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恒和几个男生边笑边走过来,往韩适宁背后踹了几脚。韩适宁被踹得没跪稳,一下子摔倒。
余恒拽着他的衣领就要往旁边拖去,拖到半路却微有些吃力。
他纳闷地转过头,看到一只修长苍白的手紧紧地抓住了韩适宁的手臂。
余恒顿时就笑起来,笑声感染了身边的秦晏和几个男生。
“哟!”他松开了韩适宁的衣领,饶有兴趣地蹲在南北的身边看着他,“您都这样了还想着英雄救美呢?”
秦晏也跟着余恒蹲下来,笑了好一会,突然不笑了,极认真地盯着南北的脸,想了想,略作惊讶地“啊”了一声。
“你啊什么?”有人问。
“南北学弟…”秦晏眼角带笑地顿了顿,“是不是喜欢韩适宁啊?南北学弟也和韩适宁一样,是同…”
后面几字还未出口,韩适宁却感觉手臂上的力道逐渐减轻,南北的手指慢慢松开,落了下去。
而后韩适宁低眼朝他投过来的目光里有复杂变化,南北一辈子也忘不了。
没过多久韩适宁就出了事。
南北生平第一次觉得这么对不起一个人。
要是那天他没松开韩适宁的手臂...
但是现实永远无法被假设。
南北感觉自己的肩膀都快被冻麻木了,这才伸手把阳台的窗户给关上。
还是困意全无。
今晚应该是睡不成了。
南北往阳台上的藤椅里一躺,身体无意识地后倾带动藤椅慢摇。
过一会他把脸埋进了手掌心里。
说是睡不成,但没过多久南北还是在藤椅里迷糊过去了。
整个人像是被人从背后按住肩膀,被迫沉入看不见光的水底。
最后大口喘着气醒过来,南北才发现自己的半边身子都抽了筋,麻木得动不了。
“操。”南北感觉要废,站也站不起来,只能这么难受地瘫着。
阳台外天光渐明,清晰的鸟叫声掠过窗户。
房间里传来一阵动静,接着门被打开,南北扭过头,看到江稚先是往客厅里瞅了一眼,又朝书房走过来。
“南北?”他轻声喊了句。
藤椅背对着书房放在阳台上,江稚看不到他。南北就突然莫名觉得好笑,笑了一会才懒懒地应了句:“这呢。”
江稚轻手轻脚地推开阳台门走进来,靠在栏杆上发了一会呆。
这人就是简单的短袖运动裤也穿得很好看,松松垮垮的,颇显慵懒以及好比例。
五官被光线模糊的晨曦打上了一层侧影,看起来比平时要不那么刻薄些。
就是脑袋上套个网罩看着很滑稽。
南北笑了笑。
“你平时都起这么早吗?”江稚扭头看他。
“没。”南北哑着嗓子摇了摇头,“在这坐了一晚上。”
“啊?”江稚目光里露出稍许吃惊,他没想到南北的睡眠质量能这么差。
“是…因为我睡了你的床所以…”江稚皱了皱眉头,挺愧疚。
“不是。”南北咳了一声,朝他伸出手,“邻居快扶我一把,我起不来。”
江稚赶紧伸手把他从藤椅里扶起来:“腿麻了?”
“简直快半身不遂了都。”南北一瘸一拐地搭着江稚的肩膀离开阳台。
是真的很麻,挨着地的脚就跟被针扎似的难受。
“刚我过来的时候你怎么不说,这么能忍啊?”江稚扶着他去厕所。
“我又不是你,我很能忍疼的。”南北严肃地说。
江稚看了他一眼,又想起了昨晚在医院里的那些场面。
算了,前几天不还偶然撞见了这位勇敢的邻居躲在小基地里偷偷哭吗?
就当扯平了。
“行了,我好了。”南北松开他,推开厕所门闪了进去,朝江稚笑了一声,“先到先得。”
“谁稀罕跟你抢似的。”江稚摇了摇脑袋。
南北关上了厕所门,有些心虚地还落了锁。
刚刚手臂搭上江稚的后脖颈的时候,手感…还挺好的。
他几乎是又回到了几个小时前手指触到江稚皮肤上的那个状态。
南北拧开水龙头,鞠了一捧水往自己脸上浇。
水是冰凉冰凉的,在稍微有点小冷的清晨非常醒神。
从厕所里出来的时候,江稚正趴在沙发上给南辕北辙喂菜叶。
仓鼠儿子吃得非常欢快,时不时还背离自己的高冷属性往江稚手指上拱,看起来好像短时间内就跟这个江叔叔建立起了深厚的友谊。
“你伤好些了没?”南北拆开一盒新牙刷递给江稚。
“没什么感觉了。”江稚接过牙刷朝他笑了笑,“就是脑袋还有点疼。”
“过几天我就废达也脑袋去。”南北说着露出一副恶狠狠的样子,“敢给我邻居开瓢,他得等着死。”
江稚笑了好一会,才停下来拍了拍他的肩膀:“其实我觉得吧…不一定是达也让人来的。”
“什么意思?”南北不太明白。
但是紧接着门铃就响起来,江稚拿着牙刷去了厕所,南北开门之前在猫眼上瞄了一眼。
是时运,边一砚,以及,时运的女朋友张淮淮。
南北皱了皱眉开了门。
“快进快进。”时运拎着一大袋零食,跟自家主人似的热情地把张淮淮拉进来。
边一砚最后进的门,手里也拎了个装满零食的白色大塑料袋,非常冷静地在南北的肩膀上拍了拍:“我都忍一路了,你也感受一下吧。”
张淮淮跟慈禧似的往沙发上一坐,顺手就拆开时运带来的一袋零食,在客厅四遭张望了一圈,扭头看着南北表扬道:“南北你品味还是不错的,家里装修得挺好。”
“谢谢慈禧姐姐的夸奖。”南北朝她抱了抱拳。
“叫什么慈禧,多老啊。”张淮淮皱了皱眉头,深刻地表现了对此称呼的嫌弃。
时运殷勤地往她身边挤,又给她撕开一袋薯片。
“多吃点,你都瘦不少了淮姐。”
“合着来我这秀恩爱来了是吧。”南北进厨房拿杯子给他们仨倒水。
出来的时候气氛有一丝微妙的尴尬。
三人脑袋都朝一个方向扭着,和一开厕所门就愣住了的江稚悄无声息地对瞪着。
“所以…”边一砚的后脑勺朝着南北问了句,“这位学长为什么会在你家?”
“还穿着你的衣服。”时运用后脑勺补充道。
南北差点手一滑把杯子打了。
江稚擦了擦刚洗完的脸上的水,咳了几声,面对这三人跟箭似的射过来的躲无可躲的目光有点受不了。
他甚至认出了中间的长头发女生就是昨晚上拿铆钉手提包砸人的那位。
“边一砚,张淮淮,时运。”南北很快反应过来,按着顺序给他挨个报了一遍名字算是介绍。
“你…们好。我叫江稚,是南北的邻居。”江稚说。
“早知道了。”时运大大咧咧地从沙发上起身,朝他伸出手,“南北跟我们说过好多次,学长今天算是正式认识了啊。”
南北呲了呲牙,非常想拿拖鞋狠狠地踩他一脚。
江稚笑着和他握了握手。
叫边一砚的男孩子也走过来和他握了握手:“江学长伤好点了吧?”
“好多了。”江稚被他们一口一个学长叫得有些不太习惯,毕竟以前混日子都是和同年级的混一块,连学校都不怎么去,更别提认识什么学弟学妹了。
张淮淮笑眯眯地朝他招了招手:“昨天没怎么看清,学长长得还真是挺帅的哈。”
“我呢淮姐,你怎么能夸别的男人帅啊!”时运非常不满地绕过边一砚又一屁股坐回沙发往张淮淮身上靠。
“乖啦乖啦,姐姐心里当然是我家陨石最帅了。”张淮淮笑眯眯地伸手摸了摸时运的脸蛋。
南北叹了口气,看着跟张淮淮撒娇的时运:“你下次不要来我家,我不会给你开门的。”
吃完南北做的煎蛋面条以后,几个人围在客厅里开始了小会。
小会的核心内容是围绕昨晚的酒吧闹剧展开的。
一提到酒吧江稚才跟梦做完似的反应过来:“树老板知道这事了吗?最后你们怎么解决的?”
“啊,没事。”时运无所谓地摆了摆手,“我给老树打电话,他过来以后什么也没说,就往酒吧门口贴了张告示。”
“贴什么了?”南北手指拉开可乐罐,看了他一眼。
“红毛禁止入内!”时运喊了句。
几个人都乐了,江稚乐完叹了口气:“还真是树老板的风格。”
时运朝他摆了摆手:“树老板让我给你带话,不用愧疚,损失就从你工资里扣。”
“行。”江稚点点头。
“那红毛那几个傻逼呢?”南北喝口可乐又问。
“进局子了啊,酒吧有监控录像,估计得关个几天。”张淮淮摸着手指头漫不经意地说道。
“活该!”时运赶紧接话。
边一砚坐在沙发上没说话,一直是若有所思的样子,南北踢了踢他的腿:“你在想什么呢边学霸?”
“我在想,”边一砚抬起眼睛看了一眼江稚的脑袋,“达也居然还敢给人开瓢?”
“是啊。”时运也跟着怀疑起来了,“达也那傻逼从来就是被人揍的份,况且江学长不是跟他签了条约了吗,他那个又二又逼的胆子怎么敢再去闹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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