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孜凑上来对着嘴巴借火:“你有钱么?”
杨学海在心里大概算了个帐:“咱们不买太大嘛,首期凑一凑,然后贷款呗。贷个十年到十五年差不多了,我还能干起码十五年。退休了咱们俩好歹有个小房子养老。”
楼下散热的风机呼啦啦地响,吹上来的风全是暖的。
李孜突然问:“你后不后悔?”
李孜觉得鼻子有点酸。杨学海看着他的侧脸,很认真:“真的。”
李孜说:“你要是哪天后悔了,你跟我说。”
“放屁。”杨学海笑:“我还能去哪儿后悔?这么大年纪的人了,再来一回要了我的命了。”
四十几岁的人离一次婚是伤筋动骨,他怎么忍心让李孜也有同样的经历。
李孜也笑,又说:“你他妈少得意,还有十几年呢。”
杨学海恨不得嘴巴都裂到耳朵根上,“行,房子写你的名字,我得意不了。”
他是真的得意呀,满心欢喜。总算得与你共白头。
郭绥等到李孜回来已经是晚上了:“才回来,高老师约的您七点钟忘了?”
李孜一拍脑袋,恋爱谈得工作都忘了,真是昏头了,赶紧撂袖子应付客人。
他没来得及吃晚饭,又做了整整一小时腿上的复健,力气消耗大,完事儿的时候头昏眼花的,先扒拉了一块没吃完的巧克力到嘴巴里,这才到厨房把晚饭热了热。气温开始回暖了,他又不想贪凉脱了外套,最后弄得一脖子都是汗。
郭绥把他扶到办公室里坐下,见他心情还挺不错,大胆调侃:“您约会也不能什么都不记了。”
李孜笑骂:“兔崽子,会作弄我了。没见你正经找个对象回来。”
“您多招一个前台回来我就有时间谈对象了。”郭绥说:“下午舅爷打电话回来说太爷爷的墓弄好了,我看拍过来的照片还成。您功德又多了一件。”
李孜喝了口热汤:“房子的事情没有人再提了吧?”
第24章
“房子的事情没有人再提了吧?”
“舅爷正好要我来问,房子怎么办。”
李孜说:“我是不想动那个房子的,也不差那点钱。”
“但是要拆迁了呀,要是周围都拆了,咱们不能留下来做钉子户吧。”
“我知道。他们是怎么个拆法儿?”
郭绥坐下来给他剥桔子:“舅爷说,要么拿钱,要么拿房子。拆房子肯定有补偿款的,但是钱肯定不会很多,咱们这儿不像是大城市,一来地价就没有那么贵,二来人家也只是给你个心里安慰,又不是做善事的,开发商总不会吃亏。一家按着拆迁的平米数来算,咱们这儿大概能有个二三十万。我说不行,肯定少了,现在二三十万能买什么呀?稍微好一点的地方屋子上瓦都揭下来也不止二三十万的。”
李孜笑笑:“那要拿房子呢?他们还愿意补给你一套新的?”
“新的可以补,但就不是原来那个地儿了,肯定要挪地儿,而且不会有原来那么大。”郭绥啧声:“所以舅爷发愁嘛,房子拿了可以呀,关键是地方太偏僻拿了也没用。”
“那就要钱吧,三十万也行。”李孜想着今天跟杨学海看的房子,三十万足够付个首期了,十五年房贷那真要是还到退休也不是不可以,但是都快五十几岁的人了还巴巴地数着十五年的房贷期未免太心酸:“真是要拆那就没办法了,你跟舅爷说,开发商来要是签什么合同文件通通不要自作主张,我去找人给他看,免得又出什么岔子。三十万一分钱都不能少。”
贾原把牛奶热好了才叫贾小伍起床:“小伍,喝牛奶了。”
大好的天气,外头阳光照得玻璃窗户暖手,和风涤荡。贾小伍的脑袋缩进被子里,他翻了个身抗议:“我要睡觉!”
贾原掀开被子,把晒得暖融融的虫宝宝给他:“虫宝宝来看,这个赖床的懒猪是谁呀?”
小伍嗅到了太阳的味道,他心动地伸出手来抓他最爱的玩偶,贾原一缩手就把他逗出来了:“虫宝宝都起床了,我们小伍也要起床了,好不好?”
贾小伍扁着嘴巴,眼角红通通的:“哥哥疼。”
贾原知道昨天晚上折腾得狠了,他有点不好意思把人搂过来:“哪里疼,告诉哥哥。”
贾小伍指着屁股后面:“这里……”
贾原蹭到他唇角被咬破的地方,凑近去舔舐:“嘴巴也破了,痛不痛?”
贾小伍煞有介事地点头。贾原的手从裤子钻进去,把内裤扒下来“摸排”,后面那个小洞肿了,里面的嫩肉微微外翻,还有残留着淡淡的血腥气。贾原一只手指插进去,贾小伍嗷呜低叫,紧致的肠道立刻夹住手指,怯生生地缩着。贾原暗暗抽气,按捺不住欲念汹涌。贾小伍地小屁股在他手心下颤巍巍地抖动,他忍不住想起这个销魂洞夹着他的时候,是怎么样的舒适。他觉得自己快要硬了,赶紧把手指抽出来,下床去翻柜子里的药膏。
贾小伍听到他慌乱的脚步,大惊失色:“我的屁股怎么了?”
贾原本想安慰,又被他的语气逗笑,故意吓唬:“你乖乖地呆着,哥哥去给你买药。不准下床,要是乱动屁股以后就不能用了!”
贾小伍脸色惨白,吱溜钻回被子里,可怜兮兮露出一个脑袋来:“哥哥,那你快点回来。”
贾原走过去亲亲他的额头,把牛奶递给他:“先喝牛奶。”
他下楼找了个药房,买了东西回来。贾小伍还抱着杯子维持着姿势,两只黑洞洞的眼睛毫无神采地对着门口,一听到他回来就说:“哥哥我要虫宝宝。”
贾原把玩偶给他,检查他的牛奶杯:“屁股转过来,给你擦药。”
贾小伍乖巧地趴到他大腿上,贾原沾着膏药的手指碰到他干涩热辣的小口,清凉的膏体让他一哆嗦,张嘴就往哥哥的腿上咬。贾原疼得龇牙,把他的脑袋移开就看到一个深深的牙印。
“小伍,哥哥也会痛的。”他哭笑不得。
贾小伍只好咬着虫宝宝,紧张地问:“我的屁股还能用吗?”
贾原揉揉他的臀瓣:“每天擦药就会好起来的。”
做弟弟的舒了一口气,他为自己的屁股开心了一会儿,又想起贾原折腾他的场景:“哥哥我们算是有重大突破吗?”
贾原没听懂:“什么是重大突破?”
“我们发现了男生和男生性交的方式,没有人发现过的,这是重大突破。”
贾原莞尔:“这不是重大突破。很早很早就有人发现了,只是他们不说出来而已。”
“为什么?”
“因为……他们觉得男生和男生不应该性交。”
贾小伍啃着手指头,竟然还听懂了:“那到底应不应该呢?”
贾原摸摸他的头,转移话题:“中午要吃什么?”
“随便!”贾小伍大手一挥,蜷回被子里去了。
杨学海在驾校收了个红包,他琢磨着还是交给了经理。经理把他单独拉到外面,笑笑:“你刚来可能不知道,我们这儿有不少这种事情,下次人家给你就收着吧,都不容易。”
晚上几个司机师傅聚餐,互相之间攀比收礼的数目,那口气很狂。杨学海私底下向旁边的人递烟:“不是说禁止向学生收红包么?上面也不管?”同事笑话他,低头比了个手势:“这个数,你只要肯给,保证能过。有本事您就真考,没本事花钱也是一样的。上面的收得更多。”
既然是生态环境,杨学海深知入乡需得随俗。他不再多问了,谁跟钱过不去就是傻瓜。
一晚上他被灌了不少酒,回家就把红包甩到李孜身上:“给你了!”
李孜赶紧把人往楼上扶:“喝了多少?”
“六个人,两瓶西凤。”
李孜算算,一个人好歹也有小半斤:“钱哪儿来的?”
“学生给的红包。”杨学海笑:“就我老实,还想着上交,人家在那儿互相较劲谁收的多,公司也不管,惯得这群人嚣张得要命。小地方他妈的油水就是他多。考一趟车得花多少钱。”
李孜给他把鞋子袜子脱了:“去年让小郭去考车就花了小一万,那还不算多的了。”
“过来给我亲亲。”杨学海把他搂过来,张嘴就要亲。
李孜差点吐出来:“你自己闻闻自己什么味儿?”
杨学海讨好:“刷牙,刷个牙总行了吧?”
“起开,我没干完活儿呢。”李孜推他。
杨学海横眉怒叱:“这他妈都多久了,还让不让人过了!”
他逮着李孜的后腰把人摔在床上,压上去就亲。李孜绞着他的脖子,被他撬开了嘴巴,那味道实在是不好,李孜忍着呕吐的欲望给他一个巴掌:“刷牙!”这是最后底线了。
倒霉的老男人被关进厕所里刷牙,刷得怒气冲冲的。他回来后李孜就没让碰过,一开始说体谅他心情不好,后来推脱店里忙身体累,再后来说没准备好。这是什么道理?十八摸都摸了多少回了你跟我说没准备好?还要准备什么?杨学海很不是滋味,李孜是不是还嫌弃他?
李孜好歹下楼把闸门拉了关了电,上来就感受到老男人欲求不满的怨妇气场。杨学海站在角落里,猫捉老鼠似的扑过来,力道之大把他吓了一大跳,男人差点把他嘴巴都咬破,他嘲讽他:“猴急。”杨学海真的有点受伤:“你到底是不是真的愿意跟我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