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一拿屁股把他挤远,往白冶跟前凑了凑,“还有好多小石头。”回头巴巴地看其中一个络腮胡的大汉,“你有镊子吗?”
那大汉对这小东西还挺有好感,踢了一脚边上的弟弟,“去云妹子那里取一个过来。”
他弟弟也是个络腮胡,兄弟两长得几乎一个样,虎背熊腰特别霸气,他笑嘻嘻好脾气地走了开,不一会儿捏着个小夹子过来,“我给你看灯,你夹吧,说起来,那香蕉皮还有那石子都是我兄弟两弄的,在这里给你赔个罪。”
白冶回他一个笑容不拘小节大方地说:“好说好说,就是疼了些,其他不打紧。我这人一到晚上眼神就不好,可惜了眼镜,裂了一个角。”扬了扬手里裂掉的眼镜。
那两兄弟左右看看其他人,摇了摇头,“都没戴眼镜的,我用铁丝给你固定一下吧。”
白冶感激地递过去,头还歪着让丁一挑石子,环顾了一眼四五七八个帐篷,兴趣盎然地问:“你们都是一个队过来的?”
那哥哥爽朗大笑一声,空气里立即裹了一团白雾,“不是,我们就三个人,那些都是其他队的,好像是一个富家小姐的队,留下这些人看东西的,其他人昨天都上了,咯,那边的高山,都快两天了,今晚不知道会不会下来。”
白冶心里一咯噔,和垂着睫毛的丁一对视了一眼,僵硬地拢了拢身上破破烂烂的的衣服,打着哆嗦说:“是吗?已经上山了啊?这山有四千米以上的海拔了吧?好,好冷啊,阿嚏。”
“哈哈,有,上面在夏季也可以看到绝佳的雪景,我们的妹子受了伤,不然现在应该也上去了,看,我们装备都并好了,这次只能放弃了。”遗憾万千地摇头,语气倒是不甚在意。
白冶关心道:“你妹妹受伤了?严重吗?”
那弟弟插嘴,“哈哈,什么妹妹,我那凶巴巴的嫂子自己崴了个脚,硬梗着不让我哥背,到夜里就严重开了,现在啊,嘿嘿,疼死她。”
他的话才刚说完,不远处一顶深蓝色的帐篷里一道女声暴喝道:“何定泽你又皮痒了是吧!何定江还不滚过来,老娘快疼死了。”
那哥哥讪笑几声起身快速过了去,那弟弟蹭到他哥原先呆的位置蹲好嘻嘻哈哈地笑,“母老虎。”抬头正视了一眼白冶调色盘一样的脸又一顿大笑。
白冶不好意思偷听帐篷里糙爷们安慰自己女人的话,刚要跟他攀谈,就见他花枝乱颤的大笑立即黑了脸,摸摸额头上丁一给包的奇形怪状的胶布,郁闷地说:“真这么好笑?”说完迅速打了五个喷嚏。
71第 71 章
因为他们上来的时候就已经升月亮了,此时一看天色就更晚了,有几个从山上下来的都抱怨着天气开始休整歇息了,白冶有心爬一段试试,也气力不足,倒霉的是身体弱些的丁一没事,他却发了烧。但更悲剧的还在后面。
丁一突然叫了一声,脸煞白地看向边上喷嚏不止的白冶,哭丧着脸说:“我,我把帐篷忘了。”
白冶哀嚎一声看了看都挤满的其他帐篷,顿时也萎靡不振。高声问道:“哥们几个还有多余的帐篷吗?我们的丢了急需江湖救急呀!”
那络腮胡的兄弟又凑了过来,他们不解地看着破眼镜破衣服的白冶道:“你这是上山来要饭的不成?怎么什么都不准备好就冒冒失失地跑路了。”
做错事的丁一紧张不安地把一层毯子裹在一直发抖的白冶身上,推推马雷要哭不哭地说:“我哥发烧了。”
马雷犹豫了一下道:“你知道是在哪儿落下的吗?我脚程快赶路应该能找回来。”
丁一惊讶地看着他,随即又哭丧着脸摇了摇头,望着头顶落下来的小雨,“马雷你看都下雨了,你一个人走夜路太危险了,还是不要了,我再想想办法。”
马雷也不逞强点点头,擦了擦脸上的雨水道:“我早几年当伐木工的时候学过一些木艺,搭个不漏雨的小木屋还是很快的,但就是担心不保暖。你哥估计得塞进别人的帐篷才行了。”
丁一点头如捣蒜,“马雷你好厉害,就看你的了,下山也不可能的了。来吧,我跟你去砍树枝。”说完舞了舞手里的小刀。
马雷:“……”,“砍个屁的树啊,动真格的话明天都弄不好。那边,我路过的时候看见有一片野竹林。”说完从背后拿出一把斧头咧嘴笑,“两个小时可以弄完了,不用你帮忙,你少跟着我。”
丁一无语地看着他,半晌别扭地说:“你真是一个好人,昨天对不起。你不要介意啊。”
马雷哈哈笑出来,“得了得了,我开始是真不喜欢,你们长得太好了,我自惭形秽行不行啊。后来吗,嘿嘿。”他笑笑不再说下去,抬手想摸摸丁一的脸,见他不躲表情诧异了一下,咳嗽一声钻入林子消失。
丁一喟叹着往回凑到白冶身边,彼此依偎在用防水布架高的火堆边上,别提多落魄了。
何定江,何定泽两兄弟看他们孤苦伶仃样也犯了愁,不一会儿其中一个过来说道:“那边不理人的一堆都是退役的特种兵,只是不太好说话,你看他们每一个都带了那么多装备,还有咖啡机,他们可能有多余的,好像是被昨天上山的一个姓尚的男人雇佣的,那边那个剃光头的比较好说话,去问问吧,在山里面发烧可不是小事,你们太鲁莽了。”一听就是温和的哥哥何定江。
白冶蔫巴巴地看了他一眼,里面的感激言之不尽,他这一烧起来脸就白中带粉,映着火光格外漂亮,不远处的何定泽抽了抽嘴角喋喋道:“喂,你们不会是什么明星吧?长得这么好看一副小白脸的样我去。”
他话说得敞亮,白冶和丁一齐齐咳嗽一声,黑着脸骂回去,“你才小白脸你全家都小白脸!”
何定江一巴掌打了弟弟一下,闻言摸了摸脸,有些沾沾自喜,小声扭捏地问:“你们真是明星呐,那你们看我跟那个韩子临长得像吗?就是那个演艺圈的新贵啊,我妹子迷他迷得不得了,总说我跟他想来着。”
“是影子长得比较像吧,哈哈哈哈。”何定泽笑得掀了过去,被一脚踢开。
白冶和丁一望着何定江因恳切而发亮的粗犷眼睛,僵硬地点了点头又齐齐咳嗽了一声岔开话题,“是,那个个子稍矮一些的光头哥是吗?”
何定江挺高兴,络腮胡下鲜红色的嘴唇翘起,“嗯,是他。”白冶看得一愣,暗自想这样的男人也挺有魅力,刚柔兼备。
丁一看着远处扎堆烤火,人高马大的兵哥有些犯怵,缩在白冶的后面不敢过去,见白冶站起来走过去了,又一步一步挪到何定泽的屁股后面蹲着。
何定泽笑眯眯地扯了扯他的脸,取笑道:“小家伙,那是你哥哥吧,你今年刚高考完吧?几分啦?一看你就不想聪明的。长得可真像”
“你才小白脸你全家都像小白脸!”丁一不等他说完扭头咆哮了起来。
“兔兔啊,我可没说,我是说兔子,可爱的兔子,嘿嘿。”何定泽一点也不在意地摇头晃脑,中间抽出一根烟来就着火点燃,使坏地往他脸上吞云吐雾。
“咳咳咳咳咳咳。”丁一咳嗽着躲,屁股转到哪儿都能遇见何定泽妖风阵阵的香烟,顿时气得眼睛都红了。
“好了好了,不逗你了,哥哥给糖吃。”说完当真摸出了一颗太妃糖。丁一不客气地抢过来扔进嘴里,尝了尝念叨,“味道好奇怪,榴莲?”
何定泽笑笑,把余下的烟扔进火堆里,自己也剥了一颗吃,“那个疯女人最喜欢吃这种糖。”一双眼睛黯然地看着远处那顶嘻嘻笑笑的深蓝色帐篷。
丁一惊讶地张大了嘴,半晌都合不拢。何定泽撸了撸他的头发,笑着威胁,“小孩子乱说话要烂舌头的。”
丁一黑着脸推开他的手,昂着脖子道:“我才不是小孩子,我都二十二了,我高考六百七!哼!白痴!可怜!”见何定泽惊讶地看着自己,又得意地骂了一遍,小模小样美滋滋的。
骂完以后小心翼翼地碰了碰他的脑袋,“你怎么就喜欢上自己的嫂嫂了呢,傻逼啊。”
何定泽嬉皮笑脸地推开他不规矩的手,依是蹲在地上,他云淡风轻地说:“这么便宜,想听故事啊?蹲好,哥哥今天心情好,满足你了。你以后找媳妇啊,可得擦亮了眼睛。”
丁一不自在地嗯啊了几声,踢着他的鞋让他别废话。
“故事要从二十年前的超生严打说起,当时我跟我哥被迫分在了两个家庭,两个地方,中间隔着七个省,他在那边的三线小城,我在这边的一线大乡。联系我们的是一个女孩,我现在的嫂子。”何定泽笑眯眯地看了一眼全神贯注的丁一,接着说道,“谁也没有把我跟他联系在一起过,我们的命运似乎就此分离。对了,我的原名叫封宇,收养我的那家人只有我这一个儿子。我第一次见到他们的时候我十岁,那一年,他们六十岁,我喊他们阿爹阿母。他们一直对我很好,我在乡下一共呆了十七年,一天农活也没有干过。那一年,他们死在了S病毒来的前夕。那一年,有一个穿着洋裙的女孩踩着夕阳走进了我们的村子。第二天我去杨家牵牛的时候又看到了她。原来,她是来探亲的,养牛杨家的女人是她的姑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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