剑布衣闻言,却觉近日咎殃似是有些不同,比之往日骄纵任性之时,却有些散淡萧疏的况味,倒与楼至成婚之后有几番相似之处,想到此处,因忽觉往日听闻佛乡之中的师兄们偶有议论,因见楼至颇为疼爱自己,都觉得有些诧异,只因往日这个小师弟却是骄纵任性不懂人情世故的,不知怎的年长了几岁,但生出些温柔体贴的心肠来。
剑布衣想到此处,因不知怎的心中一动,渐渐有些按捺不住的光景,心下竟有些疑惑,自己原不是这等下作之人,为何几次三番竟存了这些不堪的念头,因站起身子意欲转身离去,却听得身后门棂响处,竟是咎殃出浴的声音。
咎殃见了剑布衣的背影,因噗嗤一笑道:“刚来就要走么?”剑布衣原想回身搪塞他两句,谁知回头一看,却见咎殃甫一出浴,一头长发并未梳起,随意披散在身后垂坠腰间,身上只穿了一件冰蓝色的寝衣出离了内间,站在门棂之处笑吟吟地看着他。
剑布衣因不知怎的只觉心痒难耐,又见咎殃这般打扮,竟与方才楼至更衣之时十分肖似,因心中渐渐有些不甚明白起来,不知为何今日心房如此悸动,因运起元功意欲压制,不耐那股无名业火却是压抑不得,因捂在心口闷哼了一声。
咎殃见状,因十分关切上前将他搀扶起来道:“你这是怎么了,且到我房里躺躺吧。”说着将他的胳膊架在肩上,一手扶着他的腰进了内间,将剑布衣安顿在自己床上,伸手扯过一床锦被来为他掩住身形。
待整顿已毕,咎殃方朝着炕沿儿上坐了柔声说道:“我见你面色潮红,想是着了风寒么,你且在此处歇一歇,我去请王兄过来瞧瞧。”说到此处,意欲起身。
那剑布衣迷蒙之中见他要走,因一把扯住了他的手腕道:“不用别人来,这事……”说到此处,因有些难言。谁知咎殃却在他手腕上一按笑道:“我理会得。”说着却伸手扯下锦帐,自己也上了床,掀了锦被缩入剑布衣怀中。
剑布衣只觉一阵目眩神迷,俯身细看之时,怀中之人分明却是楼至的模样,因渐渐有些迷惑起来,口齿缠绵道:“你如何在此处?”
咎殃闻言却是噗嗤一笑道:“你从何处吃醉了酒来的呢,这不就是我的屋子么,我不在此处,还能去哪儿呢。”
剑布衣闻言,又恍惚觉得这便是楼至平日所居的中宫闺阁,因强打精神摇了摇头道:“此处不可,给人知道了不好。”
咎殃闻言伸手揽住他的脖子道:“夜深人静的,我房里再没别人。”剑布衣还想再说,低头一瞧,却见怀中之人簪鬟未整素面朝天,与楼至往日妆束又不大相同,只是不知何故心下一片迷惑,只觉下腹一紧,因顾不得许多,伸手便将咎殃搂在怀里,翻身压在榻上,因喘息着蹙眉道:“你不怕他们知道?”
咎殃听闻此言淘气笑道:“知道了怎么样,你有本事来,便没本事担当么?”
剑布衣听闻此言却是将息不得,因将咎殃一把按在炕沿儿上,深深看着他也不言语,满眼含混情愫,却是极力隐忍着,那咎殃噗嗤一笑,伸手环住他的脖子道:“你怎么不来呢?”
剑布衣闻言再难自持,因俯身与他接吻,两人唇齿交缠之际,忽觉身下之人似是久经此道,因朱唇轻启丁香暗吐,主动将舌尖伸入他口中引逗着,待要相触之际又似一条灵巧的小蛇一般缩了回去,几次三番,将那剑布衣引逗动了性,因低吼一声伸手捏住咎殃的下颌,舌尖强悍地窜了进去,缠住那惹人的丁香小舌深吻起来。
咎殃一面轻启朱唇迎合着他的攻城略地,雪白的身子却似有若无地频繁向上挺动着,将自家身下的嫩芽道似无情却有情地往那孽根上磨蹭着。
剑布衣沉迷之际,原不知心上人竟有这般手段,多年守候两世情缘却也顾不得许多,因伸手向下探得了咎殃的雪臀,就往自己胯间扣去,那咎殃给他浊物一烫,娇喘了几声笑道:“往日原没看错了你,端的好本钱。”
剑布衣闻言却是心中惊疑,又不知为何自己浑身燥热,只是一点灵台未泯,心中深知楼至绝不会说出如此风尘之言,不由下意识地放开了对咎殃的钳制。
作者有话要说:咎殃你肿么了咎殃0 0!~
☆、第二百十二回(第三更)
夺心神修罗附体,动梦影结发生疑
咎殃见状,却是噗嗤一笑道,“你把我当做谁了呢,谁才是你的心魔,”因说着,竟全无处子羞涩之意,翻身骑在剑布衣身上,压低了臀部在他胯间暧昧地磨蹭着笑道,“你心里有苦衷,我都明白,如今各取所需,有什么不好呢。”
剑布衣听闻此言,渐渐不甚明白,只是眼前之人分明就是楼至的模样,因心中欲念炽盛,却是忍耐不得,伸手抚上咎殃细致好看的脸庞道:“这些年,我为你……你可知……”
咎殃闻言噗嗤一笑,因俯身在他耳边软绵绵的声音道:“你不说,我怎么会知道呢。”剑布衣闻言因伸手将他的身子扶正了,捧住他的脸颊正色道:“我为你死,还为你杀过人命。”
咎殃听闻此言,故作唬了一跳,因躬身缩进剑布衣怀里笑道:“我不信,你是佛门子弟,怎好做这样伤天害理的勾当。”剑布衣闻言蹙眉道:“我因此事破戒,再难重回佛门了,当日我暗暗缀着你们,我……是我杀了劫尘。”
咎殃原本神色娇俏伏在剑布衣身上与他调笑,听闻此言,却是身子一僵,因不知怎的眉目紧蹙起来,双眼渐渐失了神采,有些迷离茫然起来,因口中缠绵支吾道:“劫尘……劫尘……姊姊……”说道此处,周身寒气大盛,因娇叱一声,将剑布衣退下了床铺,自己伸手掩住面目,似是神识煎熬地在床笫之间翻滚着,一面口中断断续续道:“剑布衣……快走……他……他又要……来了……”
剑布衣原本神识已在恍惚迷离之间,竟将怀中之人当做楼至,如今不知怎的神识清明起来,却见床上翻滚之人竟是咎殃,见他眉目紧蹙,似是十分痛苦的模样,连忙伸手将他扶起来搂入怀中道:“咎殃,你怎么了?”
但见咎殃面目甚是焦灼,眉目见却隐有血光之色,一双原本冰蓝色的瞳孔不知何时竟染上血红之色,面貌时而茫然时而妩媚,竟似神魂不守一般。
剑布衣见了咎殃如此情形,心中登时清醒了一半,正欲渡入元功为他镇魂,忽听得门外脚步声响,因渐渐有敲门的声音,但听得外间问道:“咎殃,我听你房里有动静,可有什么不妥么?”
剑布衣闻言,知是贪秽的声音,因他家人来在此处,又同属王族功体,料想无妨,因并不做声,来在后窗之处腰身一纵跃出房内,回身仔细倾听之际,但听得贪秽已经推门进来,方才放了心,施展轻功去了。
放下皇极殿中如何料理咎殃不提,却说楼至竟了此番公案,却有些不知所措,虽然如今自己自有两位夫君守护,那剑布衣倒也不敢强来,只是与他多年情份,一旦撕破了脸,又是绝难割舍的。
楼至独守空闺思前想后之际,忽觉神识一阵恍惚,不知怎的竟来在一个所在,定睛观瞧之际,却是很有些眼熟,倏忽想起此处正是自己豆蔻年华之际所在的琉璃照寝宫之内,又不知怎的身上压着一个男人,楼至见状脸上一红,还道是天之厉,自己心中渐渐以为原本就在及笄之年,因与身上的男人耳鬓厮磨起来。
恍惚之间又觉得哪里不对劲,却似沉迷梦魇之中难得神识清爽,勉强微睁妙目偷眼一瞧,竟是剑布衣压在自己身上,却把楼至唬得魂飞天外,因要伸手推他,又觉使不上力气,待要出言相嗔,却又叫不出来,因奋力扭动身子,回避剑布衣的轻薄,但觉他胯间之物灼热滚烫,本钱却不输自己两位夫君,因芳心羞涩屈辱,眼见那人就要娈入。
却神识一惊醒了过来,因长吁了一口气,只觉玉骨酸软遍体酥麻,想来竟是南柯一梦,梦中却又恁般真切,只是若说不是梦境,又为何自己能倏忽去到那琉璃照寝宫之内。
楼至思前想后,只觉心乱如麻,因抬头瞧了一眼墙上的自鸣钟,却见时辰不早,蕴果谛魂却还不曾回转后宫,自己放心不下,意欲前去接他。
因回身在榻上欲寻外衣披上,却见雪白的床笫之间竟有一缕红发,鲜艳夺目,如火烈烈。
楼至见了,却是心中蹊跷,只因自己素爱洁净,床笫间每日清晨都要换洗,此物绝非素有,定是方才落下的,只是自己因回护腹中孩儿之际散尽功体,一头长发早已霜雪晶莹,蕴果谛魂也与自己发色相同,这架凤床除了自己两人之外,也只有剑布衣、质辛几人躺过的,只是发色不对。
如今莫说他们,就连整个皇后闺阁之中,也难见红发之人,到底着发丝来自何处,端的叫人纳闷,楼至因细想一回全无头绪,因伸手丈量了那发丝的长度,却与自己一般无二,心下更觉蹊跷。
楼至正在胡思乱想之际,忽听得外间蕴果谛魂的仪仗已经到了门口,因连忙将那一缕发丝随手藏在妆奁之内,整顿了衣衫迎了出去。
未行几步,还不曾出得外间,却见蕴果谛魂早已打起帘子进来,见了他笑道:“听说你今儿不曾好好吃饭,我特地赶回来陪你进个宵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