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坏掉的三角形 (存微)



蒋之晖已经被他安置在客房,他自己家的客房。

天晚了,他懒得再去蒋之晖家一趟,况且家里他自己一切顺手,好歹还能给蒋之晖煮一碗醒酒汤。

至于蒋之晖明天会不会有什么文件要拿,或者有没有什么会议要换正装,这他就管不着了。

都是活该。

骆译给自己放了满缸的水,滑进去准备痛痛快快泡一会儿,最好能把那些鸡零狗碎的烂事都泡出脑子去。

蒋之晖醉着挺好的,骆译现在想。他醉着就什么也不知道,明天就可以统统糊弄过去,他不知道蓝叉子是gay吧,或者,装作认为蒋之晖不知道蓝叉子是gay吧,都可以。

今夜什么也没有发生,除了蒋之晖不肯过来陪他玩,还劳动着他去接一个醉酒的壮汉——他还可以恃恩行凶。

粉饰太平有什么不好。

说破了无论如何都尴尬。如果蓝叉子的那个男人在胡说,只会打破平衡,把他和蒋之晖的关系搅得一团糟;如果他没有胡说……那又怎么样呢?蒋之晖不会出柜,他比蒋之晖本人还要清楚。

就算出柜又怎么样呢?

蒋之晖爱不爱他,在十七岁时也许重要过,但现在,骆译早已经分不出心力来关心。虽然有时还会分不清现在和过去,但只需要片刻的清醒就能恢复理智。

他需要一个铁哥们,蒋之晖也是。

骆译捏了捏太阳穴。

就这样吧。

水冷了,骆译疲惫地爬出浴缸,随手裹上一块浴巾。

一开门却看见蒋之晖就站在门外。

骆译的头都大了,按着他的肩问:“怎么出来了?”

蒋之晖定定地看着他:“你都知道了啊。”

骆译脸色顿时沉下来,搭在蒋之晖肩上的手撤了下来。

“蒋之晖我真的不知道你脑子里在想些什么。”

蒋之晖看着他笑了一下:“骆儿,我爸会打死我吗?”

“你不说就不会。”骆译硬梆梆地回他。

蒋之晖点了点头,下一秒突然抱住他。

他感觉到一滴水珠从他背后滑落,他不敢相信那是蒋之晖的眼泪。

他宁愿那只是他发梢的滴水。

骆译发现自己没法对蒋之晖生气,哪怕蒋之晖隐瞒他欺骗他,哪怕这个谎言曾击碎他年少的爱恋。

“骆儿,我喜欢过你……但我不敢。”

“对不起,对不起。”

骆译想起那一天下午,消毒水的气味充斥着鼻腔,窗外落日溶金,一张寡白的纸递到他眼前。

这个人连眼泪都是温暖的。

“没关系。”

第八章

不管昨夜有怎么样的兵荒马乱,第二天早上太阳升起,还是要像狗一样闻鸡而起,各奔东西。

此之谓社畜也。

骆译七点就出了门,别说和蒋之晖同桌吃饭简单聊几句,连个照面都没打——蒋之晖宿醉,起晚了。

到公司水都没喝上一口,先约了业主,整理资料带着文苑去了联排别墅那边。

是个半新不旧的小区,大约是既想要在市区,又不愿意叠高高,才屈就自己选择了这么一个地方。

业主是个西装革履的正经人,捏着手机在门前等他们,抬起手腕看时间,虽然焦急却没显露出来,实在是很有教养的样子——骆译却注意到他两个耳洞。

嚯哟,叛逆过。

寒暄过后进了门,简单地各处看了看。

其实今天本来也没有什么可探讨的,骆译大致了解了一下业主的需求,拿几个样例给业主看了看,观察了一下对方的反应。第一次碰面就这么结了。

最关键的其实是了解下业主究竟是什么样的人嘛。

友好约定了下一次看初稿的日期,还约定了下一次一定新婚夫妇都要一起过来看一下,骆译就带文苑离开了。

却没想到能在这边遇见了江池。

这都什么孽缘。

明明能几个月不见一面,怎么一到分手了才来大宝天天见?

骆译暴躁到七窍生烟。

文苑跟温凊似的张足了十八个心眼,见势不对立即溜之大吉,只剩下骆译和江池在绿化带旁边大眼瞪小眼。

只可惜到现在两个人也不再是王八和绿豆,再怎么看也看不对眼,只有弥漫在空气里的尴尬,快要把人憋死了。

良久,骆译慢悠悠地看了腔:“我觉得你没这么阴魂不散,难道还真是孽缘?”

江池脸色很丧,没胆回嘴,也不敢生气。

其实江池每次碰见骆译还是挺高兴的,他真心实意死心塌地地觉得他和他一哥还能做朋友的。

但他一哥不待见他了。

骆译烦他耽误时间,但还是硬生生按下气又问了一句:“不是你特意来找我的吧?没有什么事吧。”

江池丧里丧气地看着骆译,张张口说不出话:“一哥……”

“你来这儿干什么?”

“我导师住在这边,我过来给他送画集。”江池试探着问,“你中午有时间吗?有约吗?我想请你吃个饭。”

吃个屁。

骆译在心里暴躁地骂了一句。

自从分手以后,江池察言观色的能力和语言技巧都与日俱增:“你没时间的话晚上也行,我都可以的……我就是还有些话想和你说。”

骆译的拒绝都噎了回去。

江池是个非常,非常,非常坚韧的人,骆译相信,他现在拒绝了,江池一定会问他明天的约……他总不可能吃饭的日程表已经排到明年吧,他又不是国家领导人。

况且他们确实没有好好地聊一聊,从分手前到分手后。起码,他应该了解一下他们究竟是怎么走到这一步。

他想不明白。

六年,甚至算上刚认识的时间有七年,怎么就突然变成这样了?

这一瞬间的软化已经被江池捕捉,他小心翼翼地问:“中午……?”

骆译犹豫了一瞬,刚要点头,听到了手机的提示音。

是蒋之晖的消息:“今天中午我接你,去城南越城庄,我们吃个饭聊一聊,好不好。”

蒋之晖。

直男。

昨天晚上那一滴泪好像又从他脊背上滑落。

怎么所有的事都堆在一起了?江池和蒋之晖,他居然不知道究竟是哪个人更让他头疼。

骆译捏了捏太阳穴:“江池,晚上吧,地方你来定,不吃海鲜不吃辣,可以吗?”

“可以。”江池点着头,小狗一样盯着他,“一哥,你一定要来,别鸽我。”

骆译挥了挥手。

“一哥,我,”江池嗫嚅着说,“我知道你一定会生气,但是我得告诉你。”

江池说:“你可以气我,但你千万不要难过。”

骆译拧起眉头:“你在说些什么鬼玩意儿。说人话。”

江池笑得像哭。

“等今天晚上你就都知道了,不急这一时。”江池举着手机对他挥了挥手,绿柳和蓝天衬在他身后,“一哥,我先走啦。”

也许是这一幕太亲切,骆译下意识地对江池笑了笑,“晚上见,小池。”

第九章

结果却并没能见成,不是骆译放了他鸽子,反倒是江池下班前打了电话过来说临时有事,不约了。

骆译心里憋了火,但也没法拿他怎么样。正好想松松筋骨,于是约了教练,下了班以后直奔游泳馆,用大强度的运动熄灭心里的火。

他这么烦躁不光是为了江池。

他中午和蒋之晖的见面实在是乏善可陈,两个人坐定了就闷头苦吃,一直吃到午休时间结束。没有什么特别令他生气的片段,但是伴随着回忆的是一种惊人的窒息感。

无论哪里都不对,他的所有举措都失去了适宜的空气。

把头深深埋进水里,骆译想,蒋之晖到底想干什么。

刚进门的时候骆译以为蒋之晖会说些什么,但蒋之晖只是看着他,一句话也不肯说。骆译觉得自己能理解他,毕竟刚暴露了这么大的秘密,还是对从小一起长大的发小,前任的暗恋者,多少会有尴尬。况且昨天夜里酒精上头还说了那种话。

那也行啊,蒋之晖不想说话他开口也行,本来他俩相处大多就是他在说话,蒋之晖高冷嘛,他了解。

他说自己今天干了什么:早上吃了几根油条;温凊今天又旷工了;小猴儿还是心不定,怕他做不下去;新的业主居然穿西装打耳洞……有趣的无聊的,他还说了江池约他晚上吃饭说事。

他拄着肘撑着额头抱怨:“江池又不知道犯什么病,抱着我胳膊和我说一定不要放他鸽子,还哭哭啼啼要我不要难过。我心眼已经快被他磨得从筛子转渔网了,乐观积极到傻颠颠,还有什么能难过的。”

他戳了蒋之晖一下:“唉你说,江池是又要给我找什么茬?”

他以为蒋之晖会安慰他,或者最不济也会认认真真地听下去。

但蒋之晖抿着嘴唇说:“吃饭吧。”

骆译觉得自己对蒋之晖的忍耐力接近正无穷,在如此糟糕的开头下他居然还真的安安静静坐了下来,和蒋之晖吃完了一顿饭。

或许是因为他不喜欢把事情搞得太难看,所以处处留情面。

可是他明明有一百种方法可以妥帖得体地离开。

那也只可能是,他还想听蒋之晖的解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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