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聿铭呼吸都要停滞,他不知道妹妹是从哪里听到的风声,又了解了多少。他只能尽他所能地含糊其辞。妹妹听着,没有点出他的慌张,只说了一句,哥哥总是惹麻烦。
周聿铭的心里仿佛被锐器来来回回地切割着。他知道自从被赶出孤儿院,妹妹就一直对他有怨气,可不想到了今日,眼看着他为她奔波操劳,她的成见依旧如此之深。他哑着嗓子说:“总会找到其他能配上型的人的。”
周影露忽然笑了起来,她轻轻地用她那婉转依旧的嗓音说着磋磨人心的话语:“在我死了之后找到吗?要知道我不是哥哥,没有总是得救的好运气。”
周聿铭霍然抬头,面无血色。小时候他和父母一同出车祸,和他们的尸体待了一夜而安然无恙,农村赶来的远方亲戚里有人说他是扫把星,也有人说他命硬,大难不死的好福气,但人人都忌讳他,不肯收养他。而他不想和妹妹分开,于是带着她去了孤儿院。可他从来没想过,妹妹心里是否也会藏着迁怒的种子。
为什么他的家人都要死了,偏偏他还活着?为什么偏偏只有他能得到幸福?他也回答不上来。这么多年,他的幸运都像是从别人那里偷来的,仅有的一块糖果,捂在手心里,直到化掉也舍不得一口吞下。
或许是他的脸色太过吓人,周影露最后还是缩了回去盯着天花板,像她平时和哥哥冷战时一样。最后的时刻已至,他再不走,就赶不上赴赵深的约了。于是周聿铭举步离去,带上了门。周影露悄悄地流下了眼泪,她用手遮着自己的脸,紧咬嘴唇。
第十二章
周聿铭从来没认真思考过赵深会如何对待他。他认识的赵深,还是当年那个青春期的叛逆少年,任性又孩子气,做事没有分寸,但并不如何可怕。但人总是会变的,更何况赵深本就同他不是一个世界的人。
赵深在这座城市的别墅是新装修的,简约的美式风格,大方又亮堂,可周聿铭一走进去就感觉冷气豁剌剌地往里灌,吹得人心口发紧。他有些害怕,可转念一想赵深叫他来横竖也是要作践他,脸上挤出个惨淡的笑,义无反顾地就走了进去。
有人重重在他膝弯上踹了一脚,他几乎是顷刻就被制住了。两个高个子男人拖着他进了房,丢在赵深的面前。赵深坐在高处审视他,仿佛被按在下面的只是件货物。他的目光冰凉得像两条蛇,滑腻腻地纠缠过周聿铭瘦削精致的下颌弧线,绕着两钩纤细的锁骨,直钻到衣裳里去。
他挑剔地打量了一会儿,饶有兴味地注目周聿铭那双彷徨又脆弱的眼睛,笑吟吟地说:“你果然还是这样可怜兮兮的比较可爱。”
赵深自手上魔术般变出一条银灰色的长领带,走过来亲自缚在他双手手腕上。被织物拘束的触觉,肌肤擦过时融融的暖意,这些感官都鲜明地刺激着周聿铭的神经,他终于嗅出了危险,两眼一下烧得通红:“你、你干什么……”
作为回应的只是一声冷笑。赵深拍一拍他的脸说:“都到这个地步了还问我干什么?别装纯,你当年借着药劲勾上舒云棋的时候可是浪得很啊,现在摆出一副小羊羔的样子给谁看?不过我喜欢听你叫,叫的真好听。待会儿你卖力点,我会让你知道搭上我可比搭上他好。”
赵深的手一摆,那两人就架起周聿铭往里间的卧室走。周聿铭拼尽全力地挣扎起来,换来了毫不留情的拳打脚踢。有一击重重打在他头顶,他眼前一阵一阵地发黑,几欲作呕,头脑更昏了——他不明白,事情为什么会变得如此荒谬?赵深是不是真是个疯子?等他稍稍清醒了些,他发现自己已经喊出了这句话,锥心泣血,颤若筛糠。
赵深不以为忤,笑的时候眼里闪烁着细碎的罪恶的欢愉。他说,我一早就是个疯子,你们何苦惹我。他把周聿铭锁在床上,俯下身咬一咬他红润的耳廓,耳语道:“我的人现在应该已经帮你妹妹办好转院手续了,她会在我家的医院得到最精心的护理。至于往后,就看你这个做哥哥的表现了。”
他一把撕开了周聿铭的衣服。随着最后一层保护壳的剥落,周聿铭一身白生生腻如脂的皮肉都晃了出来,纤细柔韧的腰肢摆成一条线,一条诱惑男人用自己的肉体去抚慰填满的罪恶曲线。
赵深那竭力自持的面具也彻底绷不住了,对于这场由恶意和凌辱出发的性事,他原本也只是有兴致,而现在这兴致一下转化成了油然勃发的欲望。他急不可耐地解放了自己胯下那根雄赳赳气昂昂的阳具,用它硕大的前端去挞伐身下人丰腴绵软的臀瓣。
被另外的男人用阴茎抽打臀肉的恐怖一下笼罩了周聿铭,他最后一根神经也崩断了。他一边毫无章法地哭泣咒骂着强奸犯,一边绝望地翻滚颠簸,要从这张席梦思和羽绒被搭就的巨网中挣扎出去。但他的努力都是徒劳无功,恰恰让雪白的肌肤从底下泛出艳艳的红,扭得像条砧板上的鱼,逃不出去,还跟身上的人越缠越紧。
“你这婊子真会发浪……你就是这么勾引他的吗?他操你的时候你就是这么扭的?”赵深一边用双手缠裹住这具扭动如水蛇的优美胴体,一边恶狠狠地盘问。他现在干着的是那个他可望而不可得的那个人的情人,他将要进去的是那个高高在上如隔云端的人也曾经进去过的地方,这种禁忌的想象在此刻竟然给了他莫大的快感。
听到“他”,周聿铭从喉咙里爆发出一声破音的哭叫,拼命往前拱,但赵深哪容到嘴的肉飞走,不由分说地拉住他两条修长曼妙的腿,往后一扯,饥渴已久的肉棒终于如愿以偿地冲入那紧窒软热的洞穴。
周聿铭尖叫一声,泪水冲下来沾了满脸。他无措得就像个孩子,不敢发声,不敢动作,愚蠢地收紧了肉道,将那根他憎恶的东西绞得死紧,一下连鼓起的筋络都感受得清清楚楚。赵深舒爽地喘了几声,前前后后地动作起来,周聿铭被他顶得眼珠上翻,断断续续地喘着气,五脏六腑都受了挤压,钻进他屁股里的仿佛是一座大炮。
这座炮台不但威武可怖,杀伤力惊人,更兼持久耐用。赵深折腾了他一次不够,休整好了立马兴致盎然又来了第二次。周聿铭浑身力气都抽干了,死气沉沉地趴在那里,被狠狠顶到敏感处才无意识地叫一声。赵深不满意地拍着他的脸说:“你还敢不配合?嫌我技术不够好?开玩笑,你好好比较一下,是我操你爽还是他操你爽啊?”
周聿铭张着嘴也说不出话,泪水颤颤巍巍地流到腮边,晕在一塌糊涂的床单上。
完事后赵深梳洗一新,又是衣冠楚楚的少年俊彦。他拿了一个手机过来,微笑着哄他:“你看这些照片漂不漂亮?我们这就发给你的云棋哥哥好不好?”
冰冷的电子屏被送到周聿铭眼前来,光芒投射进他眼睛里,他的瞳孔一点一点缩小。那是他和赵深刚刚在床上做爱的录像截图,特写了他高潮的脸和被肉棒插入的后穴。
赵深抓起他左手去够发送键,轻描淡写地同他说:“你亲自来。告诉他我们的交易已经完成了。”
周聿铭呜咽着想把手往回缩,手指蜷成一团,赵深花了大力气掰开,说了一声“看好了”就把屏幕往他指尖送。屏幕上好像有电火花闪过,周聿铭觉得自己仿佛置身雷霆之下,暴风雨中。
嘀的一声,发送成功。
千里之遥,对于相爱的人们来说是远隔山海不可平,对于电波来说却只是瞬息便至。收到那条短信的时候,舒云棋正坐在棋赛主办方为他准备的房间里休息,对面的是他放假跑来看他的小堂弟舒云画,现在舒家唯一待他亲密如旧的人。
舒云棋头倚在靠背上,眉眼低垂,疲色尽显,再也维持不住他人前一贯的温和得体。他刚刚才见到了恩师曹楷方,一位德高望重的棋坛名宿,也是他爷爷的老友。他惊喜地上前问候,却被严词厉色地喝骂了一顿,几乎可以说是被逐出了师门。
从小老师教他学棋,教的是棋道,学的是传统,行的是源远流长的老规矩。他曾是老师最得意的门生,蒙他赐教,受他提携。恩师说,我教了这么多弟子,还从没教出过你这样离经叛道、不孝不悌的畜生。你为个十几岁就混迹街头的小混混——一个男人——抛家出走,忘恩负义,置亲情于不顾,你今天还有何颜面站在这里?你爷爷重病缠身,你有没有哪怕回去看过他一天?
舒云棋不知道爷爷也生了病,舒家人都是如出一辙清高固执的脾气,没有人会来告诉他,巴巴地盼他回去。他哑口无言,被恩师毫不容情地扫地出门。
恩师留给他的最后一句话是:你的心思已经不住下棋上了,你心都乱了,还下什么棋?
他的心,早已是夜半骤雨过后的秋池,上有浊水沉沉,下有淤泥深深。坐在棋秤前,他再也静不下来,心浮气躁,好像那几百颗棋子都纷纷落了下来,打在地上有繁弦急管的声音,他心中的乐律也越响越疾。对手都被他毫无章法的落子给惊住了,他输了,输得无话可说。
冥冥中他有预感,有什么最为可怖的事就要发生。
相似小说推荐
-
影帝受到了惊吓 番外完结 (八千楚翘) 2017.5.11完结 6.13更新番外完一觉醒来,甚是悲催。影帝穿越了,原主有“修真界泥石流”之称。泥石流...
-
化道 (墨舞红纱) 晋江2017-05-14完结对于已经大四了的沈书昱而言最大的心愿便是能够安安稳稳地拿到**书然后找一份自己喜欢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