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清晚赶忙起了身,却在下床俯身穿鞋时,身形顿了一下。
已慢慢坐起的连衣又咳了两声,捏了捏自己酸疼的腰身,不解道:“怎么了吗?”
舒清晚稍顿片刻,摇了摇头,继续穿鞋的动作,然后应了声“无事”。
舒清晚出去没一会,屋内就重新笼罩起橙黄的烛光,倒水的声音刚落罢,舒清晚就端着茶杯到了床边,将茶杯递到连衣的嘴边。
连衣就着舒清晚的手喝了大半,就听舒清晚问:“现在觉得喉咙好些了吗?”
连衣又轻咳了两下,弱声道:“好多了。”
她应完,就又依着舒清晚的手把剩下的水喝完,但喝空后舒清晚却没走,就这么定定地看着她,目光一瞬不瞬。
连衣被舒清晚看的有些发懵,拉了拉自己松着的领口:“怎......怎么了吗?”
舒清晚将空杯随意放到旁边的矮桌上,直直地望着连衣,眼睛微微发亮:“连儿,你什么时候吃的解药。”
“解药?”连衣懵了一下终于明白舒清晚说的什么,脸颊不可控制地逐渐变红,“咳!就是......就是下午梳妆的时候吃的。”
“我本来想在晚上洞房的时候给你一个惊喜,谁知道这声音的解药时间会这么慢,一直拖到现在才解开,你不说我差点都忘记了。”
连衣说完,带着小期待般朝舒清晚甜甜一笑,轻声道:“晚姐姐,我的声音好听吗?”
连衣的声音何止好听,这样盈盈笑意时说的,简直撩人心弦。
那音色和舒清晚设想的差不多,不是太过甜腻的女声,透着轻快圆润,虽不娇嫩,却清澈动听,与连衣洒脱的性子很是相似。
而刚刚这声刻意放柔声线的“晚姐姐”,传到舒清晚的心里,犹如清甜的暖风拂过,让人甘冽的同时,又带起了不同寻常的燥热。
见舒清晚痴愣地看着她,连衣疑惑地微蹙起眉心:“不好听吗?我觉得还可以呀。”
“要不你再听听,晚姐姐,晚姐姐,晚姐姐~”
舒清晚心尖颤的厉害,她猛地扑上了床,痴恋地看着底下的连衣:“好听,比我想象中的还要好听。”
“连儿,再叫一声听听好吗?要前面的那种。”
舒清晚眼底的痴迷实在太过危险,连衣红了脸,强忍着酸疼往后挪了下身子:“叫就叫,你先起来,不用靠的这么......这么近。”
舒清晚没有起身,反而又凑了上去:“连儿乖,再叫一声听听。”
连衣警惕道:“你想干什么,昨晚我......我还没找你算账,你又想干什么,想干什么都没门!”
舒清晚仿若未闻,目光期待地恳求道:“乖连儿,再叫一声听听好吗?我想听。”
连衣原本想拒绝,但看到舒清晚映在红色帐幔间,眼里小心翼翼的期待,突然就没忍心泼她冷水,于是红着脸动了动嘴唇,小声道:“晚姐姐。”
她的声音刚刚落罢,舒清晚就突然搂住她,用力地吻了她。
连衣好不容易,终于推开了舒清晚,羞恼道:“你干什么!我......我同意你亲我了吗!”
舒清晚对连衣的羞恼熟视无睹,眼露微浅的欣喜,耳尖也慢慢透出绯色:“连儿,我想听你叫我......叫我相公,叫一声好不好?”
连衣红着脸拒绝:“我才不要!”
舒清晚哄道:“就一声好不好,听了我就不求其他的了。”
连衣推拒道:“那你先起来。”
“你先叫好不好?”舒清晚蛊惑道。
连衣纠结了会,终是拗不过目光炯炯的舒清晚,小声道:“相公。”
舒清晚似被这声“相公”点燃,不仅没有起身,反而蓦地抱住连衣,用力侵占她唇上的芬芳,甚至还想得寸进尺。
连衣被昨晚的事情提醒,立马狠力推开舒清晚,往床里退去,羞愤道:“舒清晚,你这个王八蛋,你......你说话不算数,你你你你不守信用。”
舒清晚又凑了过去,将连衣一把拉了过来:“昨晚我答应了,现在已经是第二天,到我了。”
连衣闻言挣扎起来:“舒清晚你这个......唔唔.......王八蛋!我......唔唔......明天一定要......要杀了你!你死定了......唔唔......”
舒清晚对连衣的“威胁”无动于衷,眼里的眷恋越发浓厚:“连儿,你真好看。”
连衣气愤道:“舒清晚!我一定要......让你好看!你等着!唔唔......”
“......等一下!等等晚晚......晚姐姐我们有话好好......唔唔......好好说啊!”
“我错了我错了!我后悔了我不让你死了,晚晚求求你了,呜呜......晚姐姐......相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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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4章 番外7后记
“听说了嘛, 冯家这次走的镖在旭离城的彩云镇那边又遇到劫匪了。”
茶摊上另一个稍年长的男子喝了口茶,有些诧异:“冯家也太倒霉了吧?怎么又遇到劫匪了,半年前不是刚被劫过一次吗?”
年轻男子笑得神秘:“倒霉是倒霉, 但这次还是走了点运, 据说遇到元木二位大侠了, 货没怎么丢。”
年长男子好奇道:“你说的元木二位大侠,是不是这几年在咱们拂烟城和旭离城城界边上颇为有名的那二位?”
年轻男子捏起个花生往嘴里一扔:“是啊, 就是他们。”
“说起他们,我就有点纳闷了。”年长男子往年轻男子身边一靠,声音稍稍压低了点,“哎你说他们都是男子吧?可我怎么听说, 有人见过他们女子的装扮。”
“之前还有人传的离谱, 说他们是一对夫妇, 有人还见过他们带着一个女儿, 不知是真是假。”
年轻男子也靠了过去,挑了下眉头:“我还听过一个更离谱的, 你想不想听?”
“卖什么关子,你倒说啊。”年长男子说着,用手肘撞了下年轻男子。
“哎呀, 你急什么!”年轻男子说着, 把手捂在嘴边,声调又放小了些,“我听说, 之前有被元木二位大侠救过的人提起, 那元行大侠有点像已故的阮家公子, 你说离谱不离谱?”
年长男子睁大了眼睛:“不能够吧?”
“那阮家公子都死了那么久了,而且他不是不会武功吗?我以前远远地见过他, 长的白净儒雅,纤瘦如竹,怎么看都不像会武功的人。”
年轻男子笑了出来:“所以我说离谱啊。”
“而且不是有传元行大侠和木生大侠早已成亲吗?大概是元行大侠有点像阮家公子的事情被传开了,后来就有人说那木生大侠长的跟舒家那庶女也有点像,这不就是根据以前的流言杜撰的吗?所以说,不可信啊不可信......”
......
距离这两人不远处角落里的一张桌子上,一个五六岁的小姑娘咬了一口手上的干粮,拽了拽右手边一个带着帷帽着男子装扮的女子:“娘亲,他们是不是在说你和母亲呀。”
那女子转过头来,掀开帷帽,露出一双圆润的大眼睛:“思媛小宝贝,你要是再不快点吃,咱们就赶不上下一个客栈了,到时候你可别说那山上的狼叫的好可怕。”
“你看啊,那狼就是这样的,嗷呜一下,能吃掉一个小姑娘。”
五岁的阮思媛一点都没被女子的话吓到,奶声奶气地镇定道:“娘亲,你演的一点都不像。”
女子屈指敲了下小思媛的额头,笑道:“呦,还挑演技,那我让你母亲给你表演一个,保证吓的你跑起来!”
“晚晚,快给你女儿来一个,她一点都不怕我。”
小思媛左手边同样带着帷帽的舒清晚没做回应,只将手里的干粮又掰一半递给右手边的女子:“连儿,你再吃一点,你中午吃的太少,待会该饿了。”
连衣讨好地眨了眨眼睛,带着点撒娇的语气:“晚晚,太干了我吃不下,等我饿了再吃好不好?”
想到干粮确实粗糙,舒清晚便没逼连衣吃。
她收回递出干粮的手,声调平淡地对小思媛道:“思媛,你吃快些,赶不上客栈,你娘亲又要饿肚子了。”
舒清晚说完将干粮放回包袱里,然后起身去找茶摊老板付钱。
连衣喝完碗里的花生汤,扁了下嘴同小思媛悄悄道:“你看你母亲,一点也不好玩,没风趣。”
小思媛把剩下的饼塞进嘴巴里:“娘亲,你又说母亲坏话,小心母亲听到了,又要惩罚你。”
“我怕她?开什么玩笑!”连衣直起腰杆,叉腰挺胸道,“我才是我们家当家做主的人,我才不怕她,哼!”
小思媛不给面子地拆穿:“娘亲说谎。”
连衣还没来得及反驳,舒清晚就已回来:“什么说谎,不怕什么?”
“没,没什么。”连衣心虚了下,扯出一个甜美的笑容来掩饰。
舒清晚不疑有他,拎起她和连衣的包袱道:“咱们该出发了,你们快些,我先去那边等你们,顺便看看马。”
连衣继续支着笑容,应了声“好”。
等舒清晚走后,她低头看向小思媛,强撑着面子道:“我刚才怎么说谎了?我那是让着她!”
小思媛拿起桌上的小包袱,像模像样地背在身上:“之前你背着母亲和剑爷爷还有剑大伯去河里抓鱼,母亲就把你关了起来,晚上我起来的时候,听到你跟母亲求饶了,说你不成了,下次不敢了,你还叫了母亲姐姐,还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