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霄停下手,再次问道:“Yes or No?”
叶瑞忻将梁霄的手放在唇边,轻咬着他的手指。叶瑞忻知道此刻的画面充斥着引诱。他们赤身裸体地缠绕在早晨的被窝里,期待着下一秒将发生的一切。
叶瑞忻细细体会着梁霄身体的变化的同时凝望着他的眼睛,期盼的过程是如此美好,叶瑞忻喜欢这种彻底的被渴望的感受。
彼此身体的某一处不经意地触碰着,颤栗再次蔓延。
叶瑞忻将梁霄的手指含入口中,说道:
“Yes.”
这一切的感觉是如此曼妙。他们十指紧扣,不慌不忙地爱着;共享光阴里的每一寸。
梁霄的航班就在这一天的下午,午饭之后他开始整理行李。除了必备用品之外,其他不外乎一些日常换洗的衣物。
叶瑞忻坐在床边看着梁霄整理行李,光着的脚在一边晃悠。
将最后一本书放入行李箱里,梁霄关上了箱子的同时挠了挠叶瑞忻的脚底。
“痒!”叶瑞忻立刻将脚缩回了床上。
梁霄笑着锁上行李箱。在拿起床上的衣服前,他转头亲了亲叶瑞忻的脸颊。
“你舍不得我。”
这句话不是叶瑞忻第一次说,而梁霄的答案也是一样。
“是啊,舍不得你。”
叶瑞忻拿起床上的领带,边系边说:“到了给我打电话。”
梁霄笑着看叶瑞忻给自己系领带,说道:“你以前一直说我领带打得不好看。”
“现在也一般。”
“那也没见你给我系。”
叶瑞忻抽紧了梁霄的领带,说道:
“梁医生,系一条领带的时间,我可以赚很多钱的。”
听叶瑞忻这么说,梁霄笑了。那个笑容里有着明显的含义,但他却没有说出来的意思。
“你在想什么?”叶瑞忻狐疑道。
“确定想知道?”
“当然!”
梁霄的手无意识地擦过鼻尖,说道:
“有一些事情比系一条领带更久。”
叶瑞忻太了解梁霄,他刚刚的动作分明是在掩饰他的害羞。故意拉扯着梁霄的领带,叶瑞忻靠近他问道:
“什么事呢?我国语不好,我听不懂。”
梁霄笑了,说道:“你知道的。”
“我要听你讲。”叶瑞忻的嘴唇无限靠近梁霄的,“梁医生......”
梁霄拦住叶任性的腰,捏了捏他的鼻尖:
“我要赶飞机的,你不要勾引我。”
叶瑞忻大笑起来,他没想到梁霄会用这两个字。他这个正经人口中说出来‘勾引’,像一个遇到狐狸精的书生。
叶瑞忻将床上的西装拿给梁霄,说道:“快走!否则赶不上飞机了还要怪我。”
梁霄的飞机准地抵旧金山,降落后,他给叶瑞忻发了一条简讯。
叶瑞忻简单地回复了一个表情,直到梁霄的电话打来,叶瑞忻才意识到晚餐时间已经过了。
“在忙什么?”梁霄问道。
“赚钱。”叶瑞忻合上电脑,自己按着颈椎。
“没吃饭?”
“不饿,下午在喝咖啡。”叶瑞忻拿着电话下楼,“你呢?忙完了?”
叶瑞忻换上蓝牙耳机,去厨房拌着色拉。
“色拉?”
“嗯。你猜里面有什么?”端着色拉坐在了沙发上,边吃边等着梁霄的答案。
色拉里面可以有多少选择?其实不外乎叶瑞忻常吃的那几样,但他们却可以聊到笑意盎然。爱情其中一个伟大的地方就是可以将一切的平凡变得独特,因他而独特。
第二天的早晨,叶瑞忻如期收到了梁霄早安的短信。
凌晨五点半,他一定是起床晨跑了。
窝在被窝里打了个电话给梁霄,无人应答。这是医生的常态,虽然梁霄现在不在医院,但作为学术交流会,无法应答在叶瑞忻的预料中。
但当傍晚的第二通电话依然没有打通,自动应答转成了无法接通。叶瑞忻发了一条简讯,让梁霄看到了之后给自己打电话。但此时的叶瑞忻已经没有任何兴致再做其他的事情。
一种不安的感觉在眉间跳动,不安的感觉让家忽然变得空漠。叶瑞忻太过熟悉这样的感觉,他知道唯一可以缓解这种焦虑的,是梁霄的出现。
叶瑞忻很想一个接一个地打电话,但他极力控制自己这么做。叶瑞忻打开电视,希望可以转移一下自己的注意力。
遥控器被叶瑞忻拿在手里不断地调整着频道。屏幕最终锁定在一个播放肥皂剧的频道上。吸引叶瑞忻的不是情景剧中的搞笑片段,而是最下面的紧急新闻。
“A magnitude 6.9 earthquake struck San Francisco, California, at 5:47 a. today. Several highways and bridges collapsed in northern California. Earthquakes affected most of California from San Francisco to Sacramento. At present, some areas of the epicenter of San Francisco signal interruption, several fires, rescue work is under way, the specific situation is not yet known.”
[今日凌晨5点47分,加州旧金山发生6.9级地震。使加州北部数条高速公路及桥梁坍塌。地震波及加利福尼亚从旧金山到萨克拉门托的大部分地区。目前震中旧金山部分地区信号中断,数地发生大火,目前救援工作正在展开中,具体情况尚未可知。]
第三十六章
叶瑞忻拿起电话重播,另一只手用力按着遥控器,翻找着新闻台。
电话依然是无法接通的状态,叶瑞忻挂机,继续重播。
新闻台正在直播地震的情况,主持人用冷静的语言描述着地震时的情况,画面上是地震发生时的道路监控视。州际公路坍塌,正在下层行驶的巴士被瞬间压成铁饼;月桂大桥上数辆汽车临空而下。
梁霄所在的地方就是地震的中心地区,叶瑞忻在画面里寻找着梁霄的身影。可他又惧怕自己真的看到了他,他怕梁霄出现在那些恐怖的画面中。
“Sorry,the subscriber you dialed is not available.”
“Sorry,the subscriber you dialed is not available.”
“Sorry,the subscriber you dialed is not available.”
【对不起,您拨打的用户暂时无法接听。】
一次次的无法接通,每一句“sorry”将焦躁灌入叶瑞忻的身体。叶瑞忻将电话丢了出去,极力抗拒着生死未卜这四个字在脑海浮现,但内心深处的恐惧却正不断地膨胀着。
叶瑞忻无法忍受这样的等待,他要订最快一班的航班飞去洛杉矶。网站上洛杉矶国际机场的航班已经全部停飞。叶瑞忻想办法联系了去长滩机场的航班,接下去他通过当地的旅行社,在机场租了一辆车以及整套野外生存的设备。
护照和驾驶证都在楼上的房间里,梁霄昨天还在这里整理行李。重叠的画面让整个房间的空气都凝固了,叶瑞忻深呼吸着,努力去赶着其他的情绪。
应急的食物和水旅行社都会准备。如果到了那里再联系不上梁霄,叶瑞忻就会开车去进城去找。这一次需要多久的时间尚不可知,叶瑞忻将家中自己所有的药物都放入包里。他不可以让自己出现状况。
此时,一旁的电话响了起来。
梁霄,一定是梁霄!
叶瑞忻心脏不由自主地快速的鼓动着,但是屏幕上没有出现他们的合照,是梁修的名字。
“喂。”
“梁霄什么时候去洛杉矶?”
看到美国地震的新闻,梁修第一时间就打给了梁霄。电话处于无法接通的状态,梁修放心不下才打给了叶瑞忻。叶瑞忻很想说出梁修想要听到的答案,但他只可以一字一句地回答:
“他现在就在那里。”
短短的一句话,梁修的心沉了下去。叶瑞忻的声音里带着激励控制的颤抖,他将梁修极力按耐着得情绪呈现电话的那一头。在那一刻,梁修第一次真的相信叶瑞忻,他确信梁霄于他而言,同自己一样重要。
“我在多伦多,现在就飞过去。”梁修说完这句话,立刻补充道,“现在那里一定有很多记者,你最好不要出现。”
梁修的话仿佛在叶瑞忻的心口塞了一团棉花,令他哑口无言。叶瑞忻当然知道梁修的用意,他并不是真的梁先生,他的身份是假的,他是通缉犯,他没有资格去找梁霄。
“有什么消息我会第一时间通知你。为了梁霄,你不可以有事。”
梁修尽可能快速地稳定叶瑞忻的情绪。叶瑞忻的迟疑很短暂,片刻的沉默后他将自己事先的安排简述。紧接着在电话挂断之后联系了当地旅行社改变联络方式,并发送短信将所有信息清晰地罗列给梁修。
直到最后按下发送,叶瑞忻才发现原来自己将手机握得那么紧。无能为力的空洞让一些另叶瑞忻念头不时浮现在脑海。
叶瑞忻极力控制着那些蠢蠢欲动,不断涌出的恐怖想象。叶瑞忻清楚地告诉不要去想这些,他将行李箱里的东西一件件拿出,努力将注意力集中在眼前的事上。所有东西被一一放回原处,叶瑞忻甚至花了些时间在整理那些证件上。
尽管如此,他的大脑却没有因为眼前的事得到片刻的喘息。
人可以通过大脑控制身体,控制行为,却无法用任何方式自己干预脑海里产生的思想
这是多么荒谬的一个结论,叶瑞忻突然很想问梁医生,是否可以将这一种不可控制举证为灵魂存在的一种证明。
在整理行李是叶瑞忻的躯壳,而他的灵魂正在无形的深渊里备受煎熬。
叶瑞忻重新回到沙发前,打开电视。
新闻里用着媒体惯有的拍摄手法,将现场的实况对全国进行报道。
叶瑞忻目不转睛屏幕上的画面,道路的坍塌对营救工作造成了很大的困难。随处可见坍塌的建筑和撕裂的道路。余震时有发生,电视台主持人已经换了一批继续直播,但叶瑞忻坐在沙发,几乎一动不动地看着他无法抵达的洛杉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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