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景程提起灯看着他,又气又笑:“谁给你灌输的?”
他裹着深色双排扣翻领大衣,里面身着笔挺修身的暗色系商务西装,落地灯光线柔和,衬得他的五官深邃,眉目俊朗。
白景程全身都是冒着寒气的,他看见周深一只胳膊还晾在外面,自觉倒退开两步,一件一件脱下繁琐的衣服。
周深坐起来一些,感觉到自己的心跳一下一下的:
“你怎么回来了?”
这话问得白景程多少有些不大乐意,听他这意思,像是特意避开自己,专等着自己前脚走,才敢悄无声息的打道回府。
“不欢迎?”白景程拽了拽衬衫领带,把西装扣子一颗一颗解开。
“航班延误,改签了。”他又解释了一句。
“……你吃饭了吗?”
“没有,”
白景程已经摆脱掉衬衫的束缚,展露出的挺拔结实的白皙胸膛。
他有些意味深长的瞥了周深一眼,带了一点笑模样:“洗完再吃。”
周深逃避了一下,错开目光,莫名有些无措和慌张。
浴室里传来哗哗啦啦的水声,周深趁着对方洗澡的功夫,事先把自己一套压箱底的,又厚又大的冬季棉睡衣翻出来穿上。
白景程的突然出现像是触发了周深的自我保护机制,穿戴好了,他又觉得不怎么安全。
对方的意图周深算看明白了七七八八,鉴于两人最终的结果,并且自己心里正谋划着好聚好散的盘算。要是这都能不管不顾,没心没肺的再跟着白景程滚床单,那周深是有点佩服起自己的脸皮了。
他琢磨来琢磨去,准备使出一个杀手锏,又踩着拖鞋去到窗边把窗户打开了,一股刺骨的冷风扑面而来,瞬间达到降火十级。
这边,白景程边擦着头发边走出来,就看见周深把自己穿戴的严严实实,整个人伏在窗台,窗户大敞四开,正呼呼的往屋内灌着夹杂雪花的冷风。
不管怎么说,周深的目的是达到了。
看见这一幕,白景程欲||火全消,就剩下一脑子震惊了。
震惊之余,白景程之于对方的智商有些怀疑。
他看不懂周深这是受什么刺激了,大半夜不睡觉,站窗户边喝西北风玩?
“太热了,”
周深站在窗台边,迎面就是呼啸的冷风,冻得有点打哆嗦:“我透口气。”
白景程一步一步的走进了,把周深往怀里一拽,铁面无私的扬手把窗户一关。
“冻感冒了。”
他有点责备的语气,把周深拽到床边,不由分说的竟然给他按倒在床上了。
刚洗完澡,白景程身上还带着一种莫名的燥热,唯一的降火通道被消灭,周深能够真切的感觉到,隔着厚重的衣料,对方原本按捺下去的欲||火,又“噌”的一下窜上来了。
周深攥紧了脖领子,脸红脖子粗的:“你别动手动脚啊……”
白景程看见他这副模样干脆气笑了,他抬手把脖子上碍事的毛巾随手一掷,对着周深又厚又重,笨狗熊一样的睡衣使尽浑身解数。
“你不热吗,”白景程喘息着在他耳边吹气,“我替你降降火。”
说着就去撩对方的衣服。
一开始白景程没在意,看着对方半推半就,欲拒还迎的模样也颇具情趣,直到后来,他才看出周深真没存亲热的心思。
他不知道周深在扭捏些什么,僵持到最后,两个人折腾着躺在床上,都有点筋疲力倦。
都说小别胜新婚,他们这也小别好一阵了,白景程丝毫没有感觉到距离产生的美,相反,他倒觉得自己在周深眼里,相比于一颗|定|时|炸|弹,就差没拉警报倒计时了。
他知道周深这个人一贯是有那么点怂,但不至于见了他就像耗子见了猫是的惊恐,防贼一样的防着他。
最后,白景程也觉得心中郁结,但他不想在离别之际发火,干脆把脱了一半的笨重睡衣连带着人一起揽进怀里:“别动了。”
他有点负气是的把人搂的死紧:“你要再惹我,我保不齐干出来什么事儿。”
作者有话要说: 白景程:你怎么穿上品如的衣服???
☆、第 15 章
天色亮的很晚。
屋内只开了一侧的筒灯,光线幽暗,显得有些冷寂。
床上的人睡得很安稳,发梢微微翘起,呼吸匀称,脸色透出一丝嫣红。
白景程俯在床边,静待良久,突然生出一种想把周深卷进行李箱里拖走的念头。
鉴于这个荒唐的念头显然并不具备可行性,他又欺近了一些,薄唇抿成一线,目光缱绻,像是又带了些许温存。
周深睡的很沉,对于对方的深情注视全然不知,他半边肩膀还支在外面,脖颈处勒着几颗扣子,应该是昨晚闹的系错了。
白景程伸手过去替他把衣领解开,周深在睡梦中皱了眉,很不情愿的将头一偏,展露出一侧削瘦的锁骨。
锁骨之下,是一道浅浅的疤痕。
上面一半的血痂已经被蹭掉,露出泛红的,还未长好的伤口。
白景程收了手,转身去从药箱中找出药棉和无菌敷贴,又轻手轻脚的俯在床边替周深擦好药,将棉被向上拉了一些。
指骨碰触到肌肤的瞬间,动作忽的一顿。
公司楼下娇小的身影和颈部的伤痕重叠在一起,他恍然想起,那晚在昏暗的车厢内,无意间瞥见的,那一张精致的卡通创可贴。
可能人心就是这样,一旦一个念头起了,便会在心中蔓延疯长。
本来应该收回的手却不受控一般,演变成自下而上,摩挲着,捏住对方的下颌。
目光随着对方清俊的轮廓徐徐上移,嘴唇,鼻子,眉眼……
最后,他俯□□,在眉心落下一个隽永绵长的吻。
.
为了能够获得晋升名额,周深卯足了一身干劲,一头扎进工作里,每天忙得早起爬半夜。
更甚,有一日午间,方媛踩着一双黑色细高跟鞋从洗手间出来的时候,就看见周深顶着两个黑眼圈俯在洗手台前,掬着一捧一捧冰碴子一样的冷水洗脸。
那可是一个滴水成冻的冬天啊……
他前额的碎发被打湿,脸色呈现出一种内分泌严重失调的煞白,整个人跟打了鸡血一样,竟然还能显出几分朝气蓬勃的青葱气息。
这不是日夜颠倒,这简直就是日夜并行!
方媛甚至都有些被他吓到了,如此夙夜匪懈的精神,简直可比头悬梁锥刺股了。
虽说传媒工作是顶着很大的压力,但饶是久经沙场,沉稳老练的方媛,对于周深近乎疯狂的加班行为,也很不能理解。
她只当周深是生活压力太大,晋升速率过低,整个人遭受到生存打击。
于是,她特意挑了个没人的时候叮嘱财务,划了一小笔加班费到周深的工资栏上。
临下班时,方媛还操心操肺的嘱咐年轻人,要多保重身体,毕竟身体才是革命的本金。
骇的一众新人不敢言语,将头点得如同鸡啄米。
事实证明,欲速则不达,过度透支体力脑力,周深终于迎来了今年冬天蓄谋已久的一场重感冒,自此躺在床上一病不起,一蹶不振。
恰恰在这期间,国安发生了一件足以震惊公司一众新人的大事件。
这一天,前辈许明向人事部递交了离职申请,说是离职,说白一些,就是被鋆尚最大的竞争对手——长江影媒撬墙角挖走的。
许明作为鋆尚内部元老一般的人物,在这一行摸爬滚打了近八年,扎根鋆尚奋斗了整整五年。
人往高处走,没什么可说的。
申请材料很快被批下来,公司里的老员工不算多,方媛和高鹏都未表态,但这一周的气氛都压得很低。
许明这么一走,倒是真应了那句老话,世间无不散之筵席。
周深躺在医院的一张单人床上挂吊瓶,从话筒里听着陈箐的埋怨:
“爷爷!你可快回来吧!我现在一个人揽八个人的活,可倒好,高哥一逮住我就给我画大饼,”陈箐倒着一肚子委屈:“我都快成十八里的总管了!”
周深很不同情的轻笑一声:“明哥走了,”他像预言家一样喃喃:“接着就是科技展项目了吧。”
陈箐在电话那头十分惊诧:
“谁跟你说的?这事儿上午才定下来,我也是刚接到通知,你怎么消息这么灵通?”他有点怀疑:“你这躺医院里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谁给你送的情报?”
“嗯、就是之前听方姐提了一句。”
周深含糊了一声,这边点滴吊完,一个穿白大褂的护士进来替他换了一瓶药。
陈箐在电话那头坐不住了,这要是周深真这么消息灵通,那自己这张破车嘴成天没个守门的,岂不是自己的小人嘴脸早就在公司里公诸于众了?
“你不会……把我给卖了吧?”陈箐心里没底的发问:“我跟你嘀咕的这些。”
周深靠着墙坐起来,无奈的一笑:“那好歹也得卖上价啊。”
陈箐之于自己的身价倒是颇有自知之明,他有些讪讪的,俩人便匆匆结束对话。
周深这边刚摆脱掉陈箐的喋喋不休,白景程的电话紧跟其后,他单手举着手机,铃声一响,险些把手机飞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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