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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自幽谷,迁于乔木 (江亭)


书名:《出自幽谷,迁于乔木》
作者:江亭

文案:
李孜刚开始在深圳打工的时候,盲人推拿还是一个欣欣向荣的行业。十来年的时间这个行业膨胀到了不正常的地步,然后就像所有泡沫一样,有一天它爆炸了。李孜黯然离开深圳,回到老家自己开店。他本来为结婚准备的老本变成了现在的乔木推拿馆。
开店起名的时候,李孜请人写了一副字,挑的是诗经里的话:出自幽谷,迁于乔木。
李孜喜欢这句话,他们是从黑暗中来,要到光明中去。

剧情概要:
出租车司机杨学海姘上了盲人推拿馆的老板李孜,本来只是偷情沾腥,但这次他动了凡心……

主CP:老司机攻X盲人受
副CP:憨实哥哥X弱智弟弟(伪兄弟)

关键词:炮友变真爱,小三上位;雷者绕道。

第1章

刚下过雨,滚烫的水泥地浇起一阵霉味儿的白烟。
老人推着儿童车在坡道上乘凉。那孩子已经能说话了,蹲在推拿馆前,指着一口足有半个落地窗大的鱼缸说:“奶奶,大鱼!”
老人也啧啧惊奇。血红的金鱼有手掌宽,小臂长,透明的眼泡鼓得硕大,鱼尾在幽绿色的水里缓缓散开。那水被灯管照出凄惨而浓浊的荧光,缸底水草招摇,攀在红色的鱼尾上。金鱼被水草缠住,它上翻着死白的眼球,吐出一个水泡来,沉入水底。
老人惊得把孩子拉开:“别看!吓人!”
孩子却发出咯咯的笑声,学着金鱼的样子将腮帮子股得浑圆。
远处一阵脆生生的铃响渐近。老人将儿童车往坡道旁挪了挪,耳边分辨出整齐轻快的竹击。四五个盲人走来,有男有女,说说笑笑。前头有个小伙子领着,手上戴一串铜铃,五步一摇,铜铃发出哗啦啦的响声。他一边摇一边喊:“下坡了下坡了,别光顾着说话!”
这群人停在推拿馆前。一个白衣挑瘦的男人正推门出来,他斜倚门框,手心里握一把瓜子,呸地将瓜子皮儿吐在地上,笑骂:“迟到十五分钟以上要扣钱啊,这次我就算了,下次再晚了你们就找小郭自己掏腰包贴平了去。”
领人的小伙子叫郭绥,是个健全人:“老板你也掐的太准了。”
李孜瓜子磕得噼啪响:“就你懒,客人都到了师傅们还没来上工,我亏了钱你来补?”
看鱼的孩子在后面叫:“瞎子!瞎子!”
李孜眉毛一挑,瓜子皮儿顺着声音就射了过去:“说谁瞎子呢!”
老人把孩子牵了走,连声道歉:“小孩子家家不懂事,不好意思啊。”
李孜闻言反笑,把装着瓜子的手往前伸:“奶奶有空进来按按呗,正骨调位养生保健,肩膀颈椎后背有不舒服都能治,街坊邻居的给您打个折,来,磕瓜子儿不?”
老人摆摆手:“一会儿回去吃饭了,谢谢你啊。”
祖孙俩走远了,李孜将瓜子嗑完这才转身往里头走。
这是间盲人推拿馆,门面不大,里头别有洞天。五间小房,十张床位,推拿针灸火罐刮痧一应俱全。店里除了鱼还有鸟儿,红毛蓝喙的鹦鹉,一嘴戏腔,迎客叫蓬门为君开,送客叫总是离人泪。这是老板李孜亲自调教的,他自己不是什么文雅人,养只鸟倒骚得很。
这时候快到晚饭点了,床位躺的不算满,师傅们可以轮流吃饭上工。李孜在后头一间办公室里“读”账,郭绥把饭盒放在他身边:“章师傅请假了,手疼得拿不住东西,让我算她旷工。”
李孜闻出韭菜味儿来:“算病假吧。下次别炒韭菜,吃得一嘴巴味道客人不喜欢。”
郭绥应了。李孜是盲人,没有视觉,四感敏锐得惊人,有时候反倒比健全人注重细节。
到了晚上,客人渐渐多起来。
推拿室里新安了空调,开起来十分凉爽,瓜子是免费磕的,茶水也随便喝,郭绥忙前忙后,扫地就要扫好几趟。小房间里热闹,空床难求,李孜陪着人聊天,他四处串场,迎来送往得心应手,要一直忙到晚上十点钟,人潮才陆陆续续散去。
然而今儿晚上不同,十一点了,突然来了一位客人。
郭绥在收床单,一个男人进来,风尘仆仆,面色不耐,阎罗王似的,吓得郭绥开口都有点发抖:“老板,今天已经关门了,您要不明天再来吧。”
男人盯着他歪笑:“没你事儿,叫你们老板来。”
郭绥咋舌,暗道不是找茬儿来的吧,赶紧去敲老板办公室的门。
李孜不在办公室。男人径自摸进最后一间小房,见李孜在水池边上洗毛巾。
他展了展眉,把上衣一脱就往空床上躺,“累得他妈要死。”
李孜听出步履,不耐烦地把毛巾甩在水池边,抱怨,“打烊了,不接客。”
“夜班嘛,”男人哼了一声,“过来给老子按一按。”
李孜发出不满的咕喃,洗了把手走到床前来,摸到客人的后脑勺捏着脖子顺着脊椎往下按,明显的肌肉反射抑制和淡淡的机油味。李孜心里有了底,这是个司机。
他打发了郭绥下班,不紧不慢地继续手上的活。男人舒服地打起鼾。
半个小时后一整套功夫才算结束。李孜按掉计时器:“老板,好了。”
一只手猛地伸来,抓着他的屁股落入一个怀抱里,满是烟味的嘴唇在脸蛋上嘬了一口。
李孜吓得惊叫:“杨学海,我操你妈!”
杨学海低笑,堵着嘴巴胡乱地亲:“乖乖,给我亲一个。”
李孜镇定下来推他,嗔道:“全是烟味,离远点。”
杨学海心痒难耐,好几天没见着人了,想得抓耳挠腮的,他把人推倒了当煎饼一样翻过来,两只手各扯着左右裤脚一抽,露出屁股和两条腿来。李孜两瓣屁股肉又嫩又软,杨学海没忍住手捏出个红印子,俯下.身在潮红的股沟上狠狠地咬。李孜慌张地抓紧了床头:“别!”
盲人敏感的触觉使得刚才那情色的噬咬极大刺激了他的情欲。杨学海的舌头舔着他的胯下,他仰着脖子喘了一口气,感觉到勃.起的器官顶在自己的后方,他尖叫,“你他妈没戴套?”
“忘带了,就一次。”杨学海喘气,手指急匆匆往里面插,“别动!”
李孜抬起脚就踹。杨学海还真没防备,摔了个狗啃泥。李孜气喘吁吁坐起来,去摸他的裤子,男人暴跳如雷把他拽倒在床上一巴掌扇过去,“踹谁啊?又不是没搞过!”
李孜被扇得耳朵嗡嗡响,闹起来,“怎么的!谁生下来专门伺候你似的,我还就不乐意了!”
杨学海立刻知道自己冲动了,他有时候控制不住自己的粗脾气。李孜是典型的吃软不吃硬。这下尴尬了,他小心翼翼去碰李孜的手,“冲动冲动,没打疼吧?”
李孜毫不留情一巴掌呼在他脸上,“滚!”
杨学海腆着脸哪里还有刚才的气势,把他抱在怀里哄,“好好好,我的错,再打两下消气?”
李孜冷冷别过脸去,他那没有聚焦的灰色双瞳显得浑浊而空洞。
杨学海懊恼自己不吃教训,他以前看李孜斯文瘦弱,还是个残疾人,总觉得好欺负,处上了才知道这人轻易不好糊弄。李孜脾气烈,发起泼来也是惊天动地的,何况他目盲心不盲,自己开着店,养活七八个人,前台后院上上下下都要打点,生意不大,心眼不少。
杨学海是个出租车司机,公司离这里近,夜班结束就赖在这里睡觉,渐渐已经成了习惯。李孜一开始还赶他,现在能记得给他留灯,有那么点跟了他的意思。杨学海挺牛气——盲人自尊心堪比天高,李孜还不是乖乖让他拿捏。他觉得李孜已经是囊中之物。
“真生气了?”杨学海笑嘻嘻地扳过他的脸,摸摸被打的那一边,“媳妇儿?”
“一边去,你媳妇儿在家,不在这儿。”李孜从他怀里站起来,摸了半天摸到裤子穿上,收拾方才剩下的被套单子。
杨学海摸摸鼻子坐在床头看他。李孜出去关门拉闸,走回来上二楼睡觉,经过门口也没停下来,凉凉道,“不睡自己呆着。”
杨学海又得意起来,屁颠屁颠跟着他上楼。
二楼是李孜的居所。陋室清寒,大件都固定钉在地上,杂物有条不紊,绝不错位。盲人住的地方大多整齐干净,一旦有失序的地方,就会引起一系列如多米诺骨牌般的恐慌。
李孜打开空调,定了两个小时。如果不是这两天实在热,他是不愿意花钱开这个空调。凉气很快充满了窄小的房间,杨学海搂着他躺下,将他的手包在手掌里细细抚弄。李孜手指粗,骨节多处变形,右手拇指关节错位严重,凸出的那块硬骨畸形扭曲,已经无法矫正。
推拿是累活儿,要技巧更要力道。早年李孜刚出来打工,太瘦力气不够,不知道挨了多少骂,他知道自己力道差更加拼命蛮干,用力不对,轻视了技巧,每天十来个小时,一个星期七天无休地干,终于把手弄坏了。他的理想是开自己的推拿室,终于在三十岁实现了这个目标。李孜心里傲气,享受着比自食其力更高的自尊。
对杨学海,李孜也有一份隐晦的得意。盲人能让健全人着迷留恋是极大的炫耀资本,甚至是对自身残疾的一种最高赞誉。他跟杨学海不光是为了解决性欲,还有一份虚荣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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