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近江恼羞成怒,一路加大油门开车追撵我。我的心脏快从嗓子眼挤出来了,肺泡几乎要炸裂,初升高体育加试一千米长跑我都没这么玩命跑过。
我快死了。
我承认我害怕,从骨子就害怕段近江的脸,语文老师讲到七大罪里的恶魔阿斯莫德时,我脑子里一度浮现的是我爸青面獠牙的脸。
就在我疯狂跑过一个车流稀少灯光暗淡的丁字路口时,一辆黑色宝马从岔路闪现,像把刀横截在我和段近江的车之间。
段近江紧急刹车转向,拖出一道弧形刹车痕之后险些侧翻。
我哥从宝马里下来,踩灭烟蒂,与狼狈滚下车的段近江对峙。
他们很多年没见了,因为我把段近江找我要钱的事都瞒了过去,我不想让这种烂事打扰我哥赚钱,我哥平时要给我开家长会,讲错题,被老师请家长,帮我分析卷子,只有我能随便打扰他。
我望着我哥,他把西服外套脱了,扯松领带扔回车里,眼睛冷冰冰黑黢黢,一副要干架的模样。
我想起前几天和同学去看的电影,一无是处的笨蛋小辛巴被鬣狗围困在山沟里,木法沙出现了,成年雄狮的鬃毛凌厉发亮。
我看到他就觉得安定,我哥在的场合永远安定,任何事他都能从容应对游刃有余。
我爸就是个欺软怕硬的怂货,色厉内荏跟我哥对峙,目光挂在我哥的车上,骂我哥白眼狼,跟我妈一样白眼狼,说老子一贫如洗,臭婆娘跟人跑了,你们哥俩开豪车住别墅胡吃海喝,不孝子。
我哥上去就是一拳。把段近江撂在地上再提起来,我听见两声骨头崩开的脆响,段近江两条胳膊都被卸脱了臼。
我哥抓着段近江的头发让那老鸡贼抬起肿胀的脸,阴测测地笑了一声:“爸……放心,医药费少不了您的。”
我头一回见到我哥下狠手干架,公司老总的脸都不要了,压着老混蛋拳拳到肉,后来要不是我拼命拉着他,他就快把人活活打死了。
我哥不能蹲监狱,我不可能让我哥蹲监狱。
他双手拳骨擦破了皮,殷红的血黏着土渣,因为段近江满地打滚躲闪,我哥有几拳直接砸在了路面上。
我紧紧抱着大哥,控制住他,胸前贴着他接近峰值的狂躁的心跳,他愤怒猩红的眼睛才渐渐平静,无措和不安地与我对视。
我全然不顾亲爹旁观时惊恐恶心的表情,跟我哥滚到一块接吻,老哥枕着马路牙子,我跨坐在他身上低头亲他,低声对他说,打得好。然后又跟他亲在一块儿。
他心跳缓慢了许多,沉默地把头搭在我肩窝,手掌隔着校服抚摸我脊背上的疤痕,他以为他在安抚我,其实是我在安抚他。
第13章
回家洗了个澡,我站在花洒底下,让温水劈头盖脸浇下来,把脸上的汗和土洗干净。我哥坐在水晶马赛克台面上,倒三角的背肌上溅了水珠,昨晚被我挠的指甲印还红着。
他低着头,湿透的短发遮住眼睛。我以为他仅仅因为撞见亲爹这事堵心,或是因为早上我在他脑门写了变态两个字让他生气,总之他浑身笼罩着低气压。
我在他身边有点喘不过气,关上水蹲下身拿海绵给他擦背时却发现他的指尖在轻微发抖。
“行了,我这不没事吗。”我拿着海绵块从背后环住他的脖颈,小腹前胸和我哥的脊背严丝合缝热乎地贴在一块儿,“其实你不来我也能应付,老不死的追不上我。”
“哥,我跟你说话呢!”他一直不理我,我就变得很暴躁,扯着他的头发强迫他仰头看我。
他从容转过身,从我手里拿走浴绵,挤了点沐浴露帮我擦身体,我索性光着屁股坐在地板马赛克上,舒舒服服等小锐子伺候朕。
我坐得低,我哥不顺手,单膝跪到地上一手扶着我的腿,一手帮我擦泡沫,从脖颈打着圈路过胸口三道刀割疤痕。我知道他不敢在上边停留太久,我哥亲眼见过这些伤口涌血缝针的样子,那时候他也很小,吃力地一路把我抱到医院,到医院时我俩浑身是血,狼狈不堪。
我坏心眼地把我哥拽过来,按着他的脑袋强迫他吻我胸前的疤痕。他果然吻我,我像抚摸大狗那样安抚他。
“哥,我们现在亲嘴,算接吻吗?”
“嗯。”
“我们昨晚肛交了,算做爱吗?”
“算。”
“我们在谈恋爱吗?”
“……”我哥跪在地上注视着我,微微露出虎牙尖,“不喜欢吗。”
他一笑,我就不能思考。男人的大脑一停止思考,下半身就会开始思考。
他扑过来压倒我,我倒下时不小心撞在花洒开关上,冰冷的凉水兜头浇下来,我们在飞溅的冷水中接吻,不得不屏住呼吸直到轻微缺氧,缺氧时爱情的味道会被无限放大。
亲兄弟谈恋爱有一个好处,那就是不会分手。组成我们身体的每一个细胞核都拥有共通的基因,他会痛我所痛,爱我所爱,彼此驯化对方。
半个小时前段近江骂骂咧咧逃走,临走还跟我俩放狠话,说迟早让我俩这对不检点的狗崽子在市里混不下去,说要把我和我哥的事捅到学校,让学校把我开除,不想让人知道就给他打五百万。
我哥离开我的嘴唇两毫米,轻笑着注视我的鼻尖:“五百万,还不如我再添点钱给你学校捐个图书馆,我看谁敢开除我宝贝儿。”
我哥的吻技很诱人,舌尖钻进我唇齿间与我的舌头缠绕吸吮在一块,他舔我的舌下和边缘,不知道法式湿吻是不是这个意思,我觉得很湿,浑身发软甚至不经意嗯了一声,阴茎半硬抬头。
他握住我的阴茎有技巧地撸动,边吻我边说,小琰英语很好,把托福雅思过了就可以出国。
他还说我不想念书也可以不念,他乐意养着我。
洗个澡的工夫,他就帮我把后路全部思考妥当,尽管他就是这么一个事事考虑周到的男人,我还是感觉到了他的不安和后怕。
他试探着吻我的脖颈,妖精总会在黑夜里勾起男人的性欲,我哥是只妖精,他的眼睛是黑色,头发是黑色,翅膀也是黑色,微笑着裹挟着我下地狱。
他问我愿意吗。于是我抱着他一起坠落。我不喜欢思考对错,人不需要活得太理智,也不需要一辈子都做对的事。
至于选错的代价,我哥会承担,活该他是我哥。
他压到我身上,用宽阔有力的脊背替我挡住花洒浇下的冷水,炽热的掌心抚摸过我大腿上烙印的十几个烟疤。
我故意叫痛,喜欢看他心疼愧悔的眼神。我哥其实很可怜,别人犯的错我却要他收场,亲爹打碎我,我却要他把我拼回原样。
我也很疼他,双手握住他滚烫勃起的阳具,精心地撸动,在铃口抠挖抚挠,兴奋地听他公狮子般沉重的低喘。
他扶在我阴茎上的手搓弄得越来越重,我痉挛着射精,搂着他的腰疯狂发抖,我哥射在了我的肚子上,顺着腹肌雏形的缝隙流淌。已经变温的水流冲刷着我俩身上淫靡的精液,也冲刷着我夺眶而出的眼泪。
我们额头相抵,相拥着滚在浴室里,像被水融化在了一块儿,任何人都无法把我们分开。
当我睁开眼,我们在乱伦。当我闭上眼,他可以是我的恋人——色欲,依恋,变态,堕落,共沉沦,是交媾的疯狗,又怎样。
第14章
我哥表面上稳如老狗,但我知道他最怕什么。他的手掌抚摸我大腿的烟疤时,我闷哼了一声,他不动声色打了个寒颤,问我“这么久了,还疼?”
当然不疼,但我要他心疼。
我还喜欢把乱伦这两个字挂在嘴边,边跟他亲嘴边说“哥,我肚子上都是你的精液,真脏。”
于是这头公狮子恼羞成怒,狠狠咬住我的颈侧,指尖挖开我藏在两瓣屁股里的小洞,在我肠穴里搅动,在令人难以忍受的那块软肉上用力按。
一阵让我发疯的快感涌上大脑,我们湿淋粘腻地把胸膛贴到一块,我寻找他的嘴唇跟他接吻,让他吞掉我的唾液。
“啊、啊啊……哥,你真恶心。”我抓住他抠挖我后穴的修长手指,忍不住仰起脖颈呻吟,“……你是变态吧。”
我哥好像抖了一下,更用力地抱住我,攥紧我的阳具,企图把我掌控在怀里,声音像沙哑的巨兽:“不舒服吗?”
我哥是个妖精,一步步引导着我落网,可他把“我爱你”说得太多,让我分不清亲情与爱情的区别,但人生最终爱情都会回归亲情,兜兜转转躲躲藏藏都显得多余。
他一路从我的脖颈吻下去,大手用力在我腰间皮肤上留下指印,浴室里充满了雄性动物发情的淫靡气味和交媾进行时的粗重喘息。
我手一撑坐上洗手台,朝我哥分开腿,自己撸了两下,手指蹭掉顶端溢出来的黏液,抓着他的头发让他过来给我舔。
肿胀的阴茎被湿润柔软的口腔包裹,快感立刻把我整个人淹没,我顶了顶胯,想看看我哥被我肏嘴时屈辱的表情。没想到他舔得周到又认真,吐出沾满晶莹口水的两颗蛋,再细致地用舌尖勾勒阳具的形状,时不时挑起漂亮凌厉的眼皮,用眼神得意地询问我舒服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