉得那他可真是找对人了。
结果宋予扬下一句话就是问“能和你一起玩,是不是在你心里还是很特别的?”
看他不像开玩笑的样子,像是就等着说这句话的时机。
说完还飞快地瞄了自己一眼,就扭头看着窗外。
“哈哈哈哈,也可以是这个意思,你要吃什么类型的小饼干呢?”
曲十安回忆起那天的黄昏。
管家站在高大的铁门背后等着他们。宋予扬大步走进去,却又停下来等他。
逆光处他的肩线,一度比自己的未来还鲜明。
自己年幼时为了同种颜色的配饰窃喜。可巧言令色的虚伪其实见多了也就能理解了。
他现在领带已经能打得很好看了,有时候心情好也会帮别人理一理领口,汪慈其实性格挺像他,长得也有几分神似。
曲十安再次看向他。
窗外是一排绿荫,轻易可以瞥见枝叶,阳光一缕一缕从阳台投进来。
目前他仍以莫兰迪色调待在阳光下。
第15章 缺席的道歉
最近宋予扬是真的很忙。
公司里的事情他查不明白其实挺正常的。
虽然也是正经念到研究生毕业,但是毕业这么多年,没有人比曲十安明白宋予扬到底算不算是自己独立行走到今天的。
新季度开始,曲十安自家的产业也有很多会议要参加。
领导人是需要学会放权,只是大方向还是必须自己上手钦定的。
下面人怕逾距,更怕担责任。
宋予扬开的那个小公司,赚也赚不了多少,亏无非也就是亏个面子。
又开完一个视频会,曲十安把内线电话直接转接到了他的办公室,问他要不要一起吃饭。
听起来宋小少爷还是踌躇了一下才说好。
饭桌上曲十安问起公司的事情,账目有没有查清楚之类的。
宋予扬没有直接回答,而是问他“觉得如果有问题,会是谁下的这个黑手呢?”
他好像有点明白是怎么回事了,但也许是彻底找错了方向。
曲助理替他倒了一杯茶,换季了,润润嗓子总归没错。
配上温润礼貌的笑容,宋予扬听到自己的Beta同样意味不明的回答。
——“你不是正在查吗?只要最后能解决,我们拭目以待就好了。”
沉默了一会,宋予扬又问出一个似乎完全无关的问题。
“施云死了多少年了?好像又快到日子了吧。”
曲十安其实不太明白他问这个又有什么用,不过还是认认真真地把记忆里的数字加上1再如实告诉他。
宋予扬停下了打上学时就总保持着的开小差动作,深深地看着曲十安,他一直很纳闷曲十安是不是除了自己这张脸就什么都没图谋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