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这个老板娘可能跟他是一类人,指纹都比较浅,搓了半天也没能把塑料袋给搓开。
一秒钟后,南北眼睁睁地看着老板娘拿指尖在舌头上舔了一下,然后顺利搓开了塑料袋。
……
“我!”南北及时伸出手。
老板娘停下手里的动作,狐疑地看着他。
“...不要袋子。谢谢。”南北叹了口气。
他接过两个柿子,准备放进车筐里。好心的老板娘看了看又给他递了张报纸。
南北道过谢,把报纸铺到车筐里,再把柿子放了进去。
他调转车头,准备一脚蹬出去,扭头却看到了往老街走过去的余恒,以及余恒旁边头上千年不变一撮青毛的达也。
作者有话要说: 想我外婆了。
☆、第十章
南北用身体带着车,半走半骑,保持一段距离悄悄地跟在余恒和达也后边。
跟着两人到胡同口的时候,他差不多能明白这俩人是来干什么的。
要么找他,要么找江稚,要么找他和江稚。
不过应该不是来找茬,达也连小弟都没带。
这人平日里走到哪都一副呼风唤雨的样子,这会都到他家楼下了还看起来挺安生的。
不过也可能是余恒在他旁边的原因。
南北并不瞧得上余恒,但却不得不承认,一个余恒要顶得上达也身边一二三四五六七个小弟,靠谱多了。
南北骑着车换了条道,从另一边的胡同拐进了公寓楼。
与此同时黑狗像是被按到反射机关似的,嗷的一声就朝他扑过来。
余恒和达也都抬起眼睛看着他。
天色有点暗,楼底下的路灯给达也脑袋上的青毛涂了一层蜂蜜色的滤镜。
南北看不清楚对方的表情,也顾不上。
他得先躲过这个狗祖宗。
要在敌人面前露怯了。
靠。
好巧不巧的是,一身便装的江稚也从后面楼里走了出来。
“江稚!”南北跟见到救命稻草似的喊了一声。
江稚扭过头,没顾得上惊讶就立刻明白了他的意思,在黑狗离他大概还有两三米远的时候,顺脚勾起墙边一个废弃的塑料桶,朝黑狗踢过去。
黑狗惨叫一声,逃跑的时候还擦到了南北的小腿。
南北立即起了一身鸡皮疙瘩,差点没从自行车上摔下来。
江稚打心眼里觉得这狗演技天赋极高,刚那桶都没砸中它,就磕了一下狗屁股,能硬生生叫出这种腔调,不去拿小金人都可惜了。
他走过来扶住南北的车头,左转右转看了看:“你没事吧?”
“没事。”南北皱着眉头给自己顺着气。
“你不用怕它,这狗胆子真挺小的,你下次看到它…”
“江稚。”南北抬起眼睛打断了他的预备型长篇大论。
“啊?”江稚被喊得有些恍惚。
南北抬起手指,指了指前方。
江稚转过头,看到了搁一块站在不远处的明显没怀好意的两人。
余恒。
和达也。
这俩居然认识?
结束了一脸看戏的表情,达也揣着兜率先走了过来,走得跟个大螃蟹似的,特别丑。江稚联想到了南北走路,也同样很嚣张,但是就是走得比他好看。
大概是因为腿长吧。
嗯。
江稚对自己挺无语的,这会儿了还有心情拿别人作比较顺便夸一夸自己的邻居。
邻居得多感动啊。
他不动声色地用余光瞄了眼南北,南北一条腿撑着地,一条腿架在车上,身体略微前倾,两眼跟小野狼似的,精准凶悍地盯着走过来的达也。
刚刚黑狗给他带来的影响已经被他默不作声地迅速调整过来了。
很厉害。
这表情,这姿势,简直把他身上那种不良少年的匪气和痞气发挥到了极致。
就是下巴上那个可可爱爱的创可贴有点出戏。
啧。
“今儿来。”
达也开口一声,把江稚揪回了现实。
南北皱着眉头,略微烦躁地抬了抬下巴:“什么?”
“就想跟你俩好好谈一谈。”达也不慌不忙地把下文补充上。
余恒一声不响地站到了达也旁边,给了他点底气。
达也这回说话居然还有点斯里斯文的,要不是刚刚他说了来的目的,江稚还以为这人已经被整老实了。
“求和啊?”南北舔了舔牙尖,面无表情地看着达也。
“南北你别他妈给我横。”余恒一把推开达也,扬着下巴压住了他的车头,“我没动手是因为我忍着,给你面子,你少得寸进尺。”
南北笑了一声,一抬胳膊甩开了余恒的手。
“你忍什么?”他掀起眼皮,“因为身上背了条人命,心虚吗?”
江稚心脏猛地一跳。
“你!”余恒的脸色顿时变得很难看。
“我和你没什么好谈的。”南北看着他,压低了双眼,声音也跟着冷下来,给人一种极强的压迫感,“我知道你为秦晏的事情而来。那我也告诉你,从今以后,你们几个想在学校里干什么就干什么,我不管了。”
“但是,你和秦晏,给我小心点。”南北盯着他,语气缓慢,“我要开始了。”
“开…始什么?”达也甚至迷茫地把求解目光转向了江稚。
余恒没出声,镇静的气场保持得挺好,就是颤抖的手指出卖了他。
江稚在一边看着,都快忘了这还有个要跟他谈谈的达也,把自己自觉纳入吃瓜群众的队伍之中。
“哎,姓南的,他旁边还站一喘气的呢!”达也嚣张地伸出手指指着他和江稚,“上次的事我还没跟你俩算账,你们俩不会以为就这么完了吧?”
“寒假的账算我的。”江稚朝他点点头,算是找到一个不用再提心吊胆能够彻底解决的契机。
南北转头看了他一眼。
“行啊!很仗义嘛!”达也拍了拍手,“剁你一根手指头如何?”
“放高利贷的也没你这么黑心吧?”江稚看着他。
“成!不黑心!”达也眯着眼睛冷笑起来,“你不是不让余恒在学校里安生吗?那我就去你打工的地方闹,去你爷爷那闹,闹到你流泪跪下喊爸爸!”
达也话里两个你,一个南北,一个江稚。语文不好点就会听得云里雾里。
“别动他爷爷。”南北突然开口,紧接着从口袋里拿出个东西,手指一拨亮出了明晃晃的刀尖,迅速贴到了达也脖子上。
是把瑞士军刀。
“南北!”江稚心脏差点漏一拍,下意识喊他名字。
“你你你你!干什么啊!”达也眼睛都快吓直了。
旁边站着的余恒朝后退了几步。
“你很没用。”南北冷冷地看着他,姿势没变,“踩着别人软肋去威胁诱降,一点都不男人。”
达也浑身抖得厉害,也不知道听没听见南北说的话。
“你动江稚爷爷的话…”南北拿刀背轻轻地拍了拍达也的脖子,似乎思考了几秒钟后,挑起嘴角,“我没牵挂,命都没所谓。你想好了。”
“你…先把刀拿开…”达也这几句话说的很艰难,似乎有叹息,估计是埋怨后面那位悄悄躲开还默不作声非常不够义气的他的兄弟。
“签个君子协议先。”南北没收刀,朝江稚看了一眼。
“我书包里有笔和印泥。”南北又说。
“啊?”江稚赶紧把他背后的书包拉开,找出了笔和印泥,还抽了张纸出来。
“你写,我抽不开手。”南北不耐烦地用另一只手撑住了拿刀这手的胳膊肘。
真他妈累啊。
好酸。
坚持。
先把协议签了。
南北看着拼命斜眼盯着自己脖子上的刀不松气还在发抖的达也觉得有点好笑,咬了咬牙才忍住。
江稚把纸贴在墙上磕磕绊绊把协议拟好,递给了达也,顺便善意地把笔也递给了他。
“干…干嘛?”达也几乎声音里都有哭腔了。
“签字儿,画押。”南北不耐烦地提高声音。
达也打了个寒颤,签上了自己的名。
江稚又很默契地把印泥递了过来。
达也在纸上按手印的时候,江稚觉得挺神奇的,南北这人居然书包里还备着印泥。
常来这出逼人画押签字吗?
他笑了笑。
“行了。”南北用指尖弹了弹白纸,把刀收了起来。
得到人身自由的达也腿一软,差不点就要往地上跪去。
“平身吧。”江稚一把扶住了他的肩膀。
达也面露凶光地甩开了他的手,很有骨气地站了起来。
“哎你对我邻居态度好点啊。”南北指了指他。
达也没说话,看了一眼江稚,掉头就走。
当了很长时间背景板的余恒同学也跟着要掉头。
江稚叹了口气,就说吧,这人废得很。
“哎达哥。”南北蹬了几脚,骑着车跟上了达也。
“你他妈还想干嘛!”达也瞪着他,江稚几乎能清晰看见路灯照射下他嘴里的牙齿在打颤。
“别忘了啊。”南北眯着眼睛,把白纸快要贴到他脸上地给他展示,“不准去江稚打工的地方闹,不准动江稚爷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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