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恶犬 完结+番外 (机智的熊熊)


  “兄弟,今日实在着急,对不住了。”阮慕阳把马拴好,塞了一大把草料,纵身跃出了马厩。
  别院中一切如旧,只是门口少了个等他的人。
  阮慕阳没来由地一阵心慌,猛地推开大门,厅中竟然一片漆黑——温初月怕黑,也为了方便阮慕阳进出,大厅里总是留了一两根蜡烛,屋里没人的时候才会像这样一片漆黑。
  那么,他走了吗?
  一阵风裹挟着深秋的寒意从门缝中卷进来,阮慕阳忍不住打了个寒噤,他深吸了几口气,就着不断紧缩的心脏,努力聚起了一点力气,艰难地往温初月的卧房走去。
  他走出两步,借着投射进来的月光,看见了房梁上垂下的猫尾巴,总算平静了些许——不,他没走,他不会抛弃桃子自己离开。
  阮慕阳自嘲地笑了笑,自己怎么这么患得患失了,明明不久前还能豁达地让那人举刀对着自己,他轻手轻脚地回头关上了大门,举着烛台推开了温初月的房门。
  温初月已经睡着了,是那种少有的深睡眠,阮慕阳发现他这种深睡眠往往出现在白天睡得比平常更多的时候,他虽不明白为什么那人白天零零散散睡了那么久,夜里还能陷入深睡眠,但通过温初月紧锁的眉头可以看出来,这种沉睡并不香甜,更像是极度疲惫之后陷入的深眠。
  温初月的睡相并不像他外表看上去那么端庄,阮慕阳发现他很喜欢抱个什么东西在怀里,这个东西曾经是桃子,曾经是阮慕阳自己,但大多数时候都是他的被子。
  那锦被的一半被温初月拧成了长条抱在怀里,剩下一半盖在他身上,勉强起到了保温的作用,当然,只盖到了他半个身子,膝盖以下、胸口以上的部分全部露在外面。
  明明黄韫一而再再而三地强调了保暖了的重要性,阮慕阳一有机会也把他当粽子裹着,可温初月自己却一点都不上心,那睡袍还是穿得松松垮垮的,衣领垮到了臂弯,幸好有头发自肩膀上铺下来,才不至于看起来跟没穿似的。
  当然,对于男人来说,这种犹抱琵琶半遮面的朦胧美感带来的刺激更大。
  阮慕阳只借着烛火的微光远远看了一眼他那铺了白发的肩头,昨夜发丝交缠的片段就走马灯似的从脑中闪过,好不容易平复的呼吸又急促起来。
  他在心里将自己狠狠咒骂了一通,又在手臂上用力拧了一把,一身热血总算冷了下来,才将烛台放在床边,小心翼翼地靠到床前,把温初月怀里的被子往外扯了扯。
  只是他才扯了一下,身下的人就忽然睁开眼睛,以迅雷之势摸出枕头下藏的匕首,猛地往前一挥。事发突然,阮慕阳都没太看清温初月的动作,只见一道寒光闪过,紧接着感受到了脖子上的凉意,伸手一摸,摸到了一道浅浅的血口子。
  而温初月的眸光比刀锋更冰冷,被窗外洒进来的月华一照,像一块不近人情的玉石。
  阮慕阳心道,完了,他果然睡完不认人了。
  “初月,我只是想帮你盖好被子,没想吵醒你。”阮慕阳没顾得上疼,怕血滴到被子上,伸手在脖子上抹了一把,又用沾血的手在袖子底下胡乱蹭了蹭,有些局促地说道。
  温初月看着他脖子上的伤口皱了皱眉头,将快要露头的一丝心疼强压了下去,冷冰冰道:“不想死就不要在我睡觉的时候靠近我。”
  “初月……”
  “喂,别叫得那么亲热,”温初月不耐烦地截口打断,“不过是一夜露水情缘,别太把自己当回事——哎,血又流出来了,赶紧去包扎一下,别把我床弄脏了。”
  “知道了,初……”阮慕阳在温初月的怒视下,乖乖改口续上了“主人”,说完,他轻车熟路地从温初月房里找出药箱,坐在温初月的书桌前旁若无人地给自己包扎起来,他此时的心情已经完全放松下来了,因为他从温初月冷冰冰地态度中尝到了一丝绝不掺假的关切,从温初月看向他伤口的眼神里就能看出来。
  阮慕阳慢吞吞地包扎好伤口,又把自己沾了血的外衣脱了,擦掉了手上的血渍,完事之后,径直坐到床头,拉过温初月的手,放在自己掌心轻轻摩挲,道:“主人,夜里凉,我替您暖暖手。”
  温初月飞快地从他掌中抽出手,低吼道:“不是说了不想死别碰我!”
  阮慕阳看着自己空荡荡的掌心,脸沉了下来,两道剑眉也垂了下来,侧过半张脸,盯着自己的手掌,语气颇为悲伤地说道:“主人,刚来别院不久,我从□□上摔下来受了伤,您亲自替我上药包扎,还替我熬粥,养伤期间更是对我百般温柔体贴,那些也都是假的吗?”
  这悲伤的神色温初月从未见过,他本应为之愉悦,可此时看在眼里,心里却不是滋味,像是心脏柔软的深处被细小的银针扎了一下,骤然传来细微却又尖锐的疼痛。
  于是他答话答得并不干脆:“……当然是逢场作戏了。”
  阮慕阳好像从他说话前的沉默洞悉了他的内心,看穿了他不过是只虚张声势的纸老虎,依旧掰过他的手,放在掌心轻轻揉搓,道:“主人,您的手太凉了,我给您暖着,您继续睡吧,不用管我。”
  所以,他虽然口口声声唤他主人,做的却不是奴仆该做的事。


第68章 月明风清(6)
  温初月一句“你这样我怎么可能睡得着”险些要直接吼出口,转念一想,他自己困得眼皮直打架,这大半夜的犯不着和阮慕阳置气,只要不搭理他,一会儿他就会自己走了,桃子就是这样。
  显然,阮慕阳和桃子这两个独立的个体存在着巨大的差异。阮慕阳前一句才说让温初月继续睡别管他,却并没有给温初月营造出他能安睡的氛围,仍旧絮絮叨叨地说道:“主人,您这睡相怎么跟桃子似的,每晚我都替您掖好了被角,第二天叫您起床时常常是乱七八糟的,我原先以为您只是偶尔做梦,夜里才会不老实,现在看来并不是这样,踢被子才是您的常态。这么看来,您经年未愈的风寒也多半是这么来的了。”
  温初月莫名其妙地看了他一眼,总觉得阮慕阳这叨唠功底见长,也不知道是跟谁学的。
  阮慕阳接着道:“主人,我白天不在,别院又没个人照看您,也不知道上次黄大夫开的药您有没有按时服用,马上就要立冬了,您要是出门一定得穿厚一点,您一咳嗽,我心里也跟着难受。还有啊,午饭一定要按时吃,听小梅说您常常不要她送午饭,您本来就瘦,一只手都能抱得起来……”
  温初月终于忍无可忍地出声打断:“你在梁皓那儿就学了点老妈子本事?一只手都抱得起来怎么了?我还能一只手就让你血溅三尺呢!”
  话是这么说,可他两度拿着刀对着自己都没忍心下重手,阮慕阳断定他也就是嘴上逞逞能,抿嘴轻笑道:“是是是,我的主人,您乐意什么时候让我血溅三尺都行,只要您乖乖听话,按时服药,按时吃饭,还有别忘了喂桃子。”
  “我和那胖猫之间哪轮得到你插话?”温初月剜了他一眼,心道:“这儿究竟谁才是主人?”
  阮慕阳没接话,无奈地笑了笑,依旧专心地替温初月暖着手。
  温初月的手掌不大,比阮慕阳要小上一号,手指格外纤长——至于触感,阮慕阳并没有摸过少女的手,梁皓的糙爪子倒是抓过几次,温初月的手不知道比梁皓细腻多少倍,他总觉得书上那些“冰肌玉骨”、“肤如凝脂”、“吹弹可破”的形容放在温初月身上正好合适。
  他好像什么时候握起这双手,掌心都冰凉的,得暖上许久才能沾上一点热度,说起来,阮慕阳最满足的时刻也莫过于此,他总觉得温初月的手暖了,心也会跟着热起来。那颗心即便是一块千年寒冰,被他这样放在掌心慢慢捂着,也总有融化的一天。
  当然,温初月是一个活生生的人,他的手并不是一直像死人一样冷冰冰的,昨夜就是个例外——阮慕阳很快回想起昨夜温初月扣在他肩头的手,有着和自己相同的温度。
  想到这里,阮慕阳才反应过来自己急匆匆赶回来是要干嘛了,但他到底经验浅脸皮薄,不像营中那些老兵痞子们,常把风流之事挂在嘴边,支支吾吾地垂眸道:“主人,昨夜的事……对不起了……”
  和阮慕阳不同,温初月在这方面完全称得上没脸没皮,他凭借自身的长相优势,加上宋颉偶尔回来时点拨一二,练就了精湛的调戏本事。于是温初月侧翻过身,一只手撑着脸颊,微微扬起头,缓缓挑起眼睑,放在阮慕阳掌心的手顺势上抬,从他的耳垂一直摸到下巴,语气轻佻地说:“你对不起我什么?”
  温初月一动,原本铺在肩头的白发就落了下来,他的前襟又大敞着,锁骨下的紫红淤痕一览无余,场面可比红楼那些姑娘香艳多了。
  而他的双眸被红烛映照着,冰冷与锐利藏得滴水不漏,只有暧昧的红光闪烁着。
  “我……”阮慕阳恐怕再练十年也招架不住这番撩拨,匆忙低下头去,“我昨晚太粗鲁了……”
  “没有哦,你很温柔哦。”温初月一笑,眼尾的泪痣也跟着动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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