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不算了吧……」
阿裳刚想着离去,游风朝她的方向看来,二人目光对上,阿裳觉得这下不打招呼兴许真的不太妥当,刚鼓了勇气迈了半步,有人自身后将她的肩头拍了拍。
「芙蕖姑娘......」
阿裳回眸,是那个花颜月貌的美人。
芙蕖说来带她去找大夫,上次允诺过她的。
阿裳本以为那只不过是一句客套话,未想到芙蕖是认真的。
那声招呼终还是未能打上,芙蕖将她的手拉起,回眸留下一笑,是留给游风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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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喂!这又是什么?!黏糊糊的粘在我手上下不来!好恶心!你快给我弄下来!」
「小鬼,我说了你不要乱碰我的东西。」
「不是你让我帮你拿过来的吗?!」
「我说的是旁边那个。」
「这两个有什么区别吗!」
「有的,一个是赤色,一个是浅赤色。」
「可离你混蛋!我不管!快给我弄下来!」
还未走到可离屋门口远远便听到里面的吵闹声,芙蕖似乎早习以为常,向阿裳笑道:「看来桃花妹妹和可离大夫相处的很不错呢。」
知桃花在内,阿裳有些担忧,毕竟桃花看起来并不是很喜欢她,芙蕖知她心中顾虑,紧了紧拉着她的手:「不用担心,桃花妹妹年纪小,心直口快了些,没有什么坏心思,我觉得只要桃花妹妹多和姑娘你相处相处,互相了解后一定也会喜欢上阿裳姑娘你的。」
「……」
阿裳听着芙蕖的话,更多心思却在拉着她的那只手上,芙蕖的手很软,阿裳几乎未与女子牵过手,她觉得这种感觉意外的很不错,有种淡淡的安心与舒适感。
桃花正拿着一盆花作势要砸,可离蹲在她身前求饶模样,这一幕恰好被进屋的二人看到,空气有那么一瞬的凝结,桃花见芙蕖来了松了手就往芙蕖怀里冲,那脱手的花盆被可离眼疾手快的给接下。
「芙蕖姐姐,你怎么来啦!可是想我啦?」桃花在芙蕖怀里蹭了蹭,看见站在一旁的阿裳复又没好气道:「她怎么也来了?」
阿裳显然有些尴尬,不知该如何回答,可离在这时也走了过来,一把抓开了桃花的脑袋。
「两位美人儿定是来找我的吧?」
桃花被撑着脑袋奋力挣扎,可奈何可离比她高了不少,力气悬殊上也没得办法,挣扎无果后只得环胸负气站在一旁。
「可离大夫可是在忙?」
「不忙不忙!芙蕖美人儿有什么事尽管吩咐!」
「你刚不是还说今天要把那个药给...唔......!」
桃花好不容易插上句嘴,结果话还未说完嘴巴便被可离给一手捂住,芙蕖在旁笑弯了眉目,将来意道明,可离看着眼前美人笑靥如花,不假思索的便一口应下:「放心吧,交给我来看看。」
可离将阿裳的情况详细的询问了一番,可阿裳能告诉她的信息寥寥无几,最后她提起了最近时常做的梦:「那个梦很真实,至少在梦里时我那么觉得,我能清楚的闻到花香,还有风吹在身上的感觉,我总感觉我应去过那个地方,可当我醒来我却什么也记不起了......」
「……」
芙蕖与可离对视一眼,二人谁都没有第一时间接话,只有桃花在旁不依不饶的问着那花叫什么花,什么味道,闻起来能有多香。
可离说阿裳的情况有些复杂,叫她不要太过心急,她会尽量帮她想想办法,言下之意便是暂时没有办法。
连芙蕖口中最厉害的大夫也无法可医,这让本怀有一丝希望的阿裳难免再次沮丧。
临走之际桃花又开始与可离吵闹起来,吵闹中她不小心将一盆花打碎,自己的衣袖也被碎片划开了一个不小的破口。
桃花说这是她最喜欢的衣裳,嚷着可离赔她,可离只心疼的看着碎了一地的花无心搭理。阿裳见状抿了抿唇主动上前,说自己可以试试帮桃花将衣裳缝补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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桃花本没对阿裳抱有什么期望,可当看到那衣袖之上栩栩如生的一片粉嫩桃花后,她也难掩惊艳的拍手赞叹:「这也...太厉害了!」
可离凑过去看,也跟着连连附和:「确实,这绣工着实了得!小鬼,我觉得经这位美人儿的手后,你这衣裳比之前好看了不知多少。」
桃花递给她一个白眼,却又不置可否。她说为了感谢阿裳可以回答她一个问题,可离在旁跟着说阿裳救了她一命,若不是有这出神入化般的绣工挽救,她定会被桃花折磨掉半条命去,所以也可以回答阿裳一个问题。
阿裳看着热情又诚恳的二人垂眸想了想:「我想知道...阁主的名字是什么?」
她不知为何会首先想到这个,只是突然想到,便就那么问了。
「这个我知道!」可离抢在桃花之前回答了这个最为简单的问题,她说阁主叫祈云,「众鸟高飞尽,孤云独去闲」的「云」。
阿裳将「云」这个字在心中默念,不知为何会想起那句诗来。
「云想衣裳花想容。」
桃花收了阿裳的好,便也对她不再抱有那么强的偏见,见阿裳似乎对祈云有些好奇,便主动又说了些关于祈云的事情。
「阁主掌管涧水阁的时候比我还小上一岁,只有十五岁,听阁内其它的姐姐说,阁主小时候似乎并不是生活在阁里的。」
「涧水阁只收女子,阁里的姐妹大多都承阁主有恩,所以大家都很感激阁主,对阁主也是衷心无二。」
「阁主从未要求我们为她做过什么,大家所做的一切都是自发自愿的,也包括我,因阁主对我们好,所以我们也想对阁主好。」
「阁主的武功很好,至于有多好...我不懂得这些也说不清楚,总之听其它姐妹说,阁主在外是令人望而生畏,闻风丧胆的存在,甚至有人说阁主在外......」桃花说到这里忽然将话收住,她觉得那些不好的流言还是不要说与阿裳的好。
阿裳也并未追问,其实她心里一直有个更加在意的问题,那就是祈云,这位涧水阁的阁主,是否真的对女人有意。
涧水阁内都是女子,女子间的相处本就较男女或男子间要来得亲密些,可亲密归亲密,女子与女子间当真会生出些别样的情感吗......
在百花楼的那一夜,当祈云把她按在身下,被那双强势的眼眸看着时,至少在那一刻,阿裳有过那么一瞬觉得,祈云是想要占有她的。
可这样的问题又该如何问出口呢……
阿裳只能劝慰自己不要在意,即便知道了答案又能如何。
—————————-
是夜,阿裳见祈云的房门微敞,以为祈云不在想要趁此进屋打扫一番,谁料正巧撞见芙蕖与祈云二人独处之刻。
祈云枕在芙蕖膝上,正抬手轻抚着那张美艳的脸,见阿裳进来并无慌张,只朝她轻描淡写的一笑。
几乎是仓皇而逃般的离开,阿裳不知自己为何要跑,直到跑至廊角心跳仍无法平息。
方才所见无论如何也无法从脑海中挥散,阿裳紧捂着沸如鼓擂的胸口,说不要在意,那是假的。
第17章 雀鸟与羊
「我带她去可离那看过,她的记忆似乎还没有恢复,不过......」
芙蕖垂着眼眸轻抚着膝上人儿的发丝,她提起阿裳的梦,还有梦里那棵开有黄白色小花的树。
膝上人的眉稍动了动,她知道那棵树,在那个充满罪恶又肮脏的庭院里,那曾是阿裳唯一的心灵寄托。
「她看起来很孤独。」芙蕖看向窗外,又是一夜的雪:「所以我私自替她与桃花牵了线,桃花性子活泼,我想应能让那位姑娘高兴些。」
「是吗?」
应话人听不出是喜是恼,芙蕖拢了拢耳际的发,用略带撒娇的语调道:「阁主大人可是觉得我做错了?」
「没错。」
祈云撑起身子走到窗边,看着在夜色中兀自纷落的雪。
「孤独吗。」
————————
阿裳闭上眼睛脑海中便是祈云的笑,枕在美人膝上,慵懒着,漫不经心的笑。
祈云似乎并不在意被撞见与芙蕖的亲密,反倒是阿裳久久无法忘却。
那种感觉难以言说,就好似触碰到了某种禁忌,有种莫名的罪恶感,这种罪恶感来自阿裳自己,她觉得那不是她该看到的。
「要找个合适的时间道歉吗……」
阿裳这么想着,可一想起祈云的那抹笑,不知为何她又觉得兴许她的道歉并不重要。
桃花说有芙蕖在时不必守在外,那么今夜就好好休息吧。
阿裳刚闭上眼窗外忽然传来一声撞击的声响,她推窗去看,竟是一只负伤的雀儿用爪子死命勾着窗檐。
「啊!」
阿裳刚想要伸手去接,那只雀儿的爪子却失力往下坠去,在即将要撞到地面之际,下方出现了一道青色的身影,是路过的游风。
游风看着手中忽然从天而降的雀儿,抬头正巧与阿裳惊慌失措的双眸对上,阿裳的眸间有些晶亮,又不像是有雪飘过。
「游风姑娘....」阿裳气喘吁吁的跑到下面,忽然意识到自己说错了话,忙改口道:「游风大人...不好意思,谢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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