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宫女指谢嘉杭,谢嘉杭指芙荻,芙荻睁大眼睛难以置信地看着谢嘉杭。
“陛、陛下!”她觉得她还可以抢救一下,“奴婢不是,唔……奴婢没有……”
小丫鬟语无伦次,抬头看看韩修,韩修的表情看上去很是愉悦。
她再也承受不住,也“哇”的一声哭了出来。
在角落里画圈圈的黄舒终于找到报仇的好机会,跳出来大叫:“自己做的事情自己不敢认,谢嘉杭你还是不是人?”
黄少爷一转攻势,韩修满意地笑了。
谢嘉杭还想狡辩:“特朗普!我给它取的名字是特朗普!不信您问它……唔,救……”
不等他说完,黄少爷捂住他的嘴,宫女们一拥而上按住他的手脚,把他捆成粽子毕恭毕敬呈给皇帝陛下。
谢嘉杭“唔唔”闷哼着被韩修拖走,众人双手举过头顶下拜,齐声高呼:“恭送陛下——”
含羞草:“喵呜?”
韩修把谢嘉杭单手扔上马车,自己坐进去啪关上门,“开车。”
马车咻地扬长而去,把守宫门的一个侍卫揉揉眼睛:“我没看错吧?刚才陛下是不是扔了个麻袋上车?”
同伴掏掏耳朵:“什么?马岱?马岱改了技能后真强啊!”
侍卫无语:“我说的是麻袋!麻袋好不好?你是不是三国杀玩太多了?”
同伴大声说:“是啊!”
侍卫:“……”
韩修一跳上车就压在谢嘉杭身上,开始扒他的上衣。
谢嘉杭睁大眼睛拼命蹬腿,腿腿往韩修要害部位使劲,可惜皇帝陛下会武功,简简单单一出手便握住他脚腕,脸上还露出一个微笑。
他这一笑在谢嘉杭眼里就是色.情,这直男脑中警铃大作,使出吃奶的劲乱动。
马车在挣扎间摇摇晃晃,谢嘉杭脑袋砰地撞上座位,“唔……”
他眼前发黑,头顶金星滴溜滴溜转起圈圈。就这么一瞬间不察,“嘶啦”的一声,上衣被韩修扯开报了废。
谢嘉杭眼里的金星刚一散去,就喷出火来怒视施暴人,誓要表达自己宁死不屈的决心。
“喂喂,你在想什么啊?”韩修忍俊不禁地拍拍他的脸。
谢嘉杭虽然嘴被塞住,可脸上却写着答案:救命啊!有人强制猥.亵祖国的花朵!
韩修把他翻了个身,彻底压制住他所有的动作,一把扯下他上衣。
背上肌肤时不时被陌生的指尖滑过,谢嘉杭寒毛直竖,正要暴起全身力气跟这猥.亵.犯来个鱼死网破,突然听见韩修打开车窗说:“把荆条拿来。”
“遵命,陛下。”
一根带刺的荆条从窗子里递进来。
谢嘉杭:“……”
为什么马车夫会随身带荆条啊?
谢嘉杭+荆条+破掉的上衣=?
古有廉颇袒胸露乳负荆请罪,今有谢嘉杭被迫效仿古人,被绑上荆条扔在韩修脚下。
看他脸色一会青一会白一会红戏实在太多,韩修好心替他取出封口的布块。谢嘉杭刚得到说话自由就用尽全力大喊道:“救命啊!皇帝要强.奸我!唔唔唔……”
嘴再次被塞住。韩修一脚踩在他脸上:“你还是闭嘴吧。”
马车夫听到动静,迟疑道:“陛、陛下?”
韩修心平气和地说:“没事,把车开快点。”
“……”
马车急速奔驰起来。
韩修绝对无愧杨恭谨对他的评价:心理扭曲加小心眼。
事实上,他把这两个词发挥到了极致。
他在公主府下了马车,命车夫把赤.裸上半身背着荆条的谢嘉杭跟马一起拴在石狮子旁示众。
临走之前,他还伸手摸了摸谢嘉杭的脸颊,凑近他耳边低声唤道:“马儿?”
要是没有被塞住嘴的话,谢嘉杭就是咬也要咬烂他的脸。
可他被五花大绑动弹不得。韩修一刻不出来,他就只能多接受一刻路人诡异的注目礼。
“额滴娘啊,谁把这好好的小伙子造成这样?作孽呀……”
大娘,知道是作孽能不能帮他松松绑?
“这个哥哥好可怜,是不是被坏人抓起来了?”
是啊小妹妹,快点给他松绑!
“嘘——他是个有特殊爱好的哥哥,不是被坏人抓住了哦。别看他表情这么痛苦,其实他心里肯定很爽啦……哎呀他在看这边,我们快走吧……”
阿姨你在说什么虎狼之词啊?不要教小朋友这个行不行?
“他皮肤看起来好滑哦,可以摸吗?”
不可以!滚远点,死基佬!
“好大胆哦,而且他真帅,我觉得我有点可以!好想马上把他拖进破庙里oo再xx……”
喂喂!公主府的门卫!有变.态从门口经过啊!你们不管的吗?!
谢嘉杭看门卫,门卫望向高远的蓝天:嗯,今天天气真好……
谢嘉杭:“……”
都说人与人之间有一套食物链。要命的怕不要命的,不要命的怕不要脸的,谢嘉杭不要命又不要脸,以为自己稳坐金字塔之巅,却没想到金字塔之巅早已站着个韩修,对他微微一笑:“不好意思,这里满员了。”一脚就把他踹了下去,爬都爬不上来那种。
不幸中的万幸,就是他在许昌没什么熟人,认识他的人都住在冷宫,离公主府有十几里。
若是这个状态遇到熟人的话,那才叫杀人诛心的公开处刑。
事实证明,谢嘉杭庆幸得太早了点。
人群中突然出现了一张熟悉的面孔——
何屠户的猪肉铺就在公主府附近。这天秋高气爽,他昨晚在兄弟家喝了几杯酒,早上起来辞别兄弟,提着杀猪刀回家开张杀猪,忽然发现公主府的石狮子旁边有什么正奋力蠕动,还发出“唔唔唔唔唔唔唔”(岳母他哥!快救我!),声音抑扬顿挫,如泣如诉。
定睛一看之下,饶是这见过大场面的,铁骨铮铮的汉子都扭曲了一下表情,赶紧装作什么都没看见快步离开。
谢嘉杭:“……”苍天啊……
鲁欣妤消失了一天一夜,回来时春光满面,一进冷宫的小院子就宣布:“本姑娘谈成了一笔大生意!咦?人都去哪里了?”
在院子角落喂猫的小丫鬟啪啪拍起手,棒读道:“啊,鲁小姐真厉害呢。”
黄少爷老神在在,坐在院子最远的另一个角落自己跟自己打牌,抬头道:“你回来了?邵斤琦说好和我玩三国杀,他人怎么没跟你一起?”
啪,门开了,杨恭谨眼圈发青从殷正期的房间出来,冷漠地跟她打招呼:“哦。”
随后扭头朝水房大喊,“李睿!你在里面干嘛呢要这么久?那软蛋又发热了,你再不给我滚出来我就硬闯了啊!”
他根本没打算等,一边喊着一边冲了进去,水房里噼里啪啦一阵响,随后是杨淑慧响遏行云的尖叫:“啊——你个死断袖偷看我洗澡!去死,去死!”
杨恭谨摔了出来,头发滴滴答答,水瓢木盆刷子不断扔在他身上。
相邻的隔间整个抖了两抖,李睿打开门走了出来,一脸神清气爽:“完事了。”
鲁欣妤:“……”
她假装没看见,左顾右盼,“谢嘉杭人呢?”
黄舒头也不抬:“他死了,有事烧纸。”
小丫鬟没有说话,起身默默回了房间,鲁欣妤听见她房里传来“钉钉”两声,附带一串碎碎念:“诅咒黄少爷断子绝孙,诅咒黄少爷断子绝孙……”
黄舒跳起来:“我去你妈的!”
那猫没人投喂,一下子蹦跳过来,吓得他拔腿就跑:“啊,救命——最亲爱的鲁欣妤姑娘,快帮本少爷捉住这死猫!”
小猫跳上鲁欣妤臂弯,在她丰满的胸口蹭了蹭,乖乖地“喵呜”一声。
鲁欣妤摸摸猫头,只觉得这个场景格外熟悉,好像之前见过类似的……
正思索间,两个宫女抬着一个蒙着白布的物体走了过来,见到她,打了声招呼,掀开白布,露出半死不活的谢嘉杭。
“……”啊,想起来了。
鲁欣妤的这桩大生意没谢嘉杭不行。
她一边按宫宴那晚的规格给他梳妆打扮,一边嘱咐道:“一会儿就正常打牌就行了知道吗?陆队长特别嘱咐,一句话也不要说,一个字也不要说,听见没有?”
谢嘉杭像个没有灵魂的布娃娃任她摆弄。
这聒噪的家伙如此配合,鲁欣妤自己先不习惯起来,锤了他肩膀一下:“讨厌,现在还没开始呢,你这么快就进入状态了?”
她给谢嘉杭戴好绢花,又拿出一条丝巾系在他颈间,“陆队长要你围个丝巾遮住喉结,虽然不知道为什么,但他给的实在太多了,我也就懒得问了。”
打扮完毕,她带谢嘉杭上了马车,一路上还不停地对他说:“人家要的就是高贵圣洁冰雪美人那种感觉……”
谢嘉杭也不知又受了韩修什么折磨,整个人魂飞天外。
“对对对,就是这样,还要有仙气,像仙女下凡那种……”
谢嘉杭,缓缓扭过脖子,看破红尘的眼神。
“很好!最后还要笑一下,来一个清丽出尘,超凡脱俗的微笑!”
谢嘉杭,嘴角抽搐,生无可恋地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