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裳姐姐!你怎么来啦!」桃花揉着惺忪的睡眼,见阿裳来了立马蹭过去亲热,阿裳这才终了有些沉重的思绪,换上副柔和的笑容:「上次托我绣的那些衣裳,我先绣了一部分,怕姑娘们等的急了,就想着把绣好的先拿来给桃花妹妹先分了去。」
「这么快吗?!」桃花一边惊叹于阿裳的神速,一边不忘连连称赞着手中的作品:「阿裳姐姐你这也太厉害了!这么短的时间就可以绣出这么多!还每一件都这么好看!!太厉害太厉害了!阿裳姐姐,等你把她们的绣完后可不可以再给我绣一些啊!我还有好多.......!」
「最后这句才是重点吧?」可离把衣裳全部塞到桃花手中:「小鬼,你还不快给你的那些姐妹送去?别误了你阿裳姐姐特意赶制出来的心。」
「对哦!我这就去!」
可离的话果然成功的将桃花的注意力转走,她似乎越来越擅长应付这个心思单纯的「小鬼」。
「美人儿以后最好不要如此疲劳,对记忆的恢复不好,这里的时间过的很慢,日子很长,还是多注意身体,合理休息的好。」可离一脸标准假笑的目送桃花离开后,抬手抚上了阿裳的双眼:「瞧瞧这血丝,啧啧,我见犹怜。」
「可离掌使......」熬夜绣花的事被可离一眼看穿,阿裳有些不好意思的垂下眼睫,提及身体之事,与其关心自己的,阿裳倒是想起了祈云的「酒」,祈云说那是药,是否意味着祈云的身体有什么问题呢……
「可离掌使,有件事我不知道该不该问,您也可以不必回答,我不过是有些......」
「美人儿尽管问就是了,能回答的我定知无不言。」可离倒是应的爽快,阿裳这才将心中的疑问诉之。
「小云云居然告诉了你那是药?」
可离听完显然有些讶异,倒不是因为祈云在撒谎,而是祈云曾叮嘱过,她长期服药一事莫要张扬。
「是的...请问...有什么问题吗?」阿裳见可离面露讶色,有些怯怯的问,可离忙摆手道:「没什么问题,确实是药没错,小云云因某些原因嘛,必须每日服药,兴许是不想造成不必要的担忧,你知道的,阁里的那些丫头们都和那桃花小鬼一样,对小云云的事可都是关切万分的,所以此事之前一直都只有我,芙蕖美人还有游风知道。」可离眨了眨眼,饶有趣味道:「不过现在嘛,又多了美人儿你了。」
「……」
阿裳闻言抿了抿唇,未想到祈云会告诉她此般重要的秘密,与知晓这个秘密的其它人相比,她显然是最微不足道的一个。
「我想小云云应没有交代美人儿你保密此事吧,但从小云云和涧水阁的安危考虑,还望美人儿莫要将此事告与他人。」可离说这番话时带着几分平日里鲜少有的认真,阿裳忙应声点头。可听到可离这么说,她便忍不住的更加担忧起来,那个外表看起来几乎无懈可击的人,竟也有着如此脆弱的秘密,阿裳这才觉得,她时时从祈云身上感到的那股疲惫感,原来并不是她的错觉。
「美人儿很好奇吧?」
阿裳并不是个善于隐藏心思之人,她忧虑祈云的心思写在脸上被可离看的清楚,此刻桃花正好不在,可离便说由她来告诉些阿裳这位阁主的另一些事。
「涧水阁掌握天下间的秘密,以金钱交易,无论正邪,价高者得。换句话说,别人有钱就可以从这里买到你的秘密,你有钱也可以从这里销毁自己的秘密。」
「秘密知道的越多,仇视之人便越多,毕竟谁都不想自己的秘密被他人掌在手中做筹码来交易,涧水阁阁主便是那众矢之的之人。」
「涧水阁阁主命若蜉蝣,浮生无可寄。」
「命若蜉蝣......」
阿裳又想起祈云那双眼睛,似乎有些读懂了她眼中若有似无的疏离与淡漠。
阿裳临走之际可离跟她说,若是想祛除腕上的疤痕随时都可以来找她,她很擅长这些,毕竟芙蕖那张美丽的脸便是出自她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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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夜,桃花鬼鬼祟祟的来到阿裳的房间,说从可离那翻到些看似烟花的东西,她已约好了阁内一众姐妹,这会儿去院中偷偷燃放了。
「可阁主......」
阿裳显得有些犹豫,她怕祈云会有事唤她,尽管祈云几乎从未让她做过什么。
「哎呀!阿裳姐姐不用担心,有芙蕖姐姐在阁主那是不需要别人的,我们快走吧!再晚些我怕那个疯子就发现了!」
「……」
阿裳被桃花拉着走,本是无意的一句话却听进了她心中,祈云确实很少让她做些什么,她每日几乎都是自由闲散的,祈云看上去更喜欢芙蕖在旁,她想,这是否意味着她做的不够好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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桃花的姐妹们早已等在院中,见二人终于来了忙催促着赶紧燃放,许是涧水阁的日子太过平淡了些,大家都想见些新的花样。
桃花将怀里的「烟花」掏出,远远的放在玉兰树下,刚引着便兴奋着往回跑,一头栽进阿裳怀中。
在众人期盼的注视下,「烟花」升上寂静的夜空,怦然炸裂,紧接着发出璀璨的光,灼目耀眼。
本是漆黑一片的夜空瞬间被照亮的宛如白日。
「这光....是不是太亮了些?」
桃花虚了虚眼,开始有些无法直视上方的光亮,本在阁内的可离同样被强光吸引,她往下一看院中的众人,心知不妙。
「那是什么?」
有眼尖的姐妹在一片刺目的亮光中看到有团火正飞速坠下,直朝着阿裳的方向,阿裳避之不及只得死死护住怀中桃花,梦中那种滚烫灼热的感觉又来了,就贴在她的颊边又忽然消逝,阿裳睁开含泪的双眸,恰好对上祈云微垂的眼。
祈云不知在何时来到她的身旁,顺手挽住火焰,化作漫天星火。
「小鬼!你怎么可以在我那里乱翻东西!你可知道那是什么?!」
「糟了!疯子追来了!」
可离从阁内追来,桃花心虚吓得连忙跑开,院中的人纷纷散去,一时间又只剩了祈云与阿裳二人。
祈云问她可有受伤,阿裳却连话都应不上来,她与那双好看的眼睛对上又错过,越过那清冷的肩头看到院中那株白玉兰开出了第一朵花。
阿裳这才意识到,寒冬悄逝,已至春分。
第20章 江南无所有
阿裳的第二个梦是关于书的。
幽暗的烛火,空旷的房间,满地狼藉的书本残页。
阿裳拾起手边的一页,上面隐约写着「玉楼春」三字,耳旁响起低低的呢喃,支吾着透着几分胆怯:
「玉...玉郎两手即掀开...掀开慧娘的被儿,捱过身来,伸手...伸手便去摸她身上,腻......」
「腻滑如酥。」
阿裳仔细去听,那是她自己的声音。
「怎么不继续了?」
烛火在那一瞬熄灭,取之而来的是一道瘖哑的男子声音,男子的声音带着怒火,从黑暗中伸出双手将阿裳的身子死命摇晃。
「继续啊!」
「继续啊!」
「继续念,阿裳!」
男子的愤怒最终化作一团火焰,吞噬了屋内的一切,书本残页在火光中化为灰烬,连同着阿裳一起,被那无尽的烈焰焚烧殆尽。
阿裳醒了,又是满额的汗。
男人的声音久久无法消散,他唤阿裳的名字,他是识得阿裳的,可他又是谁呢……
阿裳试去额角的汗将自己抱紧,想起梦里男人的声音她忽感到有些冷,那是种没来由的恐惧,她怕那个男人。
————————————
桃花正在院中跟着可离种花,一如往常的边做边抱怨,可离对于桃花的话已可以完全免疫,只哼着小曲儿专心自己手中的花草。
「呀!芙蕖姐姐来了呀!」
「真的吗?!」
「哼!色鬼!」见可离上了当,桃花冷哼一声,在旁摆起鬼脸嘲讽,「你这小鬼,在我这儿什么都没学到,倒先学会撒谎捉弄人了?」可离用沾着泥的手朝那娇俏的粉颊捏去,疼的桃花「嗷嗷」直叫:「呀!呀!疼!疼死了!可离你个混蛋!快撒手!」
「小鬼,我可是吃软不吃硬的,让我撒手不该求我吗?你这个态度我可不行。」桃花越是叫的厉害可离便越觉有趣,手上力道非但没松,反而又加了些力气多拧了一圈,桃花为了脱身,只好暂时服软,佯装哀求道:「可离掌使!可离神医!可!可离好姐姐!快放了桃花吧,人家的脸都要被你拧破了!」
「呀,想不到几日不见,二位的关系又变好了呢。」芙蕖推门进来,恰好听到桃花「求饶」,桃花趁着可离分神的一瞬挣脱开来,顶着那张被糊满泥巴的小花猫脸扑进了芙蕖怀中:「芙蕖姐姐!这个疯子老欺负我!」
「厉害啊厉害!」可离眨了眨眼,忍不住拍手称叹:「小鬼你这翻脸的速度简直比翻书还快,刚才还是一口一个可离姐姐的呢?」
「谁要喊你姐姐!」桃花探出鼻尖,朝着可离吐了吐舌:「那都是你逼我的!你一点也不温柔!你,你哪怕是有我芙蕖姐姐千分之一的温柔,我兴许还可以考虑考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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