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清将耳朵贴近两只老虎,好像听到了什么忙点头道:“我知道,我知道你们很生气,我也讨厌别人拿走属于我自己的东西。”
秦怀臻抬起头来看着晏清,从刚才起他就一脸傻帽样,实在难得看到他这个样子,忍不住笑了出来。
晏清看见秦怀臻笑了,他也跟着笑了起来,小心翼翼地对着两只老虎说:“做什么事情都要有耐心,你看我长大了,就可以去守护自己的重要的东西了。”晏清边说边用修长的两根手指,将老虎的头撇过来面向秦怀臻。
“好了,小孩,你能吃完饭再去玩儿吗?”秦怀臻拿着木筷递给晏清。
“嘘!你们不要吵了!我回来再跟你们说。”
晏清将手指放在唇上,皱眉训完了自己手上的玩偶后乖乖拿起筷子,瞟了一眼秦怀臻后低头。
秦怀臻有些无奈,起来时人就不见了,到了楼下才发现这个人买了一大堆玩偶在那里摆兵布阵,可能是傻了。
他也试图去叫醒这个人,可每次的结果都不尽人意。
就一晚上至于吗?秦怀臻想,这还能疯了不成?
门外突然传来一阵骚动,动静大到连包房内都能听见。
忽然门打开了。
又是那个给他送钱的人。
“怎么,看见钱不够了,又来了?”秦怀臻撑着头。
“上次来时太过匆忙,鲁莽行事,令公子见笑了。”男人笑了一下,继续说道。
“还没自介就离去,鄙人姓许名容舟,是这里的相丞,为县大人处理灵台县的要理事物,近日秦公子到访,县大人还没来得及好好款待,不知道公子能否随我一同前去?”许容舟毕恭毕敬地讲道。
秦怀臻见他的态度比上次好了太多,要是自己不去,这个人怕是交不了差,想着就当一回好人吧,站起来说:“那就劳烦带路。”
晏清见状眼睛一抬,目不转睛地盯向许容舟,他见状也没多大反应,还是回复了一个淡笑。
“昨日招待不周,灵台县的大家都是很欢迎外客的,只是昨日还未来得及多做准备,还望二位公子莫怪。”许容舟说罢便转身离去。
是啊,还未来得及做准备。
从秦怀臻与晏清二人走出去开始,就有诸多不顺。
不过也说不上来,就是觉得不舒服。
走出去的时候,每个人都对他们二人避开前行,但总觉得有些奇怪,他们的神情就像被统一雕刻一般,十分古怪。
在秦怀臻每一次转身的余光里都会看到,他们转瞬即逝的阴险。
但对于许容舟,他们总是点头颔首,像对于自己的阵营般露出微笑。
“公子不用心存芥蒂,他们只是对新来的人不太适应。”
“可前几天并不如此。”
秦怀臻说完后看见春楼的门还开着,里面都是昨天晏清的作品,门口站着一个衣衫不整,嘴角带血涎的女人,她的头发悬挂在肩上,胸口上还刺着绣花,就这样直楞楞地盯着他们,而后被一只手拖了回去。
“那就不得而知了。”许容舟简单回答后,再也没做过多解释。
突然有一个小孩儿跑过来,跑到了许容舟的身前,他眼里的神色突然柔了几分,蹲下将她抱起,说着:“今天要去哪里玩啊?”
“我要去买糖糕!”小孩嚷嚷着。
“可现在糖糕还没做好哦,等待会出来的时候我再陪你去买吧?”许容舟戳了戳她的脸蛋。
“好!相丞大人最好了!”
“去吧,先回家。”许容舟将她放下,继续往前走,察觉后面没人后又转过身去。
“要吃这个吗?”秦怀臻蹲着,将盒子里的糖糕拿出来递给孩子。
“嗯!”孩子点头接过。
许容舟看着蹲下的秦怀臻后又顺眼瞟了下晏清,他正直勾勾地盯着自己,像是在凝视一个罪名已定的罪犯。
灵台县县令的官邸,建得可与秦府而言要次了许多,如若不是秦夫人节省,可能二者根本不能相提并论。
街道上空无一人,都像是走光了一般,店家围着木板,前面的棺材铺开,圆形纸钱撒了一地。
秦怀臻走到晏清旁边说:“昨天还不是这样的。”
晏清也恢复了以往的理智突然说道:“昨日来的时候其实就有些不对,半数的店铺都关闭了。”
“我们昨天的动静,也不至于能闹到楼里面出现伤者吧。”秦怀臻回想着昨日。
晏清听了秦怀臻若无其事的回忆,不禁干咳了一声说:“嗯....大概是吧。”
“你怎么恢复正常了?”秦怀臻突然问。
“回头跟你讲。”
二人并肩走着,没了距离。
到了门口,秦怀臻看见牌匾上赫然立着“许府”二字,门里头还有人扫地,看见许容舟的到来有些欣喜,点着头。
进了主厅,就有一个体象富态,玉指银腰带的人,看见秦怀臻他们进来,原本平坦的脸上立刻生出一条触目惊心的条纹,变成了最不招人喜欢的纵行沟壑。
“秦公子请坐,请坐!这位是?”县令站起来点头哈腰,腰刚弯了一半,手就伸出来对着晏清。
“这是我的朋友。”秦怀臻说道。
“哦!好的好的,请坐请坐,这远道而来,将军也不提早通知一声,我们可一点儿准备也没有,不知道您这几天过得还算顺心?”县令搓着手说。
“还好吧,对了,这外面的街道是怎么了?”
“哎哟,让您见丑了,这都是我们县里的事。”县令说着对周围的人使了个眼色,许容舟看见随即退下,把一盏紫壶茶呈了上来。
芊芊玉手,停放在桌。
抬起头看清来人是个不认识的女子,面露笑容,若是再胖个十来斤,恐怕就如同他爹满脸沟壑,她面泛桃花,笑着瞧向秦怀臻。
当然久经情场,不,久经春楼的秦怀臻一眼就看出来,这样的现象在他成年后已经不知道出现过多少次了。
“县大人,您不会现在要给我介绍归宿吧?”秦怀臻有些忍俊不禁,而晏清的脸瞬间变得冰冷,看向县大人的闺女,盯得人家不知如何闪避。
县大人当然晓理,见攀高枝没着落,只好再一次捧起笑容说:“哪里的话,公子尽可在这里游玩,钱不够花了找我就是,我们灵台好客,今天不知是谁家娶亲,大家都出去看热闹了,昨日公子去的那楼,我已经命人重新休整,要是公子有空随时来玩啊哈哈……”
“谁家娶亲这么热闹?整个县城的人都去了?”晏清问,秦怀臻有些诧异地看向这个从刚开始就一言不发的人。
“这是我们这里的习俗。”县令乐呵呵的说道。
“您二位有所不知,我们灵台县成婚都是要老祖宗同意的,就连历年来寒窗苦读能高中的,都是靠老祖宗的光,所以每位成婚的女人一定要诚心去祭拜。”县大人笑着,露出一口黄牙。
“这有什么稀奇的?”秦怀臻问。
“这倒是没什么,只是最近里头死了人,按道理来讲就是这个女人不干净,所以被老祖宗收走了,可大家就是不信,所以最近这有人成婚就跟着一起去看看。”
“莫非说,这里还真有鬼?”秦怀臻问道,挑着眉表示不信。
“嘘!公子千万不可妄言!这在我们灵台县可是大忌,您日后若是在这里游玩,切不可提这些!”
“好了,好了,知道了,我可以走了吧?”秦怀臻站起来,觉得腿有些酸,不自觉地抖了抖。
“公子且慢!”县令吼道。
“还有什么事?”秦怀臻露出一脸不耐烦的神情。
“秦夫人给你送了信,顺便还送来了一个东西,您看...?”
“在哪里?”秦怀臻问到,语气显得有些急切。
说起来自己也好久没见到那个为他四处操心的娘了,也不知道现在过得怎么样。
“请随我来。”县令说道,秦怀臻直接跟着走进去,在屏风里扯开了黄纸。
“吾儿勿念,娘此时安好,主都街市白菜价涨一文,胭脂三两....”又是一堆不符合秦夫人性情的干瘪汇报,秦怀臻急着往下翻。
“公子确定要现在打开吗?”县令小心翼翼地问道。
“拿来。”
秦怀臻一把拽过包裹,走出屏风,火炉里还有未燃尽的纸张。
“晏乐师不可信……”
秦怀臻嘴里含着一个绿色的糯米团走了出来,另外一只手臂夹着一个蒸笼,拿过锦布,又嫌麻烦地咬了一口糯米团,然后递给晏清。
“拿着。”
“我们去哪?”
“当然是回去睡觉。”秦怀臻满不在乎地说。
“帮我把那个吃了吧,那是豆沙的。”
第65章 无休
【邻国】
十年前。
在晏清父母死去的第二天晚上,晏清一身锦衣,手臂戴着金镯,中指上戴着银饰,耳饰不时发出脆响。
他坐在最高的一把椅子上,台下的众人议论纷纷。
“不过一个小毛孩儿,还敢妄想当一国之主。”
“也不知道是谁在被后胡闹,就算找个支架傀儡,也得提前给我们商量一声。”
“这孩子不是晏家的吗?好像一直被保护得很好,我也是最近才知道他们夫妇有个儿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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