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甘心:“你要老鼠是吧?行,给你,哥哥现在就给你去把老鼠找回来。”他真的下楼去把楼道下水管旁边的老鼠崽子逮了回来,全扔在床上:“现在开心了吧!满意了吗?”
真的气得连理智全无了。他如做困兽在床边踱步,满面疲色背靠铁门蹲坐下来,点了根烟,任凭老鼠叽叽吱吱爬得满床都是,贾小伍吓坏了,疯狂地尖叫,老鼠爬到他身上,他扭动来去,动物尖利的啮齿咬进了他的皮肤,他一头就往床板山撞,弄出好大一声响来。贾原猛地站起来,他可怜的弟弟真的疯了,凄厉地嘶吼,头上撞得流下血来。
贾原赶紧把他解开,把老鼠赶下去:“谁让你撞脑袋的!”
贾小伍瑟瑟发抖,讷讷地蜷缩着身体,稍微把他放开他就要去撞脑袋。贾原不敢撒手,检查他的脑袋,口子不大,就是血流急了。他把人抱到厕所去清洗伤口,用温水擦干净上碘酒,贾小伍像只被抽掉发条的废壳,奄奄一息,动都不动,贾原摸他的脖子,浑身都已经凉透了。
贾原大恸,他把自己卑微的理智和自我从恐慌里捡回来。可能贾小伍不是要自杀,他只是坐在阳台边上觉得好玩儿,可能他只是想吹吹风,可贾原想都不没想,他也疯了!他徒然地抱着贾小伍,疏忽大笑。
这都是什么事儿呢?有什么大不了的事呢?不就是这几只老鼠么,怎么就这么艰难这么过不去了呢?
他觉得累,真的累,一点也不想动。
一只老鼠爬进厕所里面来,他抓住,直接在水龙头上敲死了,扔到马桶里冲掉。他给贾小伍重新洗了个热水澡,等他皮肤的温度渐渐回暖了,才擦干出来,检查了其他伤口,换掉床上东西,把弟弟放回床上。他摸着贾小伍的额头,亲吻他:“还冷不冷?”
贾小伍没有回答。贾原在黑暗里耐心地等他,一遍一遍问。贾小伍终于摇头:“不冷。”
贾原亲亲他的嘴巴:“好,哥哥去把厕所整理一下。”
他利索收拾了东西,然后爬回床上,把小伍抱在怀里。
贾小伍闭上眼睛轻轻地呼吸,他也累了,蹭过来习惯性地要哥哥抱。
贾原拍着他的背,心里是麻木的。
小燕看出来这对兄弟的问题。她觉得贾原有点变化:“原哥,你歇会儿吧,喝口水。”
贾原接过杯子,先去找贾小伍。贾小伍还在推拿床前,他还有十七分钟。
小燕唏嘘:“小伍平时很乖的,你也担心过头了。”
贾原摇头,他头晕的很,坐下来眼前全是雪花。小燕儿摸摸他的额头:“不会发烧了吧?”
贾原把水慢慢喝掉:“没事。可能有点累。”
“你有没有想过或许把他送到疗养院呢?”小燕提议:“我们家从前有一个老人家就是这个情况,老年痴呆很严重了,什么人都记不起来,衣来伸手饭来张口的,根本不能让他一个人自己呆着。后来家里人给送到疗养院去了,一个月两千块钱,包吃包住。反正他住家里也要这么多钱的,还有人帮忙管帮忙带着。”
贾原扶额叹息。他不是没有想过的,自己有钱了之后他想过把贾小伍送到这类似的地方去,他也不是供不起。可他心底不愿意,他总觉得往里面送就真的是把人当成傻子了,小伍不是傻子,他能自己劳动生存,为什么不给他一个机会呢?
小燕说:“我没有别的意思,我只是觉得咱们大人不要为难自己,平时上工已经够累了,你把他送到疗养院,好吃好住他还不用干活,你不用操心他活得也好。”
“但是他从小就没有离开过我……”
“那是你不让他离开你。”
贾原知道她说得对,以前他是舍不得,而且他也有精力,二十岁刚出头晚上只睡两三个小时第二天照样能起来干活。现在不行了,他带不动了,力不从心。
小燕给他留了个电话:“要不你打个电话问问情况,不满意那就算了呗。”
贾原揣着那个电话号码,他等贾小伍睡觉了,自己走到阳台上点了根烟拿手机拨了过去。对方邀请他周末的时候去看看实地情况。他瞒着贾小伍去了。疗养院是市医院办的附属机构,也收残疾人,床位一个月两千,四人一间,包三餐,平均每个房间能有一个护工。
“除了市医院自带的小花园,病人是可以免费使用棋牌室、游戏室、康健室和图书室的,逢年过节院里还会组织些小活动。室内实行全面禁烟管理,所有楼道都配备盲人自助系统,在安全方面是可以放心的。这里各个年龄层段的病人都有,尽量会安排差不多年龄的病人住在一起,您刚才看到的,我们这儿小孩子也有好多,有的六七岁就送进来一直住到成年的。”
贾原闻到了窗外的花香。已经是春天了,花苞掉在地上,给人踩碎了,就会散发出这样浓烈的阴柔的馥郁来。他停在一颗小树下,摸了摸树皮,一怔:“这树死了?”
护工笑笑:“每年总要淘汰一批的。下个星期有园丁过来检查花园的,死了就要换掉了。”
贾原点点头,和她握手:“谢谢你啊,我再考虑考虑。”
护工送他们到院门口。贾原想起他从学校毕业的那年春天,宿舍楼底下有一颗桂花树总是半死不活的。当时他正准备开始找工作,起初非常艰难,摸不着方向。那颗桂花树也一直没有抽芽,宿管说,恐怕熬不过去了。人和树都备受煎熬的春天,弹尽粮绝之际,贾原收到了李孜给他打的电话,李孜言辞恳切地说,我这儿新开张,薪水可能暂时不能给你太高,但是我很诚恳邀请你来。贾原二话不说答应了。
搬出宿舍的那天,楼下的树已经挪走了,只剩下一个杂草丛生的土坑。贾原一直记得那个土坑,他伸脚下去,坑一直到他小腿肚子,有那么深,他踩到几支残存干枯的根须,泥土中也是这样浓郁的瘴气般的香味,铺天盖地而来,席卷了他所有关于春天的噩梦。
树挪死人挪活,贾小伍或许应该换一个环境。
贾原咬牙。他又用嘴给小伍做,趁着弟弟最舒服的时候说:“小伍,哥哥把你送到疗养院去,以后你不上工了,哥哥每个星期六星期天过去看你,好不好?”
贾小伍射了出来,他脑袋里是空的,没听见贾原说的是什么,他一翻身爬到贾原身上,也要用嘴巴给贾原做。贾原心里一抽,要把他打下去,贾小伍已经含住了,吸棒棒糖一样舌头尽给他捣乱。贾原满脑子都是树啊树,花啊花,养大的孩子要离家。他像枯木逢春在贾小伍的嘴巴里激动地颤抖,那哪是开花这么简单,直接把果实全抖落在弟弟嘴巴里。
贾小伍呛住了,止不住咳嗽,他用低柔的声音撒娇:“哥哥……”
他把两腿一夹,屁股撅起来像上次贾原操他腿一样夹着哥哥的阴茎,臀瓣的软肉磨蹭刚刚射过的性器,他自己的小肉棒直挺挺地翘起来,又要尿了。
贾原没拒绝,他想索性让他尽兴一次,反正也是最后一次了。他托着弟弟的屁股方便他玩,肉棒戳到后面那个小洞,蓬门半掩,欲开还翕,贾小伍也注意到了,他觉得那个地方痒痒的,用哥哥的宝贝东西磨蹭。贾原亲吻他的乳头,腾出一只手来玩弄另外一只,贾小伍敏感地往回缩,殷红的舌头伸出来诱惑他,他用力按下他的头,接吻。这完全是成人的性爱。
贾原以前有过女人,他上学的时候交过一个女朋友。她给他用嘴巴吮吸的时候就和他给弟弟用嘴巴的时候一样。他进过女人下面那个洞,那是个软趴趴的肉袋子,里面闷热潮湿,他一进去就觉得窒息,喘不上气来,额头冒汗,背上都湿透了,比在操场上跑步还累。
后来他想不明白怎么就有人这么爱干这档子事儿呢?他差点死在那个女人身上。
但贾小伍锲而不舍,他要让贾原进来,他甜腻地央求:“痒痒嘛……”
贾原用口水给他做润滑,又进到了那个蒸笼似的地方,比女人的身体还紧,简直像是有一只手勒着他的脖子,贾小伍疼得龇牙咧嘴,贾原笑话他:“自作自受了吧?下次还玩吗?”
贾小伍摇头,他一会儿又改点头了。贾原撞到他的敏感点,肛交的快感是雄浑的,他尖叫,哪里试过这样的极乐。贾原在他身体里面的每一个动作都成倍放大,感官体验既刺激又奇妙,一个男人最脆弱最柔软的部分在他的身体里,却那么有力量,那么强悍不容拒绝。他珍惜地缩紧自己来爱抚这个男人。无师自通地从这种原始的动作里面体会到快感和亲昵。
贾原堵住他的嘴巴,不让他发出一点声音,他头一次在贾小伍身上逞能,光是这个想法就能让他立马射出来,驾驭贾小伍那是他求之不得的事情。
没有哪对兄弟会这样。贾原自暴自弃,反正也不是亲兄弟。他转头又想,反正是不是兄弟,他们俩是一颗歪脖子树上的分出来的枝。贾小伍偏了,贾原早也已经不是往正常方向上长了,这么多年了,他再跟贾小伍较这个劲儿真没意思。
贾小伍高潮的时候两眼翻白,他被贾原操射了,前面一下都没碰。贾原射在他的身体里面,精液在两个人连接的部位流淌,白花花流动的生命,腻腻的有点恶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