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此无言 (Marotin)

　　顾岑靠在林久彦的车旁，看着林久彦搂着程泽的腰慢慢地往这边走过来。见自己助理面无表情地看着自己，林久彦有些无奈地对顾岑来了一句。
　　“不来搭把手？”
　　“你大晚上把我从家叫过来就是看你搂小男孩的？”顾岑面无表情，回了林久彦一句有些尖利的话。
　　“接我。”林久彦掏出车钥匙摁了一下，先打开后座车门，让程泽慢慢地靠着坐下，然后自己也跟着坐了进去。
　　顾岑从林久彦手中接过车钥匙，发动了车子。
　　“去哪？”
　　“我家。”林久彦摇下车窗，稍稍给车里透了些气。程泽半躺着倚靠在后座上，加上夜里车内光线昏暗，没过多久他就睡了过去。林久彦伸手碰了碰他的脸，有一些发烫，大概是酒精的作用。
　　顾岑开着自己的车，对后座的两人视而不见。大约四十分钟以后，车停在了林久彦家楼下。
　　“小泽？”林久彦轻轻地叫了程泽一声，程泽睡得有些死，并没有回答。
　　“我可不帮你。”坐在驾驶座上的顾岑冷冷地来了一句。
　　林久彦将程泽的胳膊搭在自己的脖子上，一只手搂住他的腰，将程泽轻轻抱下了车。
　　“这点活我自己就能做。”程泽的脑袋靠在自己的肩窝处，林久彦关上了后座车门，他转过头看着自己的冷脸助理，“谢了阿岑。”
　　“久彦。”顾岑下了车，将钥匙还给了他，“老爷子让你有空去M市看看他。”
　　“最近没空，”林久彦接过钥匙，程泽几乎整个人都靠在他的身上，“是你想去M市吧，直说我给你批假。”
　　“不去。”顾岑双手插进口袋里，转身便要走。
　　“有空替我去一趟吧，今年我大概都不会过去的。”
　　顾岑转头，指了指林久彦怀里的程泽，“你先弄好这个吧。”
　　林久彦没有再说什么，搂着程泽慢慢地朝着电梯走去。程泽迷迷糊糊地，看着周围陌生的地方居然也没有什么防备心理。
　　林久彦住在顶楼五层，五层只有他一个住户，开了门，他直接将程泽横抱了起来，轻轻放在沙发上，然后帮着程泽脱掉鞋子。
　　程泽半睁着眼睛，朦胧间，他看到一个人拧了条毛巾，轻轻地慢慢地帮他擦了擦脸。
　　“嗯……”他想伸手揉揉眼睛，但是手腕被抓住了，程泽努力眨了眨眼睛，终于看清楚了身侧的人。
　　“学……学长……？”
　　他稍微清醒了一下，看到了头顶的天花板，不像是宿舍的样子，自己正躺在一个柔软的垫子上，完全不是宿舍床板的软度。
　　自己根本不在宿舍里面啊！
　　程泽下意识想要坐起来，林久彦按住了他的肩膀。
　　“怎么了小泽？”林久彦以为他不舒服，连忙抓了一个枕头垫在他脑袋底下。
　　“我……我这是……在哪里？”程泽感觉自己的眼皮有千斤重，快要撑不住了。
　　“我家。”林久彦摸了摸他的脸，很烫但是不红，“小泽，洗个澡去床上睡，好不好？”
　　程泽点点头，撑着沙发想要站起来，但是双腿实在是没有力气，直直地往前倒去，好在林久彦就在他跟前，一把抱住了他。
　　“小心点。”
　　林久彦帮他解开了衬衫的扣子，程泽后背微微透出了些汗，摸上去有些黏。程泽迷迷糊糊间感觉到了一丝丝凉意，他打了一个哆嗦。这个小动作被林久彦收入眼中，他带着程泽进到了浴室，关上门开始试水温。等到水温差不多了，他转向程泽。
　　程泽现在上半身未着衣物，裤子松松垮垮，腰带被解了开来，如果他现在并不没有因为喝了酒而晕乎无意识，他会看到林久彦的眼中带着一丝莫名的情绪。程泽的头晃了晃，林久彦赶紧将他搂了过来，下一秒，程泽倒在了他怀里。
　　这和之前的几次感觉完全不一样，林久彦的手掌在程泽光裸的背上慢慢地游走，在被酒精熏染后，程泽的身体微烫，他趴在林久彦的身上无意识地蹭了蹭。
　　林久彦努力让自己不去看程泽，无视了程泽喷在他肩窝处的温热呼吸。身上挂着一个醉酒的小朋友，林久彦有些费劲地帮程泽褪去了衣服。
　　他移开视线，伸手拧开了花洒。热水浇在两人的身上，程泽发出了一点动静，大概是有些不适应水温。林久彦的衬衫逐渐湿透了，贴在了他的身上，很是不舒服。林久彦帮程泽洗了头发，当他抬起程泽的头，帮他冲洗头顶的时候，看到程泽的眼睛眯成一条缝，不知道是睁还是闭，脸上湿漉漉的，头在外力作用下向后仰着。林久彦将视线锁在程泽微张的嘴唇上，像是被吻过一般，加上了水光的渲染，程泽的嘴唇红的极具魅惑力。
　　“……学……学长……”程泽无意识地低喃了一句，水声太大，林久彦一下子没有听清楚。
　　“嗯？”林久彦调小了水龙头，往程泽那里凑近了一些。
　　“……学……学长……我……”程泽口齿有些不清，林久彦只能听清楚他在叫着自己。
　　“我……喜……”
　　“……”虽然程泽没有说完，林久彦感觉到了话语的方向，有些不对劲。
　　湿哒哒滴着水的衬衫被扔在了一边，林久彦的手从程泽的腋下穿过，两人身体紧贴，皮肤与皮肤进行着摩擦。他低下头，轻轻地碰了碰程泽的嘴唇。
　　只是轻轻碰了一下，连吻都不能算。
　　林久彦猛地抬起了头，他看着程泽，他的手还扶在他的腰上。如果进一步做了什么，怀里的这个人，对他来说究竟算是什么呢？
　　林久彦叹了口气，快速地帮程泽洗完了澡，擦干身子，打理好了一切，然后将程泽抱回自己的床上。
　　粘到了床，程泽是彻底睡过去了。林久彦简单地冲洗了一下，回到床边，没有着急掀开被子躺在程泽的身边，只是坐在边上，静静地看着程泽的睡颜，然后伸出手，摸了摸程泽的脸。
　　

　　☆、第 9 章

　　程泽感觉自己躺在一张比自己寝室柔软十倍的床上，他没有办法睁开眼睛，头还隐隐作痛。与外界唯一的联系是怎么都摸不到的手机，此时此刻这个烦人的东西正在一遍又一遍地响着电话铃声。
　　程泽的手臂在被子外面胡乱地挥动着，皮肤接触到蚕丝被，有一种额外的舒适感。他迷迷糊糊地睁开眼睛，看到了床头柜上自己的手机。程泽微微撑起身子，将自己的手机够了过来。
　　程泽揉了揉眼睛，看到手机屏幕上的三个未接来电。
　　“大哥，你也没回学校？”
　　“呆子泽你别是喝醉了睡大街上了？”
　　余故辞打了自己三个电话都没有接，还额外附带了两条短信。
　　我没回学校……程泽重新闭上了眼睛。
　　“小泽，醒了么？”耳边响起了一个熟悉的声音，但是这个声音确实程泽现在最好的提神剂。
　　他立马清醒了。
　　林久彦见他没有回答，以为他还在睡梦中，便走到床边坐下，凑近瞧了瞧，程泽正睁大双眼没有反应过来，两人就这么对上了视线。
　　“怎么醒了不说话？”林久彦好像没有感觉到有什么不对，伸手帮程泽掖了掖被子。
　　“……学长……”程泽从被子中间探出一个头来，他看见林久彦披着一身睡袍，头发有些微湿，像是刚刚冲过澡的样子，“我怎么……在这里……”
　　林久彦笑了笑，“你昨天喝醉了，你一个人回去我不放心，就带你回家了。”
　　“那……”程泽不用看，就可以感觉得出，自己浑身上下未着寸缕，“我……”
　　自己为什么会什么都没穿地躺在林久彦家的床上！
　　看着房间里的物品摆放，已经房间大小，这无疑都是林久彦自己的房间。
　　“你昨天一身酒味，直接睡会不舒服，我帮你洗了个澡。”他有些不好意思的样子被林久彦尽收眼底，林久彦站起来，从衣柜里拿出一套衣服放在床边。“这是我的衣服，可能有些大，你先穿上。”说完，林久彦走出了房间，随手带上了门。
　　林久彦……帮自己洗了个澡？程泽怀疑自己听错了，他看到床的另一边被子是掀开的，难道林久彦昨晚也睡在……他有些后悔为什么昨晚自己要喝醉。
　　程泽伸手够着了林久彦给他的衣服，是一件淡灰色的衬衫，他爬起来穿好。林久彦个子比他高一些，衬衫穿在程泽的身上有些大。裤子则是一条牛仔裤，程泽在感叹这条裤子略长的同时还在惊讶，林久彦居然有这么休闲的衣服。
　　在程泽的印象里，林久彦总是穿的十分正式，极少数情况下会穿的随意一些，但是这样休闲风格的衣服，程泽还真的是第一次见。
　　“小泽，”房间门被敲响了，林久彦的声音隔着门传了进来，“早饭准备好了，快出来吃吧。”
　　“好。”他飞快地给余故辞回了一个微信，然后跑去卫生间洗漱。
　　程泽洗漱完走出房间的时候，正好看到林久彦坐在沙发上敲着电脑。办公本被他放在大腿上，修长的手指在键盘上飞快地敲打着。看到程泽来了，林久彦便合上电脑放到一边，他指了指一旁餐桌上摆着的早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