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话的是宇文信,薄唇微抿,一张肃然的脸冷若冰山。
看着被冷意包裹的男主,陆思贤小腿发麻,怎么不按剧情走,这个时候男主应该去找女主秦若浅才对,怎地到她这里来了,真是个悲剧。
“我也想退婚,可是七公主不肯。”还有半句不好说,她死赖着我,我也没办法。
我恨不得把人打包送给你。
宇文信自尊心受到了极大的侮辱,恨不得上前捏死她,脚下步步逼近,人高马大的身材与陆思贤矮小的个子一比,显得对方几分阴柔。
他的自信心又找回来些许,故作淡然道:“那你可退亲,我可帮你。”
“怎么帮?”陆思贤被他的‘善意’蛊惑,一时间觉得哪里不对,可又为着小命只得先听听看。
宇文信道:“你只需继续你之前的生活。”
“不行。”陆思贤拒绝,这是什么馊主意,都被抓奸两次了,每每都不是好下场,再来一次,她就先被秦若浅弄死了。
她不肯,宇文信面色阴沉,又见她苍白的面孔,单薄如女子的身子,那口郁闷的气息又涌了上来,不觉走近几步。
两人僵持着,陆思贤被她吓得心都在颤抖,刚想开口说话就听到有人喊话:“打架啦、打架啦,宇文世子打陆世子了……”
猛地这么一声惊吓,陆思贤被吓得一屁股走在地上。
一高一矮,一站一躺,还有几分被打的味道。
小十卖力地这么一声喊,吸引来不少人,陆思贤莫名腿软了。
这是谁喊的,还能和男主握手言和吗?
就连王贵妃都被宫人引来了,见到宇文信一脸阴沉地站着,不想得罪他,就立即唤人去扶陆思贤。
虽说与陆家联姻,可宇文家到底在朝有不少兵力,能拉拢是好事,便想做一和事佬:“想必有什么误会,都散开为好。”
陆思贤拼命地点头,还没开口,就见青铜养母冲了过来,满面焦急:“伤到哪里了,不是说不舒服在家待着,怎么又跑出来了,谁打的、谁打的?”
一句话喊得人尽皆知,偏偏她的嗓门大,又不像是泼妇,骨子里透着几分优雅与狠厉。
“不是、不是,我就是腿软了、站不起来。”陆思贤极力解释。
“什么,打得站不起来了?”
齐国公夫人又是一声惊喊,周围的人议论纷纷,各色的目光看着宇文信,有的甚至指指点点。
陆思贤一阵感叹,养母就揪着宇文信不放,非要去见皇帝辩是非。
花圃前闹得乱哄哄,几乎没她插话的余地,看着宇文信涨得通红的脸色,内心一阵痛快。
被压了这么久,难得看见他吃瘪,当即就想笑一笑。
一阵闹腾之后,王贵妃请了太医过来,按着她的手诊脉。
只见他一脸沉重地开口:“世子身子虚弱,伤了肺腑,怕是不大好。”
陆思贤一阵懵了,好好地怎么就伤了肺腑……还没想明白就听到青铜养母一句旧话:“儿啊……”
场面再度混乱,王贵妃按不下局面,齐国公夫人揪着宇文信不放,最后找来了齐国公。
夫妻二人带走陆思贤,临走前齐国公丢下一句话:“明日烦请宇文世子同我一阵面圣。”
宇文信:“……”
闹剧过后,王贵妃满面怒气,本来还想等圣上过来,到时晚间将人留下,心中恼恨宇文信不懂分寸,又嫌弃陆思贤连宇文信一只胳膊都打不过。
简直太没用了。
看过热闹后,众人怕惹麻烦,齐国公夫妇二人是出名的护短,怕惹上腥气,午纷纷向贵妃告饶。
好好的一场生辰筵席,开席刚过一半就被迫结束了,太子等人极为得意。
太子临行前,走近宇文信:“那名太医好似是七殿下的。”
宇文信面露阴狠,不予回应。
而观察许久的秦若浅靠着壁柱,懒散如脚下的猫儿,矜持而娇贵,而宇文信站在廊下,死死盯着她。
察觉到他的愤怒后,她冷冷地勾了勾唇角,莲步轻移至他面前,淡笑道:“太子应该告诉你,太医是孤的人。”
宇文信不服:“不是吗?臣不知哪里得罪殿下,竟这般设计陷害臣。”
“你同陆世子过不去,就是得罪孤。但是孤不屑做这些小动作,太医是太子的人,信与不信是世子自己的事。”秦若浅自信,淡淡的日头打落在她的面上,白皙的肌肤细腻紧致,神态平静,唇角噙着轻微的淡笑,眉目曳情。
作者有话要说: 柿子:打包送给你,嘻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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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章 帽子
七公主无疑是很美的,惯爱一身红装,妆容精致,秀丽非凡。京中许多儿郎都曾做过七驸马的梦,就连宇文信都身在其中。
都道佳人配英雄,自信的宇文信与其他儿郎不同,他英气、拥有战功,在皇帝面前可得到信任,就连禁卫军半数都由他掌管。
无论怎么看,都是前途一片光明,是人都会选择他。
数次都败在一个纨绔子弟手中,颜面尽失。
“就算不是殿下所为,臣心中也是不服。”他咬牙隐忍,看着对面明眸璀璨的少女,心中那股郁气勃然而生。
秦若浅照旧风情一笑:“你连孤都打不过,不服也无用。”
宇文信冷笑:“那陆世子就能胜过殿下?”
“她为何要胜过孤?孤喜欢她,会让着她,不会同她动手。”秦若浅讽刺一句,眸子里闪过几分锋利,不顾他面色的难看,转身离开广华殿。
宇文信深陷麻烦之中,而被齐国公捉回府的陆思贤百思不得其解,明明没有受伤,太医为何要说受了重伤?
齐国公回府后,一言不发,与平常无异,细细去看,还是有些担忧。
杨氏一直在骂着宇文信,没有说她一句不是,溺爱的方式让陆思贤心中微微好受些,使计打发走她,同齐国公说话:“阿爹,你觉得那名太医是谁的人?”
“无论是谁的人,宇文与陆家都已交恶。”齐国公平静道。
陆思贤面露忧愁,主动道歉:“阿爹,对不起,我给你惹麻烦了。”
闻言,齐国公诧异地抬首,眼中闪过不可置信,瞬息又回神:“无妨,此事既然有人设计,不如顺水推舟,将宇文信赶出禁卫军。”
“您为何与宇文家过不去?”陆思贤抖了抖,和宇文信作对,小命不保。
陆思贤露出不解,眼眸澄澈,盈盈然的眼波里倒映出人影,没来由地让齐国公呼吸一滞,半晌才道:“这是朝政,与你无关,你先休息,此事莫要再管。”
又是这句话。陆思贤不满:“阿爹,我不是小孩子,府里的事我也要承担一二的。”
“不用。”齐国公丢下一句不讲理的话,匆匆离去。
陆思贤望天长叹,没多久青铜养母回来了,唠叨一堆养生的话,补品又塞了一大堆,她翻开看着,想起自己钱不多,不如拿去卖了,还能有一笔不少的银子。
齐国公哪里都好,就是有些抠搜。
亦或是她非陆家的孩子,齐国公不愿她插手陆家的事,这样的想法也是常事。
她刚刚说的话,有些操之过急了,下次注意为好。
养伤的时日总是很无聊,幸好秦若浅没有半夜再来,她脆弱的内心得到不少安慰。
杨氏有两个女儿,陆琼枝、陆安枝早就出嫁,长女都已有了孩子,次女去年刚嫁给安相的庶子。
丞相安怀正的三子安旭之虽说是庶出,却早就入了礼部,身份不高,才能大显。
陆思贤‘受伤’后,两人回娘家的趟数就多了,加上齐国公揪着此事不放,非闹得圣上将宇文信踢出禁卫军才罢休,安相在两府中间调和,陆安枝回府劝说,做一和事佬。
而齐国公不肯低头,唯独让陆思贤去劝说。
陆安枝性子腼腆,皮肤白净,看上去很是随和,说话温温柔柔,就像是春风里走出来的女子,光是轻轻一笑,就让人感觉到春阳温暖。
她给陆思贤剥了橘子,耐心地将白色的筋一一除去,一面劝说:“阿爹性子太过倔强,给了宇文家教训就可,再闹下去对两府都不好。”
陆思贤知晓她的命运,丈夫虽有能耐,却很花心,庶子多才,难免就有傲气,加上齐国公不愿在仕途上帮助他,所以导致他对陆安枝不好,府里妾室也是不少。加上陆安枝又是温柔的性子,久而久之,这个正妻就比不上妾得宠。
想到这里,她先开口:“是不是二姐夫让你来的?”
安怀正那个老东西不会利用自己的儿媳妇,说出去面子都丢光了。
只有那个安旭之,才会这么不要脸。