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是习惯了白景程的质问三连,周深觉得他突然这样正经起来挺肉麻的,一颗心又开始不安分的上下躁动。
“你……不忙吗?”
“忙啊,”白景程很认真的说:“忙着,想你。”
这话听起来熟悉,像是许久之前,他们之间常有的一段对白。
那是大三的时候,白景程已经从魏家搬了出来,他的东西不算多,一件一件摆在城区一栋老旧的二楼门厅里。
搬家的时候,白景程拎着周深的脖领子,非逼着他逃课当小工。
可真等两人从魏家大门走出来的时候,他也仅是攥住周深骨骼修长的手,舍不得让他受一丁点的委屈。
有一次,周深被他劫下来过夜,他们躺在漆黑的夜里,在嘎吱作响的铁床上相拥而眠。
“你最近都好像挺忙的。”
周深觉得对方像是睡了,他小声的问了一句,本来没期待对方的回复。
但他不知道的是,白景程是挺忙的,他的忙碌源于家中一件又一件的琐事,源于事业道路上的迷茫和未知。他将下巴在周深乱蓬蓬的脑袋上蹭了一下,:“嗯,挺忙的。”
然后用力将对方搂住。
“忙着,想你。”
这应该是一句轻佻的玩笑,但白景程这样说,却像是很郑重的许诺。
周深抬手去回抱他,突然问了没头没尾的这样一句:
“你恨他吗?”
他问完,随即便后悔了,周深单纯的觉得自己的问话近乎愚蠢,但白景程却回答他:
“我欠他很多。”
“睡了?”
周深有些心不在焉的敲击键盘,单方面的想挂电话,但却有贼心没贼胆,不敢先提。
白景程应该是很困,但熬过了最艰难的阶段,好像也就没剩多少困意了:“下班了?”
“快了。”
周深眼眶微红的盯着屏幕,试图为自己的字幕纠错。
白景程总算察觉到自己可能给周深带来的困扰,他于是说:“嗯,别忙太晚。”
说完,又像是不大放心,补上一句:“到家打给我。”
周深一心二用,导致工作效率大大降低。
办公区的人依次忙完自己手头的本职工作,三三两两的走光之后,他一抬头,瞧见对面盯着电脑恨不得盯出个窟窿,对着屏幕咬牙切齿的陈箐,忽然生出一种难兄难弟的感慨。
事实上,办公区留守一线的并非只剩下这么一对难兄难弟。
洛遥忙完了画外音的录制,出于某种私心,也逗留在公司迟迟没走。
等到陈箐初剪完成,字幕角标一压,基本上周日再加个班,这档节目也就能提前赶出来了。
他一抻懒腰,带了点亢奋:“太够意思了啊你们!晚上请你们吃宵夜!”
他回头,才发觉国安一层办公区内都已经空荡荡的,喊话都能听见回音。
洛遥拿着包,手臂上还折着一件工作服,已经等在楼梯口了:“不要求宵夜,你们能顺我一路我就谢天谢地了。”
“哈哈,”陈箐攀住周深的肩膀,改头换面,精神头十足:“必须必啊,服务到家。”
已经凌晨两点半了,白景程之前对于周深加班的种种门禁行为深植于周深脑中,而今白景程不在,山高皇帝远,但他那一套思想还是把周深洗脑的很成功。
周深对于陈箐的饭局毫无憧憬,心心念念想着回家睡觉,结果被陈箐死活拦着,非说周深不给他面子。
碍于陈箐的颜面问题,结果三人最终就近找了一家火锅,打算解决温饱问题后再分道扬镳。
饭局总免不了喝酒,三人在火锅的腾腾热气中一同举杯,一杯敬工作,一杯敬爱情,直接把陈箐给灌趴下了。
其实周深酒量算差的,但他不知道陈箐竟然是比自己还差的一个,陈箐喝醉后抱住周深的一条胳膊,眼神迷离,肉麻兮兮。
左一句“不要离开我”,右一句“那个臭男人有什么好”,一把鼻涕一把泪,悲春伤秋,心肝俱碎。
火锅店里还有零星的几桌客人,目光齐刷刷的朝着三人看过来,八卦的眼神中饱以深切的怀疑。
周深被他哭丧是的抱着哭,也觉得有点酒劲儿上来,有点上头。
他现在可算了解到什么叫束手无策,无计可施,洛遥也挺替他难为情,几次试图制止陈箐未果,后来干脆给周深出了个主意。
“要不……我去后厨弄点醒酒汤给他灌下去?”
谁知这话听进了陈箐的耳膜,他反应过来,很孩子气的一哼,指着洛遥:
“坏女人!”
洛遥鼻子都快气歪了!
这时候,白景程的查岗电话很不适时的响起来,为眼前的状况锦上添花,乱上加乱。
陈箐还是对着周深的胳膊使劲,威逼利诱是的质问周深的一条胳膊:
“你要和那个野男人私奔吗?”
这要是让白景程听见那还了得?!
周深一狠心按挂了电话,刚挂完,陈箐捂住嘴,作干呕状,周深真是几乎原地抓狂了,拖拽着半死不活的陈箐就往洗手间跑。
☆、第 17 章
陈箐窝在洗手间吐了个天昏地暗。
周深架着他回来的时候,已经折腾出了一身的虚汗,脚底打飘,身心俱疲。
本来忙活了一天都够累的了,谁知吃顿饭又能摊上这么一尊大神。
俗话说,请神容易送神难,匆匆结了账,周深架着已经人事不省的陈箐从火锅店打着晃儿走出来,刚准备研究行程线路,这边陈箐一头扎下去,又对着路面的雪地一阵狂吐。
他们三人站在雪地里,盼星星盼月亮的等来代驾。周深靠在车后座上,真是感觉一身骨头都要累散架了。
洛遥侧过身,攀过副驾驶的椅背,拽了拽周深的衣角,随即递出来手机给他。
“差点忘了给你。”
“唉,多谢你。”周深接过来,有点不好意思:“要不是你想着估计就落在店里了。”
“嗯,没事。”洛遥轻笑了一下,又说:你别总跟我这么客气。”
周深没能领会她的意思,愣了一会,反应过来后有些无奈的一笑:“习惯了,在组里待久了,都成口头禅了。”
“啊对了,”洛遥指了指手机:“刚才你手机一直在响,应该是你朋友打给你的……”
周深拿手机的手迟钝了两秒,心里有点打鼓,他知道应该是白景程打的。
“女朋友吗……”洛遥有点醋溜溜的问。
周深低头给白景程编辑上一条汇报短信,一边还得防着陈箐给他添乱,胡乱的答了一句:“也不是。”
洛遥也知道不是,听铃声就听出来了,顶多是关系好的发小或者同学。
但她又想起周深工作时一直在煲电话粥,心里还是觉出有点空落落的失意。
她不动声色,旁敲侧击的笑着问了一句:“你加班到这么晚,我还以为是女朋友查岗呢。”
陈箐就跟周深的一条胳膊过不去,简直就是一个大号拖油瓶,周深这边短信刚显示发送出去,手机刚好没电自动关机了。
“啊?你刚才说什么?”
周深抱着一丝侥幸心理,把手机揣进外套口袋,回问了一句。
凌晨三点,就连平时最拥挤的二环路也畅通无阻,他们几句话的功夫,代驾已经把车开到洛遥家楼下了。
显然此刻不是打探敌情的好时机,洛遥笑笑,推开车门:“也没什么,我到了。”
她看了看斜躺在后座一滩烂泥是的陈箐,有点替周深担心:“那他怎么办啊?”
“没事。”周深看见陈箐醉汉的样子,颇有些无奈的笑了:“我看看给他随便找个旅店塞进去。”
周深原计划定得极好,但真到了旅店门前,他翻遍了陈箐周身口袋,也没找出一张居民身份证。
自己平时出门连钱包工作牌都能忘带,身份证就更不用提了。
第一个方案被否,周深想着把他送回家,奈何陈箐已经醉得连自己姓甚名谁都记不得了,活脱脱一个一问三不知,他从陈箐外衣里掏出手机,试了半天又解不开锁。
周深有些沮丧的承担起照顾醉鬼的责任,极其不情愿的把陈箐拖回自己家中。
这期间,陈箐几次三番撞进雪地里,上楼时又一头迎上电梯里的立镜,结果一路下来,愣是造了个鼻青脸肿。
周深全然没有照顾别人的经历,肯捏着鼻子替陈箐脱鞋就已经是法外开恩了,他胡乱的冲了个澡,正踩着拖鞋刷牙,就听见卧室里传来“轰咚”的一声巨响。
等他含着漱口水出来,发现陈箐已经结结实实的摔在立柜和矮床的角落,全身被羽绒服包裹,不吭一声,形同死尸。
这人别是过去了吧?
周深想去探探鼻息,结果还没等伸手,陈箐打出一个神似猪叫一般的鼾声。
果然是打不死的小强!
周深就是伴随着这样不绝于耳的鼾声入睡的,他操心操肺的累了一天,倒头就着,竟然睡的还挺安稳。
一觉转醒,口干舌燥,脑袋有点昏昏沉沉的疼。
他懵懵懂懂的睁开眼,视线停顿了一会儿,还是被眼前这一幕着实震撼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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