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燃有些喘不过气,挣扎着推开周泗,嘴角牵出一丝银线。
周泗色情地舔了舔自己的|下|唇,用右手的拇指帮叶燃擦去嘴角的荡漾的水痕,然后两只手从叶燃有些单薄的肩膀滑到纤瘦的腰际。
叶燃又挣了挣,被周泗顺势按在怀里,他的手在叶燃的腰眼处流连许久,竟又摸向|臀|部,趁叶燃还没反应过来,狠狠揉了几把。
叶燃气得刚想抬手给他一个耳刮子,就被周泗给制住了。只见周泗嬉皮笑脸道:“迟早是我的人,先讨点利息。”
“要是你不愿意,就直说,狠狠骂我一顿。我数三声啊,三,二,一。”
叶燃转身就要往回走,却被周泗从后头抱了个严实,他俯身把脑袋靠在叶燃肩上,像只大狗,只差一条尾巴摇来摇去。
那样子十分委屈,又透着如季风洋流般暗涌的深情,走过太古洪荒。
第21章 第二十章
生日会后,叶燃去周泗家住了一晚。
第二天叶燃和周泗正在吃中饭,突然接到一通电话。
原来袁旭伟跑去|蹦|迪,不凑巧遇上两伙社会青年切磋感情。
其中一个|大|哥|抄了啤酒瓶往人头上砸,后边跟着的|小|弟|像是得了暗号,纷纷亮出了真家伙,见人了就|砍,一片喊打喊|杀|之声。
迪厅的值班经理一瞧,还不得赶紧地报了警。
袁旭伟就这么莫名其妙地进了|局|子,抱着脑袋蹲在墙角。
“你要找人去捞他吗。”周泗划拉着碗里的面条。
“你犯不着为这么个人跑一趟,谁让他跑去不三不四的地方,跟些渣滓鬼混。”
叶燃是个念旧情的人,他记得初三刚转学时,没什么人理会他,就袁旭伟每天陪着他说说话,令他不至于那么孤单。
“他......毕竟同桌一场。”
周泗“啪”地一声扔了筷子:“你信不信这回捞他出来,下回他犯了事,还会找你擦屁|股。”
“这就是个屡教不改的混球。”
叶燃翻开手机,边在通讯录里找着什么,边道:“他父母都出意外去世了,家里就奶奶照顾,很可怜的。这次出了事,也不能让老人家知道,毕竟年纪大了,受不得刺激。”
“年纪大了,受不得刺激,”周泗冷着脸着一字一字重复,“那个袁旭伟,他自个儿知道家里还有个奶奶么。”
周泗的怒意没有令叶燃有任何迟疑,他抓过搭在椅背上的衣服:“我得快点儿去,他一个人,势单力薄的,在那边很容易被欺负。”
“那你自己去捞他好了。”周泗离了餐桌,“砰”地甩上房门。
周泗一个人闷在房间,开了电脑,心不在焉地打游戏。
袁旭伟这事在他脑子里盘桓许久,教他越想越气,气叶燃不听他劝,跟袁旭伟这种社会底层的苍蝇搅和在一起。
开无伤大雅的玩笑,不会无缘无故给别人添麻烦,恰到好处的贪心,这就是周泗从小打交道的一类人。
他没法子理解,叶燃为什么会跟一个对自己和至亲都如此不负责任的人成为朋友。
他脑子里的小恶魔开始扑腾着黑翅膀,撺掇他去干一件不怎么能见光的事。
周泗甩开鼠标,拿起床上的手机,给曹越拨了个电话。
俞宁接到叶燃的求助,带了自己二伯过来,却被告知这批人要被laojiao一年。
“小朋友能犯什么事儿啊。”俞宁二伯给小JC递了根烟。
那小JC年纪不大,接过烟,瞧俞宁二伯架着副金丝边眼镜,像个知识分子的样子,便如实道:“您不知道,墙角蹲着的那些,怕是以前得罪过人,人家虎视眈眈地盯着,就等着他们犯事呢。这回刚好有断胳膊断腿的,被逮个正着,领导说情节恶劣,要好好治他们。”
俞宁二伯指着袁旭伟,说是自己家小侄子,平时乖得很,这次也没参与群架,能不能通融一下,下周还得参加期末考试呢。
“那不成,领导发话,不准漏抓一个,”小JC摇摇头,“您瞧,我也就是个小办事员,总不能跟领导拧着干吧。”
俞宁二伯见小JC态度坚决,知道事情远没有想得那么简单。他和俞宁、叶燃三人,在JCJ门口的面馆坐了下来,商量着怎么解决袁旭伟这事。
“你这位同学没参与斗殴,按理说没这么麻烦的。”
“至于蹲一年吗。”
“叶燃,难道真是晚上|火|拼的两边人,得罪了不该得罪的人,又让倒霉的袁旭伟给刚好撞上了?”
俞宁二伯打了个电话给自己在N市公|安|局工作的老同学。
过了会儿,对方回了电话。只见俞宁二伯脸色凝重:“那时间能不能短点呢。”那头回了话,俞宁二伯连连道谢。
挂了电话,俞宁二伯叹了口气,对叶燃道:“不然你再去找找别的人,我这边只能找关系,把laojiao时间弄短点,恐怕没法子直接把他领出来。”
“说是省|里|要抓|典|型|。”
大晚上找人家不沾亲不带故的帮忙捞人,已是十分唐突,俞宁二伯又十分客气,全心全力地帮忙,倒叫叶燃有些不好意思再强求什么,给俞宁二伯连连鞠躬,道了谢。
叶燃一身疲惫地回到周泗家,已是快凌晨一点。周泗之前给他配了一把自家的钥匙,他拿着打开房门时,瞧见客厅内一片乌沉沉的黑,只沙发旁边亮着一盏小台灯,一点杏黄色的光晕,浅浅地圈住一小方天地。
光线没有晕染到的沙发另一侧,阴影处坐着个人,不发出一丝声响,只静静地坐在那里。
“周泗,你还不睡觉么。”叶燃站在客厅中央,明明自己没做什么错事,却有些手足无措,仿佛干了坏事被大人逮住一样。
周泗从阴影处走出来,手插在裤兜里。这半年,他又长高了些,肩背也开始长厚实,他往那一站,就把小台灯本就昏沉的光线挡得严严实实。
因着暗调的环境,也因着一步步走向自己的周泗,叶燃心里莫名有些慌。
“人捞出来了吗。”周泗居高临下的望着比他矮了一个头的叶燃。
叶燃盯着脚尖,垂头丧气道:“没。”
周泗默不作声。
叶燃忽然想到,也许周泗有法子。可他又不好意思开口,犹豫半晌,才别扭道:“你......你能帮帮他吗。”
周泗“噗嗤”笑出声来,道:“关我什么事。”
黑暗中,他饶有兴趣地打量着叶燃:“你说我为什么要帮一个,自己讨厌得不得了,想到就觉得恶心的,甩都甩不掉的鼻涕虫?”
一阵沉默。
“你......你还喜欢我么。”小小的声音,艰难地说了出来。
周泗的心狂跳了起来,只是强装镇定,道:“什么?我听不见。”
叶燃索性低了头,道:“要是还喜欢我的话,就帮帮......帮帮他。”
“没有诚意。”
周泗等了半天,也没见对面的叶燃有什么表示,只一味低着头,露出一截脖颈。
他磨了磨牙,忽然一口啃上去,疼得叶燃“嘶”了一声。
周泗松了嘴,只见叶燃细腻颈项上,赫然一圈牙印。
“疼么。”
低头不语。
他捧住叶燃的脸,强迫他抬头,瞧见一张眼泪汪汪的万分委屈的小脸。
周泗轻笑出声,食指不住地摩挲叶燃奶冻似的两颊皮肤,复又微微俯身,以额头抵住叶燃的额头,道:“罢了罢了,你都委屈自己,以身作饵,我答应你帮他就是了。”
他的食指忍不住滑下,轻蹭着叶燃软软的|嘴|唇:“你也喜欢我吗。”
周泗眼里窜起的火苗让叶燃有些害怕,下意识要往后退。
周泗放了叶燃,也不做什么,只是笑道:“罢了罢了,你这样子我已经很开心了。”
他抬手像从以前一样,摸了摸叶燃毛茸茸的脑袋:“今天心情好,你那个初中同学的事,我来办。”
年前周泗回了B市,住在爷爷家的四合院。
老人家今年过80大寿,年纪大了也喜欢热闹,因而有相熟的|战|友|领着小辈来拜访,倒也不像从前那样称不在家。
院子里人来人往,周泗少不得出来作陪,说些场面话,这么过了一个多礼拜,不免有些厌烦。
B市又下起纷纷扬扬的大雪,天地间一片苍茫。
周泗想起鲜少有雪的N市,W县,一点点不成气候的雨夹雪就能让叶燃亢奋得不得了,光|腿|拉开窗帘,趴在窗玻璃上左看右看。
他有些想念叶燃。
在胡同口飘雪的清晨,在地坛寒鸦四起的暮色里,在雪后晴空的流云罅隙中,在吃到一道还不错的菜的时候。
这天,曹越约周泗去一朋友在后海开的酒吧唠嗑。
“前阵子你发什么疯,要治那几个小|流|氓,害我堂哥被老头子骂得都不敢上饭桌子,”曹越抽了支薄荷烟自己点上,“骂得可难听了,狗仗人势都出来了。”
周泗也不理论,只是道:“老爷子前天给了我几颗虫草,等会儿你拿去,给堂哥压压惊。”
“嘿,您这出有烽火戏诸侯的味儿。”曹越饶有兴趣道,“什么时候您对我也这么上心呐,那小|流|氓也不过跟您那发小交个不咸不淡的朋友,至于兴师动众治人家吗。我跟各路|大|哥当拜把子兄弟,也没见你皱个眉头啊。不行,改天我还真得会会你那发小,把祖国一大好青年,给教成了老妈子,能耐不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