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出来吗?水应该凉了。」
祁云问阿裳要不要出来,却并未有避嫌的意思,此般被直愣愣的看着,阿裳是答要也不是,不要也不是,一番纠结下来颊边绯红又生,祁云满意的看着那被月光照亮的脸,就连鼻尖的痣都被覆上了红霞,她这才起身背过,给了那紧张的人儿一个喘息的空间。
香脸半开娇旖旎,玉人浴出新妆洗。
当阿裳羞怯的裹着纱衣自池中而出后,祁云眼中的赞叹未有掩藏。无论是沾湿未湿的鬓发,还是那娇媚含羞的一抹红,此刻阿裳身上所有的一切,哪怕是一颗晶莹的水珠都缀着清丽满满的风情,最为动人的还是那双含情半羞的眼眸。
祁云到底也是凡人,面对中意之人亦会有所欲望,池水中的余温氤氲出最后一层朦胧的雾,雾中是祁云最喜欢的香味,不是香料,是来自阿裳。
「很美。」
祁云也从未吝啬过对于阿裳的赞美,她笑,手不过那么一伸一带,那香便被裹入了她的怀中,还带着几许潮湿的水意,让一切的情愫与欲望都变得纠缠难分。
祁云吻她,不再是清风拂水般的轻吻,缱绻而深柔,让湿意也钻入了阿裳的脑中,就像是溺水般,阿裳缩起身子,却不过是将祁云的衣襟紧攥,祁云短暂的将唇分离,垂眸抚上那只胆怯又不安的手,阿裳似乎想要说些什么,还未发声,双唇便再次被祁云给吻上。
那香趁着湿意弥漫进夜色,阿裳慢慢学会了回应,羞怯又笨拙的微启开唇,舌尖的相触让她感到一阵眩晕。
刚刚好,一切都不过刚刚好,就连阿裳细弱的喘息都如祁云的心意。
祁云的手抚过她盈盈可握的腰,来到那单薄的脊背,阿裳本能的将身子紧缩,祁云的吻便落到了她的颈间,顺着滑落的水滴一路下移,用温柔化解了阿裳的自卑,用缱绻的吻告诉她:
世间完美,不如正衬她意。
第68章 听客
祈云本可以做的更多,若不是游风突然来报。
祁烟回来了,却又并未回到阁内,只一人躲进竹林中,不断的回想着风去来与祈引川的对话。
祁烟虽性子急躁,却并不愚笨,几番思索下来也已推得风去来应与涧水阁有着某种恩怨,而那恩怨的另一头还牵扯着另一个人,便是她的爹,时任祈剑山庄的庄主祈靳南。
「那人说当年的破事,究竟指的是什么……」
「还有在我爹书房发现的那种毒……」
祁烟刚有了些思路,眼前恍然一亮,不知觉间已来到竹林深处的一块空地,月光自上倾洒,无一遮挡,四周环绕密竹,就好似隐匿于山野的旷然洞天。
似天然又似人为般,祁烟俯身拾起一片竹叶,再起身时看见游风正站在月下,青衫依旧,面色如月。
「你没事了?」
祁烟扔掉手中竹叶欣喜的跑到游风身旁,游风微微点头,她仍还有些不信的围着游风一通仔细的端详。
「好像是没事了。」
在确认那人看起来确实无事后,祁烟拢起被风吹散的发丝,再与游风相视时二人都不约而同的闪躲掉目光,短暂的沉默过后仍是祁烟先开了口:「你这么晚了,在这儿干什么?」
「接你回去。」
游风没有去说剩下的那半句「祁云的命令」,因此让祁烟的心跳又快了几分。
那夜江心小筑之事这几日一直徘徊在祁烟的脑中,只稍一闲停下来就会想起自己骑在游风身上宽衣的情景,以至于再次相见时祁烟都不敢去正视游风的眼睛,只得拐着弯抹着角的去问游风可还有哪里觉得不舒服。
「比如头晕,头疼,记忆不清之类的?」
「没有。」
游风斩钉截铁的回答让祁烟更是无地自容,只得转去话题道:「这是什么地方,为什么独独这里空出来一片?」
游风转目眼前的空地,眼中流露出敬意,她说这里埋葬着祁云的母亲。
完全意料之外的回答,祁烟难免惊讶,再看向这片被月光笼罩的空地时有了别样的心情。
关于祁云的母亲,祁烟的了解寥寥无几,只在模糊的幼时记忆中听祁靳南提起,说那是个妖女。
惑心乱世的妖女,是祁剑山庄永不承认的存在,而祁云的爹当年却为了她,直至离世都再未婚娶。
旁人都那么说,可祁烟每每看到祁云时都会去想,那么完美的祁云,她的母亲定不会单单如那些传言。
「她是个什么样的人呢,祁云的娘亲……」
————
阿裳的绣品小生意越来越好,在镇上渐起了名气,桃花陪在旁也觉面上有光,可待得久了又觉闷的慌,时不时便会在附近的店铺里逛逛,这不阿裳刚一得闲,瞅眼去看桃花时,那个闲不住的人儿又没了影踪,起身去寻,听见不远处的刺绣铺子里传来争执声。
「放开我!那不是我弄的!」
阿裳刚寻声到了店里,见桃花正被两个伙计一左一右抓着,说是踩坏了店里的镇店之宝,桃花一边挣扎一边极力的否认,见阿裳来了委屈涌上鼻尖,直接红了眼眶:「阿裳姐姐,他们欺负我!」
「桃花妹妹!」阿裳见状忙上前劝阻:「二位这其中定有什么误会,可否先将小妹放开?」
那两名伙计显然并不听这一套,依旧横着双目道:「哼!什么误会!我们两个亲眼看到她把这幅画给踩掉的!放了?放了她跑了怎么办?!」
「我没有!你们撒谎!阿裳姐姐我根本就没有靠近那副画!」桃花哪里受得了被污蔑,挣扎的更加厉害,眼看着那纤弱的手腕被伙计抓的通红,阿裳心疼的忙掏出钱袋:「我这里有钱,多少钱我赔给二位!」
其中一名伙计觑一眼那满满鼓鼓的钱袋有些动心,另一名伙计则一手将钱袋抢过,另一只手将桃花拉到身后:「就这么点钱哪里够?那可是上好的贡品绣线!你现在回去拿钱,若是凑不够,就把这小丫头片子卖了来抵债!」
伙计明显是故意要刁难,桃花趁着他狮子大开口之际在他手上咬下一计,却刚跑到阿裳身边二人便双双再次被抓住。
「啪!」
一计响亮的耳光打来,阿裳替桃花给挡下,这一巴掌煽的又急又狠,落下的时候连伙计本人都有些后怕,阿裳的颊边很快便红了起来,那火辣辣的痛感却并未让她退怯。
「钱我一定会想办法补上,还请二位给予一点时间。」
阿裳将桃花死死护在身后,眼里都起了泪花,却依旧言辞恳切,桃花在后看着倒是先哭了起来,指着那二人就是一顿痛骂:「你们好大的胆子!敢打我阿裳姐姐!我回去就要告诉阁主,阁主她……」
「好了桃花。」
桃花的威胁被阿裳柔声止住,她并不想将祁云牵扯在内,两名伙计见阿裳如此笃定又执着的态度,一时也不好再发难,只留了三日为期,放了二人离去。
————
「都是我不好!都是我不好!」桃花眼泪汪汪的看着阿裳已然红肿的脸颊,又自责又气愤:「我,我不过就是说了一句他们的镇店之宝还不如阿裳姐姐绣的好,他们就设计诬陷我!我真的连碰都没碰那东西一下!阿裳姐姐,我还是让可离来替你看看吧!」
「好啦。」阿裳将桃花拉住,温柔的安抚道:「这么小的事就不要麻烦可离掌使了,我也相信桃花妹妹的话。」
「可是你的脸!」
「没事的,明日定就会好了。」
「真的吗?」
阿裳还未及回答,门外传来敲门声,桃花忙去开门,祁云的到来让阿裳有些始料未及。
「阁主!」
桃花一见祁云满肚子的委屈再次涌来,祁云只轻拍她那跃跃欲试准备告状的脑袋说:「我知道了,你去休息吧。」
「……」
只剩了二人的房间有了短暂的沉默,阿裳迟了半刻才向祁云行了礼,只为寻得一个可以隐藏颊边红肿的角度。
倒不是刻意隐瞒,不过是不愿此刻的狼狈模样被祁云看到,可又有什么可以躲的过那位阁主的眼睛,祁云走近毫不留余地的就那么将阿裳的脸颊掰过,那颊上红肿清晰可见,阿裳慌乱的躲闪着目光,未见到祁云眼中一闪而过的寒芒。
「这明日可好不了。」
祁云出乎意料的未去问发生了什么,只说若是不敷些药明日只会肿的更加厉害,阿裳垂着头不知该如何回答,祁云便拉了她在窗边坐下。
她坐在她身侧,恰好挡住了月光,阿裳在祁云的影子下得到了片刻的安全感,可仍刻意的回避着那半边受伤的脸,耳际忽而一阵温凉,是祁云替她别好垂散的发,那温柔的指尖刚刚离去,绯红便攀上了阿裳的耳尖。
「你近日总是去往镇上。」
阿裳以为祁云要责备她的频繁外出,谁料那人只轻轻一笑:「可有遇到什么趣事?」
「我……」这再次出乎意料的一问倒是把阿裳给问住,可或许是今晚的月光格外温柔,阿裳眨了眨垂着的眼睫,低低道:「有的。」
「那位公子说他的娘子很是喜欢刺绣的小玩意儿,每每遇到我都会买上一件,说他的娘子白日里一个人在家里孤单,心里总有亏欠,看到她收到喜欢的东西开心的样子,自己也就很开心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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