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使那个少年怎么看都不像完全没有事只是嗜睡的样子。
“嗨~绿间,还记得我吗?”沉闷的车厢里,高尾友好的和少年旁边冷着脸的绿发狙击手打着招呼。
后者吝啬般的扫了他一眼。
虽然短暂,不过出于侦察兵的观察高尾还是从对方清冷的神色中看出了他想要表达的意思——谁会记得手下败将!
笑眯眯的磨了磨牙,高尾皮笑容不笑的以一种和这个家伙杠上了的态度接着道:“这个少年怎么回事?我可是看着你把他带到医务室去的啊,我想我还是有权知道‘目标’的状况的吧。”
对方终于肯拿眼看他:“如你所见。”
高尾刚想开口对方又道:“托你的福。”
这下高尾是完全没话说了。只能眼观鼻鼻观口的玩弄着手里的科特M9手枪。
可惜过不了多久,他又开始好奇:“嘿~小真啊~你手里那个布娃娃是怎么回事?”
折腾到最后,上尉狙击手干脆将手里韦伯S6黑黝黝的枪口对准了眼前这个聒噪的侦察兵的脑袋。
好在昏睡的圣职者终于醒来,才化解了这场灾难。
年轻的圣职者先是四处看了一眼,明白了自己的出境后,又焉哒哒的靠在了一边的甲板上,碧蓝色的双眼看起来毫无生气。
绑着脸的绿发上尉递给少年一瓶水,后者侧过了头,拒绝的意思很明显。
看着对方干枯的双唇半响,绿间真太郎拧开瓶盖,一手捏住少年的下巴,在对方虚弱的挣扎中,将水给他灌了下去。
少年伏在一边喘气,脸色通红,在苍白的脸颊上衬托的更加不正常。一边的侦察兵看不下去了,走过去将趴在地上的少年抱了起来,第一次对眼前这个传说中的狙击手露出严肃的表情:“绿间君,你的行为太粗暴了,他是我们护送的对象,不是囚犯!”
然而绿发的狙击手只是淡淡的看了他一眼:“如果他是一心想求死呢,也还要纵容他吗?”
一句话将室内所有人的注意力全部集中在了高尾怀里那个怎么看怎么脆弱的少年身上。
那双蓝色的眼睛像布满了乌云的天空。
☆、23制服诱 惑/主绿黑/THREE
绿发的狙击手说的很对。
眼前这个圣职者似乎真的想用这种违背上帝的方式把自己弄死,在拒绝了所有人的喂食之后,一直沉着脸的狙击手站了起来,虽然这个人手段有些“粗暴”,但是大家还是默默地退让了。
伤残也比死得好不是?
不忍心见这个“娇弱”的少年受到摧残,众人一致转移了视线。
半响却只听到“呜呜”的声音,众人实在忍不住好奇回头看,手里的碗筷掉了一地。
破碎声此起彼伏,然而“拥吻”的两人毫不介意。
绿发军人一手固定住少年的双手,另一只手端着剩着稀饭的碗,喝一口喂一口……
直到蓝发的少年有力气将他手里的碗一脚踢翻,这种令人嗔目结舌的喂食方式才停下来。
映在众人眼里的少年圣职者,头发凌乱,黑色的圣袍凌乱不堪,额头上带着细小的汗珠,脸颊绯红,一副被狠狠蹂1躏过的模样,眼神却清冷倔强的要命。
半响,高尾才回过神来喃喃道:“原来还可以这么喂,我怎么没想到,不愧是奇迹出来的人啊,就是与众不同。”
而被他夸奖的人已经老老实实地坐在了餐桌上,规规矩矩的吃起了饭,见他们不为所动,满是疑惑的扫了他们一眼。
一瞬间,大家觉得和这个人不是一个世界的人。
高尾竖起了大拇指:“牛B!是我的榜样!”
他身边的宫地拍了他一巴掌:“一个没常识的奇葩已经够了!”
经过这么一次,圣职者再也不敢绝食了。
高尾可惜了好久。
不过很快他就发现了一件有趣的事情,他发誓,那天他只是尿急路过那里,不是要去偷窥的。
他们的狙击手趁着蓝发圣职者睡着的时候偷偷吻了他,这还没什么,关键是这个家伙后来一脸风云变幻的表情,最后还贼眉贼脑的看了眼四周,完全和平时那个冷若冰霜的家伙判为两人啊。
哇靠!这兄弟太逗了!
高尾一个不留神,就和那双绿幽幽的眼睛对上了,漆黑的夜晚,被这么盯着,不自觉的打了个寒颤。
第二天上路的时候,高尾的额头上多了一个鞋印。
整个人一脸纠结的坐在车厢角落里,脸上一副要笑不笑的表情让人看了很是难受,大坪怕他影响士气,一巴掌把他拍到更角落里去了。
高尾顺势坐在了蓝发少年身边。
见他捧了一本“星座占卜”的书,看的一脸严肃,长长的睫毛像把小扇子似的,一副旁若无人的境界,特别像他小时候从邻居女孩子手里抢过来的书上画的小王子。
对这这张脸,高尾就会想起昨天晚上不小心偷看到的那一幕,然后不自觉的就会往另一个角落里看。
绿发的狙击手正将他左手上的绷带系了又拆,拆了又系。好像那绷带是小女儿玩的玫瑰花一样。
高尾想笑又不敢笑,一张脸憋得通红。
他旁边蓝发的少年好奇的看了他一眼,对于这个黑发的年轻人,黑子一开始就抱有好感,因为这个人曾经将圣典还给了他。
“高尾君,你找个时间去医院看看吧。”
少年一脸诚恳的看着他,高尾有些黑线。
说完,少年又将手里的“星座占卜”塞给了他:“无聊的话,先用这个打发下时间吧。”然后一脸解放的对另一端冷着一张脸的绿发狙击手说道:“给我一本书,除了星座的什么都可以。”
这样安稳的日子并没有持续几天,就被接踵而至的“考验”打断了。
谁也没有想到,那个平时看起来安安静静,已经让所有人觉得会乖乖服从的圣职者少年会在他们遭受的第一轮偷袭中浑水摸鱼的逃跑。
更不好办的是他还拿走了那个麻烦的圣典。
刚解决完一批冲过来的敌人,五人靠在废弃的墙垣下准备着新一轮的进攻。狙击手熟练的替他的韦伯S6装上子弹,对身侧的侦察兵说道:“找这附近最近的教堂,他首先会去的地方一定是那里。”
“为什么?”
“因为只有在那里,他的力量才能得到最大的发挥。”
“你怎么知道”这时候发问的是队长大坪。
绿发的狙击手头也不抬:“我以前和他认识,他亲口说的。”推了一下鼻梁上的眼睛,狙击手依旧低着头,碎发在脸上投下一片阴影,“放心,我会公事公办。”
“那个,我们也不是怀疑你,怎么说呢~大家只是好奇而已嘛~”高尾抓了抓头发,气氛依旧很沉默,他悻悻的收起笑容,“这附近同距离的教堂有三个,我们去哪一个?”
狙击手看了眼电脑屏幕,很肯定道:“去东边那座教堂。”
“为什么?”四人异口同声。
“今天我的幸运方向是东方!”
该死的!被他猜对了!以后这个家伙更要眉飞色舞了!——此乃秀德分队除了绿发狙击手以外所有的人心声。
他们突破层层包围来到圣地的时候,整个教堂已经一片狼藉。
用来洗礼的地方倒了一圈的士兵,统一穿着带有当地政府标志的军装,无一例外,都是击中头部而死,鲜血和脑浆流了一地,最后沿着神台流进盛放圣水的池子。
神拿着橄榄枝微笑的看着前方,面目安祥,大慈大悲。
他的脚下,蓝发的圣职者惊恐的睁着双眼,目光涣散,没有焦点。
最先回过神来的是绿发的狙击手,他上前几步,将目光呆滞的少年抱了起来。
少年垂着双手,脑袋微微上仰,无神的目光穿过空气,看着他们身后的地方。
高尾回过头去,那视线的尽头是微笑的神,石身上是死去的士兵们溅上去的血。
= = = = = = =
广场被灿烂的阳光笼罩起来,几只白鸽落在了喷水池的旁边。
教堂顶端的窗户后面,站着一个黑发的男人,遥望着天际的黑色眼睛被太阳反射成了琥珀般的棕色。
“你大费周章的控制那些士兵,不会就只是想让他们表演一下‘死亡的赞歌’给那个孩子看吧?”
男人背后黑暗的房间里传来一个懒散的声音。
“你不觉得那样的画面很美吗?特别是那双充满绝望的蓝眼睛…呵呵,我不过是想告诉他,他的神已经抛弃他罢了~而且,比起摧毁一个人的身体,先摧毁精神不是更有趣吗?”男人伸出双手,拥抱着窗外沐浴在他身上的阳光。
多么温暖啊,他眯起眼睛,神情愉悦而惬意。
“为什么不直接杀了那个圣职者?刚才那是很好的一个机会。”
“当然是想要亲手杀了他。”惬意的神情慢慢变得狂热,男人收紧了握住阳光的手掌。
“你还真是不怕麻烦。不过联邦是不是太小看我们了,居然只派了这一个小分队。”
“作为诱饵,他们已经足够了。”
“你是说……呵呵,好像变得越来越有趣了。”
= = = = =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