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安说完兀自扯了扯嘴角,性事果然还是要节制,脑子怕是被精液糊住了,无惧无畏活了二十来年,这会儿话里的怨气,怎么跟个怨妇似的。
猫儿默不作声的跳开,随后穿着衣装出现在程安面前,“咪呜”了一声,就要向外走。
程安忽然懂了这只举止怪异的“生物”的意思——这只小猫要出门帮他找人。
程安从床上跌下,快步将猫儿拥在了原地。
“不用的,我就是心里面抽风,很不舒服,所以话多了些。”
背对着程安的小猫看不到他的表情,于是轻声的“咪嗷”了一声。
“经常这样,就跟想抽烟……就跟你饿了想要吃饭一样,经常想吃,经常会饿,饿过劲就好了,所以没事。”
这句话不知怎的引起了猫少年的共鸣,小猫转过身来,惶惶的将程安紧紧得回抱住。
这个小东西的怀抱真暖啊,和他的主人一样。
他的主人这会儿又在做什么——有什么重要人物在场的应酬需要他作陪到深夜,还是有什么重要的人需要他陪到深夜。
做出最坏的打算,才能将失望降到最低,程安向最坏的打算动了动脑,大脑皮层被锐物扎到了一样,疼得瞬间止住了念头。
算了。
程安将小猫抱回到猫窝里,也不知谁陪谁的躺在了一起,替熟睡的小东西掖了掖被子,长久的看着门口的方向发呆。没再刻意等冯川,只是单纯的心乱失眠。
一帧一秒比每个不眠夜都要漫长,幸好时间的流逝并不永恒,门口处传来了开门的声响。
程安后仰着头,视线从隔断墙上方镂空的缝隙,看到了从窗外延伸进屋中的带着清辉的朝阳余光——天要亮了,他想。
冯川回来后先是冲了个澡,随后将半醒的猫拎到了卧室的床上,迈步程安近前,停驻了片刻,俯身在他眼睑的红痣上,落下了轻柔的一吻。
身边的窝榻深陷了进去,冯川侧躺在程安旁边,将胳膊搭在了程安的腰上,“别装了,你的睫毛在动。”
程安睁开眼看天花板,没看身边的人。
“昨夜临时转场,之后又接到家中电话,回家那边了,当时太晚以为你睡了就没告诉你,陪家人时手机静音,错过了你的电话。”
冯川昨晚的确是在陪人,老四爷自入冬后身子骨一直不康健,冯川陪了一夜的床。
冯川的话程安是信的,他应了一声,心情并没有因为抽中了“上上签”而好转。
冯川摸了摸程安在被子里滚得乱翘的头发,“是一直在等我,才那么晚都不睡觉吗。”
“不全是,主要还是我自己的原因。”程安自语一样的说道:“我心思重的时候经常失眠。”
被这样的心瘾缠身,不配被爱,甚至不配爱别人。
“川哥,我有病。”
程安躲开了冯川的手,笑着的语气仿佛在开玩笑。
这株生命力顽强的野草自那夜蔫了以后,将叶片逐渐缩回进土中。阳光依旧很好,只是他享受不来。
程安将自己关回了自己的屋子里,日历一张张翻页,翻到了新年这一篇。
他拉开了封尘的窗帘,窗外是喧嚣的人世,小区里张灯结彩挂着红彤彤的灯笼,往来的邻里阖家出游串亲,一派喜气和乐的景象。
冯川以为程安会回老家过年,于是短暂的断了联系,今天打了他的电话,被程安挂断后,已读不回的男人发来了条短信祝福:新年快乐,宝贝。
程安没敢多看,快速删掉,已读不回。
这是他母亲离世后的第一个跨年,与独来独往的每一天没什么不同,没有仪式,因为太平常的对待,总觉得没跨过去。
程安还是有几个朋友的,年节这几天,手机断断续续的响,旧友,新朋,还有那个人打来的。
除了冯川的都接了,包括老立的。
黄鼠狼给鸡拜年,吉祥话还说的一套套的,恭喜发财,财源广进,末了问其要不要出来娱乐一下。
酒色财气,色字头上一把刀,果然比其他的都更致命。程安一直是个惜命的人,于是用其他三样来麻痹自己。
不是什么黑场子,普通的赌鬼组成的普通牌局,年节时亲朋们聚一起会为活跃气氛,休闲性质的搓两把,赌鬼们趁此良机蹦跶的更正大光明了。
地点在一位赌友自家的农家乐小饭店里,这年头不论什么生意都讲究服务,就连开黑赌场的还搞老客户倾情回馈这一套。吃喝玩乐由老立这些管事人员埋单,众赌鬼齐赴阳间宴,一时倒真像是过年了。
牌局间里,程安表情半死不活的叼着烟,向外扔扑克。服务生小妹不时向这桌送茶水,送果盘,对这桌格外上心。
程安最近虽然阴郁憔悴了些,当年蝉联校草的底子还在,颜值在这一屋子被赌摧残的心术不正、愁苦不堪的大龄废物们当中,碾压的着实有些过分了。
废物当中也分品种,与程安同桌的一个人,咂了砸杯子里的茶水,眼睛色眯眯的看向服务生小妹,边道:“光喝水不解渴,小妹妹,有没有奶啊,给哥上点。”
服务生小姑娘没听出对方的嘴贱,客气道:“椰奶和牛奶都有,你要喝哪种?”
“要那种不插吸管就可以吸的奶。”
屋中一众的老不要脸,窃窃的笑出了声音,小姑娘这下反应过来了,气恼的拿托盘挡在了胸前。
程安又向桌上扔了张牌,回手将还燃着的半支烟扔在了那个男人的脸上,“嘴里放干净点。”
年后这几天正是走亲访友阖家团圆的好日子,能被老立叫出来的都是赌成鬼的货色,作为货色中的一员,程安跟他们自然不讲和气生财。
那男人被烫的发出了猪叫,噌的起身,表情扭曲了半天,嘴里的国骂在程安又若无其事的点起一根烟之后,生生憋回去了——这是只理智的赌狗,不想被烫第二次。
边上有个人看不下去了,在这个当口打破沉寂,不耐烦的对那个人说:“你要玩就坐下,不玩换别人上。”
赌友之间么得感情。
程安听着,一向神出鬼没的笑点被戳中,这些时日以来,头一次发自内心的笑了笑。
小姑娘羞涩的和程安道谢。
“没事,换个男服务员来这屋上茶。”程安将烟灰掸进烟灰缸,轻描淡写的开地图炮,并将自己也放在了炮口下,“这一屋子都不是什么好东西。”
赌鬼们是不会安分于小赌怡情的,随着时间推移,天色渐暗,关起门来越玩越精神的一众赌鬼,下起了大注。
这里毕竟不是乌糟的地下赌场,程安除了最初习惯性的抽了一根半烟以外,就没再碰过火了。
肖远很久前劝他戒烟,说对戒赌有好处,两样不同时进行,光赌确实没那么上头,程安甚至觉得有些索然无味。
一直以来用烟压赌瘾,或许可以先反过来戒烟。
气氛烘托的热烈,连赢的程安不好就这么离场,又跟着玩了几局,在漫长的“前戏”的刺激下,程安再度与旧爱擦出了火花。
心情随牌运跌宕起伏,却始终没升上最高峰。
这把玩的是“梭哈”,正处在翻底牌的关键时刻,没静音的手机忽然响起。 铃声很破坏心情,程安没看是谁,想要随手挂断,有些激动的手不太听使唤,一不小心按了接通,在看清来电人那刻,程安的呼吸都停住了。
输赢在这一刻得到见证,全桌就自己揭开的牌面爆发出了狼嚎一样的欢呼哀叹。
却并没有盖过耳边这道带着怒意的声音。
“滚回来。”
第42章 颠倒
躲得过初一,躲不过十五,于是程安滚回去了。
猫没在屋子里,冯川听到程安进来的声音,却没抬头,将一枚手写的书签卡进了正在阅读的书页中。
书的封皮很厚重,以冯川当时带怒的语气,拿这本硬皮书给他脑袋搬个家,算是合理操作,男人却只是不带情绪的问他:“我是不是太惯着你了?”
惯不惯的不好开口,程安平心而论,冯川大多数时候对他还是很纵容的。
“跟你说过,你不该去赌场,下不为例,为什么明知故犯?”
程安道出初衷,“不是赌场,就是普通的出去玩玩而已。”理不直,气不壮,毕竟和一群真正意义上的赌鬼在一起娱乐,完全就是在打“擦边球”,还是已经心态越界的那种。
“还敢狡辩。”
书在案几上砸响的声音,吓得不久前还在“众鬼”当中,一脸横相叫板败类的程安小幅度的后退了半步。
程安滚回来的挺体面,冯川命人接回的。当时随行的一名保镖将程安请上车之后,没跟着一起回来,原来是考虑周全的金主怕冤枉了他,特意派去调查真实情况的。
程安彻底哑声了。
冯川起身,面无表情的抽出了腰间的皮带,命令道:“裤子脱了,趴在沙发扶手上,别让我说第二遍。”
与感情抗衡的程安,上升到了真人。
叛逆青年没从,冯川也的确没说第二遍,直接上手以武力将人制服,反剪着程安的手,用膝盖压着他的腰背,将人按在了皮质的沙发扶手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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