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那座山的四周被海拔高三千米以上的大山围绕,已经和它们长在一起了,所以地貌相近,气温才会骤降。夏季很多人慕名而来看也就是看那座山了,等我们到了估计人还不少。”
白冶一听脸色不好,鼓着腮帮子往上加速,“既然这样,我们加快速度赶路吧,他们预期三天,这下子要四天,说不定脚程没我们快,能赶上。”
丁一听他的吭哧吭哧卖力往上爬,负担最重的马雷耸了耸肩无所谓地跟上。
就这样又徒步了半天,在太阳最烈的时候,三个人选了棵大树底下歇息,白冶跟机器猫一样用完了一罐防晒霜又拿出了一罐,在丁一的胳膊后脖子手上涂了个遍,又在自己身上浇了一层,喘着粗气说:“山上的紫外线真强啊,皮肤生疼。”
马雷笑话道:“你们太弱了,这种程度的,我当年带的那一队人哼都不会哼一声。”
白冶哈哈笑,“累是累了些,乐趣倒不少,你看这种大树,城里面是看不到了,去山上拜庙见到的又总是差了那么点味道。烟火味太重,看到这里才惊觉人间失格啊。”
“享受吗,肯定是有的。喝点水再吃点东西就上路吧,一会儿太阳照不进这些树冠的,底下走注意那些小虫子,不会死人,但咬到了会发烧,你们药品带了吧。我从前一队人里面脱出来,就带了一把枪,还有一些基本的东西,其他的可就顾不上了。”
白冶翻了翻包放心地点了点头,“都有。汽化炉重我来,丁一你拿着罐头帐篷。”
交换了一些装备后,三个人又继续往前走,绕过几丛斑痕遍布的苔藓地,路变得越来越难走,笨手笨脚的丁一屡次摔倒又抽着鼻子爬起来,被笑话了就嘿嘿傻笑,看见些矮树上的花也想摘,看见些矮树上的蝶也想扑,忙得不亦乐乎。
就这样走走停停,因为沿途没有经过艰险难走的道路,所以在旅途中度过的时间颇为惬意。白冶心系不远处的尚云修,见丁一东倒西歪亦步亦趋地跟也没有像往常那么心疼,只时不时问一些乱七八糟的问题,间或逗他发笑。
丁一笑眯眯地拍开一只丛林蚊子,“以后我还要来,下次我要带最好的装备,我要去爬一次真正的雪山!好玩!”
马雷一盆冷水浇过去,“呵呵,你以为雪山上还有这么多好看好玩的植被啊?雪山上什么都缺,连空气都非常稀薄,真是想着好玩的话,在这种地方呆呆也很够了,既能露营,还能拍拍风景,运气好点一会儿过一个瀑布还能看到彩虹。接下来就到了考验你们的时候了,那条瀑布要用绳子爬上去。”
丁一和白冶一点没被他说动,嘻嘻哈哈地跃跃欲试,“很高吗?”
马雷无语地看了他们两眼,翻了个白眼,黝黑的脸上一层细汗,“六层楼那么高吧!”
这下子那两货笑不出来了。
等他们耳朵里听见哗哗的水流声终于又看见河的时候,离那座瀑布也已经不远了。走在前面的马雷停下脚步回头对两个体力不支吭哧吭哧踹气半死不活的人嫌弃地说:“这边过河,踩大石子走。不听话掉下去也行,就是被冲一段路而已,撞不死的。”
白冶黑线,警告地看了一眼丁一,“一会儿小心点,这河宽,有几十米了,底下石头很多。”
丁一黑线地回看他,捂住自己的胸口,“我的小命,哼。”
马雷说完又丢下一句,“那我就先过去把绳子固定好,你们太慢了,一会儿又要耽误时间。”就敏捷地离开了。
白冶:“……”
丁一:“……”
两只你看我我看你,在他走后齐齐大骂一声,操!
拉着彼此渡河的时候,白冶骂骂咧咧地教训自己和丁一,“看看看看,开天辟地第一次被人这么嫌弃!!!嗷嗷嗷,心里面搓了一把熊熊烈火!这个王八叉的马雷,不损人能死吗,死吗!”
丁一也垂头丧脑的,“我还以为我们已经很快了,真的很快了,还沾沾自喜!原来他妈被人嫌弃了一路啊,难怪他一路上都不耐烦地跟鬼似的。”
对人生灰暗的两只一到对岸,你看我,我看你,鼻孔怒张着喘气,谁都不好意思先倒下,僵持了片刻后,白冶一个字一个字地往外蹦,“你累吗!?嗷,快点头!!”
丁一左右为难地看了他两眼,“那我就勉为其难地休息一会儿吧。”说完重重地点头。
刷的两声,你挨着我,我挨着你,慢慢倒在地上,彼此对看一眼尴尬地笑笑,“呵呵,呵呵,呵呵,石头挺大啊。”
“是啊是啊,石头很圆啊。”
“对啊对啊,石头好湿啊。”
“没错没错,嗯?嗷!”
猴子一样跳起来,屁股已经湿了大半,丁一怒摔,“嗷,我就是没用,我就是腿软,我,我,呜呜,我屁股疼。”
白冶没好气地把那块突然陷进湿泥里的石头踢走,夹着丁一的胳膊一起往前走,嘴里念念有词,“可怜真可悲。”
没用的两个小男人拖着疲惫的残躯走到那条目所能及却总也走不到的瀑布跟前时,马雷洗过的衣服都快干了,火架上烤着两条皮黑溜溜泛出白肉的大鱼,颜色已经近金黄了,一股一股的香味伴着凉风飘过来。
丁一嗷呜一声蹿过去,白冶嗷呜一声恨不得四肢着地蹿过去。
等两人捧着鱼吃干抹净,马雷站起来说:“休息够了的话,看看有难度吗,没有的话就爬吧,一个一个上。”
两个人从鱼骨头上抬起头,……,抬起头,仰着脖子看了看高不可攀的悬崖,咕咚咽了咽口水。
马雷:“……”
再大的困难都是要克服的,白冶厚着脸皮又求了半个小时的休息时间,这才第一个爬上了被马雷妥善固定的登山绳,荡了荡的确是非常牢固的,马雷得意地哼道:“你们带的东西里最专业的就是这几条绳子了,再加上我,一切游刃有余半点差错都不会有,你就放心吧。再说了上面刚好有一棵三人才能抱的大树。”说完从一边徒手攀缘而上,丁一和白冶再一次掉了下巴,整个人都阴郁了。
一阵摩拳擦掌之后,白冶把手臂甩了甩,大喝一声,“去吧!”就把自己挂在了绳子上。
丁一急得不行,在底下跳来跳去,“哥,你不要往下看啊,不往下看就好了,下面有我呢,我给你指着,你不要怕啊,乖。”
恐高的白冶被说的脸一阵红一阵白,最后憋不住大骂道:“臭小子,再拿那个语气哄我,揍你!哄我,揍你……我揍你……揍你……”
一阵一阵的回声传来,丁一撒着欢蹦跶得越发欢实了,“哥,你不要抖啊,还有五米就爬到了,加油。加油……油……”
“混蛋,不许卖萌!”白冶在上头带着哭腔憋了一句,鼓足了一口气猛一蹬腿,一只手抓在了泥泞的岩壁上,总算是快到了。
马雷在一边凉飕飕地看白冶千难万难滚雪球一样把自己拧巴上去,再看他那张漂亮的脸上到处都是小伤小口的,笑得越发放肆了,他拍拍已经虚脱的白冶的肩大义凛然地说:“真男人,就得这样才对,嗯?咦?哈哈哈哈哈哈!那边有水,水潭,你去照照你的哈哈哈哈,脸,哈哈哈哈,花猫一样,哈哈哈哈。”
白冶:“……”
露出头的丁一:“……”,紧接着,“哈哈哈哈哈哈哈。”
发狠的白冶使劲对着那一汪小水潭搓脸,半晌终于泄气地认了命,“这种草汁渗进皮肤里以后怎么洗不掉呢。”抬起一张色彩缤纷的脸认真地看着小丁一。
丁一,马雷:“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白冶:“……”
等丁一以及马雷终于能直视白冶那张脸时,时间已经过了两个小时,一轮金黄的夕阳挂在山头,映照着他们始终不变黄色的脸!
马雷那张刚毅的脸都笑地凹了进去,此时跟毒瘾犯了似的萎靡不振地挂在白冶的屁股后面。
被气死的白冶肾上腺激素暴增,拉着丁一一路当先,走得虎虎生风,“快点行不行,有没有力气啊,是不是男人啊,亏你还是大山里走惯的人,啧啧。”
马雷黑线:“……”,不小心看到一眼白冶的脸,虚弱地,身子一抽一抽地,“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白冶:“……”
等勇夫马雷也被白冶熬成了老弱病残,到月亮挂起的时候,丁一先是惊了一双在草地里野战的鸳鸯尖叫着跑回来,再是白冶一脚踩在一块吃了一半的香蕉皮上跌得头破血流,最后是嘴软腰软的马雷一个踉跄扑到一个熊一样壮的汉子背上,他们的一半旅程宣布胜利告终。
白冶哎哎叫唤疼,刚才摔地不利,额头磕在碎石上了,密密麻麻的细小伤口,看的人发毛,丁一可怜巴巴地给他洗伤口,小声说:“疼不疼啊你,你好笨啊。”
白冶龇牙咧嘴地侧脸让他往自己脸上倒冰凉起白烟的水,一个字,“疼。”都颤出奶音了!
那些聚集在这儿的登山者好笑地蹲过来搭讪,“你们三也是从苍嘉东面上山的?噗,一个个都挺精彩啊。”忍着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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