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一不以为然,朝前踩空的时候扭了一下脚,站好后指着前面,“你看水光,还有月亮。”
“你站在这儿不动,我过去踩踩路面。”
丁一很听话,拉住一根岸边的水柳丫子,“哥你小心点,看着水挺大的。”
正说着,白冶一脚倒进了水里,半天没有浮起来,丁一被吓得一抖,颤着嗓子往前扑,白冶又湿哒哒地跃了出来,咒骂着,“靠,那个王八缺德的,在这里挖了坑,差点没摔死老子!”
丁一软在地上,被他拖过去,他意外地说:“走近了视野竟然这么亮。水还是温的,可以冲一下皮肤。过来。”
丁一三下两下把衣服裤子扒了就要用恶狗扑屎的姿势跳进去,被白冶从空中一脚踩地上,“哎哟我的祖宗,跳石头上怎么办,给我老实点。”
丁一哀怨地用手打水漂,“这么广的水,怎么会有石头。”
白冶不理他,把他的脑袋按进水里泼湿搓了搓,推着他的屁股,“你脖子上还有水泡,别洗太久,去去灰尘就起来吧。”说完搓了搓手指,“屁股好滑。”
“什么好滑?”马雷的声音冷不丁响起来,水里的两个鬼哭狼嚎地抱在一起。
“我把野鸡装起来了,也过来洗个水,你们两胆子也忒小了,猫那么大。”
他说完白冶抽着嘴角仰脖看他一把把裤子脱了下来,躲都来不及躲,一条黑黝黝的大鸟便跃入了视线,顿时各种黑线。
丁一奇怪地看着突然转身的白冶,扯了扯他的手臂问:“哥,你别对着那边,我怕。”
白冶黑着脸转回来,看到马雷一个鲤鱼打挺朝远处游走赶紧催着丁一起来,“不得了,这个王八羔子绝对是个变态,他他腰上有那种纹身。”
丁一被他说的心里冰天雪地地一凉,脚下的石头上一滑栽进水里,被白冶连拖带拽地拉上岸,裹了衣服就走,马雷莫名其妙地喊:“你们这么快好了,那行,火架上的野鸡可以吃了。”
白冶慌不择路,脸上被锋利的茅草划出了好几道口子才回到原地。
一回去就把包里的小刀塞进了丁一的手里,冷笑着说:“我说呢,今天怎么净对你动手动脚的,一个乡下人敢纹那么明显的纹身,太惹人怀疑了!今晚我守着,你睡帐篷里别出来。肚子还饿的话吃点饼干,别动他的东西了。”
丁一胆小抱着白冶的胳膊发抖,“哥不要杀人不要杀人。”
白冶一愣,心酸地摸摸他的脸,“放屁,别怕。我们防备就是,但不用理他。”
丁一咬了咬牙,“我不怕,我一点也不怕。”
声音抖得可怜。白冶黑着脸把他一把掀翻进帐篷,“怕又怎么样,你哥罩不住你吗!他敢做乱我打得他满地找牙!”丁一觉得白冶前所未有的镇定,心里感动得不行,也不敢给他添乱了,依偎着他坐在帐篷里小声说:“哥你等会踢他蛋蛋!!!我用石头扔他的脸!!!”
这谁教的!白冶又是一顿无语,严阵以待的紧迫感一点也没见少,听他不那么害怕了多少松了一口气,隔着防水布拍拍他的肩膀安慰说:“一切取决于他。刚才我一遍遍回想,他大概是心猿意马,未必真有歹心,你不要轻举妄动。”
丁一还是不敢让白冶松懈,摆出了从方举灼那里听来的一个传言,脆脆的嗓音在夜风里凉飕飕地说:“听说有一个很漂亮的女孩子深夜里独自一人走在寂静的公路上,一辆好心的货车停下搭上了她。他们不认识从来没有见过面,这是第一次。而那个货车师傅是专门跑那条路的,远近闻名的大好人,也不是第一次搭载旅人了。最后那个女孩子的尸体是在一条小河边被发现的,全身上下到处都是伤痕,而且遭受过严重的性侵害。一开始警方和当地的居民都说是那条河边的一个养鱼的鳏夫干的。但是谁也没想到的是,凶手竟然是那个好心的货车师傅。没有人把目光锁定在他身上,一场大雨把所有的证据都掩埋了,他是自首的。法官问他为什么要这么做,他说他看到了”
“他看到了什么?”马雷没什么温度的声音从他们的身后传出来,白冶尖叫着抱紧丁一,“啊啊啊,鬼鬼啊!”
马雷没好气地把身上的衣服掀起来露出那个洗不掉的包含两个代表男人♂的符号纹身,“我他妈是跟男人搞过,但那是在原始森林里砍树的时候,周围一个女人都没有,狗屎,我为什么要跟你们说这些。嗤,我有老婆孩子,可不像你们。”
白冶惊疑不定地看着他憋狠话憋得青白的脸,咳嗽了声厉声道,“既然这样,我们井水不犯河水,你安分些,到时候加你五百块钱就是了。他是我的人,你敢动他!”
马雷暧昧地眯起细纹满满的双眼,口吻倒是缓和了不少笑嘻嘻地说:“知道知道,你们,嘿嘿,哎,路不好走啊。”叹了口气,见丁一手里还傻乎乎地拽着一把锋利的短柄刀,脸又一板,“好说,你们把刀收起来,故事里的事不会重演,我们出了山就还是陌生人。我马雷虽然放荡,但是老婆孩子最重,不会干错事。”
白冶这才擦了擦一头的冷汗,警报解除后双腿发软地跌在丁一的身上,暗骂道:“我说哥们,你最不济也是个双吧,吓我一脑门的汗!”
马雷讪笑,“我老婆对我有恩,这一条我背在身上二十年,都死也改不了这天杀的本能,只能硬忍着。我是个养家的男人,不能对不起自己的女人,我们这样的人啦,有后就该知足了,你们城里人不懂,我又哪能想那么多。”说到这终于对丁一露出了一抹怜爱的表情,喃喃道,“我十八岁的时候,哎,不说了。”
白冶呐呐无言,半晌才小声说:“我比别人贪心,我想有自己的孩子。”
马雷嗤笑,“所以要去对不起一个女人?人心啊,是最不公平的东西了。”
白冶笑着摇头,“怎么会呢,我不爱一个人的话,更加不会允许他站在我身边,而我爱一个人的话,千里万里我都追他过去,所以我不会去对不起一个女人。”
马雷喟叹着摇了摇头好似不能完全理解他却又多少懂了一些,“你们哥俩歇着吧,这片林子除了野狸子没其他凶猛的野兽了,我在周围起了火堆,夜里会更冷,都进帐篷吧,我自己搭一个木房子。”
白冶受之有愧,从包里捐出一条毯子,“我们一起能暖些,你别客气用着吧,刚才是我鲁莽了,大哥别介意。”
马雷摆摆手,“我面相凶了些,也不全怪你,他是你的人你要护着他也是应该的。”
白冶又客气了几句,把那只野鸡撕去一半给马雷,另一半给丁一,随后自己也钻进去,搓了搓渐渐变冰的手脚,招呼丁一吃东西,“多少吃一些吧,水他打来了,一会儿可以刷个牙。”
丁一尝着味道鲜嫩又撕开给白冶吃,哥两在帐篷里嘻嘻哈哈相互取笑,再过了半个小时,时间刚八点半便躺下了。
白冶抱紧暖呼呼的丁一,丁一迷迷糊糊地傻笑,半晌可怜兮兮地嘟囔,“我想老熊了。”
白冶也学他皱着脸嘟着嘴苦巴巴地说:“我也想那个混蛋啊,都不知道自己是出了什么大错犯了什么毛病,明明机会那么渺茫,却乐不可支,睡吧。”声音小下去,渐渐睡着了。
丁一窝在白冶的怀里,睁着黑漆漆的眼睛一动不动地小心着外面的动静。
70第 70 章
丁一眨巴眨巴睁不开的眼睛在睡翻过去的前一秒,心痛地想,他在野鸡里面下药了!
这下完了!要被杀掉了!救命啊!
再然后就真的什么知觉也没了。
清醒过来的白冶抬头看一眼苦大仇深拧着眉头大睡的丁一,好笑地咧了咧嘴,“真是猪。”
说完自己也睡下了。
“丁一醒醒,醒醒,再睡要热死了。”一夜到天刚要亮,白冶推着丁一的屁股让他滚到一边去,擦着满脖子的汗钻出帐篷,招呼边上的马雷道,“把东西收收,我们吃点剩下的东西就出发吧。”马雷像是应了一声,随后便传来了窸窸窣窣东西归置的声音。
紧跟着钻出去的丁一目瞪口呆地指着不远处相安无事的两个人,揉了揉眼睛,傻兮兮地站着不动。
白冶见他跟没睡醒一样迷迷糊糊的,立即破口大骂,“小王八蛋,昨晚我就迷糊了两分钟,聊着聊着怎么没声音了,再一看你,睡得跟猪一样,猪一样!”
丁一嘀嘀咕咕了几句,红着脸捶自己的脑袋,屁颠屁颠过去帮倒忙,被白冶踢着往前面走。
路上又经过那条小溪,马雷装了些水起来,指了指远处隐约可见的一座高山,“翻过那座山就越过盘香山脉了,然后就会进入登山客最喜欢的高山探险地段,最矮都有两千米的海拔,我想你要找的人是业余的话,应该会选择绕山脚进入低地雨林,里面有一座地势奇特,高一千七百米就能见到雪的小山,绕过那里再走两天就能回到苍嘉县城了。”
“真的能看见雪吗?”被白冶强制带上安全帽的丁一别扭地回头问,拿着登山镐一小铲一小铲地往上走。
相似小说推荐
-
[强强]重生之臣服 (R先生的猫) 2013.10.10正文完结强强 重生 高干前世在这个大鳄眼中,他是一个无足轻重的无名小卒,最后及及无名的死在他的手...
-
2B楼里欢脱多 (泠墨然) 2013.9.25完结此个故事讲述的是三对狗男男的欢脱狗血事,一对狗男男是虐恋情深一对狗男男的傻缺配冷面猫一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