伯邑考哪里料到会有这般变化?被他这般折腾再也难以抑制地发出呻.吟声。
卧室内闹出这般大的响动,那在厅中的人如何会没有察觉?只见姬发一听到那淫.秽的撞击声,立即怒上心头,一把拔出腰间宝剑就要冲进卧室去,将这斗胆在兄长寝室里胡作非为的奸.夫淫.妇就地斩首!
却是才冲到卧室门前,便听得一个男人的怒吼声,要他立即滚出房去!
姬发登时一愣,待听出发出这声怒吼的是何人,以及低低萦绕在耳边的喘息呻.吟又是何人所发出,立即脸上通红起来,转身奔了出去。
听到姬发奔出去的脚步声,伯邑考随之精神一松,转而就在纣皇的颈子上狠狠地咬了上去,只如对方过去对待自己一般一直咬出血腥味来才停下松了口。
纣皇却是被他一激,更加兴奋起来,沐浴在自己身上散发出的血腥味,愤怒冲杀起来,没得一时,挟着伯邑考一起倾泻出来,缓缓伏在对方身上听着对方时断时续的喘息声。
哪知,就在这时那跑出去的姬发竟然去而复返,又折了回来。就见他手里多了一具火把,怒火冲天地便冲进厅里,转个身来又直冲冲地冲进卧室中,一把推开了遮住木榻的屏风。
屏风一撤,木榻上的光景立刻被映照在火把之下,无所遁形。姬发却是当场呆愣了,一双眼睛直勾勾地盯着纣皇身上看了一会儿,而后迅速地转开,看向趴在对方身下被大氅遮住身躯,只露出脑袋与一双光溜溜脚的人——虽然对方面容埋在纣皇的肩上,看不到面目,姬发却哪里会猜测不出他的身份?一时难以承受这样的冲击,顿时呲牙瞠目起来,大叫道:“你转过脸来!!!”
伯邑考身躯一动,而后缓缓地侧过身来将自己的面容露了出来,却是皙白一片,再见不到片刻之前的红潮。
姬发不想他竟真的转过脸来,不由得愣住,一时之间反而说不出话来。而伯邑考竟是忽然将那份顾忌抛却了,蓦然坐起身,将旁边衣物捡了起来。纣皇见他要穿衣,却是习惯了别人照料显得笨手笨脚的样子,连忙随着坐起身,帮他将衣服一件件穿戴起来。
姬发看到伯邑考竟然恍若无事地在自己面前穿戴起来,更加愣怔起来,不由得又顺着在伯邑考身上整理衣带的双手看向依旧光裸着身躯的纣皇,双眼蓦然通红起来,心跳渐渐加速起来,只觉得一股血液冲向脑门,恨不得立刻就将手里的火把扔到床上,将这两个男人连同这间院子一同烧成灰烬。
那纣皇却忽然透过伯邑考,看向姬发。姬发不想竟与这狗皇帝四目相对,为之一愣,而后就见这禽.兽冲自己意味不明地笑了起来。
姬发只觉心脏跳得越来越厉害,恍惚了一下,竟是将手中火把落在地上,一句话也不说转身便逃了出去,再不肯也不敢回头!
伯邑考原还以为要与姬发好生一番纠缠,却没想到对方竟然就这么跑了,心中古怪极了。他看了一眼地上还在燃烧的火把,回过头来迷惑地看向纣皇。
狗皇帝却故作神秘地冲他笑了笑,而后在他嘴唇上啃了一口,才道:“你二弟喜欢你!”
伯邑考困惑道:“发与邑考是嫡亲兄弟,自然彼此敬重喜爱!”
狗皇帝“啧”了一声,也不再说什么,起身站到床下,将衣服拎起给自己穿戴了起来。
待两人穿戴完毕,纣皇才攀住伯邑考双肩,靠在他耳边问道:“现在姬发见到了你的面目,这该如何是好?”
伯邑考垂下眼眸,淡淡道:“于发弟心中,邑考这个兄长早在半年前就已经死了——不止是他,包括邑考的父母、整个岐地上的周人,他们的儿子、世子早就被陛下害死了……诚如陛下所说,即便此时邑考站在众人面前也不会有人认出邑考来……”
所以晚宴之时姬发会以敬酒为名来质问自己,而后又在半夜来这里祭拜自己。想到自己的弟弟是用怎样悲痛、羞愤的心境来祭拜尚在人间的自己,伯邑考的神情更见哀痛。
只是经过刚刚一番折腾,自己的丑态完全暴露在了家人眼中,却反而叫他放下了心中的枷锁一般,竟是变得轻松起来,虽然依旧觉得愧对家人,却是再难如此前那般连面对他们的鼓气也没有了!
感觉到自身心境的变化,伯邑考不由得叹了口气。而那纣皇却是一直将下巴搁在他的肩膀上,侧着脸用目光细细地描绘着他这个情人的侧脸了,见他忽然叹气,不由得笑道:“邑考是在为何事叹惋?”
伯邑考闻言转过身来,将一直趴在自己身上的混账男人一把推倒在了后面的木榻上,冷冷回道:“臣子只是想到陛下说过的一句话。”
“什么话?”纣皇笑道,“可是‘近朱者赤近墨者黑’那句?莫非邑考终于发现自己的脸皮也已经变得比一般人厚上许多了吗?”
作者有话要说:谢谢观落亲的地雷,╭(╯3╰)╮
☆、99没有硝烟的战场(二十八)
许是昨日宴会上纣皇大发雷霆,令西伯侯一日难眠,唯恐这暴君会有多怪罪,进而牵连了整个西岐的无辜百姓。到了第二日,本就沉病在身的西伯侯竟是未能睁开眼睛,整个人昏昏沉沉地躺在床上,唱戏短叹地呼唤着长子的名讳。
姬昌病重不复醒来,自然不能去接待纣皇祭拜财神庙宇。而那狗皇帝得了周人禀报,得知西伯侯病倒在床气息奄奄,却是浑不在意,依旧要按照行程前往岐山山腰上祭拜。
周人没有办法,只好让代父主事的二公子姬发陪同狗皇帝前往岐山。那狗皇帝却在翻身上马后,忽然勒住缰绳,仿佛突然想起一般,将随行而来的御七叫了过来,叫她去给姬昌看诊,同时对那紧跟身后的琴师说道:“今日朕不用你伺候,你且跟着巫医去帮朕看看西伯侯是否真的快要死了。”
伯邑考知道这狗皇帝是给自己机会与父亲会面,只是这说法实在让人讨厌,于是只是应了一声,半分感激之意都没有转身就跟了御七走了。
纣皇此前并未说过会带宫中巫医为西伯侯看诊,现在突然来了这么一着,可不叫那些知道姬昌装病的人惊慌失措?还是那个姜子牙最是沉稳,只不动声色地捏了一个口诀,将自己在朝歌收服的五个妖怪召唤了过来,叫他们去骚扰御七,使她双眼蒙蔽,手脚失去力道,给姬昌把出了一个五痨七伤命不久矣的重脉来!
这御七暗暗捏了姬昌脉门,一时惊讶,暗道这姬昌莫非真的病了不成?却又不肯轻易相信了他去,因此依旧手指按在西伯侯脉搏之上,须臾时间便察觉这人的脉搏着实奇怪,寻常人得了这脉络恐怕早就死了,于是心下安定知道其中一定有诈,也不揭破,只摇摇头站了起来,劝慰了一旁哭哭啼啼的西伯侯夫人一番,而后便拎起药箱走了出去。
却是在临行之前,在伯邑考的手腕上轻轻地敲了一下示意他姬昌并无大碍。
伯邑考原本见到御七神态还以为父亲真的命不久矣,一时间紧张、愧疚、哀痛等等情绪齐齐聚拢在心头,叫他险些落下泪来,却是在得到暗示后,整个人都不由得一怔,顿时所有情绪统统消失得无影无踪,只余一味自嘲的苦涩嚼在口中,万般不能吞咽入喉。
如此心境下,伯邑考不想继续留下,只想和御七立即离开。不想御七却特意吩咐他呆在此处,说他的琴声或许可以安慰思念长子成疾的西伯侯。
那太姒听了这话,立即来到伯邑考面前,请他看在他们白发人送黑人的份上为西伯侯抚琴一曲。伯邑考没办法,只能应承下来,却是一曲弹奏得极不尽心,只一双眼睛恍恍惚惚地看着病床上声声呼唤自己的父亲。
却是一曲未了,伯邑考已觉忍无可忍,终于愤然站起身,一甩袖就要往外走去。那一直守候在床边的太姒见此连忙奔到伯邑考面前拦住他去路,不满地怒斥道:“公子当真无情,眼见老者失子病沉,竟也能这般漠视,连一支完整的曲子也不能弹奏完整吗?像你这样的人,何配‘琴师’之名,想我儿邑考……若他在世,莫说是侯爷这样的大圣人,就是自己的仇人也会动以恻隐之心,为他弹奏一曲……”
太姒说着说着,便想起了自己那个优秀的嫡长子,不由得悲从中来,泪水滴落,复又半转过身去连忙捏了袖角将泪水擦去。
伯邑考见自己母亲如此作态,非但没有一丝一毫的感动,反而有一股愤怒从心底渐渐升起,那份被母亲生生养废的不甘终于抬起头来,叫他怒红了一双眼!他紧紧地咬紧了牙关,唯恐自己冲动之下撕破那层虚伪的亲情,质问自己的母亲为什么要那般对自己,难道姬发、姬鲜、姬旦……别个兄弟都是她的儿子,唯独他伯邑考这个长子偏偏不是吗?
那太姒常年伺候在姬昌身边,得他十分欢心,自然是一个善于察言观色之辈。只见她刚刚擦了眼泪回过头来,原还要说一些自己对嫡长子的思念、疼爱,哪知一抬头看到的便是儿子火红发怒的双眼,不由一愣,立即知道情况不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