橄榄 (Ashitaka)
- 类型:现代耽美
- 作者:Ashitaka
- 入库:04.10
《橄榄》作者:Ashitaka
前言:
赫拉巴尔《过于喧嚣的孤独》 :我们有如橄榄,唯有被粉碎时才释放出精华。
1、背景为中国2005年的县城,一些边缘男孩儿的群像故事,时间跨度一年
2、坚决响应国家对黑恶势力的严肃打击
3、不是轻松愉悦的幸福故事,但是是HE
4、感谢每一位阅读到这里的你们
5、预计四篇番外会在长佩与微博同步更新
第1章
点上根红梅抿一口深的,烟就由喉到肺就呛通成一路。人憋狠了,烟再孬也胜于无。柳亚东当然不是说摸不着,是抽上被瞧见了,容易被拖上武台吃“油条”和“五指山”。
“油条”是棍,“五指山”是掌,形容得很形象。头回吃,因为不服武教督战判罚,出言顶撞用了脏字儿。那是个烈日天,两指粗的白蜡棍破风带着短啸掼上背,柳亚东紧咬牙根忍着一声不吭,硬是捱到手脚冰凉胃里翻浆。结果一个失措,他猛地搡开了武教,在一众静默的讶然里,奔去呕吐。
那是种屈辱过度的生理应激反应,拿破仑小时候受体罚也那样儿,谁日后这么跟他解释的。后来龙虎武校再教训起违规违纪的男孩儿,坦坦荡荡,碰上犟着不吱声的,武教一个横踢扫去髌骨,踹得人飞扑,再揪着后颈皮子厉声:骨头该轻轻,该重重!打你就是要你哭,忍给谁看?!
县城素水的腊月好他娘冷,烟也冻勾芡了,网成张蟹青的生纱。柳亚东蹲路牙边使劲儿揉搓厚茧丛生的两只手,搓出热了,熨上速冻的两颊。烟散净了,看苍苍的白驹岭连缀起酒山,于遥遥远处起叠。山跟天际共分了疆域,山要跋扈些,天忍让些,进一寸退一寸的,胶葛得盈亏不均,特逗。看完也抽完了,柳亚东按熄烟蒂进排水沟渎,想着胡自强这童子鸡破雏还得一会儿,就起身拖着麻腿踉跄进对过家二手书屋里,找兰舟。
书屋里霉味铺天,鼻屎大一点,柳亚东歪头找了两个书架不见人,两步到底,发觉兰舟挤身在个掖满杂志的旮旯缝里。黑窟窿东,不定翻着什么书呢。“看什么呢?船儿。”
兰舟外号白得过分,起的时候显然没人动脑子,舟即船,所以叫他船儿。他应声回头,指头贴嘴:“嘘——”
“嘘你个蛋,还装神弄鬼的。”柳亚东笑,越过他削薄起棱的肩膀看他手里展开的小册,一下噎了满眼的白肉。小册上奶子屁股欢乐棒,以各异的姿态交叠,热闹欢腾得很,“操。”柳亚东一愣,在兰舟肚上揉拧了一把:“够色的啊你。”
“不是我。”兰舟一肘锤拐向他胸口,“买给胡自强的,省得他总折腾罗海了,再下回,我怕他要偷舍监阿姨的奶罩子。”
“管他下回呢还。他就是对着食堂奶奶们竖杆子也轮不着你瞎操心,你养的儿子?”柳亚东挠完他腰,又凑近点,烟味湿湿地拂向他:“买给自己的吧?嗯?是你自己想这个了。”指头往纸页上点点。
“我没有。”胳膊被他锁了,兰舟挣两下挣不开他。
“行,你没想。”柳亚东进犯向下,抓小鸡儿,“那我摸你蛋看看鼓没鼓。”
“我操!”
册子落地,兰舟弓背护裆,狠拧了两下才脱身。回正后两腿微分重心向下,双拳握紧前后端举,后跟虚踮,身体半侧。
龙虎武校散打班组,柳亚东是出了名的下肢刚狠,武场脚靶属他踢废的多,三角固断头台,成型无解,他实战力堪称卓群。柳亚东看兰舟摆起了格斗式,便也本能一弓身,避过他转腰顺肩的一记左冲拳。趁兰舟撤步回防,他斜穿隔断,手抱他两腿膝窝处回拉,继之左肩顶腹把人掼倒在地。护住他脑勺。柳亚东坐上兰舟,老头儿转保健球似的在他蛋上得逞一裹。
柳亚东笑出一排白牙,“下盘太虚桩功练少了,你是不是肾差?”
搡他没用,兰舟就干脆仰着不动,靠嘴骂:“你皮糙肉厚,你还拿我当马骑,他妈的你变态不要脸,你肾才差!”兰舟说话如同玉璧刮擦铁器,澄清又带点嘶哑;口音很硬,说脏话像偷穿大人的衣服,像是刚非刚,柔非柔。
“服了你就喊爸。”柳亚东右手佯装挥鞭,得寸进尺地摆动起下盘,“不跑快爷爷就抽烂你马屁股,驾。”他嘴欠打,说这话让武校的别人听了,要惊诧地瞪眼,还得怪叫:我/操这他妈还是那个挂着个相的柳亚东么?兰舟只用盯他几秒,这人就识相了,翻身下来,伸手扶他从水泥地上起来,还帮着轻轻掸脏。
两个人同是龙虎武校高中部散打班组,柳亚东十七,兰舟大他半年。
日看朝夕,世有黑白,人分里外。外,柳亚东是个头峻拔,四肢矫健,夏天一身如蜡的汗光,身上也瘢痕累累,有红有乌。但武校人以此为华彩,说你积年累日的一点一迹,皆是日后的勋章与光耀。柳亚东更有张事先便杀敌三分的恶脸:忠奸难辨的薄眼盖,合衬一双扬眉,鼻子修挺,沉默时显得满含隐衷,对敌时又显出邪佞的挑衅性。跟他不熟的也知道,这人恪守距离原则,嘴里话少。熟的人清楚他心中盛事的器皿,其实仅是个宽檐的汤盘。
兰舟为人更默然,不论动骨伤筋还是被拖去体罚。敷展狼性的地方,他洁净得萎靡了些。跟没脾气似的,他眼珠黑得自带诗人的清湛,洞贯谁,毫不计较地放过谁。他脸文,面庞通常干净,颧弓带着缺了氧的淡红,有汗水及时擦净,有淤紫也不狼狈。细在尽是男孩儿的地方,不全然潦草,即被误读为不全然阳刚。但很吊诡的,柳亚东总能在兰舟身上,体味出一种俯就的......说母性不对,柔情也不对,他形容不出来。
“都压我麻筋上了。”兰舟掀开袄子,“看我印子消了么?还疼。”
柳亚东弯腰看,纵是一根脊骨,横向就是些淤痕,一摸上去,淤痕仍浮雕似的微微凸起。兰舟腰上有粒小红痣,平常看着戳眼,如今嵌在淤痕里,就成了蕊。
“没消,再忍忍吧,啐口唾沫比诊室快过期的药膏消炎快。”替他遮上他衣服,红白的颜色消失在视界,柳亚东盯着兰舟把下摆掖进裤子。他腰很细。“老广那卵东西三年都他妈下手没数,抡小的手狠抡你也狠,他就个操蛋。”
“要手下留情谁看不出来他是充横呢?他是杀鸡儆猴。”兰舟敲他眉心,响脆但又不疼。他很快地笑了下,说:“就怪你,不是你骑着我我能疼么?你也没数。”
“那我给你——”
柳亚东摸了眉心,本打算玩笑说,给你揉揉呗,话又倏然咬在嘴里。
兰舟拾起地上的册子,翻看压没压坏,问他:“给我什么?”
“我真他妈。”柳亚东做了个微妙的表情,低头说笑不像笑,“......硬了。”
有关这方面的表达,精简到一字半字就够了。兰舟耸眉看他裤裆,完了就乐:“那怎么办?升着旗回去吧。”
千不该万不该,下盘贴着下盘闹,就他妈容易点着火。柳亚东胀得难过,又不能动作,就烟熏火燎又不言语地盯着兰舟。说不清什么的什么,搁那儿一闪一烁。兰舟那么一下觉得被蜇了,淤痕发痒,人僵了僵。到柳亚东顾自先笑出来,一个指节睚眦必报地敲回来,他才几乎松懈。兰舟把册子塞给柳亚东,抽手说:“自己摸出来吧,我给你把风。”抬脚溜得飞快。
柳亚东没拽住他,也没等到他回,扭头出神庆幸了会儿,昂头的东西自己也就知情知趣地垂萎了。
胡自强从遮着布帘的足疗店出来,左顾右盼神色惶惶,不像嫖完像偷完;窑姐纹了细妖妖的柳眉,嘴搽大红色,青青的绉绸裙从染缸里捞出来没拧般鲜,滑雪袄外披,粉点塑料拖鞋圾拉着,背后的灯牌五光十色。她人蛮讲义的,顾念胡自强是头回嫖,收了钱还能出门送送。她母亲般体己地理胡自强不整的前襟,伏在他耳边说了几句什么,又拍下他屁股,大大方方地弯着眼睛笑。
沿街小吃摊净是三小,多卖碱面和卤味。兰舟柳亚东热炒摊上点了蒜薹炒肉、青椒鸡杂,就着份隆高的白米饭。他俩坐上桌,遥遥看胡自强面色由虾粉变作微微酱色的紫。根本就一色鬼臭流氓,真刀真枪了,还这么纯得犯蠢。就都没忍住笑。葱姜爆香的油烟在头上缭绕,柳亚东还顺势来了两个响喷嚏。兰舟提醒柳亚东:“等会你别笑他太厉害,我怕他以后有阴影。”这话其实更毒,兰舟向来蔫儿坏。
“有数。”柳亚东嘬着卫生筷,拽纸堵鼻子,闷闷地擤,“还用得着我笑么?那傻逼的样儿。”
胡自强比他两个都大,今儿整整十八,身无长处,亟待学好拳脚早点谋生。他这人是闷着骚,一寝四个受他祸害,听他冷不丁的荤笑话,看他往练武日记上偷画硕如银盆的奶子屁股。睡他上铺的罗海倒了八辈子大霉,指甲盖掐出来似的一对眯缝眼,功夫差人又胖,一摸他前胸后背,膘肥肉软,能望梅止渴,能以假乱真。晚上准点熄灯了,三番几次嬉闹起来。兰舟柳亚东就得掺进去“救”下清白尽失的罗海,再指着始作俑者骂:胡孙儿我发觉你就是个无敌臭流氓。胡自强不反驳,脸发红,又不是那种惹嫌的涎脸涎皮,他说:我、我这是正常的生理欲望。
相似小说推荐
-
向你而生 (正酣) 晋江2019-5-7完结大概就是俩骚货的爱情故事一点也不奶的年下活狗和无时不刻不在内心放飞自我的伪高冷且看年...
-
怀了前男友的崽 完结+番外 (猫花) 2019-05-06完结1782杨希没有想到,前男友成了自己的上司。杨希也没有想到,在接风宴后他跟前男友兼新上司滚了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