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杨恭谨很无语,果然是有什么爹娘就有什么儿子,一家人都离谱。
不过他现在手里拿着这傻子的亿点钱契,所以态度软和许多,耐着性子又问:“那你爹娘是做什么的?”
殷正期说:“其实你很久以前就猜到过,可能是你不记得了……我娘是五毒教的圣女。”
杨恭谨:“蛤?”
“我给你……给你下药那次,你问我娘是不是南蛮五毒教的人,我说是的……”
杨恭谨:“……”勉强笑了笑,“你先喝粥吧,躺了两天不饿?”
他舀了一勺放在唇边吹吹,然后送过去。病号睁着无知的眼睛,痴痴看着他,他翻了个白眼:“你不吃?不吃我拿走……”
殷正期啊呜一口含住勺子。
“殷正期!”
可怜的门被踢得吱扭乱响,邵斤琦冲进来抓住杨恭谨的手:“你怎么在这?快点帮我抓蛇!”目光落在殷正期赤.裸的胸口上,咽了口口水,“这是什么?”
杨恭谨看了嘴里还叼着勺子的病号一眼,微微一笑,放下粥碗站起身来。
邵斤琦后退一步:“杨恭谨,你干嘛?你……这……你们要一起造反了?”
杨恭谨向前走了一步。
“你不要过来啊!我是不会入伙的!你先帮我抓蛇……”
第22章 有难同当1
谢嘉杭是理学硕士。
他觉得这世间大多数的事情都可以通过逻辑推理来理解。比如既然穿越了,就应该入乡随俗。他现在身在魏国后宫,所以和韩修应该算是夫妻……呃,情侣?不对……算了,不管算什么关系,他肯定是一个已婚男人没错。
虽然韩修把他打入了冷宫,但没有把他赶出宫去啊?所以也没有离婚,只能叫……
感情破裂?分居?
那么请问一个已婚男人男扮女装和另一个未婚男人相亲是什么突破道德下限的行为?
而且要是沈辙辕对“鲁欣欣”产生好感,硬要和他结婚的话怎么办?
那他岂不是变成重.婚.罪.犯了吗?
谢嘉杭显然忘了具体问题要具体分析,在这样三妻四妾的时代哪里有什么重.婚.罪,他的行为在别人眼里可能顶多算……
不守妇道。
“欣欣小姐,到你的回合了。”沈辙辕对他彬彬有礼地一笑。
看吧!有人相亲是和亲友一起打三国杀欢乐成双的吗?
谢嘉杭低下头,心里把鲁欣妤和陆远骂了一万遍,从牌堆里抽了两张牌。这一局轮到他和沈辙辕一队,两人分别是一四号位,他选择的武将是界吕布,沈辙辕拿的是董允。
这个阵容,他只要当一个不思考的猛男无脑对二号位鲁欣妤输出不就好了?
可是不仅气氛邪门,他今天抽到的牌也都是邪门到了极点,吕布五轮断杀是什么体验?他一整局没有见过一张杀,摸牌全都是两张闪!
他现在只想扔掉手牌质问苍天:这游戏还有资格叫三国杀吗?要不改名叫三国闪算了!
但他现在是温柔娴静的鲁家二小姐鲁欣欣,但凡有一点挠挠头、抖抖腿、张张嘴的趋势,大腿就会传来剧痛。
面对沈辙辕疑问的眼神,谢嘉杭只好保持得体微笑,摸牌弃牌,专心做一个防御拉满的零输出吕布。
在沈辙辕出牌的时候,他不停地盯着对方,心想:难道他就不奇怪鲁欣欣为什么一直不说话吗?他就不怀疑鲁欣欣是个哑巴?
就在他神游天外的时候,面前的茶杯突然打翻了,茶水泼了一身,鲁欣妤也被波及,当场从座位上跳了起来:“谢……”
糟糕,下意识就要喊出谢嘉杭的名字!
沈辙辕挑挑眉:“谢?”
鲁欣妤见沈辙辕拿出手帕,正用探究的目光轮流打量她和谢嘉杭,一把夺过来笑着说:“谢谢您嘞!”
沈辙辕笑得温文尔雅:“鲁小姐太客气了。”
鲁欣妤松口气,还好她反应够快。一边擦衣服上的水一边瞪了谢嘉杭一眼:毛手毛脚!
谢嘉杭的手离那杯子距离起码十五厘米,他很无辜地在桌下面挨了两脚,又不能说话,只能拼命给鲁欣妤使眼色:沈辙辕已经开始怀疑了!是他故意碰翻杯子的!
鲁欣妤没有看懂,头顶冒出一个问号。
沈辙辕自然是看不到那个问号,也破译不了他们暗中传递的电波的。手帕被鲁欣妤夺走,他不慌不忙掏出另一块,温柔地俯下.身给谢嘉杭擦了擦脸:“欣欣小姐,你的脸……”
陆远发抖,谢嘉杭僵直,鲁欣妤大惊,两人急急忙忙想要对视传信,却被阻断了信号——沈辙辕是故意用手帕遮在谢嘉杭眼睛旁边的!
“……上也沾了水。”
还好沈辙辕很快坐了回去。
剧情如此急转直下,谢嘉杭满背冷汗,赶紧用眼神提醒鲁欣妤:快点见好就收!
鲁欣妤还在犹豫:可是……我的五万……
谢嘉杭无语:你要钱不要命了吗?
人家好不容易才有赚到第一桶金的苗头嘛……鲁欣妤还想挣扎一下,对上沈辙辕似笑非笑,轻飘飘的一个眼神。
在魏国皇宫待过的人,对这个眼神都不会陌生。她浑身像过了电一样,立刻回忆起那些年被韩修支配的恐惧,站起来说:“啊哈哈,我突然想起还有衣服晾在外面没收,我先走了!”
她像身后追着几十条恶犬那样,蹬蹬蹬蹬,砰!夺门而逃。
“……”
谢嘉杭目瞪口呆。
喂!!怎么能把他一个人扔在这里啊?!
陆远也腾地站起身:“我才想起还有饭煮着没关,先走了!”
他转身就跑,跑着跑着,突然觉得眼前的景象并没有移动,四肢也如同划水那样悬空……
沈辙辕把陆远像破麻袋一样砰地扔在地上一脚踩住,回过头来微微一笑:“欣欣小姐,你怎么在发抖啊?”
谢嘉杭后退一步,手撑着窗框:“皇子殿下,有话好好说,我也是受害者……”
沈辙辕挑起一边眉,“哦?”
好机会!谢嘉杭以平生最快的速度转过身就要跳窗逃跑,一条手臂带着破空之声“哐!”封住去路。
沈辙辕的身体从背后贴近,手腕一翻,啪啪两声窗户关上了。
谢嘉杭双手抱住头:“打人别打脸!”
他的声音如同地狱修罗,在谢嘉杭耳边响起。
“欣欣小姐?”
谢嘉杭被困在他手臂与窗户之间,一动也不能动。他干笑两声,试图嘴遁:“息怒啊皇子殿下,这件事非常复杂,我可以解释的……”
“你要跟我解释什么?欣欣小姐?”
沈辙辕摘下他头上的绢花,一把扯掉叮当作响的发钗扔在地上。
谢嘉杭被他翻了个身,闭着眼睛双手胡乱挥了几下,被沈辙辕用更大的力道捉住按在窗上。
“这个伤疤……”他用指腹摩挲两下谢嘉杭手腕,“之前帮你捉猫的时候我见过。”
他语调平平,像是在说今天吃什么那样自然,可其中蕴藏的滔天怒气威慑得谢嘉杭连眼睛都不敢睁开。
这伤疤是决赛那天被昌平公主咬出来的。
妈的!那个泼妇这样都可以坑到他!
阿弥陀佛般若波罗蜜多救苦救难观世音菩萨保佑啊别打脸啊做人留一线日后好相见他还有韩修赏的一箱金子没有挥霍亏死了啊血亏而且杨恭谨还欠着他钱没还那小子不是什么守信用的人肯定会赖账的……
在生死一线的危险面前,每个人都能爆发出巨大的潜力。
谢嘉杭也不例外,他在一秒钟内就祈祷了八十九个字。
“草!谁要爆发出这种潜力啊!”
……
谢嘉杭的祈祷奏效了。
沈辙辕没有打他的脸,不仅没有打他的脸,对其他地方也只是轻轻靠了一下,最重的力道就是沈辙辕的下巴撞到他肩膀的那一下。
嗯?
哪里不太对?
谢嘉杭睁开眼睛,沈辙辕咬着牙想站起来,却双腿一软,整个人压在他身上,额头抵着他肩头微微喘息。
谢嘉杭赶紧把他扶起来,这种不计前嫌大公无私的精神连他自己都感动到了:“喂,大哥!你这是干嘛?别动手动脚的!你怎么了?”
沈辙辕胸口起伏,好像每说一个字都很费劲:“焚的香里……”
一个人从躺尸的地方爬起来站在后面,露出奸计得逞的狞笑。
沈辙辕似有所觉,身体向旁边一侧,那人一手刀就劈在谢嘉杭脖子上,把他劈得眼前一黑。
陆远赶紧朝沈辙辕补了一下,把他打晕过去。谢嘉杭轻轻一推,沈辙辕双眼紧闭,倒在地上不省人事。
陆远朝他歉意一笑:“不好意思,第一下劈错人了。”
谢嘉杭眼前还有星星飞舞,气得抬脚就踹:“卧槽!你他妈什么准头!”
“谁知道他还能躲一下……”
谢嘉杭一脚还没踹出去,自己也双腿一软跪倒在地:“傻.逼!你焚迷香我们不是都中招了?”
陆远说:“我有解药啊。”
“快点把解药给我!”
陆远走了过来,却没有去掏解药,而是冷眼旁观着,甚至还有给他脖子再来一下的打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