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知道去哪儿能买狗吗?”
新郎精神起来:“你要买狗?”
扑克在旁边也十分好奇:“买什么狗?军用的?”
严武赧然,摸了摸鼻子:“没有,就家养的那种。”
新郎眼一睁:“你要养宠物?”
扑克也十分兴奋,他以前训过军犬:“去哪?我也一起吧!”
第22章 #A面 3
严武站在狗市的门口,听见一通汪汪汪,实在是吵得很。
丁青发来消息。
——到了吗?
——到了,在门口。
扑克觉得自己来得有点多余,严武看看狗,看看手机,偶尔给一只狗照个相,再对着手机打半天字。而且严武所到之处总是能引起一阵狗吠,充满敌意的那种。扑克一开始还不信,就先自己靠近笼子,笼子里的雪纳瑞叫了两声就安静下来,任扑克靠近。然后扑克让严武去,雪纳瑞一声一声叫,根本不停,看严武越走越近,声音便越来越亮,听得严武都替它累,转身走开了,吠声随之停歇。扑克瞪着眼睛看这一幕十分好笑,虽然知道有些人天生就不亲近动物,但犬类也是比较好接近的,严武真是名副其实的狗不理啊。
严武有些惆怅,他倒是很想仔细看看狗,带回去一只,最喜欢的是拉布拉多。他看中一只黄色的,眼睛像黑水晶一样,耳朵耷拉着显得很乖巧,站起来半米多,漂亮又帅气,严武觉得好看,正想凑近看看,脚被绊了一下,低头一看,是只米白色的小拉布拉多,正仰着头,两只前腿一前一后地抱住了严武的脚踝,黑水晶闪啊闪,严武心里咚——咚——敲了两声,弯下腰把小狗抱起来。
“你看他有多大?”严武举着狗。
扑克皱皱眉:“你不能这样抱狗。”伸手接过来,“四个月吧。”
严武把脸凑近小狗,小狗只是呜呜了两声,伸出粉红色的舌头努力想舔自己的鼻子,没舔到。严武笑着看他:“就他了。”
店主发现小狗用的笼子没关,正赶过来,听见严武的话,有点犹豫,想又觉得应该很容易发现:“你确定?他不会叫。”
扑克噗嗤笑了,怪不得不冲严武叫。
严武沉浸在闪耀的黑水晶里,笑意不减:“就他吧。”严武不太懂买狗的流程,店主这里还提供疫苗和证书什么的,严武搞不懂,让扑克去跟,自己站在一旁等着。
——买了?
——买了。猜我买的什么?
——什么颜色的?
——白色。
——米白色还是纯白色?
——不一样吗?
——当然了
——米白色。
——拉布拉多?
严武盯着手机,有点……准啊。
——猜对了?
我猜对了吧
——嗯。
——该不会是只小狗吧
严武下意识抬头,观察了一下周围,想确定丁青不在。
——你怎么知道?
——哈哈哈我靠还真是
严武同学
你的事情很好猜的
对我来说
严武拖了快一个月,终于出发去收最后一家租金。
过了屏河,穿过城郊结合区,严武又开了十来分钟的车,房屋逐渐变得稀疏矮小,楼房越来越旧,知道自己来到了目的地。
严武照着卖花人的信息仔细看了看,在两栋破旧的居民楼中间夹着一栋残败的楼,六层高,墙壁上喷满了各式涂鸦,仔细一看都是生殖器,不然就是粗口。两扇门都打开着,严武走进去,看到一个台子,大概早先是用来登记出入宾,现在只剩了桌子,堆满了各种杂物,有拖把头,有少了半个头的玩具熊。严武绕过台子,往楼道里走去。
楼道里吵吵嚷嚷,却不见人影,都是门太薄,隔不开家长里短。
严武要去的地方在五楼,楼梯在走廊尽头。
突然104的门打开了,一个画着烟熏妆的女人,五十多岁,抽着烟,正摇摇晃晃地往外送人。一个光着膀子的瘦小男人一边拉裤子拉链一边从里面出来,低着头盯着自己的拉链,嘴里嘟嘟囔囔讲着什么,从女人旁边经过的时候伸手拍了她的屁股,女人笑起来,露出一口黄牙,抛了个媚眼,把衣服递给他。送别了男人,烟熏妆注意到严武,愣了一下,又笑着凑过来,手搭上严武的腰,用英语问他来找谁,严武没说话,笑了一下继续往前走。女人在他背后看了几眼,啧啧了两声,进屋关上了门。
闻到了烟味,有点痒。严武也抽出根烟叼着嘴里,没火,不点。
107的门打开了,一个十五六岁的男孩从里面撞开门跌出来,正好摔在严武面前,穿着白色发黄的短袖,短裤,拖鞋,手里攥着一把零钞。男孩抬头跟严武对视了一下,听见屋里骂骂咧咧的声音,马上撑着地站起来,迅速绕过严武跑走了。严武往屋里忘了一眼,一个四五十岁的男人仰在沙发上,两个裤管空空荡荡,一只手边的盘子里扔着几个用光的针管注射器,另一只手拎着剩一点的酒的酒瓶。男人看见严武的身影,大力把酒瓶扔过来,砸到了门上,伴着碎裂的声音,骂了一串法语,这个严武听得懂:“天杀的强盗们。”
严武来到了5楼。
503容易找,而且跟周围的门不一样,它的门上贴了个“福”字,两边门框旁对联只剩几个字。严武刚准备敲门,门被一只脚从里面踹开,严武往后退了一步,一个魁梧的高加索人裤子拉链都没拉,一边往外走一边回头骂屋里的人,看到严武,摇摇头跟严武说:“那女人疯了。”
严武往门口靠了靠,看到一个女人的背影,正靠在桌旁哭泣。严武往门边站,等屋内人休息好。
等屋内泣声停了一会儿,严武重新站到门口,看着那女人的背影,问她:“我能进去吗?”
女人转过头,站起身,双手握拳,眼睛红通通地盯着严武,一只眼睛周围青紫,嘴角还有咬人留下的血迹。亚洲人,一米七五多,一条素花裙子,披着一条灰扑扑的披肩,盘着头发,显得整个人纤细高挑,光着脚踩在地上,撑出一副无所畏惧的样子,看向严武。
严武的眼睛则主要放在她的腹部。她怀孕了,看样子有四个月左右。
两人沉默了一会儿,女人看严武没有攻击的意思,往后退了退让严武进来。
她伸出手指指桌子旁的凳子,让严武坐下来。
“你来收租的?”女人扶着腰,冷漠地问严武。
严武点点头:“他跟你说的?”
女人满是鄙夷地哼了一声:“很久没见他了。”女人说的是高希霸。
严武看了看这间屋子,又小又旧,从南往北数,一张床,床旁边乱七八糟地堆着衣服,一个梳妆台,一个柜子,然后是厕所,然后就是这张桌子。再往北,隔着道推拉门就是厨房,门没关水龙头大约是关不紧,上面缠着几圈胶带,但还是滴滴答答滴着水。
女人看着严武,一副破罐破摔的样子:“这两个月我没钱。以前我都交了。”
严武没说话,问她:“我能在这里转转吗?”
女人鄙夷地勾嘴角笑了一下,又挥挥手,随他去。
严武站起身来,顺手递给她一张卫生纸,指了指自己的嘴角。女人愣了一下,伸手接过来。
严武走到柜子旁边,柜子上面放着一个20厘米高的狮身人面像,严武扭头问她:“这个哪来的?”
女人没什么好气:“祖传的。”
“把这个给我吧,抵你租金。”
女人瞪着眼睛看他,确定严武不是在开玩笑,有点不敢相信地点点头:“好。”
严武把它拿下来,柜子晃了一下,是垫脚的纸歪了,严武蹲下身拿出纸,纸有点硬,金灿灿的,是张奖状,小学生围棋比赛第一名,严武重新折了一下塞回去。
女人坐在桌旁,还是很紧张,仔细注意着严武这边的动静。严武重新坐回凳子上,看桌子上盘子里放了几个杏,放了很久的那种,估计买的时候买了很多,吃到了现在。严武想不起来在哪本老书上看到过杏子有滑胎的作用。
严武在桌旁坐了一会儿,跟女人聊了会天,想起来奖状上的中文,便问她:“你会讲中文吗?”
女人没搭腔,点了点头,不想聊这个。
严武便起身准备离开,临走又看到了杏子,问她:“这个也给我吧?”
女人把一整袋递过来:“你想吃就给你吧,这个很酸。”
严武从女人家里出来,下到一楼,敲开了104的门。门往外一推,烟熏妆不耐烦的脸露出来,看见严武又突然喜笑颜开,手搭上严武的肩:“进来吧?”
严武不动声色地抖下她的手,靠在门框上,笑着问她:“这楼里的人你都认识吧?”
烟熏妆打量了一下严武,收回手,叉起手臂,靠在另一边门框上,一副了然的样子:“你想知道什么呢,小帅哥?”
“那个503的女人。她是哪里人?”
烟熏妆翻了个白眼:“还有烟吗?”
严武又掏出一根给她。
“烟不错。”烟熏妆接过来,放在嘴里抬头看严武,“火呢?”
严武摇摇头:“没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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