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恶犬 完结+番外 (机智的熊熊)


  很快,黄韫得出了结论,果然如温初月所料,脂粉中混了一种毒物,寻常人用倒没什么大事,只是时间久了会变得体虚乏力,可对哮喘病人来说却是致命的毒药,很快就会病情加剧,药石无用。
  巧合的是,婉云从小就有哮喘病,而温初月无数次听温干念叨,她的每一样胭脂水粉、金银首饰都是他亲自挑选送给她的,从未假手于人。
  婉云可比刘氏好太多了,堪为贤良淑德的典范,活着的时候从未树敌,那时候刘氏也没进温家的门,怎会有人处心积虑的想害她?
  结合从温干身上感受到的种种违和,温初月脑中逐渐成型了一个可怕的猜想——一般人哪会时常把死去十多年的妻子挂在嘴上,亲儿子不疼,新夫人也不宠。他若是个表里如一的善人也就容易接受一些,可他明明是个寡情薄幸的人,偶尔还会有一些怪异的举动,譬如说,他每年都会独自去一趟关外,待上半月余再回来,在那里见了什么人做了什么事,从不对任何人说明。譬如说,他披着大善人的外衣,背地里却干的是娈童的勾当,完事儿之后出门又是一张和善的嘴脸。
  将温干这些异常的地方考虑上,温初月更倾向于认为是他亲手害死婉云,多年对她的痴念只不过是一种自我补偿的表现。他不像阿朗那样,把自己的恶毫不避讳地显露出来,从来不在乎他人的看法,也不屑为自己套上假面。
  温干却与之相反,大概是善人的面具戴得太久了,便以为那就是他本来的样子,恶的那一面只是游离在外的另一个自我,并不是出于他的本心,所以他才会像是要说服自己似的,自欺欺人地加上思慕亡妻的戏码,所以他才能变脸变得那么快。
  他从未陷入自我纠结自我矛盾,因为他认为恶的那一面根本不是他。
  后来发生的一些事不断地证实了温初月的猜想,尤其是在孙彪被抓之后。
  事情的关键在于传言中那位射伤了孙彪的腿,被他杀了满门的将士。那位将士姓姚名烈,入伍前是江南四大世家之一的姚家小公子,参军之后和本家淡了联系,唯独和青梅竹马的远房表妹常常走动。
  姚烈的远房表妹就是温家大夫人,闺名姚婉云。
  后来姚婉云先成了家,还先后生了两个闹腾娃娃,与姚烈的来往比原先少了许多,两人却仍旧记挂着对方,逢年过节总会互相送点东西,婉云病逝前不久,派人给姚烈府上送了一次东西,当时并不是什么节日,姚烈府上也没有值得送礼的喜事,两天后,婉云就病发去世了。
  这些都是温初月旁敲侧击打听到的,他直觉这次送礼并不单纯,想查查当年是谁给姚烈送的东西,送的又是些什么,却查无此人——温干留着婉云的大部分遗物,却没留下一个伺候过她的奴仆。
  温初月都是独自一人在调查这些事情,那时候他并没有能去姚烈府上调查的门路,也不能明面上去询问,只能让黄韫找从姚府退隐的下人隐晦地打探,毕竟时隔十几年,姚府那些下人痴的痴傻的傻,都是半截身子入了黄土的人,黄韫寻访了月余,除了自己肝火更旺了之外一无所获,总算想起来自己原本是个大夫了,温初月那混蛋光指使人又不给钱,就气势汹汹地撂挑子不干了。
  在那之后又过了三年,传来了姚烈被孙彪报复,灭了满门的消息。
  所有的关系人都死了,姚府成了一座荒宅,温初月原本已经放弃了姚烈这条线索,谁知五年之后孙彪伏法,竟然说人不是他杀的,还留存着姚烈死的时候带在身上东西。
  季宵当即决定重查姚烈灭门案,温初月隐隐感觉这事儿和温干脱不了干系,又觉得这事儿瞒着季宵偷偷打探也不太好,向季宵说明了自己的推测,季宵考量过后同意他加入调查,赵未出于兴趣也执意掺和进来,三人彼此交了底,就这样结成了暂时性同盟。
  赵未纸条上给的地址是城郊一个破茅草屋,他到的时候乔装打扮的季宵和贴了一脸络腮胡的赵未已经候在门口了——为了不打草惊蛇,重查姚烈灭门案的事并未公开,季大人又太过惹眼,只能用这种低调的方式调查,多半苦力还是赵未出的。
  当然,这三个人每次见面都要乔装打扮避人耳目,其中有两个人都是因为长相太过惹眼,只有赵未不一样,他的长相属于扔人堆里一眼找不出来的,但好歹有个皇子身份,为避免身份被人识破,只好伪装成一个蓄着络腮胡的死胖子。
  三人见面会并没有太多的寒暄,季宵就把案卷摆在茅屋中央站不稳的桌子上,示意两人坐下,开门见山地说了起来:“有新发现,找到了姚烈当年雇佣的马夫。姚烈府上原本有两名车夫,都在死者名单之中,我本没有往这方面深查。可前几日我去探访了姚府隔壁的陶老爷,他说姚家出事前一段时间,姚烈经常外出,他家后院常常能听到马车声。有一回陶老爷在院中遛鸟,正好遇到姚烈从后门外出,坐的是一辆崭新的车轿,车夫也是生面孔,他当时以为姚烈只是换了新的马车,可后来姚家出事也没再见过这个新的马车和车夫,才觉得有些怪异。陶老爷还模模糊糊记得那马夫的样子,我找人画了像,多亏四殿下门路广,很快就把人找到了。”
  赵未装模作样地摇了摇手中的折扇,一脸谦虚道:“不过是举手之劳而已,怀明不必挂心。”
  温初月有点莫名其妙地睨了赵未一眼,他总觉得赵未对季宵的态度微妙地转变了,好像比原先多了点讨好的成分。
  季宵倒像是没察觉似的,只微微点了点下巴,接着道:“我连夜上门问话,那车夫说,他原本是跟着镖师天南海北地走镖的,娘子给他生了个大胖小子,孤儿寡母多有不便,就辞了几年工,辞工期间在渝州城一间车马行干活,姚烈就是在那时候找上他的。姚烈当时出手很阔绰,所以他对姚烈印象很深。”


第66章 月明风清(4)
  “据那车夫说,姚烈每次都让他在姚府后门候着,像是刻意避人耳目似的,出门全是便装,一般这么做的官老爷都是避开夫人暗地里和姑娘私会去的,可姚烈却是去一个破旧茅草屋探望一名老妪。除此之外,他还去过一栋荒郊野外的古宅。这两个地方我都去看过,茅草屋已经荒废好些年了,古宅前几年起了一把野火,烧得什么都不剩了。”
  季宵说着,铺开一张地图,指了指图上用笔圈出来两个地方:“老妪的茅草屋在这里,古宅在这边。”
  “等等,”温初月拿过地图,凑在跟前仔细看了看,“这老妪是姚烈府上的下人,伺候他夫人许多年了,后来腿脚不灵便了,便领了一笔钱养老去了,黄韫原先去拜访过,那老妇似乎神志不清,无法正常沟通。”
  “你说得不错,可那老妪在姚府出事的第二天就连夜搬走了,家里什么也没留下,试问一个腿脚不灵便的疯癫老妇人如何在一夜之间把家中搬得干干净净?”
  季宵说完顿了顿,自问自答道:“有两种可能,一是老妇人的腿脚不便和疯癫都是装的,她在姚府灭门案之后觉察到了危机,自己趁着夜深人静逃走了,走之前刻意抹消了生活过的痕迹;二是有人找到了老妇人,连夜掳走了她,出于某种目的把老妇人家里东西全部搬走了,而这两种可能性都指向一个事实——”
  “她知道了不该知道的事。”温初月接道。
  季宵赞赏地点了点头,示意他继续说。
  “我更倾向于第一种可能,老妇若是被人掳走的,搬空她家的东西太过多此一举,如果说凶手怕屋中的痕迹暴露自己,一把火烧了房子即可——就像对待姚烈那栋古宅一样,如果说老妇有某种凶手寻找的东西,只要趁夜里无人悄悄来寻找即可,省时省力得多。更重要的是,我也不认为一个灭人满门的残暴凶手会留下老妇人这个活口,杀了她,再一把火烧了房子才是他的风格。”温初月说了没一会儿,自腰部往下又酸又疼,想到大清早阮慕阳额角没干透的汗渍,算是明白他昨晚在自己失去意识之后都在做什么禽兽举动了,几句话的功夫变化了好几个坐姿,引得赵未频频侧目,看过来的眼神颇为怪异。
  季宵的注意力全在他话的内容,倒没留意这些小细节,正色道:“不错,我也是这样想的。初月,我感觉这件事情越调查,就离你的推测越接近。”
  温初月不置可否地笑了笑,接着道:“这样一来事情就更加明晰了,如果我猜得没有错,姚婉云在死之前知道了某个不该知道的秘密,这个秘密多半是关于她的丈夫温干,她自己无法决断,便想到了童年一直交好的远方表哥,她通过给姚烈送的礼将讯息传递了出去,不知因为什么,讯息被姚府的老妇人截胡了,不久后婉云病逝,老妇人也许是察觉到事情并不简单,佯装身体不便离开了姚府。许多年后,出于某种契机,姚烈再次找上了老妇人,并从她那里得知了当年姚婉云传递给他的信息,此事太过重大,他另雇了车夫,瞒着姚府的人行动,荒郊野外的那栋古宅或许就是他专门用来存放相关物件的地方,可他的行动还是被凶手察觉了,那人借着孙彪复仇的当口,将姚府一家老小全部杀害,把自己撇得干干净净。老妇人听到了姚府被灭门的消息,自然坐不住了,再不跑就轮到自己了,于是收拾收拾连夜出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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