朴妈妈把带来的衣服塞到一个柜子里,给陈爸爸倒了一碗汤,陈爸爸怕汤的味道把儿子搅醒,端着碗到走廊里去喝,喝完后他要和妻子交班,他必须回家睡觉,第二天还有课要上。
范秋明把蛋糕放到一边,顾不上看陈子祥,追着走廊里的陈爸爸,说,“我送送你吧,现在不方便打车。”
陈甫笑盈盈的说,“谢谢啦,你是子祥的朋友吗?我是第一次见你,这么晚还要你跑来真是对不住。”范秋明把围巾拉到嘴巴上班,很尴尬的笑了两声。
把陈爸爸送回家,范秋明一看时间已经是晚上十一点四十多了,还差十几分钟到十二点,他打了几个呵欠,找到就近的一家酒店开了房间睡觉。昨夜太疲乏,导致第二天早上九点钟被酒店的清洁人员吵醒,有一个服务员温馨提示,如果不马上退房会另加房钱,范秋明从被窝里伸出半个胳膊,说,“随便你加钱,我还要在睡一会,你不要叫人来吵我。”他一直窝在十点多,起来再洗澡梳头发擦皮鞋,耽误到中午十二点多才赶到医院里去。
陈子祥在和妈妈说话,一直在询问昨晚那个朋友的事情,朴妈妈给他盛汤,他推着说不喝,非要见昨晚的朋友,朴妈妈说,“你一起来就怨我,你昨晚上睡着了,我们都不好意思吵醒你,你的朋友很有礼貌,忙了下半夜,我想他也要休息吧。”
陈子祥看了一眼桌上的小块蛋糕,说,“以后无论我在做什么,只要他来了,你就告诉我。”范秋明听见了,从病房外面推门进去,把水果篮放到一边,笑着说,“你说话好凶啊,我以为你是个乖宝宝呢,如果你不愿意喝,就让给我喝吧。”他从朴妈妈手里接过这碗热腾腾的骨头汤,吹着热气,往自己嘴里送了一小口。
陈子祥笑着腾出床位上的一点地方,拍着床被,说,“你坐,坐啊。”范秋明坐下,把汤勺送到陈子祥嘴边,陈子祥喝了几口,范秋明对朴妈妈说,“你看了一晚上,回去休息吧,我在这里呆一会。”
朴妈妈拍着额头,揉着头发,说,“那就麻烦你了,我今天其实还有一个讲座要去参加呢。”范秋明去拿那块蛋糕,看着腕表,说,“那就请您回家休息去吧,他这么大一个人,不需要你们做父母时时刻刻守在身边的。”朴妈妈整理一下衣服,理理头发,跟儿子说了几句就匆匆离开。
陈子祥见病房里没人了,拉着范秋明的手就亲。范秋明朝他脸颊打了几下,说,“你说好给我过生日,结果呢,你人跑到医院里来给我庆生啦。”
陈子祥很愤慨的拉着范秋明的手,说,“这件事我一定要告诉你真相。你的那个叫初原的朋友对你心怀不轨,他第一次见我就要挟我不要和你来往,前两天我刚从郊区作画回家,走到一个很偏的地方,就被一群人堵着打,带头的就是那个初原,他不停的对我拳打脚踢,走的时候还用一根竹子往我右眼球里戳了一下,我的眼睛流了很多血,医生说幸好去医院及时,不然我这个眼睛就要瞎啦。”
范秋明听了半天一直在出神,陈子祥晃了他半天,他只是回答,“嗯嗯,哦。”
陈子祥把手一甩,说,“他都快把我的眼睛弄瞎了,你还和这样的人做朋友?”
范秋明拉了一下脖子上的围巾,问,“好看吗?”绿草青的长围巾绕着脖子一圈,绑成一个结束在大衣领口中间。
陈子祥说,“好看,你带什么都好看的。”
范秋明很得意的样子,说,“这是初原送我的礼物。”陈子祥的那只左眼珠子立刻瞪着,眼圈里染上一些雾气,只是一直在说,“我的眼睛快被他弄瞎了。”
范秋明等他这个复读机嘴巴累了,才满不在乎的说,“有什么的,你本来就瘸了一条腿,再瞎一只眼睛,并没有多大分别。”
这真让人不可置信,陈子祥的嘴唇哆嗦着,想把喝下去的那几口汤吐出来,看见范秋明拍腿跺脚准备要走,他突然说,“我要报警。”
范秋明理了一下衣摆,说,“好哇,我就怕你不去报警呢。”这话和初原说的简直一模一样,陈子祥捶着病床,说,“我以后都不会和你见面了,你根本就是一个没有良心的混蛋!”
范秋明大步跨出病房,嘴里说,“当混蛋比当笨蛋要好,我们就此分手,你以后要是来找我,我一定弄瞎的你的一只眼睛!”
陈子祥捏着拳头在眼前挥着,说,“恐怕是你主动来找我吧,你这人其实没朋友的。”
范秋明嘴里叼着一根没有点火的香烟,笑着说,“你太小看我了。”病房的门吱呀的来回摆动着,然后啪的一声钉住,陈子祥就听见雨声的滴答声,他用手擦着眼角,扒着病房的玻璃往外看,从三楼的窗子望出去,范秋明沐浴在正午的阳光里闪闪发光,陈子祥把窗帘一放,病房里就很阴暗了,脑袋空空洞洞,只想着昏昏欲睡,却睡不着。
第 42 章
范秋明去找吴阿姨,吴阿姨在陆老头家里赌,听说他要来,高兴的在电话那头蹦着。她一放电话就对她这一桌子牌友和看牌的人说,“你们都别走,有个大财主要来,我和他很要好,你们等着拿钱吧。”等范秋明那辆银闪闪的跑车飙到陆大爷家里时,陆大爷的门已经大开着了。
吴阿姨手里抓着板栗,笑着说,“范先生,刚炒的板栗,还很热,你吃几个吧。”
范秋明拿了两个剥着吃,看着一屋子的人都看着他,随便找了一个高脚凳坐着,说,“你们继续玩呀,我是来看看吴阿姨今天的牌运如何的。”
吴阿姨一边码牌一边笑着说,“找我是有什么事吗?”
范秋明说,“是有一点事的,这几天有几个太太和我一起玩,老是缠着我,我不爱和女人一块玩,如果你能替我,那就谢谢了。”
吴阿姨拍着牌,说,“我赌的小,没有赌本和那些人一起玩。”范秋明把板栗吃完了,在大衣里翻了半天,掏出好几卷钱丢给她,说,“你替我去玩,自然是我出钱啦,等你回去了我们在细说,我不打搅你玩牌了。”他把钱全都扔给了吴阿姨,进了车子一路开回家去睡大觉。
一觉醒来时,吴阿姨笑盈盈的守在门口。
范秋明把头垫在枕头上,说,“进来呀,你要给我做门神吗?”吴阿姨敲了几下门,才走进来,坐到一个软沙发里,手里拿着一包板栗,范秋明伸出手,说,“也给我剥几个。”吴阿姨把剥好的几个丢到他手心里。
范秋明笑着说,“我竟然说不出来板栗和核桃哪个比较好吃些。”
吴阿姨说,“各人有各人的口味,你让我代你去哪里赌呀,我认得吗?”范秋明指了指一格柜子,说,“你把第二格里的那个大画册拿出来,我指给你认认。”
吴阿姨把大画册抱出来,两个人偎在床上翻着画册,范秋明指着一副很多女人合影的一张相片,说,“就是这几个人,分别是何太太,章太太,李太太……”
吴阿姨笑着打断,说“是真太太,还是姨太太?”范秋明把相册合上,说,“姨太太多难听,都哪个年代的词了,现在都叫心肝宝贝,哈尼的。”
吴阿姨一撇嘴,说,“那完啦,这些人花钱真跟流水一样,我怎么去玩呢?”
范秋明推了一下她的胳膊,说,“其实就几次而已,你以后在随便找个借口脱离她们就是了。”吴阿姨心想有免费的赌局为什么不去呢,赢的钱归她,输了也有人买单的,她立刻去商场买了几件羊绒大衣。
范秋明和那些哈尼约好了时间,吴阿姨就很阔气的代替他出场,她偷着用了范秋明的一些水和乳液,脸上抹的很香,走路非常扭捏,总觉得要这样才能对得起她新买的高跟鞋和大衣。
何太太年纪最大,三十七岁,平常这些人都在她家里玩,她把客厅布置好,好多人已经到场,又等到吴阿姨这样一个老太太,大家很不自在的互相看着笑笑,到几圈下来,章太太李太太已经很喜欢这个四十多岁的老人了。
吴阿姨一上手就放了几手牌,把她们捧高兴了才用真格的,一边谈吃谈喝,一边问平时去哪里买衣服,去哪里打网球,吴阿姨很应答如流。
章太太除了玩牌还爱赌球,她赌的是足球,除此以外还买双色球刮刮乐,她很惧怕赌场,说那里太坑人,她这种没人定力的人,去了一定要倾家荡产的,吴阿姨和她们混了一个多星期,天天晚上玩到一两点,自然会有人派车把她送回范秋明家里。
吴阿姨已经不愿意去找陆大爷那种人玩了,范秋明说不提供金钱让她玩了,她仍然和何太太那些人玩,经常赊账。
到了有一天,何太太私下里找到她,客客气气的推给她一个小本子,说要结账。吴阿姨一看,她两个多星期以来已经欠了九万多块了,她拨弄着手指头上的钻石戒指,很怡然的说道,“就这两天我会把钱还上。”
何太太说,“那就好,不过在你还钱之前,你最好不要在我这里赌了,我们一起玩的都很少这么拖欠的。”吴阿姨脸一白,摸着戒指的手又灰溜溜的缩到袖子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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