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说?”
“还能怎么的,家里穷呗。”玉笙边说边将手抽出来,顺了顺自己的发丝,“他跟着他爹两个人过活,本就穷的要命,偏他老子还是个好赌的,输光了唯一的积蓄不说,还欠了一屁股的债。那些个债主讨上门来,见他家实在是没什么可搬的,就瞧上了他这细皮嫩肉的儿子。没想到他老子还有点人性,央求着那几个讨债的再宽限三日,必将欠的债连本带利的还清,那几个人这才放他们父子一马。”
“饶是再宽限三十日,想必他们也还不清。”秦歌说。
“可不是吗。”玉笙说着,将身子又朝他紧紧的贴了贴,方才继续说,“他老子第二天就又去了赌坊,说是要用自己的一只手赌把大的,赌赢了好还债。”
秦歌挑眉,接下来的不用想他也知道了:“素青心疼他那赌鬼爹,所以就自己送上门来了?”
玉笙点点头,伸出手指从他的胸膛一路向下滑:“他说只想进来做个清倌,却又没什么拿得出手的才艺。我瞧着他细皮嫩肉的,倒也能留下来当个使唤的,总好过叫那帮赌鬼糟践了去。”
“所以你就帮他爹还了赌债,还让他待在身边当个跑腿的?”秦歌任由他的指尖顺着胸膛一路来到小腹,却还是一副不为所动的样子,只接着说,“我先前倒是没发现,你还是这么个热心肠的。”
察觉到对方话中的讽刺之意,玉笙也不在意,只实话实说道:“若不是瞧着他长得好看,我才不管他……可叫我好生心疼了一番我那白花花的银子。”
说着,他那一只玉手便要再向下去。只还未来得及动作,便叫那人捏住了手腕。
他手上被捏的突然,不觉睨了眸子对上那人的眼,还不急开口说什么,腰上就被那人掐了一把,忍不住低吟了一声,随即整个身子瘫在他怀中,可等了片刻,他还是无甚动作。玉笙这才又从他怀中直起身子,眼中略带愠怒的看着他道:“你还等什么!”
待他话音一落,那人这才将他拦腰抱起,朝着床边去了。
第3章 三.失宠
秦歌在应雪庄就这么过了一夜,于是第二天,云公子失宠的消息就在府中不胫而走了。
吟秋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正在房中小心翼翼的擦拭着一对翡翠的酒杯。
这对杯子原是林府送来的,自家少爷也未见着有多稀罕,只叫人搁在一边闲置着。后来云公子偶然见了,倒是对这杯子喜欢得紧,少爷便叫她将这杯子拿出来专门给云公子用。
她那时只当是云公子对别致的酒杯颇有喜好,直到后来云公子来的多了,她才渐渐的瞧出来。这云公子是向来喜欢这些个玉啊、翡翠的。
是以当她头天看见那对翡翠坠子的时候,就想那定是少爷要送给云少爷的。只是没想到,最后少爷竟是叫她送去了应雪庄。
这事若搁在从前,她倒也不觉为奇,他家少爷向来是个风流惯了的。以前也没少往府里带人,但是即便如此,也从来没断了应雪庄那头。
可是自打有了云公子,少爷就渐渐的极少再去那个地方了。也不知昨个是怎么了,竟又突然叫人送了东西去,且还留在那儿过了夜。
这事儿吟秋想不通,便也不再去想,只仔仔细细的擦着手中的酒杯。不一会儿,就听到有一男一女的声音在窗根儿底下嚼舌根。那说话的声音不小,她不动声色的听着,刚巧就听到“云公子失宠”几个字。
她听了暗自摇摇头,想主子的心意哪里是这么容易揣测的,也不知道这背地里乱嚼舌根的是哪个,竟是如此的嘴碎。
她如此想着,面上却只当是什么都没听见。偏这二人还不知顾忌,声音越来越大。仔细一听,倒像是意见不一争起了口舌来。
吟秋将杯子擦净了收到托盘里,想着昨日给云公子洗的衣裳还在后头晾着,便起身准备去瞧瞧。
才一出门,刚好就瞧见争吵的那一男一女相互咒骂着撕扯在一起。旁边的人见了,忙上前来将二人拉开。
吟秋虽离这二人最近,却是没动,只想着怎么这两人还为了云公子失不失宠吵起来了。直到她无意间瞧见那二人散落在地上的碎银,这才醒过闷来。
这二人怕是得知了少爷往应雪庄送了东西,晚上应雪庄的又派人来请,便拿那应雪庄和云公子做了赌,这才出了这么档子事。
那二人被众人拉开,嘴里却没闲着,正吵嚷的欢,就听见一个冷厉的声音响起:“这是在做什么。”
众人听了这声音皆是一颤,方才吵闹的院子霎时间变得鸦雀无声。
吟秋看着才进院的秦歌,规规矩矩的施了一礼:“少爷。”
听她出声,院中的其他人这才反应过来,忙跟着道:“少爷。”
“怎么回事?”秦歌开口,这话时朝着吟秋问的。
吟秋向前两步,回道:“回少爷,这二人方才起了些争执,想来是争的急了便动起手来。”
秦歌听了便朝那二人看过去,那二人面色皆是一片慌张,就连旁边本拉着他二人的几个也都是一片的神色不自然。于是又瞥向吟秋,“什么事,这么值得争论?”
吟秋面色如常,回道:“那二人争执时奴婢不在外头,听得不正切,只听了个只言片语,只是奴婢猜想,这二人是在说云公子的事。”
“云公子?”秦歌听了眉间一挑,面上的温度又降了几许,他冷冷的眸子看着吟秋,示意她继续说。
她得了秦歌的授意,便继续说:“今儿个听见府中有传闻,说云公子失了少爷的心,怕是再进不得凛华院了……”
“哦?”秦歌听了,脸上不禁浮上一丝笑容,只是他这个笑叫人瞧了,仿佛空气就更冷了。
院中的众人皆是被他笑的后背一凉,那两个先前争吵的也不敢看他的眼,只纷纷跪了求饶。
秦歌冷哼一声:“带下去。”
说罢,便有人上前将那二人拖下去,狠狠的打了一顿板子后逐出了府去。
这边秦府板子声哀嚎声煞是热闹,那边祁云却是一个人躺在自家床上冷清的紧。
他一个人在床上躺的正是无聊,就见自己院里的小厮福喜来报,说是刘家老爷带着刘公子来府上了。
祁云本正迷迷糊糊的想睡,乍一听得“刘公子”三个字就是一激灵。他坐起身子问福喜:“可知道带的是哪个公子?”
福喜道:“是大公子。”
“哦……”床上的人听来的是大公子,才来的精神顿时又蔫了下去。只不耐烦的挥了挥手,复又躺了下去。
福喜鞠着身子,见自家少爷这副模样甚为不解。明明少爷这些年来一直都对刘家二少爷极不待见,怎的今日瞧着倒像是没见到对方所以很是惋惜呢?少爷的心思就是那海里的针,他自是猜不透的。他这样想着,见床上的人挥手,便轻声的退了出去。
等到屋子里就剩了自己一个人,祁云这才悠悠的叹了口气。
就算来的是那个人,他又当如何呢?
他想的惆怅,便又从床上爬起来,身体仿佛不受控制的来到一边的榻前,看着那上头摆着的棋盘失了神。
记得那个时候他初次见到刘淮之,就因他的一副好相貌和他写的两个字对他很有好感。在他走后的几日里,他总能在没事的时候想起他那张秀气的脸,和他说的每一个字。于是心底就总是盼着他能再随父亲来。
在那之后的半个月,刘淮之果然又随着刘老爷到了祁府。
而祁云得到这个消息时,正在院子里斗蛐蛐,听见福喜来报,说刘府来了客人,正往花园去呢。他一听,便再也顾不上他的常胜将军,只丢了罐子在院里,一路小跑的奔着花园去了。
等他到了花园,刚巧见着自家老爹引着刘老爷往花园中的一处凉亭去了,忙抬脚跟上去。恭恭敬敬的给他爹和刘老爷见礼。
祁老爷本身是不愿祁云出来见客的,他这个儿子,打小就不给他省心,生怕他一出来就惹是生非,没得叫他在人家面前丢脸。
可如今当着刘老爷的面他又不好说什么,且看他今天还算是知礼,便也不再管他,只和刘老爷说话去了。
祁云和刘淮之就落后他们几步的跟着,他看着刘淮之,心中虽是欢喜,脸上却略带不满的说:“来了怎么不去找我?”
刘淮之微笑着看他,答道:“我想看下棋。”
“……”祁云听他一说,口中的一句“跟我斗蛐蛐”就一个字都没讲出来。也难怪,都说刘家少爷聪明好学,自是会对下棋这种风雅之事感兴趣,怎么可能跟自己斗蛐蛐呢。
他暗自的叹了口气,也罢,他既想看,那就陪着他看好了。
说着话的功夫,府里的下人已将棋盘拿了出来摆好,二位老爷就在凉亭中对弈起来。
而刘淮之,就安安静静的立在一边看着两位老爹下棋,看的好不认真。
祁云在一旁站着,一会儿看看棋盘,一会儿又瞧瞧刘淮之的侧脸。
等到这盘棋下到一半的时候,祁云也终于失了兴致。他忍不住用胳膊肘碰了碰身边的人,示意他跟自己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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