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东宫,不怕太子发怒,就怕太子妃她笑得温柔。
不多时,尚仪局两位尚仪便带着几位教仪姑姑前来东宫请罪。
几个教仪姑姑受了罚降了职位,贺尚仪亲自来给东宫几位贵人教习,这事也算翻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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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信宫
“殿下,”暮月不解,“您让那几位贵人全到昭纯殿学礼仪,那里还不翻天吗?”
“本宫最近没时间管她们,给她们找点事做。”
太子得胜还朝,东宫看似烈火烹油,鲜花着锦。可越是这样越招人妒,而且君心难测,就怕“功高盖主”这四个字落到东宫头上。
苏浅现在要打起十二分精神,去应对各方人马。偏偏东宫这群小祖宗太能折腾了,干脆给她们找点事做。
昭纯殿
贺尚仪正在考妇德,要学生们以“贞顺”为题,写一篇文章。
尉青菱看着自己面前“贞顺”两个字抓耳挠腮,最后放弃趴桌案上。
看到旁边陆常欢趁贺尚仪不注意,跟她身后的于承徽换了纸张,原本空白的卷面满满当当。
好气哦!
会模仿笔迹的承徽,我也想要一只!
尉青菱愤愤不平地转过头,看见赵意棠给静笙丢了纸条。
哦豁!
倒数第一抄倒数第二,真是一个敢给,一个敢抄。
勇气可嘉!
第七章 东宫秘史,白月光的传说
“爹啊!女儿对不起你啊!”
午膳时间,宫人提着食盒进入勤礼斋时,就听见了尉良媛的哀嚎。
“她考砸了跟她爹有什么关系?”静笙不解。
陆常欢:“她爹是文渊阁大学士。”
于承徽:“我九黎第一才子。”
赵意棠:“学富五车,才高八斗。”
“可惜生了个渣渣,晚节不保啊!”
尉青菱觉得自己受伤的心被扎了一刀又一刀。这些作弊还考个丙等、丁等的家伙,哪来的勇气嘲讽她?
勤礼斋中和乐融融,静笙从没有想过,本不想和东宫打交道的自己,有一天会和东宫的女人们打成一片。
这东宫……好像和她想象的不太一样!
这时,陆常欢一把搂过静笙的脖子,“看在姐妹一场的份上,姐姐要给你一个忠告。管好自己的心,千万别爱上狗太子……唔!”
于承徽捂住了陆常欢的嘴,“此言犯上,良娣慎言。”
陆常欢掰开于承徽的手,眼中不屑,“本宫可不怕他,有本事让他砍了本宫。再说,你们心里不也这么想的?”
大家都没有说话,看得出都对太子心里颇有些怨念。
陆常欢也不管于承徽的阻止,看着静笙很认真地说道:“这东宫里还有一位贺楼良娣,你知道吧?”
静笙印象里好像有这么个人,不过这个贺楼良娣很少出门。
“而太子妃身边的有两个大宫女,除了暮月,还有个沉月,有印象吗?”
静笙点点头,太子妃身边跟着一个沉月,不爱说话,比起开朗的暮月,她更像个影子,总是静静的待在太子妃身边。
“其实贺楼良娣才是沉月。”陆常欢将那些陈年往事全抖了出来,“贺楼良娣原本是太子妃带进宫里的侍女之一,还是那种从小一起长大的!她背主爬了太子的床,怀了大郡主之后,太子觉得东宫第一个孩子的生母出身不宜太低,就给她换了个身份,她这样就变成了九黎贺楼家的女儿。”
还有这种操作?!
“这不是明晃晃地打太子妃的脸吗!”陆常欢愤愤不平地说道,“最可恶的是,她睡了太子妃的侍女,反手还还了一个,就是现在这个沉月。他也不想想,太子妃天天看着,心里不会隔应吗?”
“最过分的是,她居然和我一个份位!”尉青菱握着拳头,愤愤不平地补充。
“而且……你知道吗?太子心里还有个死人。”陆常欢说道。
“死人?”静笙不解。
“羽弗纥纥,你听过这个名字吗?”
静笙点点头,“我听阿时……不!是五皇子说,她是太子的表妹,原本太子妃的位子该是她的,是现在的太子妃抢了她的位置……”
“他放屁!”听到有人诋毁自己敬重的太子妃姐姐,赵意棠气死了,“当年陛下曾当着文武百官的面说过,羽弗氏才德不足,不堪为东宫之主。她从一开始就没有入主东宫的资格,又何来太子妃姐姐抢她位置一说?!”
“而且那一道给太子妃殿下的赐婚圣旨,是太子他自己去求的!”尉青菱忍不住插嘴,“羽弗纥纥的死,凭什么算在太子妃殿下的身上?”
“那个羽弗纥纥的死?她不是生病暴毙的吗?”赵意棠不解的问道。
五年前,赵意棠才十二岁,很多事都不清楚。而羽弗纥纥的死,外界一直说是病逝的。
“东宫外边的彩雀楼,她在那里自焚的。”
“?!”静笙和赵意棠都目瞪口呆。
“太子大婚之夜,她在那里自焚,太子亲眼看着她死的,当时五皇子也在。自此后,太子和太子妃夫妻离心,婚后才第七天,太子就自请去了边境。”
“小静笙”陆常欢语重心长地对静笙说道,“太子殿下并不是一个好丈夫。当年太子大婚,除了太子妃,同一批进东宫的还有六个九黎贵女,我、老尉、小白(于承徽)还有棠棠都是那时入的东宫。太子因为羽弗氏的死,将我们一群女人丢在长安,去了边境,一去便是三年,不管不顾。两年前泰始政变,乱军都打到东宫门口了,东宫还出了叛徒临阵倒戈,若不是太子妃死守东宫,我们两年前就死了!这也是我们心甘情愿臣服太子妃的原因,生死之际,是她护住东宫,护住了我们!”
“小静笙,你要守住你的心。不要喜欢太子,否则你注定要心伤的。”
静笙没有说话,好半晌,才幽幽问了一句,“羽弗氏自焚时,五皇子也在?”
尉青菱回忆了一下当年的传闻,“听说当时五皇子情绪特别激动,要不是旁边人拉着,他也差点冲进火场里去了。”
像是突然想起什么,尉青菱突然掰过静笙的脸左看右看,像是在确定什么。
“你在干嘛?”静笙被摆弄得莫名其妙。
“我就说怎么总觉得面熟,你们来看,小静笙是不是很像那个羽弗纥纥?”
尉青菱喊几人过来看,但陆常欢从小在戍边长大,压根没见过羽弗纥纥,而赵意棠五年前还是个孩子,也记不得羽弗纥纥长什么样子,倒是于承徽点点头,说了句“挺像。”
“真的像吗?”陆常欢表示怀疑。
“像!真像!”尉青菱肯定的说,“若是你看了羽弗纥纥的画像,就不会怀疑了。”
“画像?在哪儿?”
“太子书房里应该有。”
陆常欢斜瞥了她一眼,“太子书房重地,你能进得去?”
“我是进不去,不过……山人自有妙计。”
两天后,尉青菱真弄来了一副羽弗纥纥的画像。
虽然她进不去太子书房,但她爹是谁啊?!文渊阁大学士、九黎第一才子!交友之广啊,这不,就从他一个皇家画师朋友哪里弄来了一副羽弗氏的贵女图。
几个人围着画像啧啧称奇,世上还真有那么像的两个人。
“小静笙,你脸色怎么这么难看?”陆常欢看着静笙突然苍白的脸色问道,“你不舒服吗?”
静笙摇摇头表示自己没事,可脑子里不可抑制想起一件事。
有一次赛马会上,她从马上摔下来,脸上被擦了一道口子,君时特别紧张,找来了最好的药。
当时,他给她搽药,一直念着,要是这张脸上留下伤痕怎么办。
当时她也没做多想,看他这么紧张她,心里还挺高兴。说留疤也没什么,反正他不嫌弃就好。
君时当时没有说话,只是看着她的脸。
她当时总有一种错觉,觉得他是透过自己看着谁……
第八章 给白月光上坟去
长信宫
紫檀案上摆了许多的画像,画上都是年轻的女子,有秀丽端庄,也有明媚娇艳,有高贵典雅,也有小家碧玉。
各种美人,应有尽有。
“殿下……”一向很少说话的沉月开了口,“您真的要给太子殿下择选?”
太子怕是会不高兴啊!
“东宫现在最缺的,是一个小皇孙。”苏浅知道,沉月是太子的人,也没有避讳,直接将该说的说出来,她也不怕沉月向太子传递消息。
看着薄薄的东宫彤史,苏浅皱眉。
看来……太子并不喜欢现在的后宫,那就再为他选几个美人进东宫吧。反正,只要太子有嗣,东宫的地位也就牢固了。
那您为太子殿下生个小皇孙吧,太子殿下一定很乐意的。
沉月心说,却没敢将这些话说出口。
“对了,”苏浅像是突然想起来,开口问了句,“昭纯殿那边近来如何?”
苏浅知道尉青菱将羽弗纥纥的画像带进东宫一事,也知道静笙看了画像后的反应。
“听说郁久闾良娣今日病了,贺尚仪便停了课。”
“病了?”
“太医说是水土不服,心思郁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