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可离佯装被激到,问:「何出此言?」
「这还有什么何不何的,阁里谁不知道芙蕖姐姐喜欢的是游风大人。」桃花双臂一环,几分高傲的昂起头:「我告诉你,你不在的这段时间啊,芙蕖姐姐和游风大人走的可近了,我看你是没机会了。」
「……」
可离不接话,桃花便更加变本加厉的数落起来:「而且你瞧瞧你,整天闷在药罐子里,浑身一股子苦味儿,还脏兮兮的,邋遢死了,哪像咱们游风大人,气宇轩昂,玉树临风,还武功高强,我要是芙蕖姐姐啊,我也喜欢游风大人!」
「……」
见可离仍旧沉默,桃花以为是自己说的过分了些,刚准备改口却看见那人嘴角一撇,「噗」的一声大笑起来。
「你,你笑什么?!」
「哈哈哈哈。」可离笑着揉了揉眼睛,眼角便留下一抹草药灰:「我笑小鬼你有时候还真是怪可爱的。」
桃花虽然脑袋有时不太灵光,可也听得出可离的这一句「可爱」是在讽刺,抓起桌上的草药灰就要往可离另一只眼角上去抹,却因身高悬殊太大而被轻而易举的抓获。
「你,放开我!」桃花挣扎着想要从可离的手下脱开,却反而被抹出了一对黑眼圈,可离边抹边笑:「小鬼,你现在可是和我一样邋遢了,这以后可也就没有人会喜欢你了。」
这句话对于情窦初开的桃花可是致命打击,可离刚松了手桃花便忙掏出帕子要擦脸,顺带着又多掉出一方来。
可离将帕子拾起,被桃花给一眼瞟到,连忙又抢了回去。
「怎么,这不是给我的?」
「这,这是……」帕子确实是给可离的,可经过方才的一番作弄,桃花显然有些后悔,并越想越气道:「可我现在又不想给你了!」
「年纪不大,翻脸还挺快。」可离无奈笑笑,拿过帕子将桃花擦了一半的小花脸给擦净,末了将帕子展开几分可惜道:「绣的不错,可惜弄脏了。」
「……」桃花本还有些嫌弃的将脸别的老远,听可离夸她立马转了颜色:「真的不错吗?怎么个不错?」
「不错。」可离点了点头,将帕子直接收入囊中:「出乎我的意料就叫不错。」
「那,那可是哪里不错?」桃花像只撒娇的小猫,粘着可离从里间又到露台,可离拔掉几株杂草看着远处山岚:「风景不错。」
「喂!」
「我见青山多妩媚。」
可离问桃花可知这诗的下一句是什么,桃花摇了摇头,可离也并未去说,只说喜欢一个人其实有时并不需要有什么希望。
「看着她好也是一种希望。」
—————
「当年到底发生了什么?」
阿裳刚走到祁云的屋外,便听到里面传来祁烟的声音,紧接着便是一阵摔东西的杂响。
祁烟说她此次出逃必须得到一个真相,可摔了满地狼藉也未能换来祁云的一次开口。
又一个瓷瓶落地,在祁云的脚下开了花,祁烟的面上闪过一丝惧意,祁云却依旧慵懒的半倚在坐榻上,茶烟轻扬,眉目无波。
「我在我爹的书房里也发现了那种毒,你阁里的大夫说你的功力也是被那毒所压制,到底……」
祁烟又说起自己无意间发现的那个秘密,祁云抬眸与她对上一眼,祁烟似意料到什么般,转而说道:「我二叔说你杀了很多山庄的弟子……」
「所以呢?」
这句轻描淡写的所以让祁烟攥紧了拳头:「你曾说过祁家弟子都是家人,为何连家人也下得去杀手?!」
在听到「家人」这二字时,祁云露出一丝冷笑,祁烟亦被这不易被察觉的一抹笑而勾断了最后一根理智的弦。
「你觉得很可笑吗?是不是在你眼里从来就没有把我们当作过家人?山庄的那些弟子也是,我也是,那么谁才是你的家人?魔教的人吗?!」
四年前祁剑山庄一夜成为武林众矢之的,人心散尽,祁云就在山庄陷入四面楚歌之际公然叛逃,置一众弟子于不顾,其中也包括祁烟。祁烟提及四年前的旧事恨意又生,那恨蔓延到眼中,被祁云看的真切,祁云这才起身,几步走于她身前,将她的脸强硬的掰起,好让日光清楚的照亮她眼中的恨。
「你要记住你现在的眼神。」
「……」
—————
祁烟出来的很突然,因此与门外的阿裳撞了个满怀,本想要发脾气的她在看到是阿裳后才压下怒意,却难掩眼中泪光。
「你都听到了?」
「……」
祁烟的声音仍有些哽咽,阿裳未答只小心翼翼的递来一方帕子,祁烟别过身去声音闷闷的传来:「她以前不是这样的。」
祁烟说祁云以前很温柔,无论对谁都眼含着笑意。善良,温柔,坚韧,而现在却从祁云的眼中看不到一丝曾经。
祁烟难过的不是祁云变了,而是不知她为何会变。
「她恨我们。」
在提及祁剑山庄时祁云的眼中有着明显的恨意,她让祁烟记得,记得这恨的模样。
流光易逝。
四年,祁云用仇恨烧死了所有的温柔与善意,让那片荒野慢慢长出了清醒、冷酷与淡漠。
第64章 江心小筑
祁烟接连着被祁云和游风给弄哭,心中自然不甘,暗自决心不查出真相誓不罢休,这查探的第一步便从更容易接近的游风处开始。
查探的方法则采用了最笨也是最直接之法,寸步不离。
说是寸步不离那便是一步一寸也不能落下,祁烟就此成了游风的影子,游风去哪祁烟就去哪,游风站起来,祁烟也跟着站,游风坐下,祁烟也坐下,游风睡觉祁烟就守在屋顶,游风醒了,她就立刻再化作影子。
有几次祁烟守在屋顶被阁里的姑娘们给看见,吓的连忙找到芙蕖那里,可就连祁云都管不了的祁烟,又有谁能管束,姑娘们对她是越来越不喜,祁烟倒也不在乎,甚至会故意冲着夜出的姑娘们行鬼脸,她们叫的越大声,她反而越得意。
祁烟觉得游风更容易接近,那也不过是与祁云相比,本做好了被冷落与拒绝的准备,却未想到那位冷面之人倒是出乎意料的「配合」,可这配合也不过是将祁烟无视,这般的程度罢了。
这一日入夜,祁烟如常守在屋顶,夏夜的月光皓洁,百无聊赖的看着院中繁花,她只叫的出小一半的名字,更多的是从未见过,祁剑山庄鲜少有花,祁烟能叫得出名的那些还是祁云当年所种过。
在这个时候又想起祁云来,祁烟有些赌气的摇了摇头,忽而听得下方有开门声,循声跟去,游风正阖门而出。
祁烟敛了气息跟上,本以为游风打算外出,却只跟着来到芙蕖的门前,深夜的孤身造访,游风这一行为让祁烟心下起了猫腻,甚至在游风抬手敲门的短短时间内幻想出了一处寂寞难耐,深夜寻欢的香艳场面。
「流氓!」
无论实情如何,先骂了再说。
祁烟见游风进了屋,自己也跟着跳上了房顶,刚揭开一片瓦来想一窥究竟,却被桃花突然划破夜空的尖叫声给吓得差点从房顶给滚了下来。
「有贼!有贼!快来抓贼啊!」
桃花并未看清是祁烟,只见房顶上蹲着个黑影便开始大叫起来,叫声引亮了一层灯火,姑娘们纷纷而出围在了梁下。
「别叫了!是我。」
祁烟自房顶跳下,本以为可以平息骚乱,却未想到姑娘们更加喧闹起来。
「怎么又是她……」
「就是她害得芙蕖姑娘受了伤!」
「还刺伤了阁主大人!」
「喂,小声些,她可是阁主的妹妹……」
「妹妹又怎么样,妹妹就可以随意伤人了吗?」
姑娘们七嘴八舌掩面而议,没有一句落下在祁烟的耳旁,她听的心烦又无底气去反驳,此般进也不是,退也不可,只得像个被公开处刑的犯人般,任凭那些言语的刀子往她身上去割。
「没事吗,外面闹成那样。」
屋外的喧闹被屋内的二人听的真切,芙蕖问游风要不要出去管管,游风只淡扫一眼门扉,先谈起了明晚之事。
「那个人还未见过我,这样确实可行,但……」
芙蕖明晚本应要与一名男子赴约,男子涉及着重要的情报,条件是要见上芙蕖一面,如今她却因意外受伤而无法行动,这任务自然就落在了游风的身上。
男子未见过芙蕖,游风又有武傍身,由游风扮作芙蕖赴约甚至比本人前往还要来的稳妥,可芙蕖却心下生忧,偷偷看一眼窗旁的背影,她忧的不过是因自己的意外而麻烦了游风。
「这是阁主的命令。」
芙蕖刚表达了歉意,窗旁的人回过身来,只此淡漠一语,芙蕖落下眼睫,隐住眼中的失落,她不过想听得一句宽慰的话,又知游风自不会说。
临离去之际游风问了芙蕖恢复的如何,芙蕖再抬眸时已是明媚柔顺的笑,说可离回来后已替她开了新药,过不了几日应就可以下床,游风微微点头,遂阖门离去。
「做了那么多坏事还有脸赖在这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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