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上回情人节事件以后,乔可南就和他约好了,往后有啥特殊活动,他配合,但得讲,不要不讲,然后一个人在那儿闷。
「你闷着,我也疼啊。」这肉麻兮兮耻度爆表恶心到不行的话,彻底收服了陆大律师。
乔可南按开讯息,只见上头写道:「今天白色情人节,我回礼给你。」
※
回礼……想到下午在手机上看见的这两个字,乔可南一阵恶寒,外加耳根发烫,冷热交织。
从以前到现在,但凡陆洐之要送他「礼」,除了实质上的正常点,其他的……乔可南脸色乍红乍白,想到那些有的没有的画面,真是一阵腰酸腿软,光凭想像就快站不稳。
林哲笙在旁看到,实在嫉恨:「你小心喔!听说男人一生的分量就两大瓶保特瓶,现在用光,小心老了没有!」
乔可南嘀咕:「那陆洐之肯定是去COSTCO批发的……」
林哲笙:「啥?」
乔可南:「……没事。」
晚上下班,乔可南战战兢兢……好吧,又带了一点兴奋及期待的心情,回到了家。
屋内难得灯火通明,大忙人陆洐之居然比他还早回来,开门瞬间,乔可南心想:就算看到一只三角木马等在那里,他都不会太惊诧了。
陆洐之:「回来了?」
乔可南:「嗯。」
两夫夫例行性地亲了亲嘴,屋内很整洁,依旧是乔可南出门前的景况,没有任何可疑物事,他不安地走至房间,搁下公事包,巡视了一遍,连床底都看了,真的没奇奇怪怪的东西……他出房,看向陆洐之,后者一副老神在在的样子:「吃饭吧。」
「喔。」他应了声。
晚餐也很正常,只要饭里没放春药的话——乔可南简直得被害妄想症了。
吃完饭,乔可南帮忙收拾碗筷,陆洐之阻止:「不必了,我有东西要给你看。」
来了!乔可南咽了咽口水。老天啊,陆洐之这回又想了啥主意?他把「东西」藏到哪了?青年战战兢兢,不料见男人拿了一串钥匙,拉着他走出大门。「走吧。」
乔可南:「蛤?」居然……在外头?
两人走到楼下,步出公寓,邻近有个停车场,陆洐之的黑色奥迪就停在那儿。
晚上九点,该归宅的人都归宅了,停车场停得满满的。
四周很静,这儿是自动化管理,没有设置人员,陆洐之掏出钥匙,按下中控锁,哔哔两声,乔可南瞪大眼,做出反应的并非男人那台车,而是……停在角落的一台白色小车。
乔可南:「你……」
陆洐之一脸理所当然。「白色情人节礼物。」
白色情人节,送白色的车……不对,陆洐之居然送他这么正常的东西……不对,不正常!乔可南大叫:「我不是说了不要嘛?!」
买车送他的事,陆洐之提了很多次,乔可南次次拒绝,台北难停车,又不好养,累积下来是一笔不小开销,陆洐之抢在他发作之前,加了一句:「这是所有车里最便宜的了。」
乔可南:「……」敢情没买百万名车,你就有理了?
陆洐之把车钥匙递给他。「开开看?不喜欢就退了。」
「最好会让我退啦!」乔可南嘀咕,何况说了是情人节礼物,谁好意思铁石心肠,推拒到底?
他心不甘情不愿地接下车钥。「话先说,不许再有下一次。」
陆洐之扯了扯唇,没回答。
这混蛋!
车里一股新车专属的气味,乔可南有驾照,偶尔也会开一下陆洐之的车,男人嘛,对车很难没兴致,尤其陆洐之难得坐在副驾驶座,乔可南觉得新鲜,引擎发动的瞬间,更加地热血沸腾。
青年踩下油门,驶动车身,问男人:「去哪?」
陆洐之:「随你。」
乔可南精打细算的大婶性格又出来了。「现在油价可贵了……」
「……」陆洐之:「你老公我好歹收入丰硕。」
乔可南不屑地睇他一眼。「能省则省,我们又不能养儿防老。」
「现在是养儿啃老。最近事务所接了一个案子,某集团总裁的儿子意图陷害老父,架空权力,牟取财产……」
乔可南:「啊,那个案子。我看新闻报过,老爸要告儿子诈欺、伪造文书……你接了?」
「嗯,老头子气疯了,决定砸钱来教训儿子。」陆洐之的收费高,全世界都知道。
「这世道啊~」乔可南感慨,随即瞟了瞟男人。「你保险金的受益人拜托别写我,我怕我哪天抵挡不了诱惑,一刀把你宰了。」
陆洐之不以为意。「那你下手利落点,千万别给保险公司看出端倪。」
乔可南笑了,他看着前方霓虹闪烁的街路,良久开口:「我们就只剩彼此了。」
陆洐之:「嗯。」
乔可南:「……谢谢你的车。」
他一直都懂,懂男人想对他好的这份心,一直一直……都懂。
陆洐之在一闪而逝的夜灯下,隐隐笑了。「喜欢就好。」
※
结果两人到头来只在邻近周遭晃了一圈,回到停车场。毕竟是便宜小车,车身很窄,陆洐之不太满意。「我该给你换台大的。」
乔可南翻白眼。「换了干么,车震吗?」
此话一出,周遭瞬间陷入沉寂。这莫非是所谓的……自掘坟墓?
「宝贝……」
完了完了完了,车子停在僻静的角落,幽暗的街灯隐隐映照出男人的轮廓,简直眼泛绿光,狼子野心,路人皆知……乔可南:「你你你,冷静点……」
喀嚓一声,陆洐之解了安全带,侧过身,吻住乔可南的嘴。
吻了太多太多回,多到甚至不需灯光,一片暗黑的情况下,他都能准确无误地找到青年的唇。
青年唇瓣柔润,因紧张加快的鼻息拂在他脸上,陆洐之先用唇辗转碾压,再探舌一一描绘对方唇线,细致地舔湿对方紧闭的唇缝,再掐住恋人下巴,迫使那人仰头张嘴,一举将舌填入。
「唔嗯……」一开场就是这么激烈火辣的吻,在性事上,乔可南向来是躲不掉就认了。
他舌头与陆洐之的相缠,吸食对方的津液,湿漉声响淫秽地回荡在窄小的车子里,侵犯着耳膜,过多而不及咽下的口水沾湿了下巴,汇聚、滴落在衬衫之上。
吻得太激烈,乔可南整个腰都软了,下身却反其道,抬头硬起。
陆洐之边吻他,边揉弄他西装裤下逐渐发硬的物事,时轻时重,力道拿捏,恰到好处,乔可南下肢酸麻,阴茎胀疼,忍不住推了推男人。「不行……太窄了……」
陆洐之:「确实。」他开始考虑退货,或者给青年换台大车、轿车、休旅车……公车。
他估量了一下。「全套应该是没办法……」
乔可南:「蛤?」
陆洐之解开他西装裤上的裤扣、扯下拉链,裤身连同内里一并剥下,乔可南硬挺的性器立即弹跳出来,如同刚离水的鲜鱼,活蹦乱跳,弹性有力得很。
乔可南:「你……」
陆洐之俯身一口含住青年的性具,啧啧有声地吮着他的精口,趁隙道:「这次,换你想射哪就射哪。」
「……」
陆洐之扬唇一笑。「白色情人节快乐。」
买尬!
于是这天,三月十四号,白色情人节,乔可南收到一台白色的小车,然后在这台车里,用白色的东西,呃……呃……嗯……(消音)
可喜可贺、可喜可贺。
| 2/14、3/14 | 完
[006] | 法袍 |
台湾的律师,出庭要穿法袍。
不是魔兽也不是魔法学校,就是法袍……法律人的袍,底是黑色的,样子有点像学士袍,长度过膝,领口及袖口处缀以其他颜色的布料。原则上律师是白领,法官是蓝领,检察官是紫领,书记官是黑领,公设辩护人是绿领,通译是土黄领。
全丝的材质,出庭时不管内里穿了什么,外头都要规矩穿着,代表庄严及身分,只要上了法庭,大家必须褪去先前的立场,单纯作为法律的代言人,客观公正。
当然,这是理想中的说法。
关于法袍,在台湾律师界有种有趣的传说,就是不能洗,怕把好运洗掉,输掉官司,外加律师的法袍领色是白的,弄至泛黄泛绿(发霉),甚至泛黑(污垢)的都有。陆洐之每回出庭,总会忍不住先瞥一眼对手的领口,以掂斤两。
就他来讲,那完全是无稽之谈。
法庭上本就靠实力说话,谁说得有理,胜利就站谁处,至少陆洐之遇过几个难缠对手,法袍全洁白如新,干净整齐,同样不采信那个莫须有的传闻。
陆洐之爱洁,平时连衬衫有一点儿沾灰都受不了,何况是充满神圣意义的法袍?那在他而言有如战士长年征战用的铠甲,须得好好珍惜维护,光换洗用他就有三件,万万无法忍受伙伴沾尘。
不过他不信,不代表别人也不信。
传闻之所以能成为传闻,正是因为有多数信奉的人存在。
毕竟像陆洐之这样,自信到人神共愤,还不常输官司的,那是少数中的少数。
而显然,乔可南是坚信传言的。
记得小孩儿当年在律训结业后领到法袍,搁在手上足足看了三天,陆洐之哂然,跟他说:「好好珍惜,往后它就是你的伙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