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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裳 (恹恹)


  「混蛋!」再灌下第二壶后祁烟开始狠狠的骂起了那个冷漠之人:「我都道歉了还那种态度!拽什么拽!就,就算我是故意的又怎么样,我是故意的也该让,让着我……嗝……」
  祁烟越喝越醉,最终伏倒在桌上,三名男子见她模样清秀又是孤身一人,觊觎已久终于等来个机会,三下两下将她架出了酒楼,祁烟口中还在嘟囔着:「混蛋……」
  「今天可算是捡了个好货色!瞧瞧这小脸儿。」行至暗巷,其中一名男子已开始按耐不住:「我看不如就在这儿先让我来试试香?」
  男子说罢带着祁烟往更深处走,留下两人在巷口望风,就在那只猥琐的手将要解开祁烟的衣带时,巷口忽然传来惨叫,男子仓皇回头,两个身影正在颓然倒下,下一瞬那悬于衣襟之上的手便被愕然抓住。
  「啊!!!」
  男子发出了第三声惨叫,连看清来人是谁的机会都没有,手就那么被直接掰了断。
  「吵死了!」
  祁烟酒意正酣,全然未察发生了什么,只闭着眼瞎挥动着双手,而后被人抓住,却是温柔的力度。
  细雨中一声轻叹,一抹青色的身影将她背起,祁烟虚了虚眼,半梦半醒间远处的灯火正化作星辰,她伏上那人肩头,喃喃又落下一句:「混蛋。」
  —————
  「桃花,天亮了。」
  陵邵叫醒睡着的桃花,天际刚泛出一缕白,桃花揉了揉惺忪的睡眼,昨夜的雨不知在何时已停。
  「哎呀!我怎么睡过去了,陵邵你也不提醒我!」
  桃花刚直起身子,一件衣衫滑落,是陵邵给她披上的外衣,桃花这才收了口中的埋怨,略带些歉意的说:「你,你一直醒着的吗?」
  「嗯。」陵邵轻轻点头:「放心吧,我替你守着呢。」
  「……」晨间的光洒在陵邵的眼睛里,几许温柔,桃花自感颊边一热,忙低了头自怀里掏出一方帕子:「喏,礼物。」
  陵邵如是珍重般的双手接过,惊喜的去问这帕子上绣的可是两颗桃子,桃花一听收了面上红霞,即敲她头:「这是桃花!什么桃子!陵邵你是眼睛不好吗?你看!这一瓣瓣的!明明就是花瓣来着!」
  桃花举着帕子在晨光下一片片细数那浑圆的花瓣,陵邵眯着的眼睛笑的更弯,只连连道:「是,是。」
  ————
  阿裳睁开眼还是祁云染血的裙角,昨夜祁云并未跟着她们一同回来,只在与可离浅言几句后孤身离去,甚至未给阿裳留下一语。
  今日是乞巧,涧水阁内一早便笑声不断,比晨间的鸟儿还要来的早些,阿裳来到祁云的房前,门口堆放满了姑娘们的礼物,足足堆了半人多高,阿裳若有所思的看着,知祁云一夜未归。
  「阿裳姐姐!你回来了?!」桃花昨夜睡去未看到阿裳夜归,一头扎进阿裳怀里开始一诉相思之苦:「阿裳姐姐!我可想死你了!你不在的这段时间我每日都不知道该做什么好!对了,还有你教我绣的那个花……」
  桃花又委屈的说起被姑娘们取笑「珠圆玉润」的绣花:「她们都说我绣的是桃子!还有人,还有人说是腚!!」
  「那可不是吗,粉粉的又圆圆的,可不是那什么吗?」
  「就是,就是!」
  阿裳还未及开口安慰,前来送礼的姑娘们又多了几个,看着祁云门前被越堆越高的「小山」,各个精美还带着香,被问起给祁云准备了什么时,阿裳一时便答不上来了。
  阿裳是不知道涧水阁在乞巧这天有互赠礼物的习俗的,但她也确实为祁云准备了一份礼物,不过因赶路匆忙还未及完工,祁云的不在倒也给她多出了一份时间。
  双星良夜,下过雨的池中水花微谢,阿裳穿针在院中,一边庆幸着祁云未归,又一边惦念着祁云何时会归,分神间被刺破了指尖,看着那缓缓溢出的鲜血阿裳又想起了昨夜的祁云,那时她的手上也染着血,可眼中的笑意却平静的好像雨后的月亮。
  「涧水阁阁主命若蜉蝣。」
  阿裳接着又想起可离的话,可离说让阿裳多爱祁云一些。
  爱人的心是一颗种子,阿裳的土地却过于贫瘠。
  阿裳从未爱过人,也从未被人爱过,「爱」这个字对阿裳来说就像阴天里的月亮,窥得其影却又不知其貌,懵懵懂懂又恍恍惚惚,可离说让她多爱祁云一些,可「爱」却成了阿裳的难题。
  「看呐!牛郎织女!」
  不远处响起姑娘们的欢闹声,阿裳抬眸,迢迢汉河间两颗遥望的星,再看一眼阁外,唯风吹竹影,那人仍未有归。
  众人都被星星引去了目光,唯独阿裳守着那月亮。
  双星何事今宵会,遗我庭前月一钩。


第62章 月微明
  「可离,我没事的。」
  芙蕖看着那位正在专心替她换着药的大夫,柔声去劝:「你都已经一天一夜没合眼了,去休息会儿吧。」
  「我也没事。」换药之人只头也不抬的专心伤处,轻描淡写的一句却让芙蕖更加担心:「你有事。」
  「……」
  可离的手很稳,处理起伤口也很麻利,看起来确与平日无异,却又说不出哪里让人感到有些心不在焉,芙蕖将她细望,心想应是那双眼睛,可离生性豁达,无论是放松还是专注时眼底都伏着笑意,可今日却看不到了。
  「自打回来起就没看见你笑过,可是在青城县发生了什么事?」芙蕖稍稍挪动了腿,可离这才被迫抬起头来,闻言挤一抹笑:「没什么事。」
  芙蕖轻叹一声替她撩起耳际垂散的发:「还骗我呢,你可是和桃花在一起呆久了,什么都写在脸上了。」
  「……」
  「和我说说吧,不然,我也不要听你的了。」芙蕖说着做势就要起身,可离这才忙去将她劝住:「我说,我说。」
  「其实确也不是什么大事。」可离盘坐在旁,转目窗外:「不过青城一行让我想起一些往事。」
  芙蕖先看她一眼,复又顺着她的目光看去,窗外不过寻常良夜,可离的眼中却覆着一层沙。
  「可是在军中的事?」
  可离以沉默算作回答,眼中的沙尘渐浓:「大漠的风真的很大。」
  「……」
  「那时候每天都会死人,上一刻才将将交谈过,转眼就变做一具陷入黄沙的尸首,我以为我早已习惯了。」
  晚风将可离颊边的碎发吹散,思绪也跟着风穿回到那片更古不变的大漠。耳边又响起了无尽的厮杀,鲜红的血液、凄厉的惨叫与绝望的恸哭,在一阵风起之后都会被埋进那莽莽黄沙。
  日暮寒风起,那里是人间炼狱。
  常人对于沙场的了解不过是从书文之中,芙蕖亦是如此,她虽不可见那口中炼狱,却也知那里比炼狱还要残酷的多,闻此她不禁心疼,抚上了可离的手。
  「当战争结束的时候,我其实松了一口气,认为终于可以逃离那个地方,我以为我是惧怕死亡。」
  可离垂眸,看着正被芙蕖温柔轻抚的手:「后来我才知道,我惧怕的不是死亡,而是面对死亡却无能为力的自己。」
  都说医为仁人之术,必具仁人之心,可离无疑拥有着最为纯粹的医者仁心,这仁心便是她痛苦的病灶。
  为医者,却难自医,即便她有着强大的医术,那颗心却已被风沙吹的千疮百孔。
  「我好像说了些奇怪的话。」可离目光闪回,看着窗外双星,怪起自己明明是个好日子,却又说起了些晦气话:「怪我怪我。」
  「才不怪你呢。」
  芙蕖不会去说「你已经尽力」这般的话,她只微微侧身倚上此刻那人脆弱的肩头,告诉她若是累了,就休息下吧。
  可离眨了眨眼睫,在她膝间阖上了眼,一阵风过,倒是真的有些感觉累了。
  ————
  祁烟宿醉了一宿,醒来时看着窗外仍是黑夜以为不过只睡过去了一会儿。
  「这是哪……」浑浑噩噩的起身,还未待看清四周额角又是一阵刺痛:「厮!」
  皱着眉看着自己身上满身的狼狈,衣襟上洒满的酒渍在暗夜中继续挥散着余味,祁烟刚闻上一下又是一阵头晕眼花。
  踉跄着走到窗边,直到看见窗下竹林,祁烟这才意识到自己已回到了涧水阁内,可是怎么回的她却完全没有印象,竹林此刻被风吹动,在月下发出「沙沙」声响,祁烟看着那风中青竹,恍惚间好像又想起了什么。
  桥面上断裂的木板已被修补好,祁烟又想起了自己犯下的错,趁着夜色看一眼前方紧闭的门扉,她没有选择敲门,而是直接破门而入。
  游风是不会开门的,若知来者是她,因此在看到那突然鲁莽闯入之人时,面上也无丝毫惊讶。
  「是你把我带回来的。」
  祁烟问的开门见山,游风只在看过她一眼后垂眸继续擦着手中的剑。
  「你不是说我不该在这儿吗?为什么又把我带回来?」
  「……」
  连同窗外的竹林都和游风一同沉默着,祁烟甚至能听到柔软的丝帕与坚硬的铁器所发出的摩挲声,当那只手再次自上而下的抚过剑身,祁烟终于耐不住了性子,秀眉一横,直接将游风按在了墙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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