橄榄 (Ashitaka)
- 类型:现代耽美
- 作者:Ashitaka
- 入库:04.10
涂文一怔,而后狠狠摇了摇头。
许青青心揪着,“生下来,我可以送去阜阳给我二姑带,她——”
“青青。”涂文没敢看她,怕自己目光都不坚决,“咱们一开始说好的。”
“也是......我脑子混了,说鬼话呢。”许青青抿口汤。涂文买了吊子煨的老母鸡,浮油厚厚一层,香到了天灵盖。
涂文心疼她,胳膊一伸,把人捞到腿上搂着,“有你我够了,我知足很了,青青。”
“嗯。”亲他一口,盖了个油印子。
“去深圳之前我就去做个结扎,我他妈太强了,不从根上解决不行。”涂文又搛一筷苔菜给她,“等回来我跟泉哥要两天假,我带你去重庆玩一趟怎么样?”
许青青一口米饭嚼出甜味才咽掉。她说:“我倒是想去青岛,不是有海么?”
“吃海鲜喝啤酒啊?”涂文也笑,“随你,就青岛,你穿那个三点的泳衣给我看。”
“你真是十足的臭流氓。”
“嘿嘿。”
“然后我们再去重庆?来得及么?”
“行,随你,大小姐!”
今年照旧冷得早,饮茶亭路渐有卖烤梨油茶的摊子,邵锦泉出远差,侯爱森从蓝湾又被调回砂砾当领班,统管大事小情。胡自强三四晚没回职工宿舍,兰舟不放心,跑去春水堂找人,被告知是陪焦丽茹去邻乡看一块化工总厂的地皮。正打算回金鼎,在回廊撞见邹静静。
她嘴角淤青,头发湿水,模样狼狈到极点。邹静静绕开他要朝前,又突然咕咚朝前一跪。兰舟赶忙蹲下去扶她,发觉她两膝红肿的不成样子。
邹静静回了休息间,首要就是漱口,咕噜噜的费了怕是有两升水。屋里奶罩丝袜横飞,兰舟不敢瞥,问她要药箱。邹静静揩着嘴巴从厕间出来,笑说,药什么箱啊装精贵,两天就好死不了,谢谢你扶我。兰舟叹气儿,起身跑了,没会儿又折回来敲门,手里多了瓶红花油。邹静静蒙了,转瞬又笑逐颜开。她歪个脖子看兰舟,问,你们武校男孩儿都这么会疼人么?我给你当女朋友好不好?你疼疼我。
又非说不会抹,装傻充愣女流氓嘴脸。兰舟没辙,蹲下折起袖子帮她。
邹静静腿哪像个姑娘的,斑痕红的褐的紫的青的,颜色缤纷新旧累积,好比过得是喜儿的苦日子。兰舟先在掌根哈口热汽,再倒油上去,敷着她膝盖,揉开碾匀,力道很见分寸。邹静静不多时给揉困了,仰面往乱糟糟的窄床上一躺,大腿岔开,艳粉的内裤正冲兰舟。他头低垂,脸能烙饼,忙拾件裙子给她盖上,结巴说:“好、好了。”就要走。
“哎。”邹静静弹起,拽住他,说:“急什么,追债啊?聊会儿。”
也不熟,聊什么呢?——柳亚东。
邹静静也没别的,就是喜欢他那个男人味的眉毛,他那个冷兮兮的薄眼皮儿,他那高鼻梁,他那个身量,那半天憋不出几句话的臭德行。说白了,这么硬净的一帅男孩儿,活生生、热腾腾的,树似的舒展在她眼前,她臭不要脸,心竟真的悸动怀春。她都不好意思承认,怕把人牙笑掉,可不服气,琢磨着,率先进他心里的会是个什么样的人呢?大美女?温良?纯情可亲?看啊猜啊,有点妒忌,然后蒙了,不知不觉陷入了恍惚——操,是个男的啊,柴了吧唧,没胸没屁股,有泉水一样锃耀的眼睛。
邹静静盯着兰舟抽烟的侧脸,冷不提防,伸手扯了下他羊毛衣领。
兰舟朝后闪,“嗯?”
邹静静耸眉,“吻痕喏。”
此地无银三百两,兰舟倏然按着脖子,眼睛睁大,红从耳根朝上漫。
妈的真纯!怨不得被当个宝。邹静静故意逗他,凑过虚声问:“他那方面好强吧?嗯?老早我们几个就看出来了,穿裤子都遮不住,嘿嘿。”
兰舟朝那头横挪,眼神乱了,泉水冒泡。
“你真的甘心啊?你一个男的,撅屁股给男人抱,你就不想碰女人?”邹静静若有个信子,这会儿必然嘶嘶吐呢。美女蛇美女蛇,说得是她,辣且毒,窥探人眩惑人,又有个要命的七寸。
兰舟吐了口气,水面很快静寂,他点头说:“我甘心啊。”也不问你为什么会知道,口吻里竟有幸福的酸馊味。
邹静静坐直,白眼朝上翻,“呔!”
——小玻璃小情种,呕呕呕。
烟抽完一根又续一根,兰舟摆手不要了,找个纸杯接了点水喝。
邹静静说:“我听人说,前几年两个男人搞一块儿谈恋爱,都算犯法有精神病,能抓呢。”她笑,“有意思啊,原前什么都犯法,跳舞犯法,夜里蹚大街犯法,跟人办那事儿犯法,人谈恋爱也犯法。妈的,就吃喝拉撒不犯法,那光吃喝拉撒算人么还?是猪吧。”
兰舟捏着纸杯,杯口皴皱,“会抓吗?”
“抓呀!”故意吓他似的,邹静静瞪眼耸眉,“我又不是没见过,华东那儿搞那种治疗的多呢,什么催吐啊电击啊。你们是性变态是毒瘤,比我们坐台的还脏,要净化,掰直那是为社会做贡献。”
兰舟低头,“我们是要净化。”
“哎。”邹静静笑,“你怎么还真弯腰了?他们都是扯淡。”
“我是说,我们是要净化,但我不觉得喜欢男的,这有什么要被纠正的。”兰舟说。
邹静静讽他,“光你觉得有屁用,法又不是你写。”
“那就躲着吧。”
邹静静叹,“——大千世界呀!为个爱情躲着不能享受,多不划来?我宁愿不要,我要自由尊严跟钱。”
兰舟微微耸肩,想解释自己其实不是同性恋,又什么也没说。
邹静静眯眼看他,“你是不是觉得我是因为没被人爱过,才能说这种风凉话。”
兰舟无辜死了,“我没有。”
“你有也无所谓。我在乎?”邹静静哼,“我羡慕你,羡慕过阿迪,曹露,丽茹姐,还羡慕梦雅,我觉得你们真他妈的幸福。有时候我又觉得,你们挺可怜的,没追求。”
兰舟静立着,“你也会又幸福又可怜的。”
别人说这话,邹静静要觉得是在讽刺,她要更毒更损百倍偿还。兰舟这人说就不会,就诚恳质朴得叫人觉得他在发癔症。
“老娘用不着!”邹静静铿锵道,朝天又翻白眼,用力到眼窝内陷。
叮嘱完按时抹药,兰舟就走了,邹静静埋在被子里沉默,没会儿坐起来,对着窗外血红夕阳擤鼻子,两指一揩湿漉漉的泪沟。晚上还得上钟,收拾起来赚钱呢,哭鸡毛。
赌坊淡季,吃茶旺季,两个是相悖的。老贾们平时就得回到明面儿,穿个制服在茶楼里帮忙。按三班倒,五点到岗的九点下班,后半夜留两个值夜勤。兰舟回宿舍,柳亚东正擦着台电暖灯,也是到季节了。灰抹净插上电,橘色哗地淌开,柳亚东蹲着,侧影软绒绒的,像要融进去。兰舟关灯,屋里就只剩那一团亮处了,他蹲过去伸手汲暖,手没会儿就热得发胀。
蹲着累腿,兰舟干脆席地而坐,“你今晚留夜班?”
“嗯。”柳亚东给兰舟拽了张报纸,揉揉头发,“睡了一下午,头都大了。”
“我跟你一起去。”
“少来,你给我老实睡觉。”柳亚东瞪他,“我把你反锁起来。”
兰舟冲他伸手,“抱会我。”
柳亚东捞他到自己腿间,从后紧紧搂着,头搁在他颈窝里,“胡孙儿你问了么?”
“问了,跟丽茹姐去邻乡了。”
“妈的,也不知道说一声,白他妈让人惦记。”柳亚东是真心实意的,却又觉得自己伪善。
“他是不是......那个?”柳亚东背靠墙,兰舟仰在他胸膛间,揉捏着他手指头,暖得眼皮惺忪了,橘色渐渐铺满视界。
“那个啊?”柳亚东在他脸上盖章,轻轻的,一口跟一口。
“你知道我说什么。”兰舟反手捏他鸟。
“捏硬了我就在地上干你。”柳亚东咬他耳垂一口,又嘬了嘬,“你说,他跟丽茹姐。”
“嗯。”
“我知道。”
“我也知道。”
“但我不知道怎么开口,我能阻止么?我不能,你也不能。”
“只要他觉得开心,我就接受......也不是,我也没资格说什么接不接受的。”
“他肯定也知道我们俩。”
“知道呗。”
“他要当你变态呢?”
“他不会的。”兰舟摇头,“你才变态。”
“这么放心他?”
“那不然呢?我从小跟他一起长大。”
“那我嫉妒他。”
兰舟咯咯笑,扭头和他舌吻,在他嘴里不安分地舔来勾去。
柳亚东早知道了,兰舟色得很,又贪欲,平时装副乖学生样子。有时候忙,柳亚东累也顾忌兰舟的屁股,他就尽量少挨他,睡觉分被筒,扭着身子不脸冲他。兰舟往往就寂寞了,耐不住了,就想得多,就悄咪咪地往他被窝里钻。柳亚东直冒汗,胡自强若在,就低喝着搡他:“疯了你?!”胡自强不在,他就揪他出来,看他喘吁吁地目视着自己,简洁直白的渴望涌满他玻璃似的眼睛,“快来。”腿不由自主地攀援上他。柳亚东会懊恼自己装他妈什么正人君子呢,继而在被窝里剥光他,吻遍他,狠/操/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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